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柘笑了笑,当真往前挪了半步:“凑近点是吧?好啊。” 男子见覃柘当真听话地靠近了些,他的脸上笑意尽显。 可还没得意半刻,一记拳头便很不客气地直接朝着他的软肋狠狠袭来。 出拳快准狠,疼得他闷哼一声,脸都白了。 就连旁边站着的不敢上前的手下都不禁为主子感到肉痛。 不待他恢复过来覃柘又是一拳上去了,覃柘冷笑问他:“够近了吧,还要不要再近一点?” 覃柘这两拳完全都没留余力,饶是这男子再怎么身板健硕也扛不住这么揍,疼得眉头抽抽,很快就被揍服气了,连连摇头。 骆语冰也没料到覃柘下手这么干脆,心情极度舒适地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拳头。 即便方才覃柘不揍这厮,骆语冰也没法儿忍住。 “咳咳,姑娘,中原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是亲,骂是……” 男子话还没说完,腹部又结实地挨了两拳,这下子疼得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覃柘想着要不要再接着补几拳时,便听到有一大批车马往这边过来,声势不小。 此处离官道不远,本来就只是想教训教训这几个凉朔人而已,覃柘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撤为好。 反正不管这家伙来中原找什么东西,也和她没有关系。 “就这么放过这帮凉朔小子岂不是太仁慈了?”周苍澜还站着不动,若有所思地说道。 覃柘想了想,好像也是。 “我有主意了。” 覃柘笑得一脸邪恶。 最后,这群凉朔人被覃柘像是绑螃蟹一样用结实的藤条一个个绑着手脚倒吊着挂在树上,整整齐齐地挂满了一树,十分滑稽。 尤其是他们的主子,那个讨人嫌的家伙被覃柘挂得最高,而且姿势十分诡异好笑。 “怎么样,有点儿意思吧?这就是我自创的‘自挂东南枝’。”覃柘嘚瑟地扬了扬下巴。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自创的,是从师父那儿学来的,加了一点点改良。 “小姑娘,这招真绝,年轻人就是想法多。”周苍澜一脸佩服,毫不吝惜地对覃柘的赞许。 骆语冰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未曾得罪覃柘。 想想要是真被绑成这样挂树上那还不如自己挖个坑给自己埋了得了。 如此看来覃柘之前对他确实是手下留情很多了。 “走吧,就留着他们挂在这上面看风景。”覃柘拍拍手转头准备走。 此时树上那位目光如炬地盯着覃柘的背影对覃柘说了一句凉朔话。 覃柘头也没回地走了,走之前也用凉朔话简短地回了他一句。 那人闻言挑眉一笑,望着覃柘远去的背影,没再说什么。 “诶,之前那小子唧唧呱呱跟你说了些什么?”回去的路上周苍澜一脸好奇地挤过来问。 “他说有缘再见。”覃柘省略掉一些有的没的,简略地解释道。 “那你回的他啥?”周苍澜问道。 “我说见他祖宗。”覃柘说。 骆语冰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说笑归说笑,那位为首的凉朔人骆语冰总觉得有些眼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地,总觉得之前在哪儿见过,但此刻完全想不起来了…… 周苍澜被带回来后,癔症倒是也没发作了,就是始终记不起来自己的身份姓名,以及前尘往事,令霍三娘颇为伤怀。 好在千说万劝,他终于是答应了与霍三娘一同返回牧云阁,待见到家人后能看否使他恢复记忆。 在霍三娘的帮忙下,周苍澜换上了从村民家翻出来的干净衣物,将仪容仪表整理妥当后,前后差距甚大,判若两人,覃柘几乎都要认不出他来了。 还别说,这大叔底子不错,长得就挺正派豪气,也难怪霍三娘这么多年痴心不改一直等着她。 “周大叔,看不出来啊,捯饬完还挺人模人样的。”左左没大没小地打趣道。 “什么叫人模人样?小丫头,你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周苍澜显然对于左左的评价很有意见。 “澜哥,你就别跟小孩子计较了。”霍三娘从中调和着笑道。 覃柘见骆语冰牵着马已经在村外候着了,于是也不啰嗦了,跟霍三娘辞别:“霍姐姐,既然你与周大叔已经商量妥善了,那我们便就此别过了,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大恩不言谢,覃妹子,以后若是有我霍三娘能帮上忙的,你只管到绿柳山庄来寻我便是,我绝不打推辞。”霍三娘扣手感谢道。 覃柘笑着挥挥手:“一定一定。” “霍姐姐,告辞了。有缘再见啊,疯大叔。” 左左说完还不忘朝周苍澜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诶,这小丫头真是……”周苍澜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辞别了霍三娘和周苍澜后,覃柘三人重新踏上了前往沐阳的路。 今日无风无雨,太阳也不见踪影,但初夏的风已经带着一丝丝的暑意了。 覃柘骑在马上,走马观花,慢慢悠悠地行进着,将远山抛于脑后,颇有些闲情逸致。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骆语冰笑道。 下一句骆语冰没说出口: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少年未觉此间意,也不知为何现在愈发觉得这句诗衬心衬景。 “老骆,别拽文嚼字了,此处开阔,咱们来赛马吧。”覃柘提议。 骆语冰看了看覃柘骑着的枣红小瘦马,显然不觉得她有什么胜算:“阿柘,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让你先跑百步如何?” “小瞧人了,不对,是小瞧马了啊你。小红枣平日里看上去是不太可靠的样子,但它赛跑可是一流,要不怎么逃跑起来这么快呢,是吧,小红枣?” 覃柘拍了拍马脑袋,马儿撇过脸去不搭理人。 “是我有眼无珠了,怎么个比法?” 骆语冰拉了拉马辔,将黏在小红枣身边的逐日扯开。明明两匹马儿都是牡马,不知为何这么腻歪。 “那我数到三就开跑。”覃柘竖起三根手指头。 “好。” “你听着哈,预备,三!” 话音还没落,小红枣四蹄飞奔,像道闪电似的冲了出去。 对于覃柘直白的作弊行为骆语冰只是一笑了之,驱使着逐日跟了上去。 还跟在后面慢慢吊的左左见两人快跑得没影了,赶紧拍马背跟上。 “覃姐姐,骆大哥,你们等等我啊。” 九州镖局 走走行行十余日,覃柘几人来到了苍州地界。 一到苍州覃柘就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叫一方水土一方人。 就拿澹州相比,澹州江南水乡,百姓一个个说话都温声和气,饮食也清淡宜口,苍州就截然不同。 不仅饮食口味重,酒也像不要钱似的,男女老少一个比一个能喝,覃柘听不懂当地方言,只觉得很多时候听上去就跟吵架似的,嗓门真不小。 这几日天气热了起来,左左这小孩儿整个人都有些焉,一路上都安静了不少。 照这行进速度,大抵上明日午时便能进城。 “左左,要不要喝点水?”覃柘拿着水囊递给左左。 左左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精神头瞧着才终于恢复了不少。 “先找个树荫休息一下吧。” 今天的日头确实有些晒人,骆语冰也不忍心看着俩姑娘顶着太阳暴晒。 覃柘看了看头顶上的大太阳,确实没必要急着这会儿行路,于是找了一处阴凉处将马给拴上,招呼左左过来休息。 覃柘自己倒是不怕晒,毕竟以前大漠里午时毒辣得能晒死人的太阳都熬过来了,回到中原后,这点阳光对于覃柘而言最多只能称得上和煦。 这附近一眼望去全是平地起伏的小山丘,连农家都不见,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什么吃饭的地方。覃柘只能啃几块干粮凑活凑活填饱肚子了。 “阿柘,等进了城再请你吃好吃的,先将就一下。”骆语冰见覃柘腮帮子鼓鼓囊囊,费力地嚼着干粮,实在没办法。 “还好,有吃就吃呗。”覃柘被噎到了,喝了口水才咽下去。 “骆大哥,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我啊。”左左故意打趣骆语冰。 骆语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马背上的行囊里翻出一只巴掌大的长条形小木匣子递给左左:“自然有人关心你,轮不到我。” “这是什么?”左左看着手里的檀木小盒有些不明白骆语冰的意思。 “这是常安歌小兄弟托我离开澹州后再交给你的,险些给忘了。”骆语冰摸了摸下巴解释道。 “哦?快打开看看,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啊。”覃柘过来凑热闹。 左左也猜不到常安歌那傻小子能有什么东西给她,于是疑惑地打开来看,小匣子里面是一支碧玉簪子。 左左人都有些愣住了,这支簪子不就是那日逛庙会时她随口说了一句很想要的那支簪子吗,没想到这呆子居然真的偷偷回去给她买下来了。 “有点意思啊,常安歌这小子平白无故地干嘛要送你簪子?” 覃柘拿起簪子往左左发髻上一插,别说还挺好看的。 “我怎么知道。”左左小声说道。 虽是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 覃柘叹了口气,用一种老父亲的口吻叹息道:“老骆啊,女大不中留啊,眼看着咱们左左就长成大姑娘了。” 骆语冰笑笑不说话,又给覃柘掰了块干粮。 “覃姐姐,你瞎说什么呢。”小屁孩儿还不好意思了,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重新装进了匣子里收起来了。 覃柘也没再继续打趣她了,继续嚼着自己的干粮。 地上树荫越便越浅,覃柘抬起头望望天,太阳被飘过里的一朵厚云给暂时遮挡住了,起了一阵凉快的风,别提多舒爽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启程吧。” 覃柘将东西简单地收拾好,趁着太阳被遮住了,赶紧赶路去下一处落脚点。 覃柘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远处传来不小的动静。 抬眼望去便看见地平线处有几架马车飞驰而来,马车上还驮着满满当当的货箱,随着马车的跑动正摇摇欲坠。 覃柘注意到每架马车的前面都插着一面云纹黑旗,带走近些了覃柘才看清上面写着“镖”字。 “是九州镖局的车马。”骆语冰也留意到了这些马车上的黑旗。 “是那个号称中原第一镖的九州镖局?”左左问。 “看旗子应该没错。”云纹玄天旗,正是九州镖局的名牌。 “见世面了。诶,怎么瞧着像是在逃命似的。”左左站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往远处望去,果然见到了异常。 这批镖队后面几百米的距离还跟着一队人马,后面追来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里都抄着真家伙:“后面还真有人在追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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