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词传来,桂娘闻言惊讶道:“哎哟!若是如此那姑娘你…那妹妹,可就挖着宝了呀!这可是多少深闺妇人求也求不来的呢!” 扶楚闻言紧拢眉间,眼神不自觉往身下望去,“可此等庞物,哪里弄得进去呀?岂不得痛死过去?我觉得应是越小越便利些吧…” “哎哟傻姑娘,真是分不清好歹来!哪有犁田嫌牛壮的呀!大自然有大的妙处!不过姑娘说的也无错,这头几回确实是难熬些,但这根本就不值一提,只需再战几回自然就能领略到个中滋味,往后呀,可比神仙还快活。” 说罢,她起身去到那床头柜里,又从最底部翻出来个白色小瓷瓶,将其塞至扶楚手中。 “这物放在我这儿也用不上了,就全给姑娘了吧。” 扶楚打开瓷瓶,轻轻一倒,滚出来几粒红色的药丸,“这是何物?” “这个呀,是独门秘方,我们哪儿的姑娘,都叫它——欢喜丸。通常是给首(kaibao)夜的女子使用,开始前吃上一粒,能减少痛楚,便宜行事。此药用料考究,无甚害处,男女两厢得益,极受追捧,向来难求。” 扶楚握着瓷瓶,听见这话,便知晓此药应当昂贵,而且这瓷瓶里的药丸,还有整整大半呢! 她想了想,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将其交到桂娘手里,“劳桂娘费心,教我这般多,我一时也没甚可报的,就将此物赠与你吧。” 桂娘连忙推辞,“这可使不得,姑娘如此便是与我生分了…” 扶楚摇头制止,将手镯推回并为其戴上,“这镯子也不值几个钱,待明日我再差人送些东西过来。罗全虽为府内管家,但外头还有母亲、屋宅要养,处处皆要用钱,桂娘你居于内宅操持,需得留心计较,亦是难做。同为女子,我又岂会不懂你之不易,再说今天所授,可是千金难换。这镯子你便收起来留作体己吧,若再推辞,我日后可就不敢再来了。” 桂娘听罢,终是让步,只连连道谢。 之后更加认真细致,向扶楚讲授那床帏之道。 ‘羞涩面皮无处著,横拖山屐过青松。’ *** 扶楚一下子吃进那么多‘大菜’,自是周身火热、脸色通红一片。 待告别桂娘,特意去梅林里走了一圈,祛祛身上这股子躁热。 逛了半晌,扶楚伸手摸上脸颊,温度终于正常了些,她才抬腿往自个儿院中走去。 “姑娘怎的才回来,刚刚世子过来寻姑娘,见姑娘不在又回去了咧!”门口的小丫鬟见到扶楚回来,连忙朝她汇报。 扶楚听罢,立即转身欲往卫粼院中追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回到自己的卧房内,窸窸窣窣将怀里那瓶药丸拿出,郑重其事地将其藏在锦盒之内,然后将盒子置于最底部。 待做完一切,她才放心出门。 此时已是午后,阳光倾泻,春风徐来,行走在青石小道上,令人感到舒畅不已,一切都恰到好处。 这回去寻卫粼,倒是一路通畅,扶楚顺利进入屋内。 卫粼此时正在案几上写着些什么,察觉有人进来,只抬眼望去,看见来人是扶楚,眸色瞬时染上笑意,他立即停笔上前迎去。 “我方才去寻你,沁竹说你一早便出去了,这是才回来?可曾用膳了?” 扶楚故意瞪他一眼,闻声也不理他,径直往椅上坐去。 “我听人来报,说世子寻我,马上便往这处赶来了。世子可是大忙人,难得一见,哪还敢用膳呀!只怕再晚些就又被拒之门外了!” 女子嗔怨之声传来,卫粼听罢,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亲自奉上茶盏,殷勤地哄道:“怪我不好,这几日确实怠慢了你…姚姚有气只管罚来,莫要气坏了身子。” 扶楚嗔他一眼,接过茶盏,“我又岂敢怪罪,世子爱慕者众多,日日情笺无数,倘若就此另寻佳人,我又该如何是好。” 卫粼闻言,知道是卫蝉将他出卖了,心里记上,月底的功课考核定不饶她,就在此时,佳人又道:“你可不许找蝉儿麻烦,是我逼她说出来的,世子若气不过,罚我便是。”言罢,茶也不喝,只随手将其放在桌上。 卫粼心内讪讪,眼下还是哄人要紧,于是诚恳解释道:“此事绝非姚姚想的那般,你也知我素来不通情爱之事,我既心慕你,也想好好与你谈情说爱、花前月下,但又不知该如何行事,所以便让蝉儿将那信放进来,原本就是想从中吸取经验,从未作过他想,既惹姚姚不快,我此后绝不会再看一眼。姚姚大量,可否原谅我一回?” 扶楚闻言挑眉,“果真?” “当然,姚姚若是不信,我可去将蝉儿唤来。这事是这几日才发生的,之前从未有过。我之所以不见姚姚,也是因此,想着日后能更为主动些,不负姚姚心意。” 见他言辞凿凿的模样,扶楚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心内暗忖:想不到这人,平日里只读那圣贤之书、一副正经作派,居然也会为了她,花心思去学这些个‘旁门左道’。 想到眼前人愿意为自己改变,心内还是忍不住泛起丝丝甜意,嘴角亦不自觉地浮出笑意,“那你日后有事需得与我商量,不可再瞒我、避我!” 见女子松口,卫粼舒了口气,信誓旦旦:“姚姚放心,无论如何,我必不会做负你、害你之事,你之喜乐安危,远比我重要。” 扶楚被这肉麻的情话逗笑,推了推他,“好啦,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我饿了” 卫粼闻言立即唤来青阳,让其速去厨房端来吃食。 很快,桌上便被摆满了四菜一汤,全是扶楚爱吃的口味。 食物可口,扶楚也不见外,大快朵颐,卫粼则坐在对面,宠溺地看着她。 直至菜食都被清理得柒柒八八,卫粼见女子搁下碗筷,方才开口说道:“下月初六,是母亲寿辰,往年皆由我设宴以贺,但今年,我预备不设酒席,咱们举家一齐去花坞踏青游玩、共赏春景,姚姚觉得如何?” 扶楚闻言,点头附和,“年年酒宴确是无聊,偶能出游相贺倒也新颖,我觉着夫人她定会欢喜的。”言罢,又急忙起身,“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呀,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好好思量要备什么礼给夫人才行。” 卫粼见其欲走,起身阻拦,“母亲向来不爱那些个俗礼,姚姚有心就好,我早已为姚姚备好一份,届时送去即可。” 扶楚立马拒绝卫粼的提议,“这怎能行,即是礼物,无论贵重,都得是本人的真心实意才行,岂能如此草率,那礼既是你想出来的,便是你的心意,还是留着自个儿送吧!”说完,抿唇一笑,又朝卫粼说道:“接下来,我应该也无空闲时间与你相见,既要告假,你也别来寻我了,这段时日便好好处理政事吧!” 言讫,拍了拍卫粼肩头,以示宽慰,随即毫不迟疑转身离去。 卫粼看着女子得意的背影,只能摇头轻笑,果然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瞧,这不立马就还回来了。 还能怎么办呢,心上人当然是放在心上宠着啦~
第三十一章 阳春三月, 花坞景致正浓。其地势低平,四周皆是青山环绕、湖泉潋滟,坞内草木郁郁葱葱, 各色花卉迎风绽放, 风情夺目。 客栈、小舍林立其中,家家户户都经营着特色买卖,远近闻名。 此地花红叶绿,诗意浪漫, 是上京一带不可多得的游赏之处,因此, 每年的这个时节,皆有无数人士慕名而来, 聚集于此拾翠踏青, 好不热闹。 上京去往花坞需得半日的路程, 国公夫人特意叫卫蝉与自己同坐,留足机会与空间给那对儿。 说起来, 卫粼与扶楚自那日之后,也有快十日没见。 今日扶楚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绸衫, 外披素色薄烟软纱, 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白绿茉莉玉簪绾起,与这春光交相呼应, 更衬得肤如凝脂, 娇美动人。 她原本很是乖巧地立在马车旁, 见国公夫人她们上了马车,马上原形毕露。 扶楚樱唇微撅, 只淡淡扫了卫粼一眼, 便自个儿先上了座。 卫粼见她眸含春水、娇嗔欲滴的模样, 难免看痴了片刻,待回过神来,心中不免疑惑:若没看错,她刚刚那是生气了? 虽急切,但还是先来至后头的马车前,嘱咐驾驶的朱明路上小心些,照顾好母亲蝉儿,交代妥当,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卫粼掀开车帘入内,见佳人果然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他眉毛微挑,一边靠拢坐到佳人身侧,一边回想今日种种,究竟是哪件事惹了祸。 虽说之前,扶楚下了两人莫相见之令,但没想到这呆鹅,还真规规矩矩地遵从,一连十日莫说见面,经都未曾经过她院前一回,扶楚心中难免气恼:亏他之前不见自己,自己还眼巴巴地日日去找,可他呢?! 这陷入情爱之中的人儿,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卫粼哪里知晓,有时候这女子说不要,其实就是要,心思百转千回。特别是对待心爱之人,她们常常口是心非。 可惜此刻的他,并不能想到这一层,绞尽脑汁也参不透,只好问道:“姚姚这是怎的了?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扶楚闻言,真真是有口难言,这档子事儿,若是讲出来那多没意思,而且又是自己开的头,这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只能独吞闷气,“没事,你不必管我。” 说罢,扭头看着窗外风景,留给他一个倔强笔直的后背。 “还说没事,可是生气了?” 卫粼小心翼翼戳了戳扶楚肩头,见她依旧笔挺地一动不动,他脑子一转,复又说道:“我这几日都在处理政事,绝对没有再看过任何信件,也一直呆在家中不曾外出。” 扶楚听罢,更来气了,直接起身去窗边的位置坐下,离得卫粼远远的。 卫粼的手指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此时只能从空中缓缓收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脑中苦苦思索:不是这事儿?哪还能是何事? 就在此时,扶楚回头幽幽说道:“我只是心里烦闷,与你无关,让我自己呆会儿就好。”然后继续将脑袋趴回窗前。 卫粼闻言,放下心来,想到自己每每抑塞时,亦喜欢独自呆着,自行调节。想来扶楚应该也是这般,不想被人打搅。 于是,他甚是听话,自个儿默默拿起书卷看了起来。 此后一路上,他都静默不语,给足了扶楚“自己呆会儿”的空间。 扶楚等了一路,都未曾等到卫粼再有何动作,为了那不值钱的尊严,她仍苦苦支撑着,全程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在她趴在窗上的脸都快被风吹僵了的时候,终于听到青阳救其狗命的声音。 “世子,殷姑娘,花坞到了!” 扶楚脸色被吹得惨白,她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好不容易回头将眼睛瞥向那人,入目只见卫粼好茶在手,还冒着腾腾热气,此刻仍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书卷,一副不舍放下的模样,她差点儿气血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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