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左拥右抱,对台下庆慈微微一笑:“你还知道来喝本王喜酒,但本王须得先问你——本王一次娶两位妃子,你倒是给本王封了多少银子的礼金?” …… “一个子儿也不封给你!” 庆慈愤怒地嘟囔一声,幽幽从梦中转醒。 盯着熟悉的床帐,她渐渐回过神来——昨夜见了萧静好几次,她在趴在他怀里哭了,萧静还娶了两位妃子……这些统统全是做梦吗? 说不上来是庆幸还失望,庆慈翻了个身,趴在床榻边愣神。窗户不知是不是昨夜没关好,此刻正开了道缝,正随风微微摇晃,发出吱扭声响。 狗儿懒洋洋窝在墙角,听见庆慈醒了,也只掀了掀眼皮,看过来一眼,很快睡了过去,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庆慈瞧着,哼了一声。这傻狗儿半夜是不是与猫儿一起去抓耗子了,累得睡成这样。 缓了一会,庆慈慢吞吞坐了起来。 “姑娘起了吗?”芳草在卧房外叩门,高声道,“今日丹老先生要回去了,您不是说还要送老先生一程的吗?” 兴隆镖局不愧是京中第一大镖局,仅仅是护送丹拂子一人,却派了足足五位镖师上路。庆慈见到那五位镖师,各个身量高大,长相端正有侠气,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领头的汉子朗声道:“庆神医放心,我们镖局的总镖头同王府的燕侍卫关系不错,定然会好好护送丹谷主平安回药王谷。” “啊?”庆慈一怔。 总镖头同燕然关系好不好的,同她药王谷有什么关系? 等一下……庆慈反应过来:“燕然如何知道我师父今日要走?” 领头汉子笑道:“这不是刚刚我等恰好遇见王府的马车去往宫里接人,总镖头同驾车的燕侍卫人打了个照面,简单说了两句。” 燕然驾车去宫里接人?不用问,必然是去接萧静的。 所以萧静昨夜是宿在宫里的? 庆慈回忆昨夜那真实的感受,心中愈发怅然若失——就说不可能吧。萧静人在宫里呢,她却想他想到做起了连环梦境。 庆慈撇嘴,转念又愤恨地告诫自己,以后还是别喝酒了,万幸芳草处理及时,没让自己昨日在客人面前闹出什么丢脸的笑话来,否则今日离京的一定是自己了。 庆慈摸摸鼻子,试探道:“那总镖头同燕侍卫说了什么啊?” “没说什么,”领头汉子道,“便是说今日接了药王谷的镖,送人出京。” “哦——” 庆慈没再多问什么。时间不早,几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利索启了程。 庆慈同丹拂子坐在马车内,庆慈简单又嘱咐了他银票和衣物的事情,目光瞧着丹拂子,依依不舍。 丹拂子难得全程温和,对庆慈的唠叨照单全收。 正闲话着今后,车前马儿忽然一声嘶鸣,整列车队停了下来。 庆慈以为到了分别地点,她忍不住抱了抱丹拂子,咬咬牙,忍住眼泪,从马车上率先跳了下来。 这一下来,眼前情景倒是把她吓了一跳,眼泪瞬间全逼了回去。 只见前方一辆眼熟的马车赫然停在路边,燕然抱剑站在一旁,看向自己,目光隐隐带着同情。 庆慈微微愕然,看向燕然身前的萧静。对方着一身紫色蟒袍,四爪行龙两肩蛰伏,气势腾腾。却阴沉一张俊脸,直盯着自己,眼神晦暗。 庆慈第一反应是——萧静怎么比他们到的还早? 再一反应便是——萧静来做什么?也来送师父? 第三、反应还没想明白,她便见萧静抬脚,一步一步朝自己这处走来。 庆慈呆呆站着没动,时隔几日,二人终于清醒面对面。 不是没有设想再次碰面,但死活也想不到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且庆慈莫名觉得一股危险氛围在二人之间萦绕,这预感叫她如鲠在喉。 余光注意到身后镖局的人都在八卦围观,庆慈俏脸暗红,想扭头招呼镖局人马先走。 谁知面前萧静又往她跟前踱了一步,呼吸声立刻便在她的头顶,吓得她随即后退了半步,这才堪堪站稳脚跟。 庆慈忍不住抬眸去看,萧静脸上倒没什么大的表情,眼底的情绪也看不分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垂眸定定看着她。 若是外人见了萧静这番模样,或许也分不清他是喜是怒,但庆慈无比了解他。她望一眼萧静漆黑的瞳仁,十分清楚这便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虽然还不知道这人在恼怒什么,可庆慈已经先慌了手脚。她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道:“见过王爷……” 萧静没有立刻接话。 庆慈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脸上逡巡。好半晌,终于听到他幽幽开了口:“跑什么?一年之期不是还没到?” 一年之期?原来萧静连这也知道?庆慈大惊,张了张嘴,可惜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听萧静声音愈发阴沉:“本王昨夜不是叫你等着?” 昨夜? 庆慈困惑眨眼,昨夜萧静不是在宫里吗? 萧静见她一直不答话了,平静的表情终于转为阴鸷,他冷笑一声:“怎么了,一次有了三位追求者,这便不愿等着本王了?” 三位追求者?不愿等着本王? 庆慈糊里糊涂,又想到自己做的第二个梦——高台之上的萧静确确实实通过她说了一句“等着本王”。 不是吧? 昨晚那个人真的是萧静? 庆慈张大了口。不是吧?如果昨晚萧静真的在她身边,那么她都说什么来着? 啊,庆慈忍不住咳嗽起来,她想起来了。 她说—— “反正男人多的是……” 作者有话说: 女鹅,出来口嗨,总是要还的啊—— *** 今早困得差点坐过地铁站。 下午努力二更,暂定老时间。
第189章 教你(二更) ◎我记得话本子上说男子都吃这一套的◎ 临近年关, 冷日寒阳,官道上来往马车频繁。庆慈觑一眼萧静这身显赫朝袍以及不远处一众乐呵看戏的八卦镖师,咬牙伸手,一把拽住眼前人。 “王爷, 借一步说话。” 萧静脸色不好看, 但也没挣脱,昂着下巴, 任她牵住衣袖。 二人走到王府马车后侧。 有了车厢遮挡, 庆慈面色自然了一些。她松开萧静, 干巴巴道:“庆慈僭越了。” 萧静斜眼瞥她。 “怎么?跟本王在一起见不得人?” 庆慈张张嘴,一时无语。眼前这人是萧静吗?怎么讲话好像翻倒了醋瓶子, 字字酸溜溜? 萧静似乎听得到庆慈心中腹诽,他又上前一步,抵得庆慈退到车架边上,再也无路可避。 “庆神医, 刘志渊的两个弟弟与本王相比如何?” 庆慈躲不开, 索性也不躲了,迎着萧静的视线, 一本正经道:“王爷说什么, 我听不懂,我与两位刘公子还不熟呢。” “还不熟?”萧静嗤笑, “听起来倒是遗憾。” 庆慈默了默,反问:“那王爷呢?王爷与那卑戎公主相处甚欢, 是否也觉得对方比我更好?” 萧静立刻道:“我并未与什么公主相处过, 你莫要张嘴就传本王的谣言。” “那日在鹊池画舫……”庆慈脱口而出, “鹊池边卖糖炒栗子的小商贩都知道王爷同谁在一处呢!” 萧静精准抓到字眼, 问:“那日你去了鹊池?” “王爷管我去哪里呢?”庆慈想到那日还被贾玉瑶奚落, 心里就不大高兴,“王爷在无恙阁甩脸就走,转眼就去找卑戎公主游玩,几天都没再来找我,想来不就是在同我表明态度吗?王爷放心,我又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 萧静打断她的话,冷冷道:“表明什么态度?昨日派红柳去你府上送年礼,你怎不觉得我是在表明态度?昨夜从宫里回来便直奔你府上照顾你半夜,你怎不觉得我是在表明态度?给你留了信笺,叫你定要相信我,你怎不认为我是在表明态度?听见兴隆镖局接了药王谷之人的镖程,连王府也未回便直奔此处拦你,你怎不觉得我是在表明态度?难不成连一个卖糖炒栗子的陌生商贩都比我要值得信任?” 萧静历来话不多,难得这一番“长篇大论”,震得庆慈刹那间哑口无言。 结巴半天,她只得解释道:“我没有要离开京城啊,我是送师父回……” 萧静简直吵架之神附身,立刻反问:“所以本王为何遭你那般厌弃,连给丹老先生践行筵席的出席资格都不配有了?”他一字一字问庆慈,“你心里可曾有过要坚定同本王携手走下去的想法?在你心里,本王到底算什么?” 庆慈怔怔望着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萧静眼神寂落,声音也沉下来:“你不是要送丹谷主么?去吧。”说完,两步走到马车前,冲遥遥看向这处的丹拂子等人微微颔首,掀开车帘,上了马车,只留庆慈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王府马车旁。 庆慈半天才平复胸腔那股刺痛的酸楚,眼眶里有热意上涌,她狠狠咬下舌尖,再次将泪意逼了回去。 她不能哭,师父还在等着她。 走到丹拂子眼前,庆慈努力挤出一朵笑:“师父,徒儿便送您到这儿了,之后路上您多注意安全,到了药王谷记得同徒儿来信。” 又同几位镖师客气道:“劳烦几位多照顾我师父了,待日后诸位归来,庆慈再请诸位喝酒。” 几位镖师抱拳回道:“应该的,庆姑娘客气。” 丹拂子看一眼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马车,倒是一派轻松,半点不担心的样子,他笑呵呵对庆慈嘱咐道:“乖徒儿,只要记着师父的话。” 师父你的话快把徒儿坑死了……庆慈欲哭无泪,点了点头。 丹拂子一行的车队,便在这样一个清冷暖阳的天气里,于官道上愈行愈远了。 行出去好远,领头的镖师汉子终于八卦道:“丹谷主,您这徒弟刚刚难不成是同王爷吵架呢?” 丹拂子嗤了一声,掀开手中酒袋,慢悠悠啜了一口,道:“这两人想吵起来,也是难咯——” 庆慈站在原地,望着镖局的车队渐渐成了视野里一粒小点,终于把视线转向王府马车。 燕然不知去了哪里,萧静在车里一直没动静。庆慈心绪复杂。她将他那番质问于心间默默念了一遍,终是深呼一口气,抬脚又朝马车走去。 站在车厢外,庆慈小声道:“王爷,我师父他走了。” 车厢里的人没出声。 庆慈有些不知所措,恍然觉得这一幕与那日在法觉寺自己抱着被子求他开门那夜何其相似……她努努嘴,委屈道:“王爷,您这是在等我吗?” 马车里的人依然不答话。 庆慈等了等,心情低落到极点。萧静刚刚那话问得她心虚不假,可她也是有苦衷的——到底他高高在上是王爷,而她只是一介平民。他怎么能懂她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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