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解释便想把事情糊弄过去,舒月自然不愿。 但她刚想接着和他理论,闻鹤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声咳嗽一声,示意她见好就收。
第167章 我去小倌馆那里借些人来? 毕竟他们是在演戏,而且还是有所图谋地装模作样。 总不能真把人逼到绝境,到时候他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人灭口,装作她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到时候事情可就麻烦了。 舒月颇为惋惜,却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杀了几十口人?那倒是挺狠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眼闻鹤,若说狠,谁也比不上她身边这位。 毕竟京中血流成河,那连绵不绝的白幡还烙印在她心中。 “你们什么时候能将人抓住?若是他一直在外游荡,我也不能玩得安心。” 见舒月总算不再揪着自己的事情不放,转而问起旁事,县令自然知无不言,希望她早点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忘掉。 凶徒是从临城逃过来的,不知什么仇怨,屠了两户人家,然后四处逃窜,跑到了这里。 有人认出了他,悄悄报给衙门,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又让人跑了。 县令觉得这件事有些丢脸,拍着胸脯说:“但是那次我们已经将人重伤,他绝对走不远,肯定躲在那里疗伤,我已经让人盯着各家药铺、大夫,绝对会将人抓住。” 难怪衙役刚进门,就给她按上这个罪名,原来是近日刚发生的新鲜事。 舒月对这件事并不关心,见闻鹤似乎感兴趣,她才多问了几句。 县令做东,他们去附近的酒楼吃了顿早膳。 舒月记得这里也是宋家开的,每日生意不错,屋里充斥着脂粉味,许多女子穿着清凉,和客人嬉戏打闹,一时间很难分辨此处到底是酒楼,还是青楼。 作为打算开家青楼的舒月,见到这地方的场景,都觉得有伤风化。 毕竟她开店从来都讲究一个雅字,没见过这么露骨的。 舒月是女子,当然不需要这些人,但县令看了看一直跟在舒月身后的男子,面露犹豫。 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许久,他试探地开口:“林姑娘,这位公子是?” 他观其器宇轩昂,想来也是哪家的公子,不知需不需要叫些美人过来伺候。 舒月也看向闻鹤,她见这人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底生出点恶趣味,轻笑着回答:“买来的。” “本姑娘出门在外,总要些美男陪伴。”她若有所指地说,“我就喜欢这些模样俊秀的小生,带在身边也养眼。” 县令面色为难,显然没听过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 毕竟他之前也没接待过女贵客,更未曾遇见过如舒月所言这般放浪形骸的女客。 他深吸口气,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询问一旁的女子:“你们这可有什么模样俊秀的男子?一并叫过来。” “这……我们还真没有。”她看了看舒月,盯着她发间嵌红玉的金簪许久,低声说,“我去小倌馆那里借些人来?” 此地淫靡之风盛行,倒是连这种地方都有。 舒月毕竟开过如衔春斋那种的地方,对此间门道还算了解,也知道小倌馆等同于伺候女客的青楼。 她饶有兴致地挑挑眉,刚想说那就去找,却被闻鹤用力拧了下腰。 疼得弓了下腰,她不忿地瞪向闻鹤,却对上闻鹤满含怒意的双眸,难免有点心虚。 县令大概不曾接触过这等地方,尴尬地咳嗽几声,始终没有应答。 舒月与闻鹤角力片刻,最终还是闻鹤先忍不住,开口说:“不需要。” 县令又挂起虚假的笑容,询问舒月:“这才早上,要不我们先吃顿便饭?” 姑娘点的多了,但这要男人的,他还没见过,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舒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才说:“行吧,那就先吃饭,大早上就遇到了扫兴事,实在是让人不爽。” “你那些手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县令立刻改口:“要不我还是差人去趟小倌馆吧?您受了委屈,也该寻几个体贴人宽慰一番。” 只要能闭上这张嘴就行。 县令真的不想再听这些事情了。 舒月瞬间换了副面孔,眉开眼笑、故作淡然地说:“行吧。” 闻鹤的脸色更差了,他深吸几口气,勉强还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除了在入座后又在舒月的腰、腿上捏了几下之外,表达自己的不满之外,并未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舒月倒是没在意,自顾自吃起饭。 县令仍旧不忘和她拉关系,舒月偶尔回应几句,话里话外都难掩嫌弃,几句下来,县令就老实下来,让她能愉快地用完这顿不用自己花钱的早餐。 结账的时候,跟在县令身旁的人面露为难,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说:“县太爷,这人真的是什么京中高官的女儿吗?” “就算她真是大族千金,我们也没必要捧着她吧。一介女流而已,居然敢这么张狂,看上去不像是有教养的人。” 看得出来,他很厌恶舒月。 县令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我也不知她是不是林家子弟,但我示好总不会吃亏,若真将人得罪了,反而会大难临头。两害相遇取其轻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他耸肩说:“真的没损失?这顿饭可花了不少钱,您还要去付账呢。” 县令拍了拍衣袖,挺直腰杆:“花什么钱?记衙门的账上。” 他甩袖后朝舒月的方向走去,昂首挺胸,毫不心虚:“花官家的钱,做成自己的事情,这才叫为官之道。” 舒月自幼耳聪目明,隔挺远就能将他那些话听清楚。 这县令,还真是个人才。 是个该拖出去,午门问斩的人才。 不过现在国库和她毫无关系,官场之风也与她无关。 所以舒月虽然厌弃县令这样的人,却并未因为他的举动而气恼。反而等县令来到她身边之后,她冷声说:“我开的楼已经被你手底下那些人砸了,今晚我去你府上暂住,记得赶紧找些工匠,将我的楼修好。” 县令被她一通数落,面色微变,冷声询问:“林姑娘为何要盘下一栋青楼,还居住在里面?” “自然是好玩。”她并未向县令解释什么,而是装作凶恶的模样威胁他,“这件事不许告诉我家里,若走漏风声,唯你是问。” “这……有什么好玩的?”县令有些无语。
第168章 刚才的胆子不是很大么? 但舒月表现出的样子太符合一个刁蛮任性,不在意旁人看法的大小姐了。所以县令并未对此有什么异议,只是接着询问舒月过来的原因。 舒月皱眉说:“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随便走走,想找些有趣的地方玩。” “外面起了战乱,世道并不安稳,林姑娘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他好心地提醒一句,随后就暗搓搓说出自己的提议,“还是联系家里人,让他们接你回京比较安全。” 燕云麾下铁骑刚踏过附近城池,战乱离这里确实很近。 不过县令并不在乎舒月的死活,他只是想要验证一下,舒月是否真的是林家人,并且想借机和林家搭上关系。 舒月面色不改,嫌弃地说:“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才不想回去。” 县令闻言面色微变,显然已经怀疑起她的身份。 但舒月接着说:“不过这里却是乱哄哄的,这些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得罪我。” 她指的自然是今早发生的事情。 县令又开始头疼了。 “我写一封信,你找人送去我兄长手中,让他给我再派些护卫过来。” 县令瞪大眼睛,连连应声:“好,我这就让人准备纸笔。” 被舒月称作兄长的人,自然是林家唯一的嫡子,林素。 而她敢这样做,自然是闻鹤给的底气。 舒月刚放出话,就忍不住看向闻鹤,希望能再跟他确认下这些事情,以免出现纰漏,闹出笑话。 但闻鹤似乎……被她逗生气了,根本不理会她。 舒月看了他好几眼,闻鹤却始终不理会她,无奈之下,她只能主动开口喊他:“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给我研墨。” 闻鹤收敛了周身的冷意,站在书桌前,撩起袖子,拿起了墨锭,慢悠悠地研磨起来。 他手指细长,比旁人更白,被墨色的砚台衬得如玉。 舒月的视线落到上面,便忘了移开。 县令还在一旁看着,舒月却不害臊,直接抓住了闻鹤的手:“你怎么冷梆梆的?不会真生气了吧?” 闻鹤垂眸盯着砚台,并未施舍给舒月一个眼神,闻言只回一句:“并未。” 在一旁的县太爷都开始替闻鹤觉得不忿,忍不住插话:“林姑娘,您还是先将书信写好吧。” 舒月懒洋洋地向后仰去,接着逗弄闻鹤:“我手酸了,你帮我揉揉。” 闻鹤冷眼看向她,冷声指出实情:“你还没开始动笔。” 她翘着腿,将手举到闻鹤眼前,声音懒散地说:“我不管,我就是手酸。” 纨绔子弟的形象被她演得入木三分,闻鹤都有些怀疑她这是本色出演了。 他深吸口气,回头看向县令:“可否劳烦大人暂时离去?稍后我会将信交给你。” 县令早就不想待在这里,闻言连忙答应下来:“有劳。” 眼瞧着他离开这里,舒月面色变得微妙,冲着闻鹤讪讪笑起来,想要将已经落到他手中的手抽回来,却怎么都抽不动。 闻鹤弯腰凑近她,冷声询问:“玩得开心吗?” 她面露尴尬,却不愿认输:“我哪里玩了?明明都是在按你的安排做事。” 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我有让你将自己定性为花心浪荡的形象吗?” 她小声辩解:“你不是说自己是我养的面首嘛?都养面首了,肯定浪荡啊。” “所以你当着我的面,想要再找几个小倌过来?”他声音森冷,听得出来真的生气了,“你还挺能耐的啊。” 舒月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 她当时志得意满,确实有点不顾后果,她闭上眼,死鸭子嘴硬地叫嚣:“我……都是为了丰富形象,我都牺牲自己的名声了!” 世界已经陷入黑暗,舒月清晰地听到了闻鹤的冷笑,感受到他逐渐加重揉捏自己双手的力道。 灼热的呼吸喷洒到她的脸上,闻鹤的手也不拘束于她的手上,熟练地落到了腰间:“还有别的地方,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先前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倒是让你欲求不满了。”他声音清冷,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是我的过错。” 痒意顺着尾骨爬遍了全身,舒月浑身僵硬,只觉得汗毛战栗。 “这是在别人府上。”她磕磕绊绊地开口,“县令还,还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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