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哥尖叫一声,捂住了手。 趁此机会,阿枣强忍不适,夺门而逃。 她不敢在街上逗留,一路跑回了家。 阿枣要寻林然,这世上,她只信林然。 好在林然这几日居家等待应皇城殿试,没出家门。 他醒后没见到阿枣,整日心不在焉。 远远瞥见阿枣入了院,把院门关得严丝合缝,心生疑惑。 还没等他唤阿枣过来,小娘子便一路奔来,歪到了他的怀中。 阿枣燥得浑身血脉都要炸开,她仰头,看着林然就落下眼泪:“郎主,我难受。” 林然被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阿枣嘴一瘪:“刘二哥的……茶,有问题。” 这话一出,林然再不懂门道也知,贼人是给阿枣下了药。 他心生杀意,头一回想将人挫骨扬灰。 可林然上下打量阿枣,她衣裳齐整,该是没有受到伤害。 幸好。 林然松了一口气,盘算着日后如何处置这等奸人。 阿枣却失了态,她触探上林然微微突起的喉结,如久旱逢甘霖,一下子通体舒泰。 她胆大妄为,半推着林然入屋。 温香软玉在怀,林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可能抵得住心上人投怀送抱。 他卑劣地任人摆布,不做抗拒。 阿枣却以为,是她欺辱了林然。 郎主宠爱她,自然随她予取予求。 阿枣一面褪去身外之物,一面落泪,求他垂怜:“郎主,帮帮我……求您,帮帮我。” 她快要撑不住了,整个人都炸开了。 灼烧的天火入冷彻寒泉,天上地下一交织,唯有滚滚喷发的白烟。不住钻入,不住涌出,最终填了所有欲壑,满满当当。 愿意的,不愿意的,都给了。 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求了。 阿枣也不知今日是何等的荒唐,是随了她的愿,还是从了林然的意? 本是白昼,一番动作下竟到了深更半夜。 阿枣的药力早过了,她脊背都是汗,窝在林然怀中。 她吓了一跳,忙裹住衣绸,在榻上给林然赔罪:“郎、郎主,我罪该万死,对你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林然不语。 他很想说,被下.药的人是阿枣,若他不愿,她也不可能成事。 毕竟后半夜半推半就使力气的人,应当是郎君吧。 他面上烧红,眼下还要维持男人自尊心,叹声:“我苦守二十年的清白被夺,人活着已无了生趣。” 闻言,阿枣惊慌失措,道:“我、我会负责的!” “你不是要离开林家开铺子吗?”林然苦笑一声,“你舍了我去,如何负责?” “我、我不开铺子了,我不走了。” 林然没想到,想留住人是这样简单,只需牺牲一点色相。 他满意,又道:“既是这样,咱们不妨做一笔交易吧,也算是你对我的补偿。” “郎主但说无妨。” “我无意娶亲,然而官场上总有大员想嫁小娘子于我。官场纠葛,内里复杂,我不欲同任何一族沾染干系。若我已有婚配,便可得耳根清净,亦可守住寒门立场。”林然道,“妻族出身微末,于我有益。你我不妨成亲,反正已有夫妻之实。你放心,往后我不会亏待于你。林家家财,尽数归你,也算是全了你爱财的秉性。” “……”阿枣呼吸一窒。 那个,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辛苦大家看到这里~ 灯灯在这里稍微解释一下我的设定。 文中的寒门子弟,我设置成家中无官人(做官的人),没有权势的普通人家。 这个范围比较广,有真的穷到揭不开锅的赤贫农民,也有家里温饱没什么问题的小农户,至少吃喝能自己解决。 一般能参加科举考,还能读书的士子,即便寒门出身,家里一点点的余钱是有的,不然连上私塾的脩金都给不起。 所以林州牧林然的设定就是,家中独子,没有多少钱,但是父母亲还是给他攒了考试的钱,对他很疼爱,大概是这种情况~大钱没有,温饱没问题的普通人家。 关于林州牧在京城家宅的解释,林州牧大概现如今有三十多岁了,孩子要的很晚,比沈寒山多做官好多年,所以月俸积累起来,京官攒一个宅院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而沈寒山的话:对外声称家境贫寒,乃是寒门子弟。实际上……涉及主线,就不多言了。 反正大家对于小沈的话,就看一半信一半吧,这个人没几句实话的(不是)
第五十三章 大庆七年, 林然和阿枣成亲完婚。 金龟婿被一名家世磕碜的农家女钓到了,朝中一些暗地里意图拉拢林然的老臣们面上不好看,官场上待林然也颇为冷淡, 然而林然却误打误撞,得了君心。 一个不依仗妻族势力且能守住本心的纯臣, 正是开国不满十年的新君愿意培育的天子门生。林然受的恩宠皆为天恩, 他因君高楼起,因君高楼塌,这样的文臣为求上青云,会为君王赴汤蹈火。 故此,林然很得官家器重,初入官场便事职从五品上刑部都官司郎中。一时间,风光无两。 阿枣真似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递上门的请柬变多了, 不少官娘子邀她赴宴,比她高官衔儿的讨个见面情, 比她低官阶儿的趁机阿谀奉承耳边吹风。 阿枣看着桌上一堆名帖,头都大了。 待林然下值, 她同他抱怨:“郎主,官娘子们这般闲暇吗?光是赏花宴都有十来个名头, 今儿瞧菊花, 明儿看牡丹, 一样盯一天,有什么趣味?还没我在家中吃果脯来得开心。” 林然听她娇憨抱怨, 嘴角微微上扬。 他探指, 抵了抵阿枣的唇:“都多少回了, 叫你改口。” 闻言, 阿枣忙捂嘴,小声嗫嚅:“夫……夫君。” 林然逞了丈夫的能耐,满意颔首。 他褪下染了尘土的外衫,牵过阿枣,落座榻上,问:“你今日吃了多少果脯?” 阿枣一愣,知道是自个儿此前说漏了嘴。 她结结巴巴:“就……就一匣子,没多吃。” “是吗?待会儿我问问霜竹便知你实情。” 霜竹是林然在外城置办了二进小官宅后雇来的女使,如今他有官身,也有月俸,不必同从前那样拮据。要紧的是,他不愿阿枣事事亲力亲为,他娶她,是要她来享福的,而不是磋磨她的。 一听林然会查探虚实,阿枣顿时攒眉蹙额,嘟囔:“那好吧,两匣子。” 林然微恼:“前几日不是闹牙疼吗?还吃那么多蜜淋果子?你许诺过我的,往后听话,决计不再贪食。好娘子,原是撒谎成性吗?” 他将这事儿越说越严重,阿枣懵了。 她就是嘴馋,哪里有故意诓骗他的意思?! 该怎么办呢? 阿枣不欲同林然生分,也不想他生闷气。 于是,她下定决心,撅起抹了樱桃口脂的唇,亲了林然一下。 林然俊雅的颊上留着一抹唇印,他小心觑了一眼关得严丝合缝的房门,好在没人瞧见。 林然耳根子发烫,无奈地道:“你又来这招?” 阿枣羞赧地眨了眨眼:“夫君别和我生气,左不过一匣子甜果,明日我真不吃了。” “罢了,随你。”林然被她一通动作撩得心火四起,却又持着家主威严,不好放纵欲念。 他轻咳一声,望向房梁:“昨夜,我阿娘给我托梦了。” 听得这话,阿枣神情立马变得肃穆,问:“婆母说什么了?” “林家一脉,我是独苗。阿娘死后不愿投胎,她挂念我,滞留人间,只盼我能早日开枝散叶。阿娘说了,不拘男女,膝下有孩子便是。若是大郎君,便将家业传承给长子,若是小娘子,也可招婿入门,将林家香火传承下去便是。” 要怀身子前得做什么?自然是行房事! 林然这瞎话说得面红心不跳,顿了顿,他又补了句,“哦,她还说了,她观你容貌圆融,是个福泽绵厚的,她对你颇为满意,很有眼缘。” 阿枣懊丧地问:“那你没同她说,你我其实不是两情相悦,是误打误撞在一块儿的吧?” 她也不好意思提起那一场露水姻缘的事,那日是她趁人之危了。 林然抚了抚阿枣的脸:“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我成亲这么久,相处也愈发融洽了。咳,为夫问你,你见我……平日里欢喜吗?” “欢喜。” “那你盼着我归府吗?” 阿枣想了想,她独自一人在家很无聊:“盼呀!” “既如此,你待我,便是喜欢了。” “嗯!” 林然一颗少男心狂擂,他鲜少有讲话这般直白的时候。 他盼她懂,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阿枣回味成亲后的种种,心里很知足。 她原以为他们婚后会相敬如宾,岂料林然对发妻很是偏疼,同她蜜里调油一般缠绵。 后来阿枣思忖,林然家里大人都辞世了,也没人给他安置通房丫鬟。 他人高马大的大郎君,竟是硬生生素了二十来年。 他好不容易逮着她开了荤,可不得有三五年新鲜?待往后官做大了,纳了妾迎了美婢,定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思及至此,阿枣滚烫的心又凉上许多。 她和他,到底不是正常男女互相爱慕的开端,指望什么山盟海誓呢? 阿枣不答林然这话,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小心绪,悄悄问林然:“那夫君你呢?待我,可有一点喜欢?” “自然。”林然轻吻上阿枣眉心,“你我是夫妻,于情于理都该比旁人亲近。” 只因是夫妻么? 阿枣燃起的心火被这句话熄得一干二净,她面上温婉顺从,心里却暗暗嘀咕——她是他的妻,林然才会敬重她、疼爱她吧! 这是责任心,不是喜欢。 阿枣果然不得郎主偏袒,她能与林然成婚,也是她运气好罢了。 阿枣自个儿伤情,林然却不知她所思所想。 他还当今夜是两人心意相通之时,他身心舒泰,没了顾忌,手下动作大胆而缠绵。 既是两心欢喜,他自是要恣意妄为。 毕竟,林然忍耐太久太久。 这层君子翩然的皮囊勒住他野性神魂,束缚他手足,不得进退。 他不想做正人君子,床笫之间斯文泯灭。 林然抚上心上人的眉眼与腰脊。一寸寸蜿蜒,一寸寸辗转。 他珍爱她每一丝每一毫,罗裙渐解,衣带渐松。 阿枣被林然困着、绞着,她从来不知,这事儿还能如此磨人。 怎么和平日不同了?林然胆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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