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琢月华》作者:叶上舟 文案 身为宸国最娇纵的小公主,云怀月活的很是恣意,气太傅,逆宫规。 一朝,还携了姜后懿旨,救了她那判了斩刑的未婚夫。 让温琢这个天之骄子,变成任她驱使的家奴。 本以为是自己聪慧机智,谁曾料想,竟敌不过母后老谋深算。 一切的一切,都是母后精心为她而铺设的路。 她去西北平旱灾,为温琢的老师洗冤,竟揭开多年前的隐秘真相。 二人一同经历生死,在相处中惺惺相惜。 她在京城设书院,为天下女子暂寻读书习字的庇护所。 他为她赴身朝堂,只为能辅佐于她身后。 她除酷吏,清叛臣,肃朝野,改科举。 终成一代女帝,延续母后的梦。 她救他性命,护他尊严,愈他心境。 他便用他毕生,随她跌宕起伏,谋她心之所向,全她帝王之愿。 “臣一日认主,便终身是奴,若殿下将臣带入歧途,那臣此生,便不再行正道。” 食用指南: 1、1V1,HE,感情线无虐。 2、封建男权背景下的女权斗争,群像文。 3、双强,两人共同成长。 4、架空,勿考究。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女强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怀月,温琢 ┃ 配角:姜梧,姜临,梅染 ┃ 其它:下本开疯批美人复仇《拨雪寻春》 一句话简介:共谋心之所向,以全女帝之愿。 立意:自立自强
第1章 救奴 云怀月当了十六年公主,平日里虽离经叛道,气太傅,戏宫奴,但这刑部大牢还是头次来。 狱卒引她行至深处,转过弯,便看到了靠着石墙闭目养神的温琢。 已近黄昏,牢中很是昏暗,只有石墙上几盏油灯扑朔着微弱的火苗,经风一吹,还灭了两盏。 一缕残阳打在那人脸上,越发衬得他脸色几至透明。 他薄唇紧抿,似是在强忍痛苦,嘴角的血混着发尾的汗珠,凝成了一颗血滴,“啪嗒”一声,落在了布满干涸血迹的囚衣上,也落在了她心里。 云怀月竟觉得此刻他生出了一种破碎的美感。 她曾经从宫人口中听说过温琢。 七岁之时,长安诗会,恰逢对手诗中有谄媚之意,便作 “宁作岩中璧,莫为佞臣器。俯望沧海远,仰照皎月寂。” 帝后闻之,甚悦,特赐宣州贡品羊脂玉兔毫笔。 十四岁时,随其师孟元清出使宁国,商议互市,于一处荒山中,救宁国太子,后因宁国国主顽固,致信太子, “利在一己勿谋,利在天下则谋。” 太子称之所言“金声玉振”,一同劝谏宁王,终不辱使命。 郎才独绝,世无其二。 待归国后,宸皇便下诏赐婚于她。 这本该是她驸马之人,现下却因家族所累,身处这破败大狱中,受尽了刑讯。 狱卒开了牢门,侍女以檀忙掏银子打赏,随后打发了。 许是听见牢门处的动静,他睁开双眼,迎上云怀月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默无波,像在思索她的意图。 却见那女子举起手中的明黄,粉唇开合间,带出轻灵软糯的声音, “本宫奉母后懿旨而来。温琢,接旨吧。” 宸国君主缠绵病榻数年,授命姜后主理朝政。 因此,这懿旨,等同于圣旨。 温琢带着镣铐,手扶着一旁的杂草,挣扎起身,又低眉敛目地跪好。 “本宫深惜汝之逸群,特赦汝死罪,赐汝为公主府之奴,受黥刑,以侍公主笔墨。” “罪奴领旨。” 他弯身叩首,双手举过头顶,等待云怀月将这扭转他死途的诏书放进来。 他虽得一线生机,但这生机却十足地折了他的尊严,令他今后只能卑微活着,俯首称奴。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一死了之,他还有冤未清。 云怀月将懿旨置于他手中,转身吩咐一同前来的护卫, “青潜,本宫需回宫复命,待他行黥刑后,你先带他回府上,安置在镜心阁,再请叶公子前来替他看伤。” 临走前,她又转头看了温琢一眼。 他面上仍没什么情绪,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漂亮的凤翎,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坐在马车内,月光洒进案几上的茶中,星点错落,如金樽清酒。 令她不由得忆起两年前的帝后赐宴。 彼时她只闻温琢之名,未见其人,又刚经赐婚,便借了宫人衣服,佯装侍女进去倒酒。 他那时春风得意,虽温文尔雅,但席间举杯饮酒,仍藏不住少年恣意,同今日低眉敛目的模样大相径庭。 却在她为他续酒之时,面不改色地同她讲,“早闻公主不羁之名,只是下回再想扮侍女混进筵席,记得卸了指上的丹蔻。” 造化弄人,两年后温家尽数入狱判斩。 幸好,不负老师所望,能保他一命。 那日温家被判谋逆,老师李令颐跪在她面前,“公主,求你请皇后娘娘留温琢一命!” “温家如何,奴婢不在意,但他是故友唯一的孩子,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那温家所累!” 她手足无措,忙去搀扶。 “老师!跪不得!母后行事岂是我能左右!” 李令颐却并不肯起, “奴婢虽与皇后娘娘一同长大,但如今她是君,奴婢是臣,而你不一样,你是她唯一的女儿!” “您容我想想。” 云怀月亦有不忍,思索片刻,道“您祖籍墨州,墨州临宁,您可派人放出温家被抄,温琢将要被斩之消息。” “如今宁王太子初登基,广揽天下人才,已判死刑的罪犯都能恩赦。若是知晓温琢被斩,定会想当他的救命恩人,一为还其恩,二为揽其才!” “届时我再去求母后,让他入我府上为奴。比起让他放逐宁国,母后会更愿将他置于我府中。如此,也算能保他一命。” 李令颐闻言思索片刻, “奴婢一时乱了阵脚,竟没公主想的周全,奴婢这就去办。”而后匆匆离去。 一晃数日,云怀月正在姜后处奉茶。 芳缨姑姑将一封诏书呈于姜后,她偷偷伸颈去看,瞥见了“宁”字,心里的石头便落了七分。 她赌对了! 上书,“本君感念言君之才,为两国邦交,可将其当质子,发配于宁,孤愿奉三千石以求之。” 姜后神色渐冷,将诏书重重拍在案上, “呵!两国邦交?这是威胁本宫,若是杀了他,便要同宸为敌吗?” 她见状,忙去帮姜后捏肩,顺便煽风点火, “母后,不若将温琢赐给女儿为奴!既可给宁国留三分薄面,又可辱温琢,让他明尊卑,以免像其父一般,对父皇和您大不敬。” 姜后闻言,一双凤目望着她,似是盯穿了她的意图,她不由得有些心虚。 良久,姜后语气淡淡,道, “月儿倒是歪打正着,想了个好法子。本宫不杀温琢,宁国便无理再向本宫要人。” “并非本宫惧于宁国,而是本宫不能任由他温家在别国东山再起。” “去月儿府上为奴,着实是个良方。只是月儿,他本身是你未来驸马,你对他,就没有心存怜惜吗?” 云怀月佯装挤出一眶眼泪,娇声同姜后道, “母后明鉴,女儿和他不曾有过来往,只是念及父皇母后曾赠其贡笔,若此时不杀,还能为母亲留惜才之名,令天下学子景仰。” 姜后命芳缨侍候磨墨,写下懿旨后,交给了云怀月。 “既如此,你去宣旨吧。” “儿臣替温琢谢母后大恩!” 拜谢完,她便徐步退出凤仪殿。 姜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接过芳缨剥好的橘瓣,同芳缨道, “她这几分能言善辩,若是用在读书,也不至于令太傅如此生气。” 芳缨姑姑又递了片橘子,笑着答, “娘娘,殿下正是因为天天同太傅辩驳,太傅才来告状的。” 姜后扶了扶额,“宣李尚宫来。” “殿下,已至望仙门。“以檀出言提醒,拉回了云怀月的思绪。 一行人还待侍卫查宫禁令牌,便看到以茶气喘吁吁地跑来,站定后,扶着胸口, “殿下!您走后,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她召了李尚仪,斥她教唆殿下,又罚了四十杖,如今已行完了,您快去看看吧。” 云怀月听老师挨了打,顿时有些着急, “以茶,现下母后应歇了,你先替我去给芳缨姑姑复个命。以檀,我们速去永昌殿!” 她一路风风火火,入门便见李令颐趴在榻上,后背一片嫣红。 父皇自她小时便卧病在榻,若说姜后替了“严父”的角色,那李令颐便是“慈母”。 头次见老师受如此重的刑罚,她颇为心疼, “老师,怎会如此,你还痛不痛呀?” 李令颐故作无事,笑着安慰, “无妨,已经上过药了,今日之事办妥了,我也就心安了。” “母后是因为我的言语责罚您的吗?” 她趴在李令颐床前,李令颐摸了摸她的头发,答到 “皇后娘娘她为人聪慧,又代君执政十余年,我们的那些小伎俩,又怎能蒙骗她。” “今日之事,她不责于你,是知晓你不过是受我所托罢了,唉……我同皇后娘娘,还有温琢她母亲,一同长大,她也是念及情谊的,不然怎会情轻易松口。” 李令颐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好似追忆起了少年时。 “天晚了,我也乏了,明日还当值呢,殿下也快回去吧。” “好,那老师您好好休养,明儿我给您拿药来。” 云怀月说完,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折腾了一天,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夜深人静。 她忆起那人一身伤,便问青潜,“温琢现下如何了?” “请了叶公子来看,叶公子说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刚开春,狱中寒凉,怕是要好好将养。现已经处理好上药了。” “走,我们去镜心阁看看。” 青潜带她泛舟到镜心阁上,她望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开始思索母后到底是怎样的人。 她从前一直长在帝后的宠爱中,出生便得赐封号“昭凰”。 不仅能和众皇子一同上课,还另指李令颐当其师。 未成婚,便已赐了公主府,又把凤凰赐她作图腾。 母后对她的好是毋庸置疑的,但经此一事,她察觉到,她同母后,注定不能同寻常人家的母女一般。 她隐隐觉得,似乎今日之后,她就不再是那个不涉朝事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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