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宁拔剑迎了上去,一人一剑来到了猛龙的跟前,长剑跃向他的心口来,他避之不及,心口被剑气激起一溜血花。 “敢问女侠师出何门,来我龙牙山有何贵干!”钻天猴甩着铁鞭上来接招,他身子矮小精瘦非常的灵活,于是得了这个外号,一手铁鞭耍得出神入化。 魏清宁提剑绞住缠来的铁鞭,暗暗使劲,剑身一震,铁鞭瞬时四分五裂反弹到了钻天瘦的身上,疼得他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我无门无派,来这里是带你们去府衙。”魏清宁长剑再次刺向躲闪的猛龙,专挑他薄弱处挥剑,逼得他连连后退。 猛龙也怒了,身子滚地翻过,接住土匪扔来的长枪,“原来是官府的人,那你留下命来!” 他的长枪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号,崩、拨、压、盖、挑、扎这些攻式早已烂熟于心,一手长枪舞得犹如蛟龙出海,故而得了此名猛龙,往日里也有一些急于成名的江湖人想要为民除害,前来挑战他,基本都是有来无回。 魏清宁眉头微微皱起,挽了个剑花击溃对面长枪的攻势,轻盈地越过攻击范围,右手抬手出剑,直取猛虎的右臂来。 猛虎忙回枪格挡,没料那是虚晃一招,他腹部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柄长剑剑气已经挑破他的腹部,鲜血顿洒一地,还没来得及挑抢过去,胸口又是几脚压过来,整个人砸在了后面的长木桌上,长木桌霎时碎开。 在场的土匪见到两个当家的都是重伤,全部跪在了地上。 魏清宁转了转手腕,暗自道,他的长枪力度还是可以的,好几次震得她手发麻,不过看似密不透风似江海蛟龙转动的长枪枪法,在她眼里还是破绽百出。 “你们别跪了,我又不是大老爷,矮胖子你把他们的手都用绳子绑起来,带下山去。”魏清宁指了指最左边还在抹泪的矮胖子,“你别哭了,小孩子没糖葫芦吃都没你那么伤心。” 周胖边哭着边把那十几个土匪全部捆绑严实了,又忙活着把寨子里其余昏厥了的土匪全部捆起来。 “女侠,我叫周胖,我就是个厨师,我没干过坏事,你放我走吧,我想我爹娘了。”周胖委屈的哭着。 魏清宁接过绳子,看了眼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百来个土匪,满意地点了点头,“周胖,你干的不错。” “你们都是土匪,上次那个还说他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呢?我不信,你们都去县衙,问过县衙大人,要是真的没做过坏事,我会替你求情的,走吧。”魏清宁替他绑好绳子,拉着往山道下走。 仓县县衙一向是很少有人击鼓,民风还算淳朴。 县太爷站在门口伸着懒腰,端着茶壶悠悠然往下走。 直到他看见了浩浩荡荡的一群土匪往县衙的方向来。 县太爷几乎惊呆了,他险些没站稳。 “快来人——”县太爷还没来得及去喊捕快,人已经被抓住了肩头。 这帮土匪真大胆啊,居然敢打劫他县太爷。 县太爷颤着声音,“你们杀害朝廷命官那可是......啊,你是送土匪来了?” 一番审问,魏清宁听得昏昏欲睡。 不过总算是确定了,周胖没有撒谎,他确实是个厨师,家里还有爹娘等着回家。 “魏女侠,真是多谢你了,这些都是本官给你准备的酬劳,你行走江湖,黄白物带着多有不便,我替你换成银票了,唐国境内,你都可以兑换。”县太爷笑眯眯地说着。 魏清宁接过银票看清数额又惊又喜,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原来闯荡江湖还可以赚钱啊,这可以给师父买多少的酒喝。 “多谢大人了我也不打扰了,告辞。”魏清宁学着说书先生说的大侠独白,来了个潇洒告别,扛着剑揣着银票,踏着残阳哼着小曲往城门口方向去。 “女侠——女侠!” “等等我——” 周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追上了她。 “干嘛?”魏清宁奇怪问着。 周胖憨憨笑着,“女侠行走江湖缺厨师不?我想跟您一起闯荡江湖,您是好人,肯定不会欺负人,不像龙牙山土匪个个食量大,还要我做双倍饭菜!” 魏清宁严肃地拍着他的肩头,“古人说......说爹娘在!不能远走!你好好孝顺你爹娘!” 周胖有些失望,“那女侠打算往哪里去啊?” 说到这个,魏清宁还真没想过,她食指点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眉头一挑笑道:“我要去长安!” 说书人说的长安,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也没有宵禁,白天晚上都很热闹。那些江湖人说的长安,是各类江湖高手齐聚的地方,在天子脚下的江湖组织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你好好待着吧,别再被人掳走了。”魏清宁哼着小曲抱着霜寒剑晃着高马尾潇洒的挥手离开了。 周胖欲言又止,还是没再坚持了,就这样目送着女侠的背影潇洒远去,他想他这辈子也就是个厨师了。 其实要是周胖的手艺好些,她也不介意的。 她现在是个有钱的女侠,不差钱,就差个手艺好的。 赶回小村落,那些村民都在等着她。 “时间仓促,就这些了,快来人搬下来吧。”魏清宁牵着板车走在最前面,后面还有一串的板车上面压着厚厚的麻袋。 村长一脸的疑惑,“小魏你这是?” “村长,这都是龙牙山的土匪抢去的粮食,还有一些是我买的,算是赔给你们这些年的损失了!”魏清宁拍了拍麻袋笑着。 村长又是激动又是感动,“小魏,真是,真是多谢你了!” 晚上,村子里热闹非凡,篝火一堆一堆。 魏清宁像个英雄被簇拥着,一碗又一碗的果酒敬来,一轮下来,她看对面的王巧巧都成了两个。 乐得不行还跳起来了,直到越来越晕乎乎。 “两个村......长!” “醉了?快抬着回去让小魏好好休息,她可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得好好招呼。” 县城的晚上有宵禁,城内安静的有些可怕。 县衙内还是灯火通明的状态。 县太爷接到消息就着急忙慌的从姨太太的被窝爬起来,衣服都没来及换上官服,步履匆匆的赶到了县衙的最底层大牢去。 大牢内气氛凝重,捕头持刀站在最里间的大牢门口,一言不发,见到县太爷来了,当即跪下请罪。 县太爷看着牢内关押的囚犯钻天猴和猛虎悉数一剑封喉没了气息,险些也背过气去。 下午押送来的土匪,他迫不及待将这文书送出去,现在文书还在路上,人在他的大牢没了。 好好的请功变成了有过。 “怎么回事!”县太爷咬牙切齿。 捕头也是有苦说不出,“卑职明明严加看管的!不知道那人如何进来的,还杀了几个捕快,都是一剑封喉,怕是江湖上的高手做的。” 县太爷气得不行,“江湖高手专门来小县城灭口土匪,为什么?你告诉本官为什么!” 捕头真是无言以对。 “大人飞鸽传书。”师爷快步走来将手里的书信给过去。 县太爷没好气的撕开,读着读着脸色不对劲,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咽了咽口水。 “县太爷要不要再去请那个魏女侠过来帮忙查一查。”捕头小心翼翼地问着。 县太爷冷笑着背过身去,“别管了这里面的浑水你我都蹚不了,把尸体埋掉。” 说罢,又将手中的书信燃了。 落下的灰烬中隐约还有金光跳跃着。
第5章 在王家村被好吃好喝的盛情招待了几天后,魏清宁终于待不住了,她还是很向往师父嘴里的长安,想看看说书人口中的繁华京都,村民热情,她却想走了。 牵出被村民们喂养的肥肥的枣红马,她告别前来送行的村民,利落的上了马,挥手和那些人告别,鞭子一抽,休养了多日的枣红马窜出老远。 “长安,我要来了!” 与此同时,管道上的一侧崖上,一只白鸽振翅远去,守在崖上的黑衣人戴着铁色面具,面具下透出的冷色眸子,默默地注视着管道上飞驰而去的枣红马。 “无门无派,这样的结果,公子怕不会满意。”铁色面具的男子嗓音有些暗哑。 单膝跪在身侧的人有些慌了忙道:“属下再去追查。” “公子从不留用无能之辈。”铁色面具男出剑如风,话音刚落,身侧跪着的男子应声倒在血泊下,捂着喉咙慢慢闭上了眼。 小县城距离长安不算太远,几天的路程下来,到达了长安城。 城内道路宽阔,几乎可以同时容纳好几辆马车并排同行,人群摩肩接踵,店铺的旗帜鳞次栉比,不远处的旗停内还有监守着的官军,站在上面对下面人流如织的情况一览无遗,防止有人从中作乱,毕竟是天子脚下,容不得差池。 在城内逛了一圈,她已经抱了一堆吃的,听到有人说望云楼内有长安有名的说书,魏清宁眼睛一亮,将枣红马交给了客栈的小二照顾,自个抱着一堆吃的奔向望云楼。 望云楼装潢古雅,有大堂座还有雅座。 魏清宁最喜欢的就是听说书了,乐滋滋的寻了个好座位坐下。 “呔!上回说到,那龙牙山的土匪是无恶不作啊,杀人放火,掳劫民女,官军也去剿匪了,江湖人也去了,都无功而返,着实让人又怒火又无奈!” 说书先生手里握着折扇,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在当场,牢牢地吸引住了看客的心。 魏清宁糕点没送进嘴里,愣了半晌,敢情这说书先生在说她呢?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说书人嘴里的传奇人物。 那说书先生给她说的,几乎是天神下凡威风凛凛了。 “急死我了,那姑娘是何方神圣啊?”有看客忍不住了,“难不成真是那天上的神仙下凡不成?” “噗嗤——”魏清宁一口热茶险些没喷出来。 看见周围的人那嫌弃的表情,她轻咳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说书人捋捋胡须,故作神秘。 下面的看客心领神会,纷纷打赏。 魏清宁也摸出一些碎银给过去,她还想听听说书先生怎么吹她的,说真的,这种感觉还不错。 “那姑娘来去如风,武功剑法一流不落窠臼精妙绝伦,此前又未曾涉足江湖,据我无不晓纵横江湖多年掌握的情报,她该是风自白的徒弟。”说书人手里的醒木一拍,一脸肃然。 风自白谁啊?她师父可是酒中仙。 就这还是纵横江湖二十来年的无不晓。 可在场的看客不这么想,他们深信不疑,开始激烈的讨论了。 “那风自白行事稳重,天生的侠义心肠,要不是当年失踪在了西域的昌夜国,想来现今的金浮楼主人就是他了。”无不晓一声叹息,都是对英雄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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