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才开始害怕?”他低声笑了起来,“刚才的胆子不是很大么?” 他衔住舒月的嘴唇,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缠绵的吻很快变得濡湿,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布料摩挲声,还有风吹过时,树枝拍窗的声音。 不过舒月说得对,这里毕竟是别人府上,闻鹤还真没有在这里荒唐的想法。 他只是吓唬舒月一下,以免她再不老实。 咬了咬舒月单薄的耳尖,他低声说:“老实点,你要是再胡来,我不介意放下这里的事情,带你另觅住所。然后将你关在地下,只供我一人欣赏。” 舒月没有回话,心底嘀咕,怎么还换方式了,这次居然不是打断她的腿。 但这个威胁,听上去更吓人了。 闻鹤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吧?绝对能。 哎,看来就算他主动说出伪装成自己的面首,她也不能占到什么便宜,还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舒月心底不爽,却也不能做什么,只能重新变回乖巧的模样,在闻鹤的指点下,写出一封像模像样的家书。 将信纸折叠时,她才想起来询问:“这封信真的要让县令的人去送?若是送到林素手中,不就露馅了吗?” 此时闻鹤坐在椅子上,而舒月则坐在他身上。 他环住舒月的腰肢,轻笑着说:“这封信寄过去,需要一两个月,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折腾了。” 她皱了皱眉,低声说:“我还是觉得不太保险。” “放宽心,就算递过去,也能偷梁换柱。” 闻鹤把脸埋进她的颈间,漫不经心地说:“若不然,我为何说林家相熟,好扮演?” 舒月瞬间就想到了林家安插在闻鹤身边的那些人。 当时她还觉得林家是仗着有旧恩苛待闻鹤。但如今按照闻鹤话里的意思,他在林家,也安插了很多人?
第169章 疼了也不长记性 这人还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啊。 舒月心底牢骚几句,却渐渐心安了下来。 这样运筹帷幄的模样,才是她认识的那个闻鹤。 最近流离失所,遭遇太多事情,她是真的难能心安。 得了这句话后,她松了口气,看上去也比先前恬然些。 县令闻讯赶来时,也觉得舒月看上去和刚才有了些变化。 他暗戳戳看了闻鹤几眼,心想自己的感觉果然没有出错,就算只是面首,这应该也是位能兴风作浪的人。 略显局促地搓了搓手后,他直接询问:“林姑娘,书信可否写好?” 舒月把信递了过去,打个哈欠后才说:“寄过去吧,让我哥再给我送点银子过来。” “那青楼还挺贵,买下来之后,我兜里都没什么钱了。” 县令接过信后,犹豫一会儿,才咬牙掏出几张银票:“下官这里还有点小钱,应该能够姑娘几日花销。” 知道舒月不可能看上他这点钱,将银票递过去后,他还尴尬地说:“下官人微言轻,月俸不多,手头只有这点小钱,希望姑娘不要觉得寒酸。” 舒月看了看上面的小额,心想他可太谦虚了,就这官匪勾结的习惯,就他手底下几个衙役拿着的弩箭,都在证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兜里该有钱。 不过送上门的钱她才不想拒绝,接过银票后,她就不咸不淡地回句:“那就多谢了。” 县令将信递给身边的下人,叮嘱几句后,目送他离开。 然后他又出去了趟,带着几个扑粉簪花的男子走了进来。 舒月视线粘了过去,盯着他们发间的花,猜想那是什么品种。 这里的男子还会簪花?先前很少见,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当闻鹤的手落到自己腰间时,舒月浑身僵硬,后怕不已。 县令笑得像朵快要凋谢的菊花,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男子则是笑得各有风情,看上去还挺……额,称职的。 不愧是做这行的。 但是舒月不敢看,急忙拒绝:“不要了,将这些人都送回去吧。” 县令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先前您不是……” 他钱都花出去了,脸也已经丢完了,现在舒月说不要,先前他做的所有事不都白费了? 闻鹤冷声说:“她做事需要你来指点吗?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大概是闻鹤的冷脸太吓人,县令不敢多言,很快就带着这些人离开。 等走出门后,他才想起来这是他家。 他想回去理论一番,却又不敢将舒月惹生气,最后只能咽下这口气,打发了那些男人。 等县令离开后,闻鹤仍旧没有松开她。 钳制在腰间的双臂越发用力,舒月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她拍了拍闻鹤的胳膊,小声说:“你先松开,好疼。” “你还怕疼?”他阴阳怪气地说。 舒月小声嘀咕:“谁不怕疼啊,能好好活着,为何非要去吃苦。” 他没好气地说:“疼了也不长记性,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疼。” 舒月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又安静下来。但闻鹤见她这副模样,反而更加气恼:“平时不是挺牙尖嘴利吗?怎么现在闭嘴装哑巴了。” 她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我知错了。” 今日之事确实是她做得比较过火。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若是时间回溯,她可能还是会皮这一下。 毕竟闻鹤吃起醋来也挺有意思的,就是后果自己好像难以承受。 若她接着和自己争论,闻鹤倒是能想出许多让她服软的办法。但是她直接认错,却让闻鹤有些无可奈何。 他盯着舒月看了许久,最终只得叹息后,用略冷的声音对她说:“没有下一次了。” 趁着他松开手臂的功夫,舒月转身抓住他的肩膀,垫脚亲上了他的脸:“知道了。” 闻鹤摸了摸被她吻过的脸颊,眸中神色几番变化,似乎对此事难以置信。 他狐疑地盯了舒月一路,直到用完午膳,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淡定。 如今青楼被砸,人伢子过去时自然没找到人。 舒月吃饱喝足,便想着自己先寻过去,就直接带着闻鹤赶过去了。 等她过去的时候,人伢子声称上午去时没找到人,已经将手头的好货源卖了出去。 剩下的那些人舒月也已经看过,确实如他所说,一些歪瓜裂枣。 但舒月不相信他们的话,当即冷下脸:“我先前已经和你说过,只要模样好的,我全盘接收,怎么,是信不过我?” “姑娘说笑了,我们早早过去想和您做这笔买卖。但是您不在啊,我总不能让这批货砸在我手里。” 他这番话说的心酸,但舒月听着却越发不耐烦。 她可不信半天的功夫,他们能卖出去多少人。 不过是在给她添堵。 舒月来时仍带着那把剑,如今剑已出鞘,搭在了他的脖颈上:“我再问你一遍,人还有没有?” 他额头渗出冷汗,却还是不愿退让:“自然是没有。我是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把顾客往外推呢?姑娘,我知道你心急,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实在不行,你再等上三五日,我再去调一批给你送来。” 舒月冷笑出声:“你明知道我要那些人是做什么的,晚一日我的楼便要空闲着,这些钱你赔给我?” “阿月,别气了。”闻鹤轻声哄她,“将人剁了也不能解决事情,没必要和这种小人物置气。” 突然听到阿月这种称呼,舒月愣神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皱皱眉,一脸不情愿地将剑收回来:“那你说怎么办?这青楼我一定要开。钱都砸进去了,总得听个响吧。” 为表自己的急切,他们早就在门口张贴告示,声称月中开业,希望大家能来捧个场。 如今再有三日,便到了约定好的视线。 可装修好的楼被砸了,定下来的人也被卖给别人。 这纯粹是在膈应他们。 估计是因为他们去赌坊闹事的行径,惹恼了他们背后的人,所以他想方设法,来给他们添堵。 殊不知这正中闻鹤的算计。 他正需要去宋家兴师问罪的理由。
第170章 玉兰 闻鹤仍旧是不卑不亢,似乎并未因这些事情而生出任何烦恼:“料想他也不能处理这些事,不如直接去找宋家的人。” “既然你心急,那就让县令搭个线,今日便去拜访吧。” 舒月思索片刻,才说:“行吧,我就勉为其难走一遭,还真是便宜他们宋家了。” 她小声说着牢骚:“若不是你非要与我赌这一场,我才不想在这破地方浪费时间。” 舒月用剑柄砸了人伢子两下,暂时发泄自己的怒火之后,才离开这里。 而他们听出两人谈话间泄露的内容,倒是没敢反抗,等人走后,就急匆匆跑去了宋家。 出门后就拐到角落的舒月见到这一幕,拽了拽闻鹤的袖子。等他弯腰凑过来时,低声感叹:“你心眼子可真多。” “算不上什么。”闻鹤并未将她的夸赞放在心上,而是冷声说,“撒谎、圆谎,想要瞒天过海,总需要凡事细致些,很简单的事情。” 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便是彻彻底底的废物。 舒月嘴角抽搐,不知该怎么反驳他,只能麻木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们现在去宋家?” “突然前去太掉价了,找人回去和县令说一声,让他安排此事,我带你出去玩。” 闻鹤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几日一直闷在楼里,我看你也有些腻味。” 舒月拍掉他不安分的手,爽快地答应下来:“那就走吧。” 明明来了新鲜的地方,却整日待在那一亩三分地,她确实有些腻味。 没想到闻鹤连这个都放在心上了。 他想要讨好人的时候,真的很难令人抗拒啊。 此处也就舒月盘下的青楼附近那几条街比较繁华,其它地方都很荒凉。 甚至因为官府的不作为,出来摆摊的人都胆战心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抬起扁担,四散逃跑。 在这种环境下,舒月自然玩不了什么。 他们沿街逛了一会儿,随便买些簪子香粉。 舒月瞧见一个卖花的阿婆,偷瞥闻鹤几眼,见他正想着什么,还未回神,就直接拉着他走了过去。 她在摊位上扫视几眼,拿起一支玉兰花,询问阿婆:“这花怎么卖?” 阿婆慈眉善目,冲着舒月笑着说:“三文钱一支,十文钱三个。” 舒月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她还是掏出碎银递给阿婆:“我身上没有零钱,不用找了。” 她垫着脚,把玉兰别在闻鹤耳后,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像是偷到了甜食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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