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裕王顿时就急了:“母亲,您怎么能……” 铁如月安抚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低语道:“放心,此事定然万无一失。哀家必要乌子虚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南召帝也有些着急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真的用滴血之法辨亲,那他的身世可就真的瞒不住了。 一旦捅破,分担自己帝位不保,太皇太后和乌子虚的名声也完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不可验!”南召帝正想动用皇权,压制下此事。 却听身侧的云婳道:“陛下莫慌,滴血验亲之法乃是无效的,验不出什么东西来。” 虽然在古籍里,滴血认亲普遍为人熟知。 但是云婳跟着乌子虚学习医术的时候,乌子虚曾就此问题给她做给详细的解释。 云婳早已经知道,滴血辨亲根本就是一个误区。 真正有效的方法,据乌子虚说,是一种极为先进的基因检测技术,但在如今这个时代这个技术并不存在。 相比之下,还是从外貌特征来辨认相对靠谱。 所以,当铁如月提出要乌子虚和南召帝滴血验亲的时候,乌子虚和云婳师徒俩双双对视一眼,然后便心照不宣地给铁如月挖了个坑。 南召帝本来还有些慌,但听到云婳这样说,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 铁如月也早有准备,在南召帝点头同意的那一刻,立刻就让人端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一缸清水。 当着众臣的面,南召帝首先割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入清水之中。 乌子虚紧随其后,也割破手指滴血入内。 “真的没问题吗?”萧玄辰还有担心,忍不住小声地询问云婳。 “没问题。”云婳得意地给萧玄辰解释道:“血的主要组成大部分是液体,融入水中之后不久就会慢慢融在水里,根本不会出现什么两滴血融合的情况。什么滴血认亲,那都是话本里的故事。前人有相信的,凭此方法也出过不少冤假错案。” 正说着,下一瞬缸里的两滴血液却在众人的见证下,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铁如月忍不住大笑起来:“血融了!融在一起了!洛恒乃是乌子虚的后嗣,并非我们南召皇族!一个野种,不配为南召皇帝!” 裕王也跟着道:“太皇太后果然与乌子虚私通,洛恒和洛加都不是光宗的孙子,唯有我!唯有我才是光宗唯一的子嗣!诸位大人你们可看清楚了?” 在场的人,福王、令郡王、首辅以及众多大臣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有不敢置信的,有窃窃私语的。 还有掩面悲泣,为光宗悲伤的。 南召帝和洛加此刻被打上了野种的标签,兄弟二人都沉默不语。 南召帝转眸看向云婳:不是说不会相融的吗?怎么…… 云婳不敢置信地看看缸里的水,又看向乌子虚:难道师父之前教她的知识有误?血液真的会相融?真的能辨亲? 乌子虚也皱着眉头凝神看着缸里的水,似乎也被眼前的事情搞懵了。 周鸿悄悄地靠近乌子虚,道:“国师你这……哎,皇城的卫兵是属下的手下,属下护着您先走吧!” 不管乌子虚做了什么,到底是周鸿的旧主。周鸿不忍见乌子虚落难,便想着哪怕拼着自己的前程不要,也要助国师逃走。 乌子虚感激地看向周鸿:“小周我就知道,当年没有看错你。可否再帮我一个忙?” 周鸿点头。 “太皇太妃”乌子虚看铁如月,笑道:“你们果然是好手段啊。” 铁如月把一个秘密藏了几十年,终于得见天日,眼看着大业将成。 她也忍不住有些得意,出言讥讽:“国师,您这一辈子高官厚禄享受过,万民崇拜的滋味也感受过。可世道轮回,不属于你的最终还是要还回来。哀家很期待看到你被那些原本崇拜你的人所唾弃,将是何种场景。” “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如愿。”乌子虚笑吟吟地说着,仿佛一点没有为自己眼下的处境而着急。 铁如月正奇怪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淡定。 乌子虚忽然就出手了。 他身手了得,当年也凭借着高超的武功,帮光宗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刺杀。 如今,他虽然老了,可身手灵活性不减当年。 裕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乌子虚抓住了手腕。 裕王大惊失色,还以为乌子虚要挟持他,大呼救命。 乌子虚却已经快速地抽刀割破了裕王的手指,粘稠的血液滴入了水缸里。 而后乌子虚把裕王甩开,不屑地道:“咋咋呼呼地干什么?我若要杀你,还会给你叫唤的机会?” 说罢,他扭头对周鸿道:“借你的血一用。” “啊?” 周鸿还没反应过来,乌子虚懒得过多墨迹,直接拽过他的手,割开一个小口子,滴入一滴血。 裕王莫名其妙挨了一刀,气愤不已,骂道:“乌子虚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刀子,你的刀子是不是有毒?本王乃是光宗唯一后嗣,你若是敢谋害本王,本王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乌子虚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缸里。 清澈的水缸里,除了乌子虚和南召帝已经融合在一起的血滴之外,还有两滴血,此刻却在众人的见证下慢慢的融合到了一起,融成了一滴血。 裕王大惊失色。 周鸿也惊讶不已,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裕王殿下是我老周的种?” “放肆!”铁如月忍不住呵斥出声。周鸿的话,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可越是急于辩白,越是让人遐想连篇。 周鸿一拍脑门忽然道:“不对啊!我老周才刚满五十,比裕王大不了几岁,万万生不了这么大的儿子!国师,你可不能如此坑属下。属下家有悍妇,叫她误会了怕是要我扫地出门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福王询问乌子虚。 活了快一辈子了,还没见过如今这种混乱的局面。国师的血和皇帝的血融合了,而周元帅的却,却和裕王的融合了。这……这叫什么事啊!
第383章 皇帝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乌子虚笑着对铁如月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太皇太妃应该最清楚不过吧?这水缸和水都是您老人家事先准备好的,里面加了什么,也只有你最清楚。” 铁如月此刻脸色苍白,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做法,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铁如月心里虽然认定了南召帝和乌子虚是有血缘关系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她事先试过滴血认亲这个法子。 为此,她特意找了刚刚生产的妇女,在确保是亲生母子关系下,给母亲和孩子滴血辨亲。 结果却发现,两人的血液并不能相融。 她不甘心,又另外试了好几次,都是无效的。 可若是滴血认亲之法不能起作用,那又怎么能证明乌子虚和太皇太后私通?怎么证明南召帝不是皇家血脉? 最后铁如月查遍了古籍居然让她发现,白矾可以让血液融合,保证滴血认亲不出问题。 于是铁如月就在事先准备好的清水里放入了白矾,然后让乌子虚和南召帝滴血认亲。 果然,他们二人的血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了。 只是铁如月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策那么快就被乌子虚给识破了。 他反手就让裕王和周鸿的血融合在一起,故意让自己难堪。 面对群臣探究的目光,以及福王的质问。 铁如月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内情。 她不敢说,乌子虚却敢说。 “不好解释吗?”乌子虚道,“那我替你解释吧。若我没猜错,这缸水里应该是加了白矾。如此一来,即便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的血液也能相融。诸位大人若是还有疑问,大可以再多试几次。” “太皇太妃,你当真在里面加了白矾?为了陷害陛下和国师,你居然如此不择手段?你,你白费太皇太后当年对你的照顾之情!”福王愤怒地指责铁如月,更加恼恨她把自己和令郡王当枪使! “不,不是这样的……”铁如月想辩解,可她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 白矾是她放的,在众人的见证下毫无关系的周鸿和裕王的血却相融了。也就是说,南召帝和乌子虚刚才的滴血辨亲也根本做不得数。 几十年的隐忍,到如今一切都是百忙! 铁如月不甘心:“就算滴血认亲的事不能作数,可你乌子虚和太皇太后也绝对清白不了!那日,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光宗和太皇太后的争吵,光宗质问太皇太后,阿毅到底是谁的种?” 她指着乌子虚:“阿毅就是你和太皇太后的野种!” “够了!”南召帝忍无可忍,冷声喝断:“铁氏,朕顾念你乃是光宗朝的妃子,故而对你一忍再忍。可你却屡屡口出恶言,侮辱太皇太后、侮辱先帝、侮辱国师,也侮辱了朕!” 南召帝平复了下心绪,才继续道:“既然你刚才已经承诺过,自刎谢罪,朕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洛加王爷憋屈了半天,听闻南召帝的话,立马抽了侍卫的佩剑,递给了铁如月:“太皇太妃,请上路!” “放肆!”裕王一把推开了洛加王爷,怒道:“我母亲乃是堂堂太皇太妃,光宗朝的妃子,岂容你们这些小辈逼迫?” 铁如月则求救似地看向福王、令郡王:“两位王爷,你们是皇室的老人。这混肴皇室血脉的大事,你们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啊!刚才的滴血认亲虽然出了些意外,可洛恒绝对不是皇室血脉。他的父亲就不是皇家的人,洛恒、洛加兄弟俩就更不可能是!你们怎么忍心看着帝位落入外人的手中?怎么对得起光宗帝啊!” 福王叹息了一声:“太皇太妃,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悔?你口口声声说陛下并非皇室血脉,可你仔细看看,陛下的眉眼难道不是像极了光宗?若非血脉至亲,如何能像?” 乌子虚闻言也忍不住看了看南召帝,又看了看洛加王爷。然后垂头思索了起来。 铁氏却不甘心:“不!他一点都不像光宗?他怎么可能像光宗呢?不是光宗的血脉,怎么可能像光宗?” 令郡王道:“你当真是糊涂啊!光宗帝如此英明之人,他若真觉得有问题,哪怕只是怀疑,你觉得他还会把皇位传给太皇太后之子,而不是传给裕王?哪怕光宗皇帝再如何重视国师,可他毕竟是个男人,这种混肴血统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是啊,他毕竟是个男人。”乌子虚喃喃自语,反复思索着令郡王的话。 南召帝的耐心被耗完,道:“铁氏不愿意自刎,那朕就帮帮你吧。传朕旨意,从即刻起,削去铁氏太皇太妃的尊号。” 他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地道:“当场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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