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也没解释,只说:“这是为你好。” 姜毓宁当时并没有听懂,直到后来听到外间的纷纷传言,这才明白了沈让的深意。 走到他身边的路又远又长,可是每一步,他都替她清扫干净了,让她可以安心地嫁给他。 姜毓宁扑到沈让的怀里,撒娇似地问:“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沈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傻话。”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风尘仆仆的想先去沐浴更衣,姜毓宁却硬拉着他的衣裳不让他走。 无奈,沈让只好把她抱起来放到桌子上,一手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挥落,一手垫在她的腰后,俯身过去亲她。 姜毓宁主动抬高了脖颈,献祭一般的动作,姿态很乖。 心爱之人主动送上门,沈让自然不会再推开,他钳着姜毓宁的细腰,尽情地攫取她的芬芳。 姜毓宁搂着他的脖子,悄悄去咬他的下嘴唇。 沈让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板正她的小脸,长舌直入,在她温热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好半晌,他才将她松开,低声道:“我急着让他赐婚,还有一个原因,你猜是什么?” 姜毓宁认真想了许多,摇头表示不知。 沈让附在她的耳边,直白道:“我等不及想要你。” 姜毓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倏地瞪大眼睛,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沈让的手臂上使劲推了一下。 “你胡说……先帝去世,你要守孝的!” 沈让完全不在乎,“那有什么?只是不能怀孕生子,我本来就不想让你生孩子,你现在年纪还小,怎么能做母亲?” 哪有人还未成亲就把这些话挂在耳边的,姜毓宁实在不想理他。 纵使两人相识再久,姜毓宁仍旧改不了这个害羞的性子,沈让原本还有些苦恼,但是很快又觉得,她这副模样逗起来才有趣呢。 看着小姑娘害羞的双耳飞红,不住地想把他推开,沈让只当她是在撒娇,笑着将她搂得更紧,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这就要害羞了?更直白的话哥哥还没说呢。” 他故意揶揄,低沉的嗓音如同被清风拨弄的千年古琴,不知是在撩拨谁。 姜毓宁窝在他怀里,柔软被他的胸膛挤压着,胸口像是踹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耳朵也不免发热发烫。 她整个人软在沈让的怀里,想要逃离,却又被他的语气勾引,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你还想说什么?” 沈让惊讶于小姑娘的胆子竟然变大了,当下也不再遮遮掩掩,附声道:“还记不记得你看过的那本话本?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距离那本《春/情/秘/事》过去已经多半年了,姜毓宁怎么也没想到沈让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说起来,他是整日日理万机,怎么还会有闲工夫记这种东西。 姜毓宁鼓鼓嘴巴,装傻道:“什么话本啊,我不记得了。” 反正她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好嘛。 沈让一眼就看出她在装模作样,故意问:“真的不记得了?” 姜毓宁立刻摆出茫然的表情。 沈让点点头,“不记得也没关系,这不重要。” 姜毓宁听了这话,心底当即就是一喜,不想又听沈让接着道:“到时候,我一样一样全都教给你,言传身教,保证你能学会。” “哥哥!”姜毓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小脑袋点在沈让的肩头,埋在他肩窝处不肯再抬头。 沈让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右手摩挲着她细瓷似的脖颈,拇指点在那粒浓艳的朱砂痣上。 小姑娘蜷在他的怀里,温顺又乖巧。 沈让抱着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紧张。 “别怕。”他安抚着怀里的小姑娘,低声道,“你什么都不用管。” “哥哥什么都会替你安排好的,宁宁只要等着嫁给哥哥就好了。”
第81章 友情 81. 先帝去世, 按规矩,沈让要守孝三年。 但是建昭帝赐婚的遗旨中特意声明,太子二十有四却尚未成亲, 令他终日不安, 特令太子不要拘泥俗礼,尽早成婚。 因此新君即位三个月后, 立刻就有人翻出这道圣旨,恳请新君大婚, 迎娶宁安县主。 可谁也没想到,沈让却在朝堂上当众回绝了这个请求,直道:“父皇虽有怜惜之意, 但朕身为人子,却不能不孝,待一年后再大婚迎娶皇后。” 如此以退为进, 反而博得了好名声。 最后婚期定在次年九月。 但对于姜毓宁来说, 沈让登基之后的日子和先前并无什么区别。 她仍旧住在东宫, 底下人仍旧称她为姑娘,只是因为初登基沈让事务繁忙, 两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几乎天天都能见到。 又因为圈禁了乌日格, 平州祸乱, 沈让最近都忙于军务,想着姜毓宁一个人在东宫只怕待得无趣,便询问了她的意见,把她送去了清河公主府。 成王死后, 宣丛梦也回到了清河公主府。 沈让特旨替她和成王赐了一张和离书,恢复了她宁寿郡主的名号, 一切好像都和从前一样,但又好像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宣丛梦的性格相较之前变了很多。 不再像从前那么活泼明朗,对着姜毓宁的时候,总有些淡淡的,甚至有些愧疚卑微之色。 姜毓宁不知道宣丛梦为何如此,可也不愿两人情分疏远,分明同住一个公主府,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常常见面了。 十二月初,秋去冬来,瑞雪丰年。 已经是大长公主的清河在公主府设宴赏雪,给京中的各家女眷都发派了请帖。 清河公主府的后花园是按照时令划分布置的,春有春亭,夏有夏亭,此时正值寒冬,在亭中赏雪太冷,大家多数都聚集在暖阁之中,阁中摆着三四盆的碳火,将偌大的厅阁都烘出暖意。 两边的门却是大敞着,以供各家夫人和姑娘们赏雪。 此时距离建昭帝崩逝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京中的哀悼气氛渐薄。 这次宴会,也是沈让授意给清河举办,主要目的就是让姜毓宁多见见人,让各家的女眷都能早日记住未来皇后的脸。 西暖阁里,几家地位较高,和皇家较为亲近的年轻姑娘们聚在一起,正在谈天说笑。 从西暖阁里,能够清晰地看到对面的景象,对面阁楼里,宣丛梦一人枯坐,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侍候。 她们远远看着孤身一人的宣丛梦,没有一个人有过去和她说话的意思。 有人忍不住道:“听说宁安县主,和郡主关系很好的,如今怎么不见她跟……” 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立刻有人出言打断了她,半是安慰半是警告地说:“赵姑娘,县主可是未来的皇后,你此时议论她,可是大罪。” 那位赵姑娘立时不敢再说话了,有些胆怯地往后站了站。 在场的宾客,到底是聪明人居多。 谁都知道这次宴会的主角是谁,至于原本被大家趋捧的宣丛梦,自然就是无人问津了。 如今京中无人不知成王谋逆之事,虽然陛下明面上并未因此牵连宁寿郡主,可谁知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更何况,西北的靖边侯势力被削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说到底,陛下还是对宣家忌惮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先前总是和宣丛梦形影不离的宁安县主不在。宁安县主是未来的皇后,代表的就是陛下的意思,如今宁安县主都不再和宣丛梦交好了,可不就代表宣家彻底在陛下跟前失宠了嘛。 从前宣丛梦借着身份谁都瞧不上,京中多数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如今不用巴结了,只恨不能踩一脚。 钟月荷慢悠悠走到暖阁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宣丛梦,她先是蹙了蹙眉,然后忍不住问:“县主,不在吗?” 周围人皆是摇头,眉眼轻挑,就能看出彼此之间是在说什么。 钟月荷眯了眯眼,望向对面。 在座之人或许都是畏惧姜毓宁的身份,可她却是其中唯一一个了解姜毓宁和陛下的真实关系的。 陛下很宠她,对她很好。 自从她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就一直战战兢兢地不安,想要道歉,可是送到清河公主府的帖子和礼物全都被退回来了,她又没胆子去找陛下,只能不安到现在。 总之无论如何,她都是不敢再惹姜毓宁的,今日来,她也是想和姜毓宁道歉,然后还想寻个机会,对从前的事解释一二。 之前她们毕竟是一起上过女学的同窗,和其他人情分不同,她也更了解姜毓宁一些,知道她的性子是有些天真单纯的,若是找个漂亮的解释,或许她也能听得进去。 可她打听不到姜毓宁的踪迹,只能派人去探查宣丛梦,这两人之前可是一直形影不离的。 如今只有宣丛梦在,姜毓宁不在。难道成王一事后,宣丛梦真的失宠了? 钟月荷心里先是有些幸灾乐祸,从前宣丛梦可没有少借着身份来嘲讽欺负她,如今风水轮流转,也终于到她宣丛梦不得圣心了。 但同时,她又有些不安,毕竟之前宣丛梦几次维护姜毓宁,可以看出两人关系确实不俗,她担心自己想得太多。 正在此时,忽然见幽径上走来一抹窈窕的背影,钟月荷心神一凛,蹙眉看过去。 姜毓宁一向是不喜欢交际的性子,虽然在公主府住的这段日子她和宣丛梦交流不多,但是想到从前各种宴会,都是两人一道出席,因此今日晨起,她还是叫人去宣丛梦的院子递了个话,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 结果竹苓过去之后才知道,宣丛梦已经提前一步走了。 姜毓宁隐约能感觉到宣丛梦一直在躲着她,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便叫人打听了宣丛梦这会儿在哪,想过来直接问个清楚。 她是有话直说的性子,最受不了这样打哑谜,猜来猜去,反而把关系猜远了。 她一直都是很珍视和宣丛梦的友情的。 走进暖阁,宣丛梦身后的迎春先一步看到了她,对她福了个礼,“宁安县主。” 然后宣丛梦才抬头,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就有些躲闪,她站起身,似乎是想要离开。 姜毓宁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走过去站到她的跟前,问:“郡主,你是在躲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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