“站住”萧易将书卷合上,抬眸看她,“朕不许你用膳了么?” 你没有么?少女形容可怜,“可是两个素菜加半碗米饭,奴婢一整日只吃这些,确实难以果腹......” 萧易席地坐于书案前,静静看她。 “奴婢也不是故意要告状......” “去替朕煎今日的药。”男人话锋一转,吩咐她。 “......不是在说膳食的事情么?”郁尔提醒道,以为他至少给自己加一顿早膳吧,她所求不多,一碗白粥足矣。 “朕就算现在饿死你,你也不冤枉,不是么?”萧易语气漫不经心。 事实如此,郁尔也承认,她低头抿了抿唇转身出去耳房煎药。 司夏正亲自煎药,听郁尔说皇帝命她来煎药,她不相信,甚至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郁尔,“皇后娘娘不会又想下毒吧?” “司夏,陛下唤你。” 春生将司夏叫走,郁尔才缓了一口气,拿过蒲扇煎药。 *** “朕命你一日给皇后送两餐,你送了么?”萧易问司夏。 司夏理直气壮回禀道,“奴婢是为了替陛下出气!” “所以你是怎么做的?”男人直视她,语气淡然神情并无一丝波动,这叫司夏捉摸不透君王的喜怒。 “奴婢告诉皇后说陛下只命皇后一日食一餐,奴婢每日夜里给她送两个素菜,半碗米饭。” 春生在边上默不作声。 司夏觉得皇帝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训斥她,“那个女人意图毒死陛下,陛下为何还要对她开恩?” “记住你的本分,朕不喜欢逾越之人。”萧易语气依然温和,但就这般温和的语气,细品之下叫人心惊,“这行宫之中,只有朕有资格罚她。” “是,奴才知道。”春生道。 司夏不服气,但也只能应声说知道了。 郁尔煎完药回到寝宫,却不见萧易的声音,宫人说陛下离开行宫去山上狩猎去了。 这那太好了! 郁尔一下瘫软在地,在他身边她没有一刻是不紧张的。 她将汤药放到案上,眸光瞥见案上的桃花酥,少女眸光瞬间亮了。 这怎么有满满一碟桃花酥!!! 她仓促查看左右确定没有任何人,然后才跪坐到蒲团之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热乎的桃花酥。 气息香甜,豆沙馅的。 少女不笨,这极有可能是陷阱,即使不是,她不问自取就是偷,萧易回来必定会惩罚她。 可她实在饿得发昏,脑子还未转过弯来,小手已经拿了一块。 有毒就有毒吧,这是她的报应。 这桃花酥做得香软美味,她几口吃完一个,又忍不住去拿第二个。待到终于有些饱腹感,盘子里的桃花酥只余下三四个。 倒不如全部吃完,反正萧易不会因为她少吃了几个而不罚她,于是她真这么做了。 做好要被冷嘲热讽甚至于责罚的准备。 萧易在半个时辰之后回来,看她乖巧跪坐着,也并未言语只是躬身拿去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就坐下看书了。 至于案角边空着的琉璃碟,他只不过轻瞥一眼。 郁尔心中庆幸,真的只是一碟普普通通的桃花酥,她思虑过多了。 然而渐渐地她就没那么庆幸了,或许因为饿了许久,又骤然饱腹,她有种反胃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捂着唇干呕了一记。 正在看书的男人听见动静,缓缓侧首,郁尔抿了抿唇,她觉得若是真吃吐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陛下有何吩咐?”她为了掩盖异样,甚至先发制人询问他。 呕-- 下一瞬她狼狈地从蒲团上爬起来,奔向窗口。 桃花酥尽数吐了出来,吃得太多没克化。 郁尔扒在窗台上,吐得昏天黑地。她漱完口才回到皇帝跟前,吐得眼眶都湿润了。 “十块桃花酥竟全吃完了,你还真是不贪心。” 男人手持书卷,声音幽幽地道。 啊? 少女瞠目结舌,原来他知道桌上有一碟桃花酥的,方才只是没揭穿她而已。 “奴婢下次不敢偷吃了。”她轻声保证。 萧易视线转回书卷。 郁尔心里觉得奇怪,桃花酥并不大,她饿了许久,不至于吃吐啊,手臂轻横在腹间。 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这几日她瘦了些许,脸也小了一圈,照理说腹部也应该像从前那般微凹,但此时此刻她的小腹是平坦的,更不似从前那般软绵绵。 而且、而且她这个月癸水未至。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所有的证据就不断往外冒,统统都指向一个点。 就在她思绪换乱时,萧易已经抱过她的腰身。 男人求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别......” 她现在整个人濒临奔溃,她要尽快求实那件事。 “怎么?萧让清晨来过,又想为他守节?”男人指尖轻易挑开少女衣带,面上透出几分邪气,坏心眼地故意要叫她不好受。 她跌倒在厚实地毯上,深色地毯衬得少女玉骨冰肌。 “不是。”郁尔否认,“露笙姑娘一会儿要过来。” “你想说什么?”萧易道,眸光肆意流淌在少女娇躯。 “你有了她 为何还要这般对我?我觉得这样、这样好恶心。” “你从前不也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么?”萧易反驳,“今夜朕不光是露笙要来,还有其他几个女子,你该庆幸朕对你有几分兴趣、” 男人指尖挑开碍事的衣带,为所欲为。 “否则失了朕的庇佑,你以为自己如今还能活着喘气?” 少女捂着腹。 他不过是将她当做一个物件,何时有了兴致,何时就拽过来肆意挑逗玩弄。 她止不住地落泪,心里彷徨无措。 ...... 良久,他轻声嗤笑,扯过一方帕子仔细擦拭手指,“看你这般,也不是真心为他守节。” 他太知道如何才能叫她溃不成军,“你以前很喜欢,甚至因此哀求朕,你忘记了么?” 少女整理裙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要走,跌跌撞撞。 “站住,你若敢走,朕明日就弄死萧让。” “他是你的儿子!”郁尔转身道。 “一个弑杀父皇的儿子?朕并不在乎他的生死,他死了,朕还有三个儿子,不怕无人继承大统,再不济,天底下有的是女人肯为朕诞下龙嗣。” 郁尔捂着小腹,眉眼纠结,她害怕极了,害怕自己真怀了皇嗣,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成长过程中,并没有女性长辈正确指导,没有人告诉她生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跌坐回地上,神色彷徨脆弱,却并未得到男人一丝一毫的怜悯。 他不会怜悯她,倘若知道她身怀有孕...... 虽然她不敢完全确定此事。 郁尔不敢再往下想。 行宫夜夜笙歌,今日也不例外。夜间,天下闻名的琴伎露笙带了教坊其他十多为才艺绝佳的女子,各个肤白貌美,不过除了露笙,其他人似乎不知晓萧易的真实身份,只当是某位一掷千金的王公贵族。 寝宫之中一时热闹至极,郁尔被萧易留在身边侍奉,可她心事重重,完全格格不入。 寝宫中央有舞姬随着曲子翩翩起舞,美得不可方物。 萧易从前在宫闱之中并不嗜好这些,那个时候过得似清修的道士,郁尔不知道他怎么了,完全沉醉于声色之中。 宴会过半,宫人送入膳食。 “竟是鹿肉!”露笙一曲弹罢,惊喜地看着案前的膳食。 “这是主子清晨去山上狩猎得的。”春生笑着道。 鹿肉炙烤得香气扑鼻,众人颇感兴趣,这可是皇家猎场里的鹿。 “好香啊!” “这鹿肉好新鲜!” “太香了!” 郁尔饿得发昏,炙烤得鹿肉就摆放在她面前,萧易也没有说不许她吃。然而她她丝毫闻不到鹿肉的香气,只觉得腥气很重。 殿里众人大快朵颐。 萧易捏起一块鹿肉铺,递到郁尔唇边,“尝尝” 郁尔抿着唇摇摇头,“奴婢不吃、” 这在旁人眼里亲密的举动,在她看来并非如此,他不过是将她当做提线木偶一般对待,甚至于小猫小狗之类。 “不是向萧让哭诉说朕饿着你么?”萧易道,“如今又这么挑食。” 郁尔怕他不悦,只得微微俯身,就着男人的手吃下鹿肉,咀嚼几次勉强咽下。 好腥。 她不由地捂着唇干呕,实在难耐,不得已当着众人的面冲出寝宫。 飞奔至长廊尽头,扶着廊柱不住地呕吐,实在太腥了,胃里实在没什么东西,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1 11:46:05~2023-04-02 09:56: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忧、Amorezhang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曲肉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 ◎把她腹中的东西拿掉!◎ 司夏奉命跟过来查看郁尔的状况, 看着她吐完酸水,依旧不住地干呕。 司夏冷着脸, “奴婢端给皇后的膳食可都是干净的, 娘娘也不知在何处吃坏了肚子,回头可别向陛下告状!” 郁尔扶着柱子,脸色惨白。 司夏鄙弃的眼神落到她小腹, 脸上升起疑色, “可要为皇后......传御医?” 郁尔立即摆手,“我这是肠胃旧疾,今夜实在不宜回陛下跟前伺候,若陛下问起来你就说我回房休息了。” “还是找御医瞧瞧, 皇后身子金贵、”司夏揪住她的手腕。 郁尔惊恐挣脱。 回到房间,她一合上门顿时瘫软在地,无措地落泪,她双手轻轻按在腹部上,明明是平坦的, 她安慰自己,或许只是饿了几顿坏了肠胃也不一定。 但她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癸水是何时了。 翌日晨起, 郁尔额间微烫, 司夏来喊她起床时也发现异样, 态度难得不似从前那般凶狠。 “我不大舒服,今日便不到皇帝跟前伺候了。”郁尔觉得浑身酸疼。 “奴婢可不敢做这个主,娘娘亲自去求陛下吧。” 郁尔不奢望萧易能放过她,强忍着去御前伺候。 萧易房中彻夜声色歌舞,她在门口静待许久, 露笙等教坊女子才出来。殿内酒味浓重, 郁尔将东倒西歪的酒碗一一拾起。 “过来” 萧易从浴殿出来, 吩咐她过去伺候更衣,男人轮廓分明的胸膛上布着明显欢爱过的痕迹。 “陛下整日饮酒作乐,想必病已经好全了。”她提醒,她如今真走投无路,整日担心受怕,她想回宫叫御医偷偷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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