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烨昭没辙地叹息一声,揽住她,“依你就是。”又握住她的手,“以后别这么辛苦自己,下去吃些东西吧。” 到这个地步,于他已是不易。蝶舞想到之前司晴的事,他如今的心情与那时的自己并无不同,心结也就打开来。再想到他如今打造战船极是疲惫,近来已经清瘦了几分,就有些心疼,话语也就柔和下来,“没觉得辛苦,好吃么?” “好。”他漫应了一声。 蝶舞哀叹道:“现在是不是又轮到你开始生气了?” 寒烨昭轻声笑道:“没有,我是在想,为什么不论你我,有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我的不对,为什么你如今这么擅于胡搅理。” 蝶舞闻言,有些难为情,只好继续胡搅理,“谁叫你家风不正的?” 寒烨昭并不反驳,“说得对。” 蝶舞没话可说了,索性板过他的脸,吻了吻他,豁出去似的道:“不说这些了,还是做点正经事吧。” “床头打架床位和?要不得。”寒烨昭用她的话打趣道。 “怎么要不得?这不是没打么?都分不清谁对谁错了。”蝶舞见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气得要命,她百年不遇的主动一回,他居然给她这么个态度,真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气哼哼地道:“你没完了是不是?” 寒烨昭忍着笑意逗她:“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不把你拿下来不算完!蝶舞在心里恶狠狠地接道。 寒烨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蝶舞吻着他的唇角,“是我错了,好不好?日后再不和男人说话了。” 寒烨昭则问道:“我也在其中?”
第197章 蝶舞动作停了一下,暗骂自己脑子抽筋,只好补救道:“是除了你和小锋以外的男人。” “嗯。”他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却还是无动于衷。 这个磨死人不要命的货!蝶舞狠下心,俯下头去…… “蝶舞。”他呓语着,手掌落在她肩头…… 她躺在他身侧,若无其事地道:“做什么?不早了,睡吧。夫为妻纲嘛。” 这个热火的小妖精。寒烨昭侧头看她,她焕发着魅惑人心的风情。目光微闪,他笑一下,欺身将她压在身下…… “唔……”蝶舞深吸一口气,咬住了他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再觉得煎熬。这个流氓,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真的坏到家了。 他忙里偷闲,问道:“蝶舞,还爱我么?” 她没有迟疑,柔声回道:“爱你呢?” 他亦是,语声中有着脉脉深情,“爱,不能更多。” “以后,不准胡思乱想。” “知道,什么事都没有。”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什么都没有,即便发生过什么,也只是再次证明对彼此的看重、珍惜。 没办法,她太爱这男人了,爱到欣赏他的好,喜欢他的坏。 因为他值得。 他长久的,贪恋的,温柔的吻着她。早就明白,这是值得他一世珍藏、一世疼惜的女孩,何其幸运,他做到了。 而她,是甘愿的,与他一样。 爱是信任,是包容,是坦诚,是身心契合。 爱在彼此心中,岁月可证明,过往已证明,誓言已是多余。 燕京八月,风中秋意已浓。 午后,钟离睿来到正宫,邵以南正在床上小憩。 近来,她嗜睡,害口得厉害,只吃新鲜的水果,做什么事也开始顾及腹中的胎儿。 已经有些显怀了,他笑着,手轻轻覆上她的腹部。 邵以南睁开眼睛,蹙了蹙眉,“你回来做什么?” “惦记着你,回来看看。”钟离睿卧在她身侧。 邵以南抬腿踹了他一脚,“滚,多个人心窄。” 钟离睿温声道:“就一会儿,我看看你就走。” 邵以南老生常谈:“看见你我就想吐。” 为了孩子,钟离睿现在是什么话都能消化,“习惯了就好。你总不能让我和你们咫尺天涯。”说着想了想,“你把我撵出去五天了吧?” “当初寒兄和蝶舞可是几个月都没见。”邵以南指责道,“这一点,朝廷欠他们的。” 钟离睿默认。什么事情都是一样,没有亲身经历,就无法体会那种情绪。仅只朝夕不见,且身在同一屋檐下,他都放心不下,当初的寒烨昭,心绪又该是怎样的一种焦灼。 “来年开春儿,我要见寒兄和蝶舞。”邵以南斜睇着他,“你怎么看?” 钟离睿爽快点头,应道:“见,我也想他们。” 邵以南打趣道:“此时不怕了?” “只要你高兴,我大可将这江山拱手相让。”钟离睿像是在说什么豪言壮语,“不就是一把龙椅么?你喜欢给谁我就让谁坐。” “你个不肖子孙!”邵以南给了他一拳,“你这天下谁稀罕?再说了,我还想过过做太后的瘾呢,看母后现在的日子着实不错。” 钟离睿想了片刻才暴躁了,“你是认定我比你死得早是吧?” 邵以南狡黠地笑,“这是你说的。” 钟离睿转念一想,又笑了,“那么,你言下之意是怀了皇子?” “母后说的,我哪里知道。”邵以南拍怕腹部,“怀他第一个月,每日饮酒,他硬是没被醉死,奇得很。” 钟离睿听得又气又笑,“活该他现在折腾你。” 邵以南不以为意地笑,“等生下来我再收拾他。” “你快点儿生下来吧。”钟离睿还有后半句没敢说……现在的日子别说不是皇帝过的,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听得宫女通禀太后驾到,钟离睿连忙起身相迎,和太后打了个照面就溜之大吉。如今太后心心念念的都是邵以南肚子里的孩子,又因为他初时和邵以南动手打闹过,如今对他是横竖看不上眼,每每相见就是一番训诫,他不跑才怪。 邵以南见过太后,瞥到宫女正把几色新鲜的水果放到桌案上,有她最喜欢的葡萄和橘子,露出了孩子一样欢喜的笑容。 太后慈爱地看着她,和声问:“还是吃不下东西?” “还好。”邵以南对讨好太后已是极有心得,笑道,“孩儿谨记母后教诲,就算是不喜,为着孩子也要多吃。” 太后的笑容自心底蔓延到了脸上,“这就好,这就好。”那一声「母后」,邵以南叫得越来越亲近,她听着也是越来越欢喜。 “母后您快坐。”邵以南命人上茶。 太后从宫女手里接过一盘葡萄,放到邵以南面前,“不必和哀家拘礼。”说着命人取过镜奁,“哀家闲来无事,给你梳妆一番……换季了,衣物、首饰也都该换了。” 邵以南心里暗自叫苦,真希望太后的忘性大一些,把她着装这回事忘掉。 太后笑嗔道:“往日你怎样都可以,日后生下皇子就不同了。再者,如今也显怀了,总不能还没个母仪天下的样子。” 邵以南苦着脸道:“母后,万一我生的不是皇子可怎么办?” “日子还长着,你和皇上又年纪轻轻的,怕什么?”太后笑得云淡风轻,“即便是先添个小公主,哀家也知足。”
第198章 邵以南觉得任重道远之余,心里暖暖的。即便是母凭子贵,太后如今待她这番好,也值得她倾心相报。 太后的动作很轻柔,细心地梳着那一把漆黑的长发。 邵以南有些不安,“母后,让宫女来替我梳妆吧。您让我怎样我都依您就是了。” 太后就轻声地笑,“没事,你好生坐着。哀家多年来都把你当成男儿,今日就亲手给你换上女儿装。”除了着装,邵以南如今真没什么让她心烦的,会说话哄她开心,又把后宫各项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将军来管理一群女人,结果是出人意料的好。 忘记了怨怼,以前那些好就都回到心底了,以往,她对邵以南虽不如寒烨昭,却也是欣赏的。想到寒烨昭,太后不由叹息一声,“烨昭那孩子,唉!哀家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远走天涯。” “寒将军心性寡淡,不喜名利,又何尝不是我皇朝的幸事。”邵以南说起寒烨昭,好话不用想,随口就能说出一堆,“如今朝廷已是全盛时期,他能放下功名利禄,可见胸襟非常人能及。若换了别人,怕是少不得以功臣自居,给朝廷徒增烦扰,母后,您没看错人。”说完笑一下,寒烨昭放下了功名不假,利字却是不能放下的,换了谁是他,也不会放下。 “的确是这个理,哀家只是挂念他罢了。”太后的笑容有些许的惆怅,“皇权之下,并非无真情,只是不敢流露太多罢了。” “母后别难过,日后孩儿好好孝敬您就是了。”邵以南道,“您少了半子,多了半女。” 太后闻言笑起来,“从来就是你最会说话。” 邵以南对此并不否认。不会说话,想当初如何能在朝堂左右逢源? 太后帮邵以南梳了个妩媚的坠马髻,夺下了邵以南手里的镜子,“等梳妆完再看。”继而,拿过胭脂水粉给她上妆。 邵以南闭了眼,想着梳妆后别把自己吓死才好。脸上被涂涂抹抹一阵子,她又在太后的怂恿下,穿上了一袭华贵的紫烟罗衣衫。她咬了咬牙,走到镜子前面,看到镜中人,觉得匪夷所思。都说女人手巧,果然不假,这么一会儿光景,就把她弄得面目全非了……却不是不好看的。 脸上薄施脂粉,眉目如画,唇若点绛,发髻上别着紫色宝石的簪钗,与衣衫的颜色交相辉映。衣摆曳地,有些宽松,巧妙地遮掩了她体态的变化,转一转身,竟是说不出的女人媚态。 邵以南得承认,太后果真是天底下最老奸巨猾的女人,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这些时日便温言软语的指点她言行,不知不觉间,她举动已是女人该有的柔和。 太后手里拿着一副泪珠形的紫水晶耳坠,给邵以南看,“若是再戴上这耳坠,就没有瑕疵了。” 邵以南这个不喜女人物件的人也多看了两眼,“这东西倒是好看。” 太后笑问:“你猜此物出自谁手?”知道邵以南答不出,便直言道,“是出自烨昭夫人之手,也不知她哪来的这心思,画了许多首饰草图,交给一家首饰铺子打造,如今已是誉满京城了,那家首饰铺子也因此闯出了名号。”说着自嘲一笑,“哀家今日闲得发慌,便听来了这许多闲话。” 邵以南觉得与有荣焉,“蝶舞的确是聪慧得很。” “以前倒真没看出。”太后忍不住笑,“初时以为皇上乱点鸳鸯谱,如今看来却是天作之合。”继而,注意力自然还是放在了邵以南身上,连连点头,“好啊,好。以前看那幅闲居图,还以为是蝶舞故意把你画得那么好看,果真是个美人。日后便这么穿着打扮,你敢再穿回男装,哀家可不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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