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寻一下子默然。 什么叫还好只是知己? 男人之间的情感,除了知己之情,还有什么更高呢? 作者有话说: 喻殊白(松一口气):哦,原来你觉得你们是知己啊,那没事儿了。
第67章 可怜 ◇ ◎原来小侯爷也这么可怜◎ 另一边, 居简行默默地翻阅着奏折,辞也拨开人群朝他走来,低声问道:“主子, 谢夫子睡了, 那这个大夫……” 居简行头也不抬地说:“不要打扰她睡觉,等明日她睡醒了, 再安排人进去看看。药材不要吝啬,都用上好的。有什么需要的都从本王的库房里出, 不要假手他人。” 辞也点了点头,但同时又有些犹豫地看向居简行的小臂。 月光下,居简行小臂上的袖子被拉上去一截,露出内衬玄色的云纹,以及一节结实光滑的小臂。小臂上,则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毒虫咬出来的。 但是这个伤口现在还裸露在外, 没有任何的包扎和上药,只是在伤口的上方绑了一根玄色的丝带,以此勉强勒住血液的运行。 辞也抿了抿嘴唇, 道:“主子, 你的伤口怎么办?不如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碍事。”居简行翻了一页奏折, 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随后指着一堆他已经批阅完的奏折道:“辞也,等下你选两个忠实可靠的人,将这批奏折先送往中枢处,让他们分发给朝廷的各个官员。有的奏折紧急, 不可耽误。” 辞也嗯了一声, 然后点了两个人去搬运已经批阅好了的奏折。在指挥人的时候, 辞也也顺便瞧了一眼,只见最上方的一张奏折是封了大红色发过来的,向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为此,辞也便多眼看了下,发现奏折里隐约透露出“瘟疫”两个字。 他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眼居简行。 这几天居简行鲜少睡眠,为了今夜更是为了谢晚宁,一直从落日守到深夜。等事情了了,又不能放心离开,接着在户外批阅奏折。 但是瘟疫这种事情,哪朝哪代不是极为耗费心血的大事?如今整个大金朝只是靠着居简行勉强运行,瘟疫一到,对大金朝又是一场痛击。若是整个大金朝的子民不算是完全殁了良心,他们睁开眼,便可以将居简行对这个王朝的贡献看的一清二楚! 若是居简行真的被扣上逆贼的名头被诛杀,大金朝也不过是一个守着财富的孤寡老人罢了,别说其他小国,就是他们的老对手安国,就会第一个跳出来咬下大金朝的一块肉! 忽然,辞也似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朱敏仪他……该不会与安国有什么交易吧?不然在先帝未留给他什么军队的情况下,他哪儿来的底气与居简行相争? 这样想着,辞也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动作。 居简行不由抬眸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辞也?” 辞也立即回过神来,心中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可笑,就算朱敏仪再怎么不长脑子,也不会蠢到与敌国相交,来对付本国的摄政王吧,除非朱敏仪是疯了。 这样想着,辞也摇摇头,道:“属下马上去送折子。” 言罢,他带着抱着奏折的两个人骑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居简行看了眼辞也离开的方向,随后摁了摁眉心,再度将手中的奏折翻开一页,仔细批阅起来。 第二日,摄政王居简行在刑部外,大张旗鼓端坐一夜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整个京都的文人墨客们,都为此议论纷纷。 有人坦言居简行太过大胆,明明身上已经背负了洗不清的嫌疑,此时不懂得避嫌,甚至行事愈加放纵。 有人猜测,居简行此行不过是为了逼迫谢晚宁改变口供,无论如何都不许供出他来,将朱厌失踪的真相尽数咽进肚子里,一句也不能透露。 居简行对这些流言未置一词,倒是皇宫之中,朱敏仪对此十分惶惶。 “居简行对我们已经有所防范了!” 朱敏仪瘫坐在龙椅上,清秀苍白的脸上冷汗津津,一双杏眼下挂着两抹浓重的乌青,眼珠直勾勾地瞪向前方,喃喃自语道:“左思已经被居简行抓起来了,这个狗奴才势必会供出朕。若是、若是居简行得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出自朕之手。他、他会不会直接逼宫?!” 孟云冷眼瞧着他,眼中暗含些许鄙夷,她着实瞧不上这个大金朝的皇帝,难怪居简行把握朝政那么久也不愿意放权,大金朝交到这种人手里,这才是末日。 但是,朱敏仪再怎么说也是她目前的盟友,孟云便道:“居简行再怎么一手遮头,也需要堵住悠悠众口,逼宫这种遭万人唾骂的事情,他绝不会干。而且就算他敢,陛下您难道就不能反咬一口,指责居简行与谢晚宁沆瀣一气,二人图谋皇位么?届时,同样能将居简行逼反,将脏水泼在他头上,引发天下百姓大怒。” 朱敏仪脸色依旧苍白,双眼无神:“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陛下,您现在担心的不应该是居简行逼宫,而是谢晚宁的证词该怎么办!”孟云恨恨道:“咱们派去的人失了手,届时三日之期一到,谢晚宁在全天下面前受审,若她还是坚持居简行是清白的,那咱们的这些筹谋才全算白费了!到时大家的注意力慢慢散去,居简行这时再对陛下做些什么,便无人再知晓了。” 朱敏仪顿时被吓到了,他本无甚才智,又想把持朝政,这才选择与从南疆而来的孟云孟雨姐妹二人联手。此时他被孟云一番话恐吓,立即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朕该如何做?” “陛下应该想想,如何才能验证明顺地对付谢晚宁,逼迫她愿意改变口供。”孟云思索片刻之后,忽然道:“陛下可记得先祖时曾留下了一条法制?” “什么?” “庭杖之法!” 朱敏仪一愣。 另一边,刑部之内,被连夜调来刑部的刑讯官员已经到了,开始对谢晚宁进行提审。 为求公平,喻殊白和子车寻都在现场,邵暮蘅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许可,竟然也被允许入内。 而在刑部审讯室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一个身穿玄色长衣的男人站着,俊美的眉眼冷冽干净,一双眸子格外幽深沉静。 他负手而立,默默地站在黑暗之中,眼眸看向谢晚宁,嘴唇微抿。 辞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居简行的身后,低声问道:“主子,你是怕谢夫子作伪证吗?” 居简行垂下眼眸,语气低沉道:“若她会如此,她就不是谢晚宁了。” 话音刚落,刑讯官员便开始了对谢晚宁的问话。 “谢晚宁,在事发当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朱厌的住所附近?” 谢晚宁将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 “那死者扎勒与你是何关系?” “我们只见过一面,草民知道他,只是因为他是朱厌小王子的随从。”谢晚宁道。 “那既然你们只是点头之交,素不相识,他去何处就与你并无干系,你为何要追上去呢?”官员冷眼瞧谢晚宁。 谢晚宁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道:“因为当时看见有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草民担心他会加害于扎勒,以防万一,便去瞧瞧。” 官员一面听着,一面让书记官持着墨笔,在书卷上写写画画。 随后,他又问:“那朱厌小王子的失踪与你有无关系?” 谢晚宁摇头:“没有。” “谢晚宁,你应该知道,朱厌小王子在失踪之前,是即将揭露蛊人一案真相的关键人物。他失踪了,得利的会是谁?只能是蛊人案的凶手。”官员说着,用眼角斜睨谢晚宁:“据本官所知,在朱厌小王子失踪之前,蛊人一案就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叶准更是指认了摄政王。因此,若是摄政王与此事毫无干系,恐怕无法令人信服吧……” 无论如何要将这件事攀扯到居简行身上,是朱敏仪给官员下的死命令,同时这也在喻殊白的意料之中。 在喻殊白的计划里,谢晚宁最好是先服软,以迷惑朱敏仪等人。等到了天下公审的那一天,再坚持证词,并用左思一事给朱敏仪等人施压,真正做到全身而退。 只是喻殊白虽然想的很全面,但谢晚宁有着自己的坚持,是非黑白对错,谢晚宁从不撒谎。 他人的清白亦是清白。 于是在面对官吏的问话,在众人的注视下,谢晚宁坚定地摇摇头:“摄政王是清白的,这件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喻殊白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子车寻倒是挑了一下眉毛,丹凤眼中含着一丝果然如此,显然对谢晚宁的选择毫不意外。 他与谢晚宁都是傲气的人,从不肯冤屈他人,背后的脊梁即便是被人家打碎了,白骨混入一堆血肉里,也会用尽全力爬起来,誓死也不肯跪着。 而在黑暗的角落之中,居简行定定地看着谢晚宁,即便他已经知道谢晚宁只会是这个答案,但等到他真正亲耳听到的时候,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沉默了下来。 当年在沧州时,谢晚宁还是温月,她曾经也是那么坚定地维护过他。 官员冷笑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有子车寻和喻殊白等人在,他还是没把话说的太露骨,只是隐晦地提醒道:“谢晚宁,今天可是你最后一次改口的机会。若你还是不肯说出实情,那么到了明日,朝堂公审的时候,你可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到时候审你的,就是皇上,是天下百姓,是文武大臣!” 谢晚宁冷静地瞧着官员,还是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摄政王是清白的,草民也是清白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的指使。” “好,谢晚宁,你记住你今天说的所有话。”官员冷冷地摆手,示意书记官停下手中的笔,眼神冷冽道:“到了明天,你可不要反悔。” “你让谢晚宁记住什么?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子车寻冷嗤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目无旁人一般地走到谢晚宁身前,一把拽住人的胳膊,就想将人拉起来。 谢晚宁犹豫了一下,随后按住了子车寻的手,冲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小侯爷不要胡来,他是官,我是民,免不得是要受点委屈的,不要因为冲动坏事,快回去。” “跪什么跪?跪一个小人,你谢晚宁竟也情愿?不过是一身官服罢了,狗都能穿,你又何必对他敬畏?” 子车寻长眉一挑,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尽是凌厉和嗤笑,扫向官员的眼风尽是轻蔑:“再者说了,你谢晚宁是我子车寻要保的人,若是平白地让你受这些闲气和肮脏委屈,那便是把我子车寻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你谢晚宁受得了,本侯可受不了。” 谢晚宁一愣,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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