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惨状。 显然他受了重刑。 见此,元绿姝瞳仁颤动,神色遽变,当即捂住了嘴巴。 “子......言。”有那么一瞬间,她期许是自己看错了。 情况比她想象得更糟糕。 元绿姝眼中蕴出的泪光与倒映的火光交相辉映。 “他……还活着吗?”元绿姝勉强闭上眼,长睫不住抖着。 “吊着一口气。”贺兰敏平静道。 “他牵你的那只手被我废了,我亲自动的手,还好是左手,否则官都做不成了。”幽暗的环境内响起贺兰敏温柔却如同鬼魅的嗓音。 “你——”元绿姝声音哽塞,全身止不住战栗。 “你怎么下得去手......”元绿姝带着哭腔道,双手攥得很紧。 贺兰敏从后面抱住元绿姝的纤腰,慢悠悠道:“起初断的时候他还有点骨气,咬着牙关不叫,后来就遏制不住了,可惜你没听到他那连连惨叫,叫得不错。”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凑在她耳垂上低语,语气像裹着毒汁,“他竟然还妄想说服我,你说滑不滑稽?” 元绿姝伤心得说不出话,半晌她捉住贺兰敏的小臂,哽咽道:“你放过他,求你了,三郎。” 闻言,贺兰敏笑了一声,紧接着道:“你知道把他害成这样的人是谁吗?” 贺兰敏小声:“是他倾慕的人,是你啊,雉奴。” 元绿姝垂眼,不忍再看沈子言。 贺兰敏却掰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继续看沈子言。 元绿姝备受折磨。 “原本上次我是想放过他的。”贺兰敏轻描淡写说。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似乎忘了前几日你掉了个东西,还好我捡到了。”贺兰敏脸贴着元绿姝的脸颊,眼睛目视前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贺兰敏把一方丝绢塞进元绿姝手中。 “上面有你绣的字,可不许再丢了。”他认真叮嘱,语气温柔。 元绿姝却浑身一僵,只觉手中的丝绢如烫手山芋。 隐有阴风袭来,吹得元绿姝手脚冰冷,如坠冰窟。 贺兰敏继续道:“假使被其他郎君捡去该怎么办?他们会以为我贺兰敏娶的妻子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不知羞耻。” “放开我。”元绿姝垂死挣扎,贺兰敏搂紧她,不许她逃走。 许久,“......别说了。”元绿姝绝望道。 他继续适才话题:“我放他走后,他就马不停蹄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丈母,虽走了不少冤枉路,但终究是找到了,你说他想干什么?” 当初不动沈子言,一来贺兰敏根本不把沈子言放在眼底,二来是沈子言失忆,也没必要。 青梅竹马又如何,往后元绿姝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有的是法子取代沈子言,把沈子言从元绿姝心里剔除得干干净净。 可而今他才知道,他并非不在乎,而是把这种近乎能焚烧五脏六腑的陌生的妒火压到最低。 如今点燃了。 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竟让他动了气。 是以,他自然要回点礼,以表礼节。 元绿姝胆子也不小,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呵。 贺兰敏笑得瘆人。 这方丝绢是元绿姝自上次探视过亲人偷偷准备的。 定是在她被拽住手时,悄无声息传给沈子言的。 两人有些默契,沈子言知道怎么做。 却都被贺兰敏勘破。 “是我指使他的,是我的自作聪明害了他。”元绿姝闭上眼,神情凄婉,紧了紧手中绣帕,胸口犹似透不过气。 贺兰敏一边欣赏元绿姝的脆弱,一边不依不饶肯定:“是啊,雉奴,如果你不耍小聪明,他会没事的。” 阒然间,贺兰敏见到元绿姝肩膀起伏,也听到很低的泣声。 “你放过他。”再睁眼,元绿姝抖着腿,竟要转身给贺兰敏下跪求情。 贺兰敏却扣住她的腰身,不许她跪,适才还温柔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你跪什么?” “一个跳梁小丑值得你跪下?” “那你要我怎么办?”元绿姝道。 贺兰敏没回,而是摸上元绿姝的脸,抑住恶念,为她揩去冰凉眼泪,神色爱怜。 “雉奴。”即使动作体贴,可他的声线却与之相反,掺着凉意。 “你就是一块冰锥,大多数时你都藏起锐角,柔弱无害,只有极少数时,你才化钝为利,张牙舞爪,偏偏都对着我。” “我自问真心待你,自你嫁进来,我可有不尊重过你?”他凝着眸光说。 “你所谓的尊重是什么?”元绿姝本能反驳。 “我是不是该把你放进那锻造炉里烤烤?把你最硬的地方全烧化?”贺兰敏微眯眸子,笑容有股说不出的阴冷。 元绿姝的回答,他不满意,听着也不高兴。 幽暗中,他注视着元绿姝,目淬冷火。 “你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贺兰敏拔高声音,笑道,“休想!” 音落地,他贴着她的腰肢滑下手,五指冰冷,如游走的毒蛇,缓缓逼近猎物最致命的部位。 作者有话说: 22日修
第10章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 他长指灵巧有力,徐缓蜿蜒,好像没有温度。 元绿姝敏.感到浑身颤起来,她忙不迭挣扎。 “住手!”她压低声音道。 贺兰敏不言,继续。 “贺兰敏。”身处劣势,元绿姝极力保持镇定,声音冷寒,却不自觉带上不易察觉的娇吟。 她无法掌控的——源于心房的廉耻心以及本能反应。 元绿姝脸颊浮出红潮,如白霜映霞。 即便被黑暗笼罩,元绿姝也十分在意此时的另一个在场的人——曾与她关系匪浅的未婚夫。 沈子言就在前面,这令元绿姝的羞耻心达到空前绝后的状态。 贺兰敏突然不分场合的轻浮放.荡实在令她难以置信,也承受不起。 绣帕委地,她分心去捉贺兰敏作乱的手。 贺兰敏却似看不到元绿姝顽强地抵抗。 只见他反手钳制住元绿姝两只手腕,将其拢于背后,旋即解下她胸前飘逸柔长的帛带,死死绑住。 然后把她推在侧边的墙上,身躯覆在她身上,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男女力量的悬殊和贺兰敏擒人的技巧无可挑剔。 “贺兰敏,放开!” “这里是牢房。”她提醒,语调冷得不像话,倘若细听,可知音色中几不可察的怯意。 贺兰敏依旧控制着她,浑不在意,腔调微沉:“贺兰敏?刚才不是还亲热地叫三郎吗?” 元绿姝顿时哑口无言。 此时的她就像瘫在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面上带着薄薄愠色,淡淡说:“你自找的。” 音落,贺兰敏便开始肆意作弄元绿姝。 骤然,不远处沈子言猛然大咳几声,血沫子从嘴角流出来。 沉顿的咳血声打破牢房诡异的安静。 沈子言......好像醒了。 尚且清醒的元绿姝意识到这一点,只觉脑中宛若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急遽汹涌,叫元绿姝大脑空白,好似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回过神,元绿姝不敢发出丁点声音,死死攥着手。 眼前的处境逼出元绿姝眼中水光。 贺兰敏像是察觉到元绿姝耻意,没有体谅的意思。 反而故意把头卧在她颈侧边,叫她感觉他一起一伏的胸膛。 脸贴紧她圈出粉的脖子,让她清晰听到他刻意发出的喘息声。 喘出的气息又湿又热。 接着贺兰敏调笑道:“你说,他听到没?” 彼时的他,完全不像生气的样子。 暗处,元绿姝僵着娇躯,低垂眉眼,眸子水雾靡丽。 到底还是个小娘子,哪里见过这等手段?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希冀贺兰敏早点结束这场酷刑。 也期许沈子言千万不要看过来,否则...... 但现实总是背道而驰。 贺兰敏察觉元绿姝抿嘴,不紧不慢抻手,用三根手指强行撬开了元绿姝的嘴巴,再而插.进元绿姝口中。 他眼神不偏不倚,描绘着元绿姝暗淡轮廓,眉眼稍冷,语气却带着诱哄:“你试试叫他。” 元绿姝怎会吱声? 她已是无地自容,恐日后再见沈子言,她都抬不起头来。 异物的侵入令元绿姝几欲作呕,她扼住呕吐感,小声告饶:“求你了。” 见此,贺兰敏沉吟片刻,也没固执己见,随手捣一圈,带出元绿姝口津。 随后贺兰敏细心取出帕子,擦拭她唇角。 往事如潮,元绿姝忽地记起她与贺兰敏第二次见面。 元绿姝和沈子言共游曲江,沈子言丢了玉佩回去寻找。 元绿姝等候时,忽听到动静,忙躲起来。 贺兰敏和一个打扮华贵的小娘子过来。 四下无人,只有葱郁树木和繁茂花簇。 小娘子递给贺兰敏一方绣帕,贺兰敏保持微笑,道谢接下,却没用。 两人说了一会话,小娘子弯着眉眼把一只狼毫笔送给贺兰敏。 贺兰敏言谢,桃花眼泛着柔情。 见贺兰敏收下,小娘子高兴之余又羞赧。 半晌,她鼓起勇气大胆抛给贺兰敏一个媚眼,跑走了。 元绿姝当时并不惊讶,毕竟谁不喜欢这般出众的少年郎? 虽未刻意关注过贺兰敏,但从沈子言口中也知道些关于贺兰敏的事。 瞧着贺兰敏的态度,似乎对方才的小娘子有些在意。 元绿姝正无聊地臆测,谁知贺兰敏接下来的举动令元绿姝惊愕不已。 他扔掉了丝帕和笔。 还是一副温和神情,但能感觉到脸色冷了许多,眉眼有股特别的疏离感,生人勿进。 贺兰敏转而拿出自己的帕子仔仔细细拭手,仿佛手上沾到什么肮脏的东西。 表里不一。 贺兰敏在元绿姝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元绿姝微怔间,贺兰敏犹似察觉有人窥伺,目光扫来。 如果,当初和沈子言一道折返...... 耳畔传来沈子言含糊的□□。 元绿姝撩开眼帘,努力硬气道:“别在继续了。” 贺兰敏宽慰道:“放心,他看不到,当然,应该也听不到。” 闻言,元绿姝松弛了紧绷的心弦,但身体的异样在告诉她,贺兰敏兴致未减,显然还未解气。 衣裳松松垮垮,元绿姝怕贺兰敏更进一步。 权衡后她舍下面子,乞求他:“是我不对。” 她咬牙,委曲求全道:“以后不会了,不会再和沈子言见面,会安安分分做好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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