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上面的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田田急得大喊,“你们发现什么了吗?”田田想,他俩肯定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花这么多时间,急得她想去搬个木梯。 就在这时,两人飞了下来,王朔手里拿着一枝布绒做的假梅花。田田问:“这是什么?” 赵越见识广,道:“这是一枝梅,民间传闻一枝梅代表一个侠盗的团体。” “盗贼?”这年头还有小偷团伙劫富济贫? “非也,一枝梅其实真正只是一个传说,话本大师手中描绘的人物,其实并没有真正的一枝梅。但是民间的小偷为了将自己神圣化,便会以一枝梅作为标记。” “连偷东西的事都要佯装神圣?难怪现在的犯罪率这么高了!” “你以前身在丐帮,能否仅凭这个,帮我们找到现如今这个‘一枝梅’团伙?”王朔问道。 赵越尴尬一笑,拿走王朔手中的假花,道:“我试试。不过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可要对我的未来负责。” 赵越担心的无非自己暴露在丐帮成员面前,丐帮帮主的女儿会来找他,王朔踹了他一脚,道:“要你去就快去。” “这清平县县衙看起来其貌不扬,斑斑驳驳,家具摆设都不齐全,竟然会引来小偷。而这小偷出现在屋顶,若古县令死前是听见小偷走动的声音才看向屋顶,那么这个小偷的嫌疑便很大。”不管小偷是否凶手,现下没有其他线索,必须找到这个人。 凭借赵越超强的打探能力,他下午返回道:“打听出来了,这个所谓的‘一枝梅’团伙其实就一个人。清平县这么穷,能有几个小偷?不过这个小偷是个惯犯,只在清平县偷盗,现在就住在城南一座废弃的破庙里。” “很好,再去打听一个人,就是田田早上说的年前死去的那个打手,查一下清平县及附近有没有什么专业的打手或者馆子。” 赵越喝了口水,“王兄,你太不地道了吧,我才刚回来,都不曾歇,你就又要我去打听,我这一路又当你车夫、侍卫、手下包打听,你这也太人尽其用了吧!” “你能干呗,一个人能够顶好几人的活,要你就够了。” “这……我再去打听,那丐帮帮主的女儿就该知道我在清平县了,我倒也不是怕那帮主,那帮主武功平平年岁也大,但他女儿真是长得惨不忍睹。” 王朔摸了摸耳朵,表示自己不想听。 “当初是你让我去丐帮当卧底,其实我离家出走跟你并非毫无关系,潜入危险之地当卧底差点便当上头目了,你却始终没派人来接我,还是我自己凭借聪明才智逃了出来。” 王朔继续无视,知田田不会完全相信。赵越曾当过市井之徒,最擅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田田并不完全相信他说的。 见两人都不体谅他,赵越干脆坐下,手指往田田方向摸索,对田田道:“嫂子,我心悦你。”田田吃惊,紧接着一只茶杯向赵越飞来。赵越躲开,茶杯落地而碎。 “你的事我会去查,不过现在我得先休息。”赵越说完拂袖离开。 田田想问他拿杯子砸赵越干什么,王朔先解释:“我看他想占你便宜,我这是在救你。”说完往外走。 “唉,不应该先去抓那个小偷吗?” “不就在去的路上吗?” “我来了。” 王朔的计划是这样的……两人叽里呱啦、一阵讨论后定下了另外一种方案…… 荒庙内,一约莫十五岁的少年走了进来,看见破败佛像前一只烤鸡和数两碎银,心想自己今天运气真好,两眼放光,跑了上去。快拿到烤鸡,脚被一根绳子拴住,他被倒挂了起来,脑袋在底下晃,晃得他头晕。 王朔和田田走了进来。 田田道:“原来你就是一枝梅。” 少年嘴硬:“什么一枝梅,我不知道!” “那你手上的是什么?”王朔从少年手中夺过一个精致钱袋,“里面有二两碎银。这么精致的钱袋别说是你自己的。” 少年的衣物破旧朴素,自然与这钱袋不相配。他道:“你要把我报官,但是我跟你说就算把我抓住也没有用,我没钱还。” “不用拿钱还,拿你的身体还。” “身体?你要做什么?” 王朔眼神示意田田,田田明白,拿出一把剖尸的小刀道:“我这人没别的爱好,最爱研究人的器官,等下我拿这在你身上划一刀……什么心脏、肝、肠子、肾……不仅有珍藏价值,拿到黑市还能卖个好价钱,哦,还有之前首府的那个命案,这人脑还可以养蛊呢……” 少年吓得脸色苍白,“我的姑奶奶,我从小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求你们放过我吧,其他什么都好说。” “嗯,好,那我问你七天前的夜里你可曾去过县衙?” 古县令正是死在七天前的夜里。 “七天前?我没去过。” “胡说,我们发现你在屋顶上掉落了一枝假梅花。”田田在破庙的干草堆下找到一袋布绒梅花,“这你还抵赖吗?” “这是我在地上捡来的。” “捡了这么一堆,还是小偷一枝梅惯用的,少君,要不你把他带回大牢审审,让我这把仵作的刀剖开他的心脏看看,这人如果说谎啊,心脏都跟别人长得不一样。旁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这种常年验尸的怎么都能从人体器官看出真相的。” 少年从一脸不信转变到快吓到哭,“七天前我真没去过,我发誓我没有骗你们。我是在古县令死后才敢去的,是五天前,换新县令之前,那个时候当值的人最少好下手。” “清平县县衙很空荡,没有钱,你去偷什么?” “是这样的,七天以前的夜里,我在回破庙的路上,刚巧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人说清平县县衙里有个宝贝,说是个很重要的宝贝……” “你可曾看清那两人的面貌?他们所说的宝贝是什么?” “那两人皆身穿黑衣,用斗篷盖着脸,那天太晚了,夜色漆黑,我躲在杂草堆里没看清楚脸。我要是知道那宝贝是什么,我也不会去偷了,我去了衙门什么都没找到。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果然穷!” “他们可曾提过要那宝贝干嘛?” “让我想想,好像是他们也想得到那样宝贝,说要去偷的。会不会他们已经得手了,所以我才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二位,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没有偷到衙门的东西,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身穿黑色斗篷的黑衣人,田田能够想到的就是鬼市的黑衣组织,但是现在还无法确定。 田田捡起地上引诱用的烧鸡和银两,割了块少年衣服上的布,将布塞他嘴里,让他叫不出声无法求救,道:“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年纪这么轻又有身手什么不能够做,偏偏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回头将手里的碎银还给王朔,看他没接,她道:“怎么,现在这么大方了,连钱都不要了?” 平时都抠搜搜的,这碎银又是他的,他竟然没有接。他道:“送你了。”田田想,天啊,竟然还有不要钱的,果然是财大气粗,果断将钱藏好。他不要我要。 两人离开,留下身后少年唔唔唔的叫声。 “听赵越说你对乞丐都很有善心,怎么,现在就不担心他这么挂着会出事吗?” “像他这种少年,能够上房揭瓦偷盗无形的,身手哪有那么差,等我们走了,他早就挣脱绳子了。” 王朔看着她,会心一笑。 这一出其实是田田的计划,王朔的计划是打算守株待兔,待少年回来便用武力将他绑了,手段简单粗暴。而田田却故意让他肉疼了一回,他出银子、买烧鸡,竟然对此没说什么,静静陪她演这一出。
第59章 清平县案(三)
第五十九章 清平县案(三) 回到衙门,王朔坐在古县令死时的椅子上,抬头看屋顶。田田将烧鸡送给赵越吃,听衙役说王朔在书房。 田田走进书房,看他望着屋顶,知他一定在想古县令死时到底在看什么。其实之前她也这么坐着,已经发现没有任何危险。 她道:“王朔,我今晚要回怜星村自己家睡觉,五天前便寄了书信,我爹娘一定知道了我们到了清平县。” 怜星村到清平县县衙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若是骑马便更快。 “我又不去,跟我说什么。” “好。我是担心……算了……”田田是担心若他有事会找不到她,不过看他这反应,他应该是不在意的。 刚走出衙门,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赵越从笠帽下露出吃鸡腿的脑袋,舔着手指上的油腻,道:“怜星村离这不远,天快黑了,我料定你想回家睡觉。” 真了解她,不枉她送烧鸡给他吃。 她刚下台阶,身后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王朔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在怜星村曾抛过一具尸体,死因与古县令的相同,我与你们同去看看。” 赵越嫌弃地说:“切,想去便去呗,解释这么多!” 田田哼了两声,她算是领教了,这男人果然心口不一。 久违了我亲爱的家乡! 马车一到怜星村,田田只觉空气都变得清新澄澈,泥土、青草还有淡淡的牲畜味,脸上露出欣喜激动。 泥地坑洼颠簸,颠得王朔一阵反胃恶心想吐。赵越听见马车内的动静,道:“王兄,你这身体也太虚了,再坚持会儿,马上便到了。” 王朔以手握拳,想说一句“你才虚”,结果差点呕吐出来。进了村子,田田开始指路,上了山路弯弯绕绕,终于到了自己家。 王朔下了马车,脸色苍白,比他去清平县的情况要更严重,赵越揶揄:“王兄,进了山村,你可得好好买只老黄牛或者山鸡补补身子,不然你这体质真不如嫂子,怕你不行啊——” “我这是……”王朔拿出一条洁白丝巾系在自己脖子上,“你明明知道的还废话。” 赵越从小与王朔相识,自然知道他是怎么了,初次来山村肯定不适应,但他不是不适应这么简单。 傍晚怜星村有薄雾,一个清冷的小院外摆着几张破财的棺材板。天色将暗,何田田兴奋地指着棺材道:“那就是我家。” 王朔觉得这与他印象中农村小院落不太一样,整个院落外就给人一种诡异氛围。印象中的农村院落是温馨和谐的。 赵越随口道:“嫂子,你家敢情是鬼屋?” “唉,我家卖棺材板的。放心,没鬼。” 身后两个男人胆战心惊地拍拍胸膛,这时,薄雾中冒出两个人影,人影站在一棵老槐树旁边,呈现一黑一白的身影。 槐树又称作鬼树,最容易沾染亡魂。 难不成是地狱的黑白无常?勾魂来了? 两个男人霎时吓得脸色苍白,突然听见何田田兴奋地大叫一声,“爹娘。”张开双手冲两个“黑白无常”跑去,“黑白无常”却无视了田田,向健硕的赵越飘去,给了赵越一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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