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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时间？” “你得忙着多给我生几个儿女。”寒烨昭一面说着，一面悄悄解开了她的衣襟，“得帮我好好管教他们。” 蝶舞扒拉开他的手，“想得美！要生你自己生。” 寒烨昭闷声笑起来，“我试试吧，前提是你得帮我。” 蝶舞听了，忍了半晌，还是笑了起来，“哪天我若是把你弄得没话说了，大概日头也就从西边儿出来了。” 她清脆的笑声，清澈的眼波，使得房间内立时生动了几分，他情不自禁地衔住她的唇瓣，含糊呓语道：“这样多好，就盼着你这样。” 蝶舞轻推开他，“好大的酒气，你先去洗漱好不好？” 寒烨昭爽快地点头去了。 含桃服侍蝶舞宽衣就寝时，想到一早床单上的落红，脸色微红，小姐如今已是女人了。转念一想，又为之庆幸，觅得将军这样的人才，女人一辈子，还有什么遗憾？随即放下帘帐，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听到寒烨昭吩咐丫鬟退下时，蝶舞忙转身对着墙壁装睡。不论如何，昨日的不适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寒烨昭躺下，支肘看着蝶舞，见她的睫毛轻轻地抖动，心知肚明，便故意逗她，轻轻扯下她的里衣。 蝶舞强忍着没动。 蝶舞终于忍不住了，动了动，“睡吧。” 他没应声。 蝶舞连呼吸都屏住，欲反身面对他，却被他按在那里动不得。 她嘴里忍不住逸出了细碎的吟哦声，“寒烨昭，我求你了。” 寒烨昭却不放过她，柔声问她：“想我没有？” 蝶舞把脸埋在鸳枕上，“说不想，行么？” “想不想？” 蝶舞不甘道：“你这等于刑讯逼供。” 他的手向下滑去。 蝶舞急了，连声道：“想，想。”抓住他的手，反身面对他。 寒烨昭心满意足地笑了。 “我……我……”蝶舞怯懦半晌，也说不出什么。 “没事。”寒烨昭的手指穿过她散落在鸳枕上的青丝，“我等得起，等你长大。”说着笑一下，“等你轻薄我。” 明明是很感人的一句话，他偏要说得四不像，却也让她的心情为之开朗不少。 寒烨昭又道：“别想那么多，这些日子好生调理，元宵节我带你出门逛逛。” 古代的元宵节热闹非常，蝶舞还没去就憧憬起来。当下乖巧地点头，满心巴望着那天来临。 第二日，钟离薇求见寒烨昭，目的不外乎是想让他陪自己回肃亲王府拜年，寒烨昭一本正经声称自己病了，钟离薇气得不轻，当下也不出门了，回了正房，之后就称病，连续多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元宵节当晚，寒烨昭又一次让蝶舞意外了。 出门前，蝶舞喜滋滋地寻找衣服，吩咐含桃：“那套小厮的装束呢，快给我找来。” 寒烨昭则打量着她一身秋香色装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不错，披件斗篷就可以出门了。” 蝶舞懵懂地披上小白虎皮斗篷，仍是有些不确定，“就这样出去？” 寒烨昭不语，只是携了她的手，走到门外，扶她上了黑漆滑盖马车，大大方方自正门出去。到人头攒动的街头，让马车停下，和蝶舞融入人潮之中。 与在烟花柳巷时无异，他走至何处，人们的视线就集中在他身上，大将军屡次凯旋归来时，哪次不是万人空巷，争相一睹他的风采，整个燕京城，皇帝只是金銮殿里遥远的传说，而他寒烨昭却是无人不识。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的人们，眼中皆是惊异，因了他身边的女子。 一直生活在深宅大院内，突然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一，蝶舞最初的不适应过后，便安之若素，顾自保持着好心情，该看什么看什么。 逢到人多拥挤处，寒烨昭便拥住她，避免她被人群挤到碰到。 蝶舞抬头，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游人如织，他们自然无法注意到不远处那道震惊的视线。 钟离睿抬手指着蝶舞，手狠狠抓住了邵以南的手臂，连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那小子转性了不成？那美人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邵以南疼得恨不得抽他两巴掌，掰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那就是你嘴里无才无貌的慕容蝶舞！” “哎呀呀！”钟离睿懊悔不已，“失策了，失策了，我怎么把这么一个美人儿送到他手里了？我自己留着多好！” “什么？”邵以南满脸鄙夷，“早知道你这么脏心烂肺，你砍了我的脑袋我都不帮你从宫里逃出来！蝶舞现在可是我哥哥的人，也是我的知己，你敢动她？”他想了一想才低声道，“你敢动她，我就反了你！” “你都跟她成知己了？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跟我说！”钟离睿转而为自己辩解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啊？那小子是断袖，我呢，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致，能让他钟情的女子，自然不是一般人，我十有八九也会喜欢。若把她带到我身边，你说岂不是美事一桩？这样一来，我和母后就不必每日为了女人闹得不可开交了。”
第86章 邵以南冷着脸斥道：“可现在她是我哥哥的人了，你想打主意找别人去！” “我总觉着那小子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对慕容氏也没怎么样。”钟离睿狡猾地一笑，“往后看，你往后看吧。哪日他冷落了人家，我便给她更名改姓带进宫去。” “你疯了！”邵以南的眼中燃烧着怒火，“走走走！” 钟离睿转身之际，又多瞄了蝶舞两眼。是，身姿并不是苗条如柳，略显丰腴，却很匀称。那如花的容颜，乍看清丽高雅，细看之下，会发现眉宇间那份妩媚、风情，一颦一笑间，又有着宛若孩童般的纯真。美人他见得多了，还未见过气质这样讨喜的。他对寒烨昭的观念根深蒂固，若猜测非虚，他坏笑一下，反正她到哪里也是闲着，倒不如到皇宫里享受荣华富贵。 寒烨昭带着蝶舞在街上流连多时，担心她体力不支，就带她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去哪里？”蝶舞恋恋不舍地回头。 寒烨昭在外面时，话就比较少，“走小路，揽月楼。” 走小路，就意味着不会被人发现。想到小香雪里的美景，美人，蝶舞没有犹豫，随在他身后，想着这次去要好好欣赏一番。 两人饶了几个弯，走进一间民居，寒烨昭熟门熟路地找到一扇暗门，招手唤蝶舞进去。 那是一条长长的暗道，墙壁上燃着松油灯，作为照明之物。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寒烨昭带蝶舞走上石阶，至顶处，推开了上面的翻板。 蝶舞跟着他上去，见自己置身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陈设极为简单，一桌一椅一床，继而就听到门外的喧哗声，分辨了一会儿，辨出那是人们赌博时兴奋的叫喊声。她走到门前，把门开了一道缝隙，见到分外宽阔的赌场内，聚集着一群锦衣华服的赌徒。 蝶舞关上门，看着寒烨昭，“不是带我去揽月楼么？” “这里就是。”寒烨昭笑道，“这是内院其中一所宅子。” “这里，吕先生住的地方旁边，居然开着赌坊？”蝶舞说着就笑了起来，“他和苏洛怎么受得了啊？” 寒烨昭微微眯起眼睛，“自然是不高兴，若我告诉他，这赌坊是我开的，他恐怕立刻就搬走了。” 蝶舞奇道：“你不是不缺钱么？” 寒烨昭淡淡道：“开了赌坊之后，想缺钱也难。” 蝶舞真怀疑还有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我在外才是朝廷命官，回到京城闲下来时，就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就想过得惬意些。”寒烨昭有一丝怅然，“在朝为官，若只是指着赏赐、俸禄，任谁也会囊中羞涩，不为自己早作打算，晚年岂不是要街头乞讨。” “理是这个理，但你。”蝶舞不知如何评价，“还真是让人意外。” “走，去小香雪。”寒烨昭开了通往这座宅院后方的门，引着蝶舞往庭院深处走去，行至小香雪附近，他拉着蝶舞避到了路旁一棵大树后，示意她噤声。 蝶舞侧耳聆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他何出此举，远远传入耳的，是苏洛和吕先生的争执声。 苏洛语声凄婉，“我知道是我带累了你，害得你这几年有家不得回，有官不能做，时至今日，你终于嫌弃我了。你要我走也可以，等你的身体好些了，官复原职了，我再走也不迟。” 吕先生的语声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我要你走，是不想误了你这一生。你也不小了，和烨昭一般大，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嫌弃我。”苏洛的语声悲戚地让闻者心酸，“今日是元宵佳节，我们改日再谈这些事。” 片刻后，蝶舞就见到一个白色身影从眼前快速掠过。 蝶舞压抑不住好奇，低声问道：“吕先生原是官员？” “是。”寒烨昭的神色很是复杂，“几年前，他是朝中第一风流人物，逍遥侯。” 蝶舞听了苏洛那一番话，又知晓了吕先生的身份，心里有很多问题，但是很明显，此时不合时宜，只得按捺下来。而身边的寒烨昭，则闲适地站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进去的意思，似乎在等待什么。 “你们两个，进来吧。”吕先生低沉温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既是寒烨昭的师傅，自然身怀绝技，耳力极佳，说不定两人刚一走近，吕先生便已察觉。蝶舞会过意来，寒烨昭是怕苏洛尴尬，才有意回避。 小香雪里的雪已扫尽，几棵梅花树低低的枝桠上，挂着大红灯笼。吕先生指尖捻着梅花香瓣，神色间极是落寞。回身见到踏月而来的两人，目光转暖，“去后面坐吧。”说着转身上了抄手游廊，闪进月亮门。月华在他宽大的天青色锦袍上洒下落落清辉，和着那份儒雅、洒脱，自有仙风道骨之姿，竟不似红尘中人。 想到近在咫尺的赌坊，蝶舞心里哀叹一声，觉得寒烨昭这玩笑开得太恶毒了。 这座院落划分成了几个小院，吕先生驻足的这个小院里面栽种了满园桃花树。猛一看，蝶舞还以为春风早早光顾了这座院落，惊见满园粉白，细细辨认，才发觉是有心人在每棵树上结了无数粉色绸带，打成精致的小小的蝴蝶结。这份心意，除了苏洛，再无他人。 院中一角的石桌上，设着棋局。寒烨昭陪着吕先生坐下，就有一名丫鬟前来上茶。两个男人端茶喝了一口，俱是皱眉。寒烨昭对蝶舞道：“去沏杯茶来？”
第87章 询问的语气让蝶舞一笑，随丫鬟去了茶水间，找出庐山云雾，又问了丫鬟吕先生喜喝什么，各沏了一杯，给两人送上。 寒烨昭闻到熟悉的茶香已是一笑，吕先生先观茶色，再嗅其味，喝了一口，微微意外，看了蝶舞一眼，眉目已舒展开来。师徒两个这点倒是十足十的像，连细节都不肯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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