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量一高,更多的路人和学子围了过来。 “证据当然有啊,”庆慈回击道,“因为你嫉妒冯项泉的才华呗!” 吕建轩冷冷一笑,望向围聚过来的众多学子,反问道:“冯项泉才名远播,试问天下的读书人谁人不嫉妒?” 他的话引起围观学子们的赞同,有人出声道:“确实,这有什么……我也嫉妒冯会元啊……但这嫉妒算不得证据吧……” 庆慈哼一声:“吕公子你心胸狭隘,屡次与冯项泉辩论不过,便佯装好脾气率先服输,其实心里早就恨上了冯项泉了吧?” 吕建轩气得脸色发白:“庆姑娘可以说在下才疏学浅,但却不能诋毁在下顾全同窗感情的一片好心!” 庆慈指着吕建轩的胳膊:“那你还骗人呢!你的伤势看起来根本不严重!” 吕建轩语气讥讽:“庆姑娘难不成是火眼金睛,光凭眼睛瞧就能给人看诊断病不成?” 旁边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纷纷替吕建轩出声:“是啊,姑娘,你凭着这几点就说人家是凶手吗?实在有些胡闹了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庆慈似乎有些急慌。她连忙又道:“我猜你用左手犯案,其实是故意混淆官府视线!因为你知道了陈钱冬和唐枫都是左利手!你是想着万一东窗事发可以推给他们俩!” “原来都是姑娘自己猜的?”吕建轩气极反笑,高声呵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下考前双手受伤,连累这次名落孙山,内心已经十分不好受,庆姑娘为何仅凭着这站不住脚的猜疑便断言在下是凶手?难道在下是哪里得罪过庆姑娘不成?” 庆慈咬了咬唇,仍然不死心:“有人说你那晚回客栈时身上酒气冲天!” 假的!吕建轩没错过庆慈眼中瞬间划过的一丝心虚。 因为他清楚自己已经大半个月未喝过酒。 呵呵,这个姓庆的丫头,正想诈他呢。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和评论的小剧场】 一日,二人王府水榭吃饭。 庆慈望着桌上一盘红烧鱼,汁足味香,油光明亮。 庆慈疑惑:这鱼好眼熟? 萧静朝一旁水池努努下巴。 萧静:你不是说拿来红烧一定好滋味吗? 庆慈:……你这个败家子!(╯‵□′)╯︵┻━┻
第11章 诈他 ◎属实歪打正着◎ “在下可以对天发毒誓,近一个月滴酒未沾!” 确认了庆慈是在胡搅蛮缠,吕建轩整个人暗暗放松下来,反问,“不过,喝了又如何?喝口闷酒便成了凶手?这到底算哪门子证据?” “因为你很可能去的就是天鸿阁!假如你喝醉了,碰到了同样喝多了的冯项泉,你嫉妒他,又憎恨他,所以便干脆断了他手,让他拿不起笔,写不了字,没办法殿试!”庆慈面皮涨红,气急败坏道,“明明第二日京兆府审提了所有去天鸿阁喝酒的学子,为何偏偏漏了你?你到底是如何躲过审查的?” “很可能?假如?又是姑娘的猜测吗?京兆府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这胡乱栽赃也不管的吗?”吕建轩转头看向京兆府众人,冷笑,“敢问二位大人,在下一直人在客栈,若是有丝毫嫌疑,为何京兆府不曾抓我去审?” 百姓纷纷指指点点,张联、房丰二人对视一眼,脸色尴尬。 有人跟着拱火:“对啊,京兆府为什么不抓他去审啊?” 张联咳了一声,严肃道:“天鸿阁给的客人记录里没有吕公子的姓名。” 这下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啊?那凭什么说人家是凶手啊?” “这姑娘长得挺俊的,怎么冤枉好人呐?” “就是,这姑娘谁啊,京兆府就跟着她胡闹?” 庆慈叉腰,狠狠瞪了一眼周围议论的百姓,一副骄纵撒泼的模样:“你们懂什么呀!是有人跟我说亲眼见到吕建轩去了天鸿阁的!” 一位学子立刻反驳:“可姑娘又如何知道那人没有撒谎?” 庆慈被问住:“这……” 吕建轩见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心中底气更足,看向庆慈的眼神愈发轻蔑。 “说了半天,桩桩件件俱是庆姑娘的猜测!我吕建轩一介举人,便是任一方知县也够资格,容不得姑娘你当街这般侮辱!“吕建轩对张联二人作了一揖,口中恳切,“二位大人,我朝律法有云,诽谤欺辱举人者,杖三十,罚银百两!还望京兆府为在下讨回公道!” 庆慈脸上明显畏惧起来:“明明是你在骗人……” 一旁人纷纷劝声:“姑娘啊,快给这位公子认个错,何必呢!” 楚慈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吕建轩,一脸倔强。 吕建轩冷笑一声,对张联道:“那在下这就去京兆府状告这位庆姑娘诽谤,还请大人们一同做个人证。” “不是的!”庆慈慌了,大声道,“张大人、房大人,你们要相信我啊!” 这丫头真不知道好歹! 吕建轩回眸,死死盯着庆慈,眼中冷酷尽现:“姑娘够了!你说我是凶手,可我看你连凶器是何物都不晓得,怎么好意思……” “凶器我当然知道呀!” 庆慈不假思索打断他,“冯项泉都告诉我了啊!” “不可能!”吕建轩胸有成竹,掷地有声,“他不可能知道!” 庆慈顿了一下,脸上的急切嚣张一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哦?”她昂了昂下巴,忽地噗嗤笑出了声,“果然吕公子与人辩论的经验还是太少啊!” 吕建轩眉头还蹙着:“什么?” 庆慈眨眨眼,拖长了奚落的语气,慢悠悠道:“吕公子刚刚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了哦——” “我承认……” 承认了什么?吕建轩愣怔一下,缓缓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怎么可能—— “我只是猜测……” “哦?原来我猜不得,吕公子却猜得?”庆慈嘴快得很,冲他莞尔一笑,“那吕公子倒是跟大伙儿说说,为何猜得到冯项泉本人不知道凶器有关的事情啊?” 吕建轩脸色发白,说不下去了。 睽睽众目,编织成一个逃无可逃的牢笼。可这牢笼上一秒分明对着庆慈,转眼便转向了他自己。 吕建轩已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甚至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眼神恶毒望向庆慈,额头上青筋跳动。 庆慈才不怕他。 “我来跟大家伙儿说说,这位吕公子笃定冯项泉不知情的真正原因吧,”庆慈娇声道,“因为在被人砍伤之前,冯项泉就已经倒地昏迷不醒啦!所以能肯定冯项泉本人不知凶器为何物,甚至不知凶手为何人的人,只有凶手自己嘛!” 庆慈嘻嘻一笑:“对不对呀,吕公子?” “这是……” 喧闹议论声顷刻销声匿迹,众人纷纷惊讶地看向吕建轩,复又纷纷恍然大悟—— “这,这是说漏嘴了?” “好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刚刚那番理直气壮哪里去了啊!” “也太狠的心了!断读书人的右手,不比要了人命还过分?” “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拿命赔偿也不为过!” 周围议论声纷纷,刀子一样直往吕建轩耳朵里扎。他额头上很快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听到“偿命”二字,腿一软,直直跪在了地上。 陈钱冬、唐枫和刘兆云三人从目瞪口呆里缓过神来。 陈钱冬和唐枫一脸痛色,指着吕建轩的手指发颤:“你疯了?” 刘兆云恨声道:“吕建轩!项泉兄担心你成绩,考前还特意点拨过你文章,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吕建轩闻言,唇角一抹苦笑,他自知道辩无可辩,垂下了脑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一般,一言不发。 等在一旁的几位衙役的黑色鞋履,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吕建轩,京兆府走一趟吧。” 一行人羁押了吕建轩,回转京兆府。 姚千同从后堂出来,得知事情的始末,惊喜极了。 真没想到啊,这庆姑娘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他见了庆慈连忙追问:“庆慈姑娘到底如何想到此等妙计?” 庆慈实话实说:“哪算什么妙计,纯粹就是诈他,属实歪打正着。” 误打误撞罢了,若不是萧静逼着还银子,她也绝不敢如此莽撞。 “那你如何猜到吕建轩便是凶手?” “因为我是药王谷的大夫呀,”庆慈盈盈一笑,“有些时候,我确实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受伤是真是假。” “吕建轩的伤……” “吕建轩走动姿态自然,双臂摆动如常,身上药味清浅,这伤实在严重不到哪儿去。昨日孙嘉学拍他左肩鼓励他,他只顾做出一副友好的亲密姿态,却忘记做出疼痛的反应。我实在很难相信他的话。”庆慈细细解释道。 姚千同目露赞同:“他这样反而容易自露马脚。” 京兆府当即找大夫给吕建轩强制验了伤,果然如庆慈所说,对方两只手臂的伤并不严重。 吕建轩被牢狱墙上一排刑具吓破了胆,当晚便在狱中招了实情。张联和房丰二人第二日亲自登门,将审问的结果告知了庆慈—— “吕建轩确实会试前坠马扭伤了手臂,但伤不严重。落榜后他觉得难堪,便刻意装出是受伤没发挥好的缘故,众人纷纷同情,让他松了口气,面上好过了些。但要好的陈钱冬几人都上了榜,他心底始终狼狈。” “他说那晚心情不好,打算独自去天鸿阁喝闷酒,大堂里一时没找到座位,便打算去后院池塘转转。谁知却撞见跌跌撞撞下楼来的冯项泉。他说冯项泉神色不大对劲,又主动去那无人的假山后面,出于好奇,便跟了上去,后来就见冯项泉捂着肚子倒在了假山后,晕死了过去。” “吕建轩说自己受伤落榜,冯项泉过两日却要做状元,心中本就愤恨,一时冲动就下了手。他用左手作案,一是因为右手确实比左手伤得重些,二是如同姑娘所猜那样,想到万一东窗事发,还可以推到陈钱冬和唐枫二位左利手身上。” “他还说,事后京兆府提了当晚去天鸿阁包厢里喝酒的学子们审问,他因为是散客没有被记录在案,得以逃过。不过他心里后怕,便将冯项泉当初拒绝去寺庙祈福的事情散布出去,企图用鬼神之说混淆视听。” 庆慈了然道:“大概是他记起了那个小沙弥,打探到了对方的来意,正巧得了灵感。” 说到这,她心里刹那间一恍惚——那日她故意问话,主动提到小沙弥来自法觉寺,但吕建轩丝毫没有质疑。他是没听清,还是…… 张联忽然又道:“对了,凶器找到了。” 庆慈立刻忘了小沙弥的事儿,忙问:“在BaN哪找到的?” “在天鸿阁的后院荷花池。昨夜已经派人打捞,的确寻到一把短刀,寻常且锋利,像是柴刀之类,一时还没查出更多。”房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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