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称呼,闻鹤便知她有所不满,但还是没有对他发泄出来。 分明是学乖了,但他为何心中多有不满? “我会暂时避让燕云,待城破后,才是我们角力的时候。”闻鹤起身绕到舒月身后,将掌心贴在她肩膀上,“你会一直坚定不移地选择我,对吧?” 他起身时寒风吹凉了手,掌心贴上来的时候,舒月下意识瑟缩起来,漏掉了闻鹤的话。 等她想起回答时,闻鹤已经将她的反应当成默认,遗憾地将原本落在她肩头的手缓缓落到她脖颈上,然后稍稍用力,将其捏在掌心。 “没关系,你不选我也没事儿,反正你也没有选择别人的机会。” 他凑在舒月耳旁,阴恻恻地说:“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我当然会选你,我和燕云又不熟。”舒月抿了下嘴,满脸不愉地对他说,“但是你别碰我,好冷啊。” “和他不熟他会教你武艺?” 就算知道舒月仍活着的时候,写信直接向他索要可以被理解为对他的挑衅,当年的事情仍旧没有任何理由能搪塞过去。 燕云待她,非比寻常。 “他不教也会有旁人教。”舒月毫不在乎地说,“陈年旧事,你又何必挂念?” 舒月最不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年悄悄背着人学了身武艺,若不然吃亏的地方绝对更多。 可惜自己没有藏住,轻易暴露在闻鹤面前。 想起自己当初冒失的行为,舒月便忍不住叹息。 京城而已。 留在京城又做不出什么大事,值得她牺牲那么多吗? 她当初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刚失去长公主的位子,对什么事都不愿撒手。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怎么可能不在意?”闻鹤手上的力气减弱些,却仍旧没有撒开,他缅怀地说,“我武艺也很好,向他学不如找我。” 闻鹤能成为暗卫统领,身手自然了得。但那时候他还没有受到先皇重用,甚至是否待在京城都不一定。 她上哪里找他?又为何要用他来教导自身? 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也说得出口?分明是在找事。 舒月猛地拍了下水面,让水溅到闻鹤的脸上。 闻鹤没想到她会这样做,触不及防被淋了一身水,头发都已经被打湿。 水珠顺着下颚线往地板上滴落,他抬手拿袖子简单擦了下脸后,询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舒月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勾唇笑起来:“连这点水都躲不掉,还说要教我武艺?” “你是故意想惹怒我吗?”闻鹤扯掉发冠,将其搁置在一旁,任由带水的长发披落在后背,将衣裳打湿。 舒月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小声说:“这是希望你清醒点,不要说些不可能的事情,当年我与你又不认识,怎么可能让你教我武艺?” “父皇虽然宠我,却不会喜欢我去学武。若是当年他知道此事,我说不定会失宠。” 毕竟他对我的宠爱源于这张与母后相似的脸,源于大家对他的深情的夸赞。 他喜欢像母后的她,而非是她这个人。 其实现在想来,当年她敢让燕云教导武艺,也算颇为胆大。 而燕云能将此事瞒住,没有告知任何人,也算是难得。 在这件事情上,她得承情。 但是想到上次见面时,燕云埋伏在岸边的那些弓箭手,舒月又觉得心里格外不舒坦。 她皱了皱眉,轻笑着说:“左右都是些陈年旧事,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理会。” 难得见舒月主动劝慰,闻鹤暂时歇了火,饶有兴致地挑眉询问:“我偏想在意,你又当如何?” 她皱眉打量起闻鹤,态度冷淡地说:“哦,那你就在意吧,我又不能左右你的想法,请自便。” 舒月才不想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闻鹤表情微妙,与她对视许久,还是忍不住叹息起来:“你只要顺着我的脾气说几句好话就行,难道非要我手把手教导?” 舒月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清楚,他只是想要趁机给自己谋取一些好处,可惜她一如既往地不太配合自己。 叹息过后,闻鹤已经不打算再装下去,直接将外袍也脱掉。 舒月见状面色更为僵硬,将视线移到别处后,才紧张地询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都将我淋湿了,我自然也要洗个澡,总不能就这样挺着,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 舒月心底嘟囔,以闻鹤的身板,怎么可能风寒? 但见他步步逼近,她已经顾不上反驳他的话,皱眉说:“你等等,我这就出来。” “不用。”闻鹤揽住了她,“共浴而已,又不是没做过。”
第197章 可你这个似乎比较温暖 闻鹤直勾勾打量舒月,轻笑着询问:“你这是在害羞?” 舒月眉头紧皱,不知该作何态度,她索性闭目不再去看闻鹤,想要以此来逃避现在过于亲密的状态。 可浴桶就这么大,她闭眼又不能屏蔽自身的触感,闻鹤凑近她时,她反而比平日更能细微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灼热的呼吸,以及被水温热的体温。 舒月眉头皱了又皱,最终忍无可忍地睁开眼。 睁眼后,她直接对上闻鹤那双满含笑意的双眸,两人离得实在太近,舒月甚至能从他眸中看到自己的瞳孔。 心跳瞬间加速,她想要后退却无处可退,只能按捺性子,还算客气地询问他:“你能让开吗?我洗完了。” “着什么急?”闻鹤见她睁眼,直接将她的腰搂住,然后在她耳畔阴恻恻地对她说,“在脂粉堆里泡了那么久,总该将身上那些味道洗掉。” 舒月眉头紧皱,道出实情:“我平日也涂脂抹粉,身上一直有胭脂味。” 闻鹤不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榆木模样,并未被气到。反而好脾气地向她解释起来:“我是说旁人身上的脂粉味。” 果然还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吃醋。 这人的醋性未免太大了,只是一群小女孩而已,能有什么的? 舒月心里嘀咕几句,却再也没反抗闻鹤,左右早就坦诚见过,只要豁出去颜面,余下的事情似乎并不算太令人难堪。 洗澡又花费一个时辰,两人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寅时,天色依旧漆黑,万物都已寂寥。 舒月披着素色的轻薄衣衫躺到床上,拿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烛火熄灭前,她还在用羞恼的眼神瞪着闻鹤。 闻鹤吹灭烛台,屋内跌入黑暗。 雨已经停下,但月亮还是没有冒出头,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床板传来响动,舒月才知道闻鹤已经上床。 闻鹤摸着厚厚的棉被,哭笑不得地询问:“你这是做什么?装茧蛹吗?” “出来吧,别把自己闷死了。” 舒月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瓮声瓮气,格外不真切,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愤怒:“我都说了还难受,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的错。”闻鹤顺着她的话说,“抱歉,我下次多注意。” “没有下次!”怒气冲冲甩下这句话后,舒月的脑袋总算从被子里冒出来,却看都没看闻鹤一眼,直接转过身背对他。 闻鹤没有反驳,却也没有答应下她的话,只是隔着被子将舒月搂在怀中。 冷凝的空气萦绕,舒月觉得露在被子外面的脸都有些冻僵。 明明已经快要天亮,她却没有丝毫睡意。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刚想翻身看看闻鹤的情况,就听到他说:“下了场雨,有点冷。” 舒月没有回应,迅速闭上眼,想装作已经熟睡。 “我没被子可盖,万一风寒怎么办?”他在舒月耳畔说,“我一人生病倒还好,但你我朝夕相处,若是传染了你,可就不妙了。” 盯着舒月过了许久,见她一直没有反应,闻鹤叹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要进来了。” 被子被掀开的瞬间,舒月再也装不下去,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凭感觉瞪向闻鹤所在的方向:“哪能缺得了你的被子?再去拿一床便是。” 闻鹤笑着说:“可你这个似乎比较温暖。” “那你盖着。”她直接把被子扔了过去,然后想要越过闻鹤下床,再去找一床被子出来。 闻鹤直接把她抱进怀中:“不用这么折腾,又不是睡不下两个人,而且抱在一起也比较暖和。” 被他箍在怀中无法动弹的时候,舒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挣扎无果,她只能和闻鹤约法三章:“不许再……” 她抿了抿嘴,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得早点睡了。” 先是答应几个小姑娘看他们献舞,而后又要筹备诸多事情,傍晚时还要与那些过来捧场的人交谈套话。 算下来一整天都没什么休息的机会,确实得趁现在赶紧休息。 “放心,我又不是畜生。”拿被子盖住两人之后,他再次将舒月搂住,困倦地说,“早些睡吧。” 察觉到他声音的嘶哑,舒月沉默片刻,突然想起闻鹤才是真的在外面奔波一天的人,他远比自己更累。 可偏偏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想到这点,心底刚生出的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反而恨不得再踹他一脚。 舒月又睡不着了。 但闻鹤搂得太紧,她连转身都做不到,只能僵硬的维持现在的姿势,等困意再涌上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再睁眼的时候,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显然时候已经不早。 她想起昨天答应过小姑娘们的事情,连忙从床上起身。 这时候闻鹤已经走了不知多久,床上空荡荡的,似乎还带着些雨夜的凉意。 她踩着鞋子,匆忙披上外套,简单梳洗过后,就朝着楼下走去。 这时候他们已经聚在一起,不知唱了多久,嗓音都有些嘶哑。 舒月揉了揉自己犯疼的额头,心想这么多响动都没有把她吵醒,她睡得还真熟。 都怪闻鹤,昨晚非要折腾她。 心底咒骂几声之后,她找到昨日抱上她的姑娘:“我来了,你们用过膳吗?” 小姑娘抱着琵琶,见到舒月时没有昨日的激动,反而先瑟缩一下。 舒月颇为不解,将刚说出口的问题重复一遍后,才听到她的回答:“吃,吃过了。”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琵琶不再说话,旁人看不下去,主动站出来说:“姑娘要用膳吗?饭菜还给您温着。” “给我端来两盘点心就行。”舒月随口嘱咐过后,看着小姑娘说,“你是要弹琵琶吗?来吧,不用紧张,让我看看。” 她直接坐到一旁空着的椅子上,喝了口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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