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骆语冰一直都很好。 万奎原本还想借机打听一下骆语冰有没有意中人之类的,但见此状,就是再没眼力见的也能看出骆语冰去和覃柘之间的不同寻常的情愫,于是只得作罢。 “好,那我就与骆兄弟痛饮几杯。”万奎举杯与骆语冰对饮,几杯烈酒下肚,脸都红了起来。 仇婳见万奎还想拉着骆语冰再喝几杯,于是拉住他的手,担心地劝阻道:“奎哥,别贪杯了,你上回还说肚子不舒服来着。” 万奎见仇婳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将酒杯放下,不再饮酒了。 “这万镖头看着粗人一个,没想到还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这臭狐狸可真好命。”左左啧啧地低声感叹道。 覃柘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喝着骆语冰给她倒的茶。 这顿饭覃柘吃得不太爽快,明明没喝酒,但总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散席后覃柘便先和左左一起回侧院去了。 “覃姐姐,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回去后,左左的嘴巴还一直噼里啪啦地说个没完,覃柘只觉得脑袋更迷糊了。 “啊?” 覃柘方才脑子一片空白,左左说了一大堆话,覃柘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说那紫衣狐绝对是有所预谋才突然嫁给万镖头的,你觉得呢?”左左又将自己方才讲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她看到覃柘依旧是没精打采的模样趴在桌上,一双杏眼迷离无神地放空着,于是伸手摸了摸覃柘的额头:“哎呀,好烫啊,覃姐姐,你发烧了。” “是吗?”覃柘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手掌心滚烫也感受不出来额头究竟烫不烫,只觉得脑袋这会儿正天旋地转,完全无法思考。 “真的,滚烫的!覃姐姐你快去榻上躺着,我去帮你打盆凉水敷敷额头。对了,我再去问问看有没有能退烧的药。”左左手慢脚乱地搀扶着覃柘去休息。 覃柘被左左按在床榻上躺着,方才站起身那一下她直觉脑袋刺痛,躺在床上后连抬手都觉费劲了。 一定是因为下午淋了雨又在沐浴的时候又在凉水中睡着了的缘故。 “左左,不用麻烦了,我躺会儿就好了。”覃柘迷迷糊糊的说道,这个时候了还不想麻烦他人。 左左满脸焦急:“那怎么行,发烧这事可大可小,我小时就见过一人就是因为烧坏了脑袋,最后变得疯疯癫癫的,比周大叔还疯。行了,你安静地休息会儿,我去去就来。” 左左说完推开门就准备出去,却这个碰见骆语冰站在门准备敲门,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汤水。 云销雨霁 “骆大哥,覃姐姐发烧了,你快去看看。” 左左见到骆语冰便跟看到就是救星一般,连忙请他进来。 骆语冰将汤水放在桌上后便快步进去查看覃柘的状况。 覃柘方才迷糊间听到左左在和骆语冰说话后便下意识地转过身去,面朝床内侧躺着,用被褥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连头都没露出来,她不想让骆语冰看见自己病恹恹的模样。 “阿柘,把头伸出来,会捂坏的。” 覃柘感受到骆语冰的手隔着被褥轻拍了拍她的背脊,但她不想答话,干脆装睡得了。 “诶,覃姐姐刚刚还醒着呢。”左左探过脑袋说道。 想起自己还要去打水,左左便嘱咐骆语冰几句,让他留下照顾覃柘。 其实她也知道,即便她不说,骆语冰也会寸步不离地留下照顾覃柘。 见骆语冰点头后,左左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阿柘,再不松开被子我就动手了。”骆语冰说道。 然而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骆语冰叹了口气,他哪里看不出覃柘是在躲着他。 见覃柘仍然没有动静,怕她别真给自己捂坏了,没办法,他只能将覃柘连人带被子一把扛起来,这才顺利将她裹紧的被褥里给捞了出来。 覃柘平躺在榻上,露出脑袋来,头发有些凌乱。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在被子里捂久了,两颊绯红,连耳垂都红彤彤的。 一双杏眼湿润得像是藏着一泓秋水似的,好不可怜,看得骆语冰的心都要化了。 骆语冰凉凉的大手覆在覃柘的额头上,让覃柘滚烫的皮肤觉得舒适无比。 就像行于荒漠之人渴求绿洲一般,覃柘十分眷恋着这份冰凉的触感,不由得闭上眼睛用额头蹭了蹭骆语冰的掌心。 温度烫得吓人。 骆语冰眉头紧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老骆,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天上飘着似的。”覃柘这会子烧得更厉害了,晕晕乎乎地说着胡话。 “阿柘,知道我是谁吗?”骆语冰用自己冰凉的手掌贴在覃柘的双颊上,给她降降温。 “你是骆冰块儿呗,傻子。” 覃柘哑着嗓子,张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了骆语冰一眼,随即侧过脸去,将发烫的唇贴着他粗糙的掌心。 骆语冰感觉自己的心莫名一悸。 骆语冰见她神志没有不清醒,于是将桌上他带来的那碗祛风寒的药端过来,将覃柘抱起身倚靠着自己胸膛,喂她喝药。 原来,之前在吃饭的时候骆语冰便察觉到覃柘的神色异常了。 见她耳廓红红的,也没什么精神,想来定是淋了雨,身体有些不适,于是去取了些药熬来给她喝。 让他没料到的是,覃柘会烧得这么严重。 覃柘身子软软地依靠在骆语冰的怀中,被骆语冰高大的身形包裹着,看上去苍白又脆弱,像是易碎的琉璃一般,让骆语冰心疼得不行。 骆语冰一只手捏住覃柘的脸颊,让她昂起头来,骆语冰将温热的药汤缓缓地倒入她微张着的嘴中,在她耳边轻语,引导她吞咽下去。 因为怕覃柘喝不下太苦的药,骆语冰提前在药汁里加了勺蜜糖,但貌似并没起什么作用,依旧苦涩得覃柘秀气的眉毛都要拧成一团了。 骆语冰用手将覃柘嘴角滑落的药汁拭去,看着她因为沾染上药汁而晶莹剔透的粉唇,骆语冰鬼使神差地用粗糙的的大拇指按压上去,软软绵绵的,和他想象中的触感一样。 突然,唇齿微张,覃柘不客气地咬住了骆语冰的手指,半睁开的眼眸似嗔似羞地看着骆语冰,嘴里嘟囔着骂了句:“混蛋。” 温软的舌头不经意舔到了骆语冰的指尖。 骆语冰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自制力差的人,甚至来说这二十几年来,被太多凡尘杂事所缚,他已经没有太多世俗的欲望了。 可如今,覃柘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足以叫他方寸大乱,溃不成军。 忽然间,覃柘感觉自己的视线一暗,双眼被一只大手给遮住了。 很快她便感觉到有个温热干燥的东西覆在了自己的唇上,让她浑身酥酥麻麻,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骆语冰线条分明的唇温柔缱绻地轻碾着身下女子的唇瓣,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这软糯的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很快温柔如水的吻就变成了狂风骤雨一般热烈的深吻。 覃柘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漂浮在江上的竹叶一般,随着汹涌的江水徜徉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骆语冰的衣襟。 这个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覃柘听见了一串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越来越近,于是心急之下便咬了骆语冰一口,使出全力将他推开。 覃柘被吻得七荤八素,红着脸喘着气,嗔怒地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罪魁祸首,目光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当她视线落到骆语冰被她咬得微微渗血的嘴角上时,她的心还是难以言喻地怦怦狂跳起来,脸也红得像熟透的的柿子一样了。 “骆大哥,凉水接来了,快给覃姐姐敷敷额头,我去问了灶房,他们说一会儿就会把药送来。” 左左端着盆水走进来,将水盆放到一旁的架上,一边拧着帕子,一边念叨道,完全没注意到屋子里气氛的诡异。 “交给我来吧。”骆语冰站起身来,接过左左手中的帕子。 左左盯着骆语冰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发现什么不对劲似的,问道:“咦?骆大哥,你的嘴巴怎么破了?” 覃柘面对着里面躺着的,听到左左的问话,恨不得直接挖条地缝给自己埋了得了。 骆语冰面不改色地扯着鬼都不会信的谎敷衍道:“不小心磕到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左左笑嘻嘻地语气怪模怪式地说道。 她是谁?人小鬼大得很,那是这么好糊弄的,而且明明牙印还依稀可见呢,看样子进展神速啊。 骆语冰没再说什么,只是做了个叫左左噤声的手势,左左很识相地点点头,退到了一旁笑嘻嘻地不说话了。 倒不是骆语冰觉得尴尬,他就是怕覃柘脸皮子薄,左左再多说上几句,覃柘估计以后都不想再理他了。 “阿柘,来,敷一下额头就舒服了。” 骆语冰的语气像哄小孩儿似的,让覃柘心里怪别扭的,反正亲都亲过了,再扭扭捏捏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覃柘所幸转过身来,眼一闭,任由骆语冰给她敷额头。 这前半夜骆语冰寸步不离地守在覃柘身边给她喂药,换帕子,身上汗湿了就叫左左帮她换身干净衣裳,这样折腾了几个时辰后烧总算是退了。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一个男子大半夜留在姑娘房中总归还是说不过去的,所以后半夜骆语冰便回自己房间去了,让左左帮忙照顾覃柘,如果有什么问题再来找他。 覃柘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地,也不知道骆语冰何时离开的,前半夜她一直在出虚汗,浑身湿得像是从水中刚捞出来似的,换了好几套衣裳,最后到了后半夜烧退了才算睡安稳。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透覃柘就睁开眼了。 醒来之后,脑袋已经不疼了,身上的高热已经尽退了,这艰难的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 覃柘看见左左趴在她床边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沾湿了一大片,覃柘无奈地笑笑,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没有吵醒她。 左左这小屁孩儿虽平日里处世圆滑市侩,但到真正需要她的时候还挺靠得住,照顾人也挺有一套的。 覃柘推开门,便看见院子对面骆语冰的房门敞开着。 也许是听到了覃柘房间的开门声,骆语冰从房里走了出来,衣裳都没换,看样子昨晚是一宿没上床睡。 没见到骆语冰还好,现在一看见他的脸,昨晚的记忆就一股脑涌上了覃柘的脑海……仿佛他嘴唇的温度还印在覃柘的唇上似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覃柘已经迈出来的一条腿收了回去,准备将门合上,不想跟骆语冰说话。 “阿柘,我们聊聊。” 方才在覃柘愣神的时候骆语冰已经大步走过来了,见到覃柘连话也不想跟他说一句就要关门谢客,于是长臂一伸,便将门给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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