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桃一惊,心下暗喜主子始终是疼小姐的,哪会真的不管不顾?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主子已经挥手让她下去。 她不敢再耽搁,立即回了浅月阁。 浅月阁,苏吟儿摈了多余的婢女,只留下清秋一人照料。 她穿得单薄,里衣被香汗打湿后贴在姣好的身躯上,衬出曼妙的曲线。 她自知此刻谈不上端庄淑女,不忍多余的人瞧见她的不堪。 拱形门上吊着的珍珠帘幔被撩开,是洋桃回来了。 苏吟儿:“陆哥哥呢?有他的消息么?” 洋桃几番欲言又止,犹豫道:“安国君被皇上留在了宫里,还没回来。” 苏吟儿难受地咬了咬唇,那双蒙着靡丽薄雾的美目委屈地眨了眨,不断地滴出水来。 洋桃慌了:“......小姐?” “没事,”苏吟儿吸了吸酸涩的鼻头,“扶我,扶我去汤池。” 陆哥哥不在,她总得想法子渡过难关。 去汤池泡着,兴许能好点。 可现实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她拼尽全力从玉床边上缩下来,奈何身子软得要命,似一滩水,撑不起来,径直滑向铺着绒花地毯的地面,却在下一刻,跌入一个泛着淡淡荷叶香的熟悉怀抱。 是陆哥哥。 陆哥哥终于来了。 苏吟儿攀上陆满庭白净的颈项,那乏力苍白的纤纤玉手拽紧了他的衣领,将他的华赏揉变了形。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无助又多情的美目氤氲着水汽,殷红的小嘴微弱地急喘。 “陆哥哥,吟儿......” 话未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鸦羽般的长睫凄凄轻颤,又羞又怯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陆满庭忽地扣紧掌下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的心口剧烈起伏,火辣辣地疼。
第17章 问她 安国君府的浅月阁,凌乱的床榻间,满室的情潮翻涌,暧I昧和旖I旎混着安神香充斥整个卧房。 芙蓉帐里,痴缠的人儿晃动。 苏吟儿软软地靠在陆满庭的怀里,浑身湿哒哒的,洁白额间的淋漓香汗泛着少女特有的清香。 她热坏了,面前的陆哥哥像是一块冰,让她恨不能完完整整地贴上去。 她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本I能,微微张开的殷红双唇紧贴上他白净的颈项,那双软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伸进他的里衣,环住他精瘦的腰身。 如此这般,却依旧不解渴。 陆满庭的华赏被糊里糊涂地扯乱,相叠的领口大肆敞开,腰间的玉带被随意地扔弃一旁。纵然如此,也丝毫不减他的矜贵与自持。 他斜倚在绣着戏水鸳鸯的枕头上,大掌只堪堪托着她的后背,静静地任由少女主动着。 那暗沉的黑眸涌过浓黑的欲,俊朗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冷冷地问她。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苏吟儿蓄满了眼泪的美目空洞涣散,似极了破碎的娇娃娃,茫然地回应。 “做......做什么?” 陆满庭忽地掌中用力,将她牢牢扣在身前,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直直地望进她如丝的魅眼里,似乎满意极了她懵懂的天真和不染是非的纯洁。 少顷,他松开她,极平静地撩开她纠缠的皓腕。 “吟儿生病了,熬一熬,明日便好了。” 他为她盖上一张薄裘,撸了撸她散在脸颊的乌黑碎发,丰美的三千青丝从他指尖仓促划过,露出一张胜雪的姣美容颜。 转身之际,她迷迷糊糊握住他的双手。 “别走,陆哥哥,别走......” 苏吟儿婉转祈怜,流转的盈盈目光盛着霏糜的水雾,可怜巴巴的模样,甚是可欺,尤其是那张红润的唇,似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助地颤抖着。 他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在片刻后用手覆上她的眼睛。 长长的眼睫在他手心里颤动。 “听话。” 冷淡淡的两个字,是拒绝,也是残忍。 苏吟儿所有的奢盼灰飞烟灭。委屈被无限放大、看不到边的痛楚侵蚀青涩的身躯、汹涌的欲让稚嫩的她毫无抵抗力。 她没有挽留,只缩进单薄的狐裘里,蜷成一小团,颤声呜咽着。 那声音时断时续,似极力地压抑着哀婉,一声声,软了人心。 陆满庭叹一口气,将她从狐裘里捞出来,迫使她松开紧咬的牙关。 那白嫩的玉手,被她自个咬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迹。 “再多求我一次,就这么难?” 他眸色深深,似认命般,掏出一张织着荷花的绢子,温柔地包裹住受伤的小手,又反手捞起被汗水打湿的湿漉漉的她,以身做垫,任她趴在他身上、任她双手双脚缠住他、任她胡作非为。 苏吟儿适才止了悲伤的哭泣,娇滴滴地埋在他的心口上。 他比寒冰还要冷的身子,最是解她此刻滚烫的热。 却并没有让她好受多久。 她像是一只快要溺死的鱼,挣扎着浮出水面吐着泡泡,热切地渴望得到更多。 那纤白的细腿不自主攀上他紧实的腰。 陆满庭眸光一沉。 修长的两指抵住她的靠近,幽邃的眸底嗪着意味难明的情愫。 “有这么想?” 怀中的人儿彻底失了心智,颤颤哀婉着,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陆满庭扯下一块白纱,蒙住她迷蒙的双眼,抱着她走向冒着汩汩热气的汤池,却饶了个弯,打开汤池后面的密室。 那是一间全是寒冰的石室,足足有苏吟儿的厢房那般大。 每月逢九的日子,陆满庭会带她来这儿,蒙上她的双眼、缠住她的手脚,尽情地释放他心中的狂兽。 今夜是不同的。 陆满庭将苏吟儿放在一处泛着雾气的冰台上,掌下用力,以醇厚的内力为引,为她调息...... 时间一点点消逝,苏吟儿脸上不正常的绯红渐渐散去。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长吁一口气,翻了个身,餍足地睡去。 陆满庭缓缓收功,俊朗的脸不复往日里的温润,肤色略显苍白,光洁的额头更是虚汗淋淋。 陡然,外面的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手握砍刀,和安国君府的侍卫打得难舍难分。 领头的刺客见陆满庭出来,先是闪躲着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咬着牙笑道:“兄弟们,他功法已破,上!” 陆满庭冷嗤,轻飘飘的一掌,似完全不曾用力般,将涌上前的几十个刺客全部震死,只剩下一个活口。 那活口被吓得怔在原地,抖着双腿不敢动弹。 夜色寂寥,萧瑟的寒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院子里,随处可见断了一截的身子,或是半只手的残臂。 陆满庭眸光狠戾,滚动的喉间是嗜血的杀意。 “回去传话,天亮之前把人交给我。” 他转身进入石室,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扶着石壁弯腰吐了一口鲜血。 * 苏吟儿醒来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 细雨裹着寒风,砸在院子里一朵朵黄色腊梅花上。花枝浮动间,水湿的花瓣蹭着厚厚的白雪,很快化作一片朦朦胧胧的黄。 腊梅花香肆溢,混着冰雪的气息,拂开苏吟儿莹润的脸颊。 昨日她犯了场奇怪的病,除了极度的热和渴求以外,她并无其他不适。 虽说她后来实在挨不住晕睡了,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陆哥哥一直陪在她身侧。 苏吟儿多情的眸光流转,又羞又怯的微红晕染桃腮。 绵绵细雨的冬日总是格外地冷。 厢房里烧着地龙,苏吟儿却并不贪恋,慵懒地半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嗅着窗外的丝丝凉意。 她单手撑着下颌,露出一截无暇的皓腕,血红色的玉镯更衬得她肤若凝脂。 侍女洋桃连忙为她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 “小姐呀,您身子刚好,可得爱惜着,莫要吹凉风,着了风寒。” 苏吟儿如葱的指尖拢了拢衣领,拉上半掩的竹帘,莞尔一笑。 紧闭的卧房里,阵阵暖意袭来。 四角古雅矮几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式甜点和零嘴。 洋桃瞧了一眼酸果脯,刚要伸手去拿,清秋已将果盘托在手中,虔诚地递给她。 洋桃脸上堆着的笑一下子就垮了。 她冷着脸越过清秋,端了一盘瓜子仁,笑着捧到苏吟儿跟前。 “小姐呀,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安国君说了,大婚就定在您生辰之日,到时候会邀请百官来参宴呢!” 苏吟儿一愣:“这么急?” “急什么?哪里急!”洋桃仔细地将苏吟儿靠背的软枕垫高了些,兴奋地笑道,“奴婢们盼了好久呢!” 按照大庸国成亲的流程,婚前需得有纳采、问名等繁琐的礼仪。 这些礼节,苏吟儿的爹爹尚还在世的时候,早早就同陆哥哥商定过了。 剩下大婚当日的礼节,可就简单多了。 苏吟儿始终觉得大婚的日子过于仓促:“我还没有准备嫁衣呢!” 大庸国的女子出嫁,往往会亲手缝制大婚的嫁衣。有些备得早的,长辈一旦为其定下亲事,女儿家便开始准备。 苏吟儿手巧,习得一手绝妙的杭锦苏绣,陆满庭腰间玉带上栩栩如生的祥云图,就是苏吟儿绣的。 奈何她这双手过于娇嫩,几次刺绣皆弄得白嫩指尖伤痕累累。 次数多了,陆哥哥下了死命令,只许她学着打发时间,不许她正儿八经地做女红。 苏吟儿的嫁衣就一直拖着。 洋桃笑了:“原来小姐担心嫁衣呀?您不知道吧,安国君早早给您备好了呢!” 自从小姐前年及笄后,安国君命陈衣坊按照时下最新的样式、命一百多号绣娘耗费了近三月的时间,给小姐备了一套华丽至极的嫁衣,就放在他的院子里呢。 洋桃:“您就等着风风光光出嫁就好啦!” 苏吟儿明亮的瞳里渗满了扣人心扉的甜蜜。 陆哥哥虽是没应允她自由出府,但许了她大婚,还提前为她准备了那么多...... 自由出府的事,日后寻着机会再提也不迟。 风离送来厚厚的一沓拜帖,都是昨日在汪府的宴会上认识的贵女们送来的。 这些贵女说仰慕她,想和她交个朋友,还想来参加她的婚礼。 苏吟儿淡淡一笑:“拜帖收下,礼物都还回去吧!” 贵女们哪里是仰慕她,不过是想通过她结识陆哥哥而已。 她不懂朝堂上迂旋的那一套,也无意为陆哥哥惹不必要的麻烦。 想起昨日汪府的宴会,苏吟儿记起苏怀仁闪躲的言辞。 当时在凉亭,苏怀仁说他一直在外求学,对爹爹参军之前的事了解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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