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天生嘴笨,不会说什么好话,只好朝着谢晚宁重重拍胸保证道:“谢夫子,俺何三是一个粗人,说不来什么漂亮场面话,但只一条,我们家小侯爷嘱咐了我要好好保护您,我何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让您掉一根头发。” 谢晚宁面色无奈。 子车寻颇为得意地扫了一眼喻殊白家的车夫,道:“若是危机时刻,我子车家的车夫,好歹还能冲锋陷阵。但就在座各位的细胳膊细腿,若真遇到了什么事儿,怕是只能拖后腿吧。” 邵暮蘅满眼笑意地瞥了子车寻一眼,眉眼看似温暖柔和,但深藏着一丝讥讽与冷意,他对着自家的车夫招招手,道:“西甲,你过来。” 第三辆马车前的车夫立马听话地走上了台阶。 何三居高临下地瞧着西甲这个小身板,忍不住从鼻孔里喷出了一口气,满眼的瞧不上。 西甲却不在意,先对谢晚宁、喻殊白、子车寻、居简行等人行了礼,然后站定面对何三,抬起手来。 没人看见他是怎么运作的,只见他右手如同闪电一般击出,只不过是一个瞬间,就掐住了何三手臂内侧的一块肌肉,狠狠一捏一推,下一刻,何三就嗷呜一声惨叫起来,一蹦三尺高。 子车寻瞪大了眼睛。 邵暮蘅轻笑道:“擒拿手,西甲的祖传绝技。” 子车寻:…… 喻殊白道:“我江南琢玉盟出身之人,会百兵暗器。” 子车寻道:“我家何三会金钟罩,铁布衫,只是方才太过突然,应该让他们再比试一场。” 邵暮蘅道:“贼子可不管突然还是不突然,小侯爷被击倒后,难不成还要向贼子要求再战一次吗?” 三个人又吵在了一起。 居简行在一边默默听着,然后颇为心动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家看似老实本分的车夫。 然而这个老实本分的车夫抬起头来看了居简行一眼,随后又老实本分地把头埋了下去。 说到底,他真的只是一个车夫而已。 居简行:…… 他应该把辞也带过来的,辞也会使毒和暗器,也会驾车,生火和做饭。 而这边,喻殊白、子车寻和邵暮蘅三个人吵不出一个结果,气急败坏的他们一致地将头扭向了谢晚宁这边,三个人异口同声: “晚宁,你上谁的车?!” 谢晚宁:…… 她真的不会做选择! 片刻后谢晚宁只好讪笑着小声说道:“要、要不咱们别争了,咱们坐一起吧。” 喻殊白、子车寻、邵暮蘅:…… 这时,终于抢到了发言机会的居简行站出来,道:“本王的马车足以容纳你们四个人。” 几个人闻言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居简行的马车果然是他们这四辆马车里面,最大的那一个。其他人的马车因为都只考虑到了他们自己与谢晚宁两个人的使用,只有居简行,一开始就带了辆大马车过来。 谢晚宁简直大喜过望,道:“那既然如此,咱们就坐一辆马车吧!” 说着,她感觉提起衣摆走了下去。 喻殊白瞧着谢晚宁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冷笑着看了一眼居简行:“做的不错。” 言罢,他也跟着谢晚宁走了。 子车寻也瞪了居简行一眼,不发一言地也跟着走了。 邵暮蘅温温柔柔地笑道:“王爷原来才是准备功夫做的最妙的那一个,倒是在下小瞧了王爷了。” 说完,邵暮蘅转过头去,轻飘飘地也跟着谢晚宁走了。 居简行抿了抿唇角,垂下来的眼睫毛微微颤抖,显的有几分说不出口的委屈。 这次的夜郎之行他又去不了,他只能留在京都批折子。 在选定了马车之后,几个人都坐上了马车。 马车夫挥了挥辫子,马儿迈动着四蹄,拉着马车动了起来。 而喻殊白等人也没让自家的马车夫回去,而是让他们从“驾驶马车”变成“驾马”,跟在马车后面。 就这样,一行八九个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京都,往夜郎的方向去了。
第79章 月信来了? ◇ ◎子车寻一下子熄火了◎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 行动还算顺利。只是马车上的气氛有些许的古怪,基本没人说话,三个男人彼此盯着看, 眼眸里全是防备。 谢晚宁有些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氛围, 她讪笑着找了一个话题出来,问道:“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她的问题问出来, 马车里就热闹了一下。 喻殊白道:“可以去下一个城镇里看看,说不定有你爱吃的胡饼。” 邵暮蘅道:“不如我们去野外自己找野菜?有乐有吃。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这样玩。” 谢晚宁闻言不由笑了一下, 点头道:“是啊。” 子车寻两边看了看,沉思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想法:“咱们吃冰怎么样?最近入暑,天气炎热的很。本侯的马匹是千里马,可以去最近的城镇买点冰回来,咱们做刨冰吃。”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 但是谢晚宁犹豫了一下,道:“吃冰啊……我最近不能吃冰。” 她的肠胃不太好, 每到夏季吃太凉的东西都会导致腹泻,久而久之,她对太过刺激的食物都会敬而远之。 喻殊白和邵暮蘅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都提议了一些清粥小菜, 家常便饭出来。只有子车寻不太了解谢晚宁, 提议吃冰。 然而子车寻看谢晚宁为难的神色,不由长眉一挑,有些疑惑。 哪有人夏季不吃冰的道理? 但是他转念一想,谢晚宁不是男子,而是女子。 听闻女子每个月都会有七天的月信, 这七天之内似乎不能吃辛辣冷刺的食物, 否则会引起腹痛, 严重者甚至会产生晕厥。 难不成谢晚宁她……来月信了? 一旦冒出这个念头,子车寻的耳朵就克制不住的红了,浑身都好似不自在起来,再看向谢晚宁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易碎的珍宝。 谢晚宁接收到子车寻的眼神,颇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小侯爷,我脸上有东西吗?” 子车寻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没有。” 说着,他偏过头去,盯着脚下的那一块木板不动。 谢晚宁闻言,表情更加古怪了,嘀嘀咕咕道:“像是吃错药了。” 子车寻闻言,长眉一挑,抬起头来,下意识反驳她:“谁吃错药了!” 谢晚宁被挑起了兴趣,笑嘻嘻地对子车寻做了一个鬼脸,挑衅道:“来,打一架,赢了我,我就改口。” 子车寻听着就要撸起袖子站起来,谢晚宁也兴奋地跟他比比划划,恨不得现在就跟他过两招。 但是子车寻刚刚坐起来,就忍不住想到若是谢晚宁当真来了月信呢?这样跟她打起来,她会不会肚子疼啊? 想着,子车寻又啪一下坐了回去,将头一偏,冷哼道:“罢了,本侯不与你一般计较。” 谢晚宁有些傻眼了,以往的子车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往的小侯爷跟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今天怎么像是喝了毒药了,蔫儿蔫儿的。若把子车寻比作一头小狼,那么谢晚宁仿佛看见子车寻身后,以往欢快摇动的狼尾巴,此时啪一下摔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谢晚宁有点不信邪地伸出脚去,踹了踹子车寻的小腿。 子车寻被踹的一缩,漂亮的丹凤眼狠狠瞪了一下她,但愣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腿移了个方向。 谢晚宁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轻轻踹了子车寻一脚。 这回子车寻没忍住,嚯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在谢晚宁期待的目光之下,怒气冲冲地掀开了马车帘子,跟车夫一块坐去了。 谢晚宁被这个转变吓的瞠目结舌,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线,结结巴巴地问道:“院、院长,小侯爷今儿是发癫啊?” 即便聪明如喻殊白,他也被子车寻忽然的转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只不过走了一个情敌总是好的,于是喻殊白轻轻笑了笑,说道:“没事儿,说不定是离泾川越来越近,小侯爷他近乡情怯呢?” 谢晚宁往帘子外看了一眼,微风偶尔的吹拂进来,掀起马车车帘,子车寻那抹红色的身影被帘子遮掩的若隐若现。明媚的阳光下,少年俊美耀眼的眉眼显的越发的恣意张扬,丹凤眼漂亮又骄矜,像是被人类捕获之后不肯服输的小野狼。 似乎注意到谢晚宁在看他,子车寻稍稍偏过头来,二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相撞。 随后谢晚宁忍不住朝子车寻笑了一下,下一刻,谢晚宁就看见子车寻愣了一愣,耳尖忍不住红了个彻底,猛然回过头去,剩着个后脑勺对着谢晚宁。 谢晚宁一怔,正疑惑着,子车寻的声音就顺着微风飘进了她耳朵里,仿佛是少年的喃喃自语,又仿佛是故作镇静的掩饰,他呼着气道:“热死了,热死了,什么鬼天气。” 故意的咋咋呼呼,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 谢晚宁心中忍不住动了一下,嘴角微勾。 然而在谢晚宁的身边,喻殊白与邵暮蘅对视了一眼,双方各自危险地眯起了眼眸,两道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马车外的子车寻。 怎么办,感觉有点手痒了。 马车驾驶了一天的时间后,终于在一处郊外停了下来。 谢晚宁看这里风景不错,就提议干脆在此处埋锅做饭。喻殊白、邵暮蘅和子车寻都表示同意,于是一半人去附近的城镇采购所需要的食材,还有一半人留在原地做准备。 子车寻想着若是要埋锅,总要挖个洞才好。 但是喻殊白有洁癖,爱干净。邵暮蘅在她眼里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因此她想着叫子车寻来跟她一块挖,但是找了一圈没看见人,直到问了何三后,谢晚宁才知道,原来子车寻在下了马车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奔着城镇那边去了。 谢晚宁忍不住皱眉。 今天的小侯爷,真是格外的奇怪。 而另一边,子车寻骑着自己的千里马到了城镇,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采购食材,而是在一路上在街上寻寻觅觅,直到最后他看见了一块牌子:“红袖招”。 子车寻抿了一下嘴唇,堂堂一个小侯爷,像是做贼一样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溜到了红袖招的后门,脚尖一点,翻了进去。 红袖招,名如其楼,是个名副其实的青楼。子车寻进的后院,是红袖招的女子们梳洗起居的地方。 所以子车寻才刚刚翻进去,就被满眼迎风飘扬的女子肚兜给震退了一步,满面发红。但是他咬了咬牙,还是没走开,而是捂着眼睛,勉强摸到了后院的起居室之一。 刚刚将背靠上墙壁,子车寻就听到了房间内传来了女子起床的哈欠声,随即就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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