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放心罢。 上完香后,阮蓁去佛前拜了拜,给戚初歆求了支姻缘签。又去寻高僧讲解签文。 顾淮之耐心在等待中一点点消耗,直至瞧见方丈顶着光头朝他大步而来时告罄。 方丈红光满面:“顾小友这是来寻我下棋的?” 顾淮之冷淡的看着他。 方丈的视线下一瞬落在不远处的阮蓁身上,他了然一笑:“看来是陪娘子的。” 说着,他有些不情愿:“你说说,你成亲作何不给我送份喜帖?” 顾淮之冷漠:“请你来念清心咒?” 方丈:…… 若不是顾淮之棋艺超绝,他早就受不了着狗脾气了。 他微笑:“我近日得了一副新的暖玉棋子,还没寻到有缘人,来同我比试一二。上回慕小将军来了,我都没舍得拿出来。” 顾淮之心不在焉,没说话。 “顾小友便是老衲的有缘人。” 顾淮之一顿,沉沉的看向方丈。 “别咒我。” 说着,他嫌弃的补充:“祸害慕寒生去。” 方丈:…… 他棋艺是差了些,棋品也不好了些,但他听了这种话,心里堵的慌。 阮蓁一转身,瞧见顾淮之同方丈说着话。她正迟疑着要不要走过去,就听身后戚初歆的嗓音。 “阮姐姐。” 阮蓁捏着上上签的注解转头,却是一眼瞧见得意的就要上天的易霖。 她心里有了盘算,而后跟着一笑。待戚初歆跑近,她伸手把人虚虚接住。 “这是不走了?” 戚初歆在阮蓁面前一向坦荡:“还是得回去一趟,至少得同何伯母说一声。” 阮蓁嗯了一身,把注解字条送到戚初歆手上。 她对易霖颔首:“易公子。” 易霖笑嘻嘻,甚是得意忘刑:“阮妹妹这般见外作甚,我也喊了你许久的妹妹,依我之见,不如亲上加亲,你叫我易哥哥。” 戚初歆:…… 阮蓁眯了眯眼,嗓音轻软,却让易霖一个激灵。 “我家夫君想让你死好几回了。” “我敢叫你敢应么?” 易霖笑容逐渐凝滞:……不敢。 顾淮之提步走近:“怎么了?” 易霖:“没怎么没怎么。” 顾淮之显他碍眼,更懒得搭理他,直接看向阮蓁,将腰间放银票的荷包送到阮蓁手上:“不是说要去捐些香油钱么。” 荷包很鼓,阮蓁捧在手心都能察觉出重量。 “我这便去。” 说着,阮蓁跟着取下腰间的荷包,里头放着这些日子攒下来的月银,还有那捏碎,却足够值钱的玉扳指。 她都打算捐了。 戚初歆掏了掏袖口,里头只有一吊钱。 “阮姐姐,我也去。” 易霖抗拒的埋下头。 捐钱?他绝对不捐!一文都不捐。 以往来梵山寺,他非但不捐钱,还要白吃一碗斋饭。这才是他的风格! 可顾淮之却是似笑非笑,神情倦懒。 “戚姑娘常说易大公子心寄苍生,最是大度不过,不知这次准备了多少香油钱?” 易霖听的一个哆嗦。 你他娘有病啊。 正要骂过去,却对上戚初歆亮晶晶的眼眸。 易霖舌头打结,眼前一黑。 他听到自己心痛如割,却假装镇定道:“自然得比你多。”
第228章 怎么光脱上面? 离开梵山寺后,几人分道扬镳,易霖带着戚初歆前去何家,阮蓁则带着顾淮之去了阮夫阮母坟前。 上了香后。 阮蓁道:“姑母说我爹最爱喝酒,娘却不准,回回他都是偷偷摸摸在外喝上几口。” “家中附近有条河,娘最喜欢下大雨,待河水涨上来,总能卷起不少入岸,我便有鱼汤喝了。” 顾淮之认真的听着。 “那你呢?” 阮蓁对爹娘的印象已经很浅了,她努力去想。 “我应当喜欢爹喝酒被娘逮着,这样他藏的私房钱被搜刮出来,娘总会给我买红色的头绳。” 阮蓁有些不好意思:“街坊四邻都说我是个美人胚子。” 哧,原来自小就是爱美的。 顾淮之顺着她的话,不咸不淡的问:“照你这般说,岂不是登门提亲的人家不在少数?” 阮蓁不记得了。 她刚想说不知,却捕捉到了顾淮之眼里一闪而过的玩味。 阮蓁抿唇,垂下眼帘。 其实,她不但爱美,也是个好面子的。尤其是在顾淮之面前。 她只能低着脑袋,结结巴巴的说着谎话。 “这是自然。” “我在我们那里最好看,谁不想早早定下我。” 说着说着,她的嗓音也跟着大了些,语调慢了下来,更通顺了些,确保顾淮之听的清晰。 她伸出一只手,比了比手势。玉指纤纤,上头还抹了极好看的蔻丹:“我只要一出门,至少有这个数的男童围着我转。争着同我玩过家家。” 阮蓁幼时人缘是真的好,走到哪儿都围着一堆人同她叽叽喳喳。 顾淮之听的不是滋味,但面上不显,他只是眯了眯眼,转动玉扳指。 他冷淡一笑:“倒是早熟。” 字都不识几个,就知道在小姑娘身后跑了。 顾淮之幽幽的问:“还有么?” 阮蓁一愣,还不够吗。 听着已经很有面子了。 顾淮之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兴许不觉得这有什么。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更有不少妇人上门,就想让我爹娘点头,结儿女亲家。” 小娘子袖下的手稍稍攥起:“我爹娘自然不肯的。” 阮蓁低着头,没瞧见顾淮之笑意加深,笑容不见眼底,但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浑身发毛。 顾淮之眸色晦暗,俯身靠近:“儿女亲家?” 阮蓁:“嗯。” 顾淮之险些没控制好力道把玉扳指掰碎。他眸中翻滚着难压制的情绪。嗓音却听不出端倪。 “那你可有中意的?” 不等阮蓁说话,头顶却传来一阵撕裂的雷鸣,轰隆一声,惊的阮蓁一个哆嗦。 紧接着,狂风四起,天色跟着黑沉,大雨随即瓢泼而下。 顷刻间,阮蓁就淋成了落汤鸡。她冷的一个哆嗦。 她下意识去看那坐坟,真巧,是娘最爱的下雨天。 此地空旷,无处避雨,她拉着顾淮之就要回远处停靠的马车。 却没拉动。 顾淮之就站在那里,不怒自威,幽幽然:“怎么不说了?” 他凉薄的扯了扯嘴角,由着豆大的雨水砸到身上:“继续啊。” 阮蓁呐呐道:“下雨了。” 顾淮之仿若未闻。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害的长风想去躲雨,都不敢动,只能陪着这对新婚夫妻一起淋雨。 长风却不曾有过一丝的怨念。 他挺了挺胸膛。一点雨罢了,他有什么没有经历过!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雨水顺着阮蓁精致的面容往下涓涓的流。短短几秒,小娘子变得异常狼狈。 她看了眼湿哒哒的自己,又艰难的看了眼身旁云淡风轻的顾淮之。 阮蓁只能小步往外挪:“那我先走了。” 绣花鞋里浸着水,让她浑身都冷了起来。 “夫君不走吗?” 顾淮之冷着一张脸:“要走你走!” 阮蓁无法理解顾淮之的倔强。 她语气认真,甚至打了了个寒颤:“我不能淋雨,兴许会发热的。” 她不曾说谎。 阮蓁的身子也就在国公府里养好了些,以往只要受了寒,轻则嗓子哑,一哑便难以见好,重则就得身上发热,昏昏沉沉得喝上好几日的药。 顾淮之不虞的看着她,即便浑身湿透,但骨子里的矜贵犹在。 可下一瞬,世子爷表情微变。 阮蓁真的走了。 他看着小娘子朝他挥挥手,费力的提起湿哒哒的裙摆,丝毫不留恋的朝马车疾步而去。 顾淮之拧眉,薄唇抿成一条线。 所以,阮蓁在躲雨和同他解释之间,选择了躲雨。 长风面色凝重:“主子,这雨这般大,世子妃的身子不会真的抱恙吧?” 顾淮之沉浸在思绪里,不想搭理长风,却到底应了他一句。 他的语气带着肯定。 “不可能。” “小灰淋雨,都生龙活虎不曾有事。” 长风:…… 姑娘家同小灰能比吗! 他欲言又止,却在接触到顾淮之不虞的神色下住了嘴。 ———— 阮蓁回了马车,浑身都在滴水。她踌躇一二,又回头忘了眼立于沉沉天色下的顾淮之。 小娘子没忍住打了个嘭涕,喉咙也跟着痒了起来。 阮蓁只能压下旁的思绪,入车厢,放下厚重的布帘,翻出换洗的罗裙,急急褪了身上的。 她冷的直打颤,用干布擦了擦身子,连忙换上。 手心冰凉,阮蓁只能一面煮茶一面放到嘴边哈着气。僵冷的身子直至喝了口热茶,才有了喘息的温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帘被外头的人撩开。顾淮之冷着脸走了进来。 外头长风冒雨驾马。 顾淮之像是不怕冷似的,在此刻一举一动仍旧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阮蓁发丝还滴着水,她随意的用干布擦了擦,而后连忙捧着热茶,送到男人手上:“夫君快喝一口,去去寒气。” “你的衣裳,我也寻出来了,也得换上一换。” 说着,阮蓁就要去车外坐着,给顾淮之腾出空间。 “站住。”顾淮之叫住了她。 他神色不虞,张开手臂:“你来。” 阮蓁只能硬着头皮去解他的腰带。 顾淮之哼了声:“别乱看。” 她小声反驳:“我没有。” 顾淮之语气冷淡却斤斤计较:“过家家有什么了不得的,难不成你还给他们脱过衣裳?” 男人凝睇的女子,幽幽的问:“怎么光脱上面?下面呢?” 他嗓音淡淡,却说着最羞耻的言辞:“害羞?可你明明见过也用过,不是么?” ------题外话------ 时间定了。 爆更换到月底31号,也就是除夕~
第229章 小脸烧的潮红 阮蓁到底没能如顾淮之的愿。 即便成了真夫妻,在男人直勾勾的注视下,她到底手软。 小娘子面上布满红晕,连带着耳垂都带了淡淡的粉。 “你不要说这种话。” “自己来。” 她把干布丢给顾淮之,端起另一杯热水,落荒而逃的去了出了车厢。 长风控制好握着缰绳的力道。实在雨天容易打滑,饶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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