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碧一见那信件上戳着的梅花私印,便骤然脸色大变,只道:“当真是在墙角里找到的?” 关嬷嬷点了点头。 容碧便把这信件带进了正屋,带到了婉竹面前。 纵然婉竹是个山雨崩于前也面色不改的性子,可瞧见上头她与月姨娘“私联”的桩桩件件事由后,也不由得白了脸色。 容碧一见婉竹凝滞的脸色便知信上所书不是什么好说,当即便道:“幸而这信被洒落叶的秋日寻到了,若是让外头的人捡到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可这话却也是给婉竹提了个醒,月姨娘为何突然朝她翻脸,这信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碧桐院的墙根内?这事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她攥着信沉思了良久,心潮一波波地涌动,最后化为了一句深深的叹息。 “你去把金玉唤来吧。” 作者有话说: 金玉就到这里了,还有一更,是女鹅产女哦。 推一本朋友写的现言,喜欢这个题材的宝宝可以尝试一下。 《零分游戏》 文案: 邱雨陪雇主的孩子上网球课,没想到教练竟是骆鸣。 两人分手多年,她恨不得立刻跑掉,好在对方淡淡扫来一眼,似乎并未认出她。 只是课上,孩子被人高马大的男人削成零分。 “知道这个叫什么吗?”骆鸣抹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Love game。” 他冲邱雨咧开一嘴白牙,极为挑衅,仿佛刚刚惨败的不是孩子,而是她。 邱雨却无端回忆起分手时的大雨天,男人似要将她揉进骨血:“别离开我。” 声音不复往昔张扬,可她依然决绝掰开他的手腕:“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所谓风水轮流转,大约这就是报应。 邱雨全盘接受,以至于漫天恶意扑面而来时,也认命承担。 未曾料到,喧嚣最盛的那一刻,却有人紧紧拥她入怀,一如当年。 网球比赛中,对手一整局一分未得,被称为love game。 love代表零,可或许骆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它之于他,在以后无数的日日夜夜里,只会有一种解释—— 爱。 全职小保姆X退役运动员 破镜重圆梗,一点现实,一点浪漫
第60章 二更 婉竹生女。 金玉拖拖拉拉了许久才走来了正屋, 她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好的猜测,只是在张嬷嬷的催促声中只能加快步调,撩开了通往内寝的软帘。 此刻婉竹正坐在临窗大炕上, 梳了个松松垮垮的流花鬓, 一听见珠帘响动的声响, 便抬起眸子望向身形颤颤巍巍的金玉。 她一句话都没说, 可那双投过来的凌厉眸子却好像什么都说了,金玉一下子便软了膝骨,好半晌才说道:“姨娘。” 婉竹瞧了一眼神色委顿、期期艾艾的金玉,便不合时宜地忆起了昔日在竹苑时与她荣辱与共、相依为命的日子, 那颗本坚硬无比的心又倏地软了下来。 “你的体己和行李我都让人收拾好了, 除了这些外还有一百两银子和你的卖身契,无论你是要出府做个小营生还是去家庙伺候月姨娘,都是条出路。” 婉竹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地,无疑是给了金玉当头一棒, 让她立时便红了眼眶,起先不肯下跪的倔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倏地跪倒在地, 朝着婉竹磕了个头,声声哀切地祈求道:“姨娘,是奴婢做了错事。” 可如今再来认错已是为时已晚, 婉竹不愿再给金玉第二次机会, 当下便自嘲一笑道:“我对你已是网开一面, 你若是顾念最后的这一丝主仆情分, 就应下此话, 不要让我使了手段赶你离开。” 上一回金玉自作主张地给月姨娘递了信尚且还能算是关心则乱, 一门心思为婉竹着想的缘故, 可这一回瞒着月姨娘的信不肯禀报, 存了是什么心思婉竹根本不敢深想。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金玉已留不得了,她顾念着往昔的情分,想给她一个体体面面的将来,只愿她不要辜负了才是。 一旁的张嬷嬷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婉竹,间或瞧一瞧金玉惨白的面色,心里只觉得万分痛快。可转眼见婉竹眉宇里也流转着几分神伤,立时又生起金玉的气来。 整个齐国公府哪里还找得出比姨娘更好伺候的主子,偏偏这个金玉总爱替姨娘做主,闲时还要来惹姨娘生气。 这样奴大欺主的丫鬟还是早些赶出府去的好。 金玉跪在地上声声哀切地恳求婉竹,可不论她哭的多少伤心,用词如何的低微,婉竹只是寒着脸一声不吭,连眼风都没往她身上递。 金玉这才收起了泪意,朝着婉竹磕了一个头后接过了张嬷嬷递来的卖身契和银票,起身往外间走去。 容碧与芦秀两人拿着她的包袱站在帘后凝望着她,三人之间隔着一层帘帐,可这影影绰绰的帘帐却又遮掩不住彼此脸上的神色。 金玉在哭,容碧与芦秀则是一脸淡然。 昔日在竹苑时相依为命的三个丫鬟还是走到了形同陌路的这一步,尤其是容碧,从前她处处以金玉为先,从不争强好胜,如今却反而越到了金玉身前,成了最受婉竹器重的大丫鬟。 容碧也不会像金玉这样趾高气扬,她只秉着一股事事以婉竹为先的决心做好自己的差事。 她忠心耿耿,自知晓金玉瞒事不报、对婉竹多有不满一事后便连话也不想与她说。 “你好自为之吧。” 临了了,她只留给金玉这一句话。 金玉如丧家之犬一般离开了碧桐院,大小丫鬟们都立在廊角上瞧着她萧瑟离去的背影,就在她即将要走出院门时,身后那些肩并肩立在一块儿的丫鬟们俱都捧腹大笑了起来。 笑声里有讽刺、有幸灾乐祸、有痛快,却独独没有惋惜与不舍。 金玉收起泪意,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 齐衡玉再度离开京城的时候婉竹的肚子已然四个多月,她日日窝在碧桐院里养胎,除了晚膳后会去内花园散散步外从不现于人前。 齐老太太允她在碧桐院内设了小厨房后,一应吃食也不必再经过大厨房,这一胎养的稳稳当当。 且杜丹萝果真销声匿迹,连她身边的丫鬟们也不出门,俨然也被关起了禁闭。 三月后便是年关。 齐老太太收到了齐衡玉递来的家信,上头说江南差事繁复,回京的日子许是要往后拖延两个月。 齐老太太一听便道:“那便赶不上婉姨娘生产了。” 身旁的嬷嬷也道:“老太太对照顾着些婉姨娘也就罢了,还是世子爷的差事要紧。” 自这日之后,齐老太太每隔一日便会派身边的嬷嬷去瞧一眼婉竹,也在婉竹生产前的两月就备下了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 因婉竹肚子里的孩子乃是长房头一个孙儿,齐老太太与李氏都高悬起了一颗心,生怕婉竹出什么差池。 可即便这般小心,在婉竹九个月之时还是出了个意外。 婉竹幼时体弱,身子比旁人孱弱几分。且为了拉杜丹萝下马的那一摔也或多或少地伤了些胎气,所有后几个月里,行动不便的婉竹干脆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鲁太医来为婉竹把平安脉时便提起了此事,道:“姨娘还是要多下地走一走,若是肚子太大,生产时兴许不大顺利。” 婉竹听了这话之后便果真时常去庭院里散步消食,只生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一日她被容碧和关张两位嬷嬷扶着在内花园里散心,一时不曾瞧见天边乌云四起,待倾盆大雨往下直坠时,关嬷嬷忙脱下了外衫盖住了婉竹的头脸。 一伙人慌忙赶回了碧桐院,丫鬟婆子们处处小心着婉竹,可天色变幻莫测,纵有丫鬟们团团相护,婉竹还是淋到了不少雨滴,身上沾染了寒气。 当日夜里便发起高热来,鲁太医进宫值守,便由府医和回春馆大夫一起为婉竹看诊,孕妇不可随意用药,两位大夫正忖度着去风寒之药的剂量时,里屋里的容碧却倏地扬声叫了起来。 “姨娘的羊水破了。” 此刻婉竹还昏昏沉沉的病着,可不知是何缘故却突然破了羊水,关嬷嬷忙去朱鎏堂和惊涛院递信,张嬷嬷去请稳婆们,府医和回春馆的大夫面面相觑一番,便从堆着的药材里寻了根百年人参,让厨娘切片,立时让婉竹含下去。 不一时,稳婆们赶了过来,齐老太太和李氏也冒雨前来。 府医掐了婉竹的人中,一见她有了几分精气神,便立时便那参片塞进了她的嘴里。 渐渐醒来的婉竹也察觉到了下半.身那股撕.裂般的痛意,一股股热流涌来,眼前围着的鼎沸人声既嘈杂又如梦似幻,只有那股痛意在告诉她活着的事实。 稳婆们就剪子剪开了裙裤,一下下揉捏着婉竹绵软无力的腿骨,道:“姨娘和奴婢们一齐呼气,数了三后再用力。” 而坐在外间的齐老太太也忧心忡忡地问起了大夫:“好端端地怎么突然破了羊水?” 那大夫说:“姨娘临盆的日子本也就在这几日了。” 齐老太太也是生产过的妇人,可因婉竹这一胎怀的不太顺遂,长孙又远在江南未曾回京,一颗心竟是寂寥的难以心安。 李氏也是这般,只一味地祈祷念佛,将各路菩萨的名头都喊了个遍,也不管灵验不灵验、冲撞不冲撞。 里头的稳婆一声声安慰着婉竹,而本就病着的婉竹连喘气也觉得分外艰难,却还要抵御着那一波波袭来的灭顶痛意。 容碧攥紧了她的手,红着眼说:“姨娘掐奴婢吧,别掐疼了自己。” 随着婉竹愈发凄厉的嗓音,外间的齐老太太与李氏的心也不断地收紧,从一开始的祈祷母子平安到了最后的一句“一定要把孩子保下来”。 稳婆听令后便拿了剪子在一旁备着,若是再见不到孩子的头,那头的婉竹气力也越来越小,她们便要迫不得已剖腹取子,孕妇的安危则无人再在意。 全身使不上气力的婉竹在影影约约间好似也听到了那几个稳婆小声的交谈话语。 命运被旁人攥在手心的惧意代替了身上的痛意,她死命地使力,仿佛用尽了全身上下的最后一丝气力。 她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 和她拼命生下来的孩子一起。 随着婉竹的用力,稳婆们也终于瞧见了孩子的头,顿时便大喜道:“孩子头出来了,姨娘再使点劲。” 外间的齐老太太与李氏也是心内一松。 雷雨声骤停,黑黝黝的天幕里划过一丝亮光,一声婴儿的哭啼也打破了碧桐院内过分紧张的气氛。 一个稳婆抱着襁褓里满是血污的女婴笑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大太太,婉姨娘生下了个健健康康的女婴,此乃母女平安。” 齐老太太念了声佛,到底是没有上前去亲自抱一抱曾孙女,因婉竹这一胎不是男孩儿,她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倒是李氏高兴的不得了,她命里没有女儿的缘分,谁曾想婉竹的头一胎便是个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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