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脸上,不容拒绝的力道.吮着她的双唇,几乎侵略性的存在感让她窘涩不已。 清澈的水面时不时荡起波纹,余安只简单的清洗了下身子,便很快就扶着浴桶站起了身。 小.腹处的酸痛慢慢升了起来,那股温热就在那处,要落不落。 但她没有女儿家用的月事带,只能拿着块干净的白布垫了下。 曼妙的身躯套上了新的长衫,打湿的乌发散落在肩头,周身飘着沐浴时的淡淡香气。 屏风之外的窗户缝隙照进来的光线丝丝缕缕,将少年两条还未藏进衣衫的双.腿印在屏风之上,一抬一落,花.蕊处平平敞敞。 陆允时背着屏风,手里拿着那本医书,装模作样的翻来翻去,耳朵里却全是时不时响起的水声。 男人不浓不淡的剑眉微蹙,心底里那股燥意又攀了上来,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背起道德经来,可是背着背着,画面却变了一副模样。 勾.人的春.吟,缠人的软.腰,还有梦里那张绝色面容和一屏之隔的少年,完全重合...... “啧。”陆允时暗下羞恼,忽然,屏风里侧“咚”的一声,发出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余安的惊呼声。 “啪嗒”一声,余安堪堪裹上里衣的身子摔了个四仰八叉,好在是弯着腰倒了下来,并无什么痛意,只是被吓到了。 若是滑到定是雪上加霜,伤的更重。 余安暗叫倒霉,双手撑着地欲爬起身,余光却在猝然间瞥到一抹身影朝着屏风处本来,敞开的双膝猛地合上。 糟了,她还没穿好衣裳! 仓皇之间,余安一旁的白色长衫拉过来,盖在身上,遮住了露出来的一双白皙玉腿。 陆允时神色焦急,少年本就瘦削的身子,如今又受了伤,若是再摔伤一次,定然会有半月余起不了床来。 他疾步向屏风走去,满心都是余安有无受伤。 左右都是两个大男人,有甚不能看的。 再者他方才既然做出了亲吻余安这样的事情来,那就代表着他心里是有着娶男妻的想法的。 在他念头里,男子汉大丈夫,得有担当。 可当少年裸露在外的那双白如珍珠、肤若凝脂的双腿撞入眼中时,历来雷厉风行无所畏惧的男人,顿住了步子。 那是一种由心底升起的一股不敢前进的心绪,尽管他知晓二人都同为男子,但他却觉得再望一眼,都是亵渎。 方才的心思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此刻他竟真的把余安当成了女子,匆匆移去的双眸滑过几抹涩然,喉结滚动。 余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人,闭着眼睛将自己抱了起来,竟然仅靠记忆便能无误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一路无阻。 余安伸手拉过被子盖住,整个人尴尬不已,咬着唇抬眸悄悄瞥去—— 只见陆允时站如苍松,神色淡然,一副正人君子,软玉在怀关他何事的正派模样,可是...... 余安悻悻地开口:“大人,你流鼻血了!”
第28章 坦白身份? 流鼻血了..... 鼻血...... 陆允时心神一震,鼻腔深处的冰凉感觉蔓延至上唇,他不可置信地抬手一触—— 指腹上赫然是鲜红的血色! 陆允时忙背过身去,眼底满是愤窘之色,双唇翕动了几回,才佯装无意道:“许是路途劳累,奔波所致。” 余安闻声挑眉,她才不信。 她虽未经人事,但这些东西还是懂得,莫不是......精气太足? 可是之前在江州那次,那个将他们二人当作断袖的大夫说过,陆允时那处不行了。 怎么如今、又这么行了? 陆允时见背后人一言不发,心下安然,余安是个懵懂的少年,定然不清楚是因他心里对他起了欲念—— “大人,你不会心里□□难消吧?” 少年糯糯的嗓音闯入耳中,陆允时鹰隼般的戾眸竟然呆住了,眼底闪过几抹心虚,他猛地转过身来:“胡言乱语!” “本官只是太累了!” 余安皱了皱眉,嘴里嘟嘟囔囔:“你看,一点就炸,还说不是火气大......” 少年红润的双唇蠕动着,嘴里吐出些让男人难堪的话,陆允时暗自羞恼,走过去一把堵住那张嘟囔的嘴。 言传身教地教人“闭嘴”。 * 红衣外装的药囊被拆开摊在桌上,露出了里面的一团灰色。 余安拿着细棍探进去,沾了一点落在一旁的白布上,“这应该就是这药囊为何珍贵的缘故了。” 当然珍贵,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命。 她托起那块白布,凑到明鸢和叶衾的鼻下,一闪而过,余留的香味儿却在二人鼻翼处经久不散。 却说这香味儿,初闻时带着淡淡花香味儿,可过了一会儿便觉得香味入了鼻腔后又变得有些嗜痒,让人忍不住想一直吸.入。 明鸢不喜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分不出这药囊和普通的香囊有什么不同,但对香料这些尤为上心,仵作一行最为关注那些防腐之香。 但这股香味却沁入心脾。 她眼露惊色,“这药囊的香味儿,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就这一会儿我就想买一个了。” “可是我怎么闻着......”叶衾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觉得有一股子怪味儿,香倒是挺香,就是总有一股死人味儿。” 此话一出,明鸢气得登时红了脸,“你小子,尽跟我作对是吧。” 叶衾抬手躲着明鸢伸过来的魔爪,二人打闹一番便安静了下来,三人心知肚明,叶衾说得是真话。 虽说叶衾年纪小,幼时却也受了一番苦,来到大理寺之前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被救活以后便也没碰过肉。 旁人问他,只道小时候为了活下来吃了人肉,后来看着肉、见着尸骨就会闻出一股死人骨头味儿。 “余安,这些红白色的粉灰,是不是有人血在里面?” 余安抬眸,点点头。 她将白色粉灰弄至一旁,红色的挑了些出来,“红色的,的确是人血。” “这粉灰细腻,极少有粗粝质,不像是掺杂了别的东西而制成的。我猜应是凶手将死者的鲜血放入了某个无盖容器,凝血成结,最后成了硬块,磨碎成粉。” “不过,”余安有些不解,“凝血成软块,如同硬了的豆腐,却并未听闻过人血能凝结至磨碎成粉的硬块,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走近放着尸首的木板处,死者的双手有着厚茧,但并非是常年磨杵而生的茧。 明鸢走近那块白色的粉灰,看似白色却又透着些黑,色泽并无那些红色鲜亮。 她总觉得这些灰色的粉有些眼熟,像极了那日和余安一起焚骨时掉落的散灰,“那这灰色的是什么?我总觉的有些眼熟。” “是人骨。” “!” 闻言,明鸢和叶衾皆是呼吸一窒。 “我说这灰不灰白不白的东西,粉质也不细腻,原来是人骨!因为人骨才不好磨碎!” “人骨?人骨放进药囊了做什么?”叶衾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听说药囊里放的都是珍稀药材,生服泡茶,另一种药囊用来治疗骨伤。这个人骨和人血,能治疗?” 越想越荒唐,叶衾义愤填膺:“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余安脑中灵光一闪,适才她便在回想着孟纸鸢腕间的那个附骨,一直想不通孟纸鸢为何要买药囊,甚至不惜杀人灭口,莫非是为了治疗她腕间的附骨。 若是寻常药囊定然会明面上售卖,但这种就不一定了,染着人命的东西,只会在阴暗的角落里进行。 “叶衾,上回医馆里找到的卷轴呢?”余安直觉她好像抓住了真相的一点尾末。 “在这!” 余安接过卷轴,看着卷边和系绳竟意外的新,似乎是不久前才制好的。 杏眸闪过几抹怀疑。 卷轴上面画出来的药囊售卖地点零零散散,红色笔迹圈出来的一个个地方,不是在偏远郊外,便是在荒野山地。 但若是仔细审阅,便能发现串起来,竟然是一条完整的商道。 卷轴卷起,余安却疑心不减,药囊一事背后定有人操控,这是一条完整的售卖行业,且年限不少。 至于孟纸鸢,她那腕间的附骨一看便是幼年就带着的,若是买这种药囊治疗,定然维持了许多年。 只要派人去查查,这些年售卖人骨和人血的药囊,都流入了哪里,孟家就逃不掉了。 至于这具尸首,右边腐烂的脸颊不似寻常毒物所致。 余安不自觉将眼睛移向一旁的药囊,这些粉末有着治疗骨伤之效,却又令人上瘾,所谓以毒攻毒,若是用多了未必不会物极必反。 这人的脸会是这般致使的吗? * 残阳西坠,大理寺廊道上的铃铛随风作响。 余安自顾自地走着,双目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右腕,思虑着那药囊里究竟藏得是何毒物。 斜阳将少年纤瘦的影子印在石板上,余晖渡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在周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前走着。 倏然,额头撞入一个温暖宽大的胸膛,淡淡的松木冷香漂溢过来,余安呼吸顿住,猛然间便要退开身子。 一双大手却牢牢箍住腰腹,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压在男人精瘦的腰.身上,陆允时玉带上垂挂的玉佩被撞.得叮当作响,叮铃叮铃—— “大人,你做什么!” 余安红着脸,两手极力推着面前人的胸膛,这里可是在大理寺庭外的廊道里,来来往往的衙役数不胜数,陆允时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上回亲她,她还没跟他计较呢! 陆允时身形修长,怀里的少年只能堪堪及他的肩膀,素来讳莫如深的双瞳似破开了一道缝隙,隙中透出来点点星光,每一点都是少年的一颦一笑。 怀里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大,陆允时拿过余安背后的东西,才松开了手,淡淡道:“你背后沾着物什。”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摊在余安眼前,掌心是一块她不久前涂了沾水的布,许是赶巧沾在衣裳上了。 余安为方才自己脑海里想的那些羞人的场景而囧涩,她眨了眨眼睛,飞快将那块布抓在手里,欲收回时却被握紧。 掌心的滚.烫温度,直直传入,弄得她呼吸不稳。 陆允时的态度太奇怪了,与她亲密的不像话,更别说她此时以男儿身份示人。 况且,这厮,还有未婚之妻呢! 他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外室! 余安皱眉,眼底盛起怒意,将手抽回背在背后,“大人,你我二人是尊卑、官役的关系,还是不要这样为好。再言之,你不是......” “已有未婚之妻了,应当洁身自好,不要随便撩拨旁人,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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