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婉心能落下这么一个草包美人的名声,怕是真的脑袋空空,实在是没有任何能够拿出来遮羞的才艺了。” 慕流云点点头,她打小就以男儿的身份示人,所以打交道多的反而是各家的公子,再加上她在太平县婚嫁这一块的名声之差,也没有哪家姑娘那么想不开,找媒人登门来想要嫁给她,所以对于这些闺中女子如何粉饰自己这方面还真了解不多。 “既然都知道是草包美人, 还是有那么多人登门求娶……难不成对于男子来说,娶妻就图个漂亮?只要模样生得如花似玉, 就算是脑袋空空也没关系?” “世人眼光不尽相同,所图亦不相同。”袁牧摇摇头,“短视之人不具鉴别能力, 见到了一大块金光闪闪的,便觉得这是狗头金,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到了手抱回家,可能发现不过是薄薄一层金里面裹着一个铁疙瘩。 有大智者会选择璞玉,表面看顽石一块,内里却价值连城。” “那大人您呢?要您来选,您是选择金絮其外,内里可有可无的金包铁,还是选择表面上灰头土脸不上台面,但是内里却价值连城的璞玉?”慕流云想都没想便开口问道。 “我?”袁牧似乎对她会问自己这件事并不意外,淡淡一笑,“我自然是选都要。” 慕流云一愣,有些诧异, 但又觉得情理之中,人家贵为世子,又是忠勇郡王家里头的独苗, 更别说论样貌论头脑论伸手, 方方面面都可圈可点。这样的人, 的确有资格要求更多。 “大人果然眼光高, 品味好啊。”她开口对袁牧说,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总觉得有那么一点涩涩的,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情绪萦绕在心头。 “我看中的,自然是最好的。”袁牧点点头,欣然接受了慕流云的这个评价。 慕流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应付的笑容,然后就闷头喝起茶来。 袁牧微微一愣,原本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下去,端起杯子一同喝茶,不动声色的端详了慕流云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就出了茶馆往回走,慕流云似乎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袁牧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默默的沿着市集走着。 这会儿正是市集上热闹的时候,慕流云一边走一边出神,也没注意,要不是被袁牧及时拉住,差一点和一个大姑娘迎面撞上,她赶忙向对方道歉,那大姑娘羞答答地回了礼,和女伴一起也赶忙走开了,一边走一边两个人还偷偷回头瞄慕流云,用帕子掩着嘴偷笑。 这一回过神来,慕流云才发现,这市集上的姑娘还真多,难怪从方才她就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这朝周围一看,还真不是错觉,不少女子一边走一边偷偷打量自己,还有的把视线投向自己身后的袁牧。 这让她忍不住有些纳闷儿,就算自己在太平县的恶名没有传到南顺县来,所以不至于让大姑娘小媳妇像躲洪水猛兽一般,那也不至于这样吧?难不成南顺县民风格外开化? ----
第三五二章 香草 又走了一段,慕流云被人打量得都有点不自在了,她平日里同别人打交道是很多,这不假,但是被这么多年轻姑娘端详,她可是心里面真的忍不住会发毛。 终于,她忍不住了,在一个小摊前面停下脚步,问那小贩:“小哥,今天这集市上怎么如此热闹?而且怎么还都是些女子在外面采买?” 小贩一听她这问题就笑了:“你是打从外地来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这般惊讶!还有十来天就是上巳节了,我们南顺的上巳节向来是江州这一代最热闹的。 平时不好意思出门的大姑娘,这会儿也都会出来转转走走,买买香草,扯扯花布,回去做香囊,等到上巳节的时候,都要带着香囊出来,到河边去放花灯。 要是有喜欢的人呐,正好就趁着这个机会,把香囊给人家,若是那人收了,过后十有八九就会上门提亲,一桩好事那不就成了么! 这一年到头,别的时候也不好让女子到外头来大大咧咧地看别的男子,所以她们不就趁着上巳节之前, 借着买香草扯花布的时候出来转转, 万一能遇到个如意郎君,总好过掀盖头才知道新郎官儿长什么样的好嘛!” 说完之后, 那小贩也看了看慕流云和袁牧,嘿嘿笑道:“二位可真是生得好模样啊!这要是赶上上巳节的时候还在我们南顺县,怕是走一路都要被人塞荷包啦!” 慕流云笑了笑,心里面盘算着还好这个案子应该拖不了那么多天, 不然真在南顺这边过上巳节, 那还真的是处境凶险呐! 和那小贩聊了几句再一回头,她忽然发现方才还站在自己身后的袁牧不见了,吓了一跳,赶忙在周围寻找袁牧的身影, 走了几步, 在不远处一个摊子前看到了他。 袁牧刚在一个卖香草的小贩手里买了一些香草,小贩熟练地将那些香草用纸包裹好,他提着又转身回来打算找慕流云, 发现她正好也在找自己,便冲她招了招手。 “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县衙去。”他对慕流云说。 慕流云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那一包香草,疑惑地看了看袁牧,不明白好端端的还没到闹蚊虫的时候,为什么他要跑去买这个,跟那些过上巳节的姑娘一起凑什么热闹。 不过袁牧没有说, 她也没好意思问, 点点头,跟着袁牧一起往县衙走。 两个人经过了集市, 逐渐远离了热闹的人群, 又走了一段,眼看着县衙就在前头了, 袁牧忽然放慢了一点脚步, 扭头看了看慕流云, 问她:“针线活那些, 你可也擅长?” 慕流云一愣:“针线活儿?若是缝一缝肉缝一缝皮,我倒是经常做, 缝布头就没怎么做过,绣花那种就更是从来都没有过了。” “太花哨的刺绣不好看, 简简单单的最合适。”袁牧点点头,把手里提着的香草塞到慕流云的怀里,“眼下距离上巳节还有些日子,你上次帮那小和尚缝后背的伤处,针脚细密,底子应该是很不错的,学一学缝布头应该也快,回头做好了再拿给我。” 说完之后,他又补了一句:“若怕做得不好就按老规矩, 做两个,另外一个你自己留着。” 说完之后, 就大步流星进了县衙大门,脚步匆匆,头也没有再回一下。 慕流云抱着那一包香草, 脑子里面有点发蒙,迷迷糊糊跟着往里走,一条腿跨进门槛了才忽然清醒过来。 上巳节……香草……做香囊……送给他……? 慕流云被自己忽然理顺了的思路吓了一跳, 另一条还没有迈进来的腿绊在门槛上,差一点让她摔一跤。 好在见到王岫的时候,慕流云总算是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打起精神来了。 反倒是那位王县令,他们出去的这会儿功夫,他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看起来没精打采,颇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慕流云看着觉得有点奇怪,连忙开口问。 “慕推官,惭愧啊!惭愧!”没想到一看见慕流云回来了,王县令就更加局促起来,“之前二位大人才刚刚离开衙门, 那唐员外的夫人就跑来了, 要我帮她找到女儿,又哭又闹,又是要寻死又是要上吊,我这好说歹说劝了半晌,才给劝回去! 慕推官之前交代我的去廖家办的事情,我还没有腾出空来安排人手去办呢!” “还没去?”慕流云一听乐了,一拍巴掌,“妙极了!还没去正好,就别急着去了!” “慕推官……您这是什么意思?”王岫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下子更茫然了。 “王大人,你觉得以廖家老爷的眼界,他能不能受得了那种……剖开了细细眼看的验尸法儿?”慕流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努力把话说得明白但是又不那么直白。 饶是如此,这位王县令还是一下子就白了脸,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忙不迭摆手:“不成,这种我看是没戏,廖老爷那也是,读了许多圣贤书的人,更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哪能……我看他们是不会同意的,不如请推官另想法子吧!” “嗯,这么看来,我确实得另想个法子!”慕流云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今天你就不要派人过去了,明天早上再派人过去,记得稍微早一点。” “这都听推官的!”王县令连忙点头,“不过为什么一定要明天早上一大早再派人过去呢?恕下官直言,就算是明天早上去问,我觉得廖老爷也断然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 “他饱读那么多的圣贤书,不也相信了儿子的冤魂大半夜从墙里面钻出来哭着求救么?”慕流云挑眉笑道,“所以依我看来,他也并不是那么油盐不进,主要得看这个请求是谁提出来的!只要是廖文柏的请求,为了自家儿子能够瞑目,那廖老爷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 对不起 对不起大家,中午那一更是之前写好的,下午那一更不用等了,周末两天也不更。 周一,我争取调整好自己,回来更新,好不好? 这近两周的时间里,小莫一直都处于疫情中心,不说每日都担惊受怕吧,至少也是神经高度紧张,每天看着大几百大几百的新增数字,心惊肉跳,没有一刻是安稳的。 白天码字,带娃,晚上失眠多梦,已经是身心俱疲了,今天早上一开作家助手,三个居心叵测的小号轮番阴阳怪气,鸡蛋里挑骨头。 我知道这种事情没必要理会,我也第一时间删掉了那种恶意章评,但是人的情绪到了一定节点的时候,垮掉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不是理智可以左右的。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码字,踏踏实实的做人,好好给大家讲故事,把故事讲好,在这种各方面的心理压力下,面对骚扰多少有点撑不住。 所以请追更的小伙伴多多谅解一下这个阶段小莫的脆弱和敏感,我会努力调整好情绪,把故事认认真真继续讲下去。 咱们周一的更新见,嗯,我努力周一准时更。 希望疫情早日平息,全国各地的都平息! ----
第三五三章 瞎话 慕流云这话说得也是让王县令接不上,他朝一旁的袁牧瞄了一眼,见袁牧没有丝毫表示反对的意思,便也没好再说什么。 “行,那就依着慕推官的意思!明天一早该怎么去和廖家说,都看您的意思!”他只好点点头,然后鼻子嗅了嗅,视线落在了慕流云怀里的纸包上, “推官这是买了香草?这时节还没有蚊虫滋扰吧?” “觉得好闻,买来闻着玩儿,不行啊?”慕流云原本就为了这个事情有些恍惚,为了案子的事才拉回一些心神,结果这会儿居然又被王岫这个愣头愣脑的问到头上, 不禁有些恼火。 “行行行!当然行!”王县令一看慕流云有些火了,赶忙改口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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