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缘的事,哪来那么多理由?”她说,“我难得来一趟,你是打算一直让我在这里喝冷风吗?” 虞旷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将她请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喃而已 4瓶;在加油站放火、初夏微光薄荷香 3瓶~ 第109章 番外·无绝期4 ◎怎么还这么容易红脸呢?◎ 桑湄进了屋, 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倒了杯水,仰头灌下。 虞旷迟疑了一会儿, 才问:“你近来心情不好吗?” “怎么这样问?” “你方才见到我第一句话,说好累。” 桑湄顿了顿, 搁下茶杯,长叹一声:“前段时间, 我去祭拜我那亡夫了。” 虞旷的心猛地一揪。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聊起亡夫,也是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深想的问题。 见他沉默不语, 她兀自笑了笑, 继而道:“你不想知道他怎么去世的吗?” 虞旷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不想听她和前夫生离死别的故事。 但她都这样问了,他也不能显得太过小肚鸡肠, 只能接话:“怎么去世的?” “他被人所害, 生了很重的病, 最后是病逝的。”她瞧着他,“其实若他活着,应该还能做出点更大的事业, 只可惜死得早了些。不过没关系, 他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我来做。他做不了的事情, 我也可以做。” 虞旷:“……夫人很怀念他么?” “怀念?”她思考了一会儿, 回答,“不, 幸亏他死得早,虽然我现在过得比从前累, 但也比从前满足许多。” 虞旷顿时感觉一块石头落了地。 看来她和前夫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嘛。 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愉悦, 只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 继续若无其事地问:“既然夫人并不怀念他,又为何要祭拜他?又为何要与我提起?” “到底是我的亡夫,祭拜一下,走个过场,也省得落人口实嘛。”她挑眉望着他,似乎将他的心事看穿,“至于为什么要与你提起,我想,既然如今我心悦你,你心悦我,那我也该将我与亡夫的事情告诉你,省得你整日胡思乱想。” 虞旷微赧:“我何曾有!” 桑湄笑眯眯:“好好好,你没有,我多嘴。” 她握住他的手,因为常做粗活,他的手比从前更加粗糙了一些。她摩挲着他手指上的茧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耳根一点一点红起来。 “我瞧你应该年纪也不小了。”她慢条斯理地勾着他的手心,“怎么还这么容易红脸呢?” 他想将手缩回,又贪恋这片刻的亲密,最终下定决心一般,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柔荑,注视着她道:“夫人也知道,我是个来路不明之人,为何就敢这般相信我?”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扑哧一笑,道:“来路不明,不过是不知道你的出身与经历罢了,至于你这个人是好是坏,我还能看得不清楚么?既然你是个好人,我又何必那么在意你的过去……” 说到这儿,她忽地想起什么,面色大变:“你不会娶妻生子了罢!” 虞旷张口结舌。 他下意识想反驳没有,但他又想起来,自己失忆失得彻底,哪里知道自己有没有娶妻生子,万一真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她急得站了起来,满屋子乱转,嘴里不停念叨,“光想着我是个寡妇,没什么关系,怎么就忘了你可能娶妻生子……这要是我俩好到一半,你突然被人认亲了可怎么办……” 虞旷脸色愈发红了,语无伦次:“夫人,我,可是……” “你别说话,我自己想想!”桑湄一把按住他的嘴唇。 虞旷盯着嘴唇上那根纤长的食指,脑子嗡的一声。 桑湄却浑然未觉他的尴尬似的,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重重哼了一声:“罢了!既然你失忆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将来即使若有人找上门来,我也不认!” 虞旷:“啊?” 桑湄盯着他:“怎么,你不愿意?” 虞旷左右为难。他当然现在只想和她在一起,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可能,但倘若自己曾经真的和别人有过什么,那若是别人找上门来,自己却不负责,好像也不太好…… 桑湄手指一转,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眼与自己对视:“没关系,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不能算是你的错。是我看中了你,将来若是出了问题,我来担责。” 虞旷:“夫人……” 她俯下身,轻轻贴住他的额头,放轻了语气:“我只问你,想不想与我在一起?” “……想。” “既然想,那便一切听我的。”她微笑起来,“我下个月再来找你。” 她只有半天的时间,能在这里陪他度过。 他很珍惜。 他们接下来一起去菜地里拔了菜苗,一起烧了饭,又一起搬了凳子,坐在屋前晒太阳。 她靠在他的肩头,他看着她阖上的眼睫,满心甜蜜。 天气还冷,屋前这一片树林还光秃秃的,没长出什么新绿来。可饶是这样的景色,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却显得格外好看起来。 “清鸾……”他鼓起勇气,轻轻念着她的名字。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里升起,这个词语从他口中说出,是如此流畅自然,就仿佛他与她命中注定要相识一般。 “嗯?”她没有动,只是发出一个鼻音。 “没什么。”他笑了笑,“真好听。” - 相聚总是短暂,分离总是常态。就在虞旷数着竹子上刻痕,算下个月还有多久的时候,桑湄正在皇宫里,一边喝茶,一边让顾锦兰给她把平安脉。 “陛下身体康健,不过近来要严防春寒,还是多穿些为好。” 桑湄应了一声,转了转眼睛,道:“我瞧着那个人,身子比之前好了些。” 殿内除了她们,就只有秋穗。都是自己人,顾锦兰沉默了一会儿,道:“养了这么久,又有陛下送去的补药补着,自然比刚醒那会儿要好。只是当初喂毒喂得太狠,伤了基础,再想恢复到鼎盛之时,恐怕有些难度。”顿了顿,又说,“容臣僭越,其实微臣不明白陛下为何还要留他,徒增隐患。” 桑湄放下茶盏,并不做声。 就在这时,外面值守的听露来报:“魏少傅求见陛下。” “魏庭辉?”桑湄一顿,“今日不是上课么?怎么,那两个家伙又干了什么坏事,让魏庭辉找朕告状来了?” 听露道:“魏少傅没说,奴婢不知。” “传罢。” 顾锦兰从一旁告退。 魏庭辉步入太极宫,朝桑湄一揖:“臣魏庭辉,参见陛下。” 他是除孟敬升以外,唯一一个能在太极宫而不是御书房面见桑湄的臣子。明明相貌又好,才学又高,却年至而立仍未娶妻,颇多人对他有所猜测。有人说,他和他的嫂子不清不楚,那位传说中的遗腹子,说不定是他自己而非兄长的儿子;也有人说,和他不清不楚的其实是女皇陛下,他若是娶了妻,女皇陛下会不高兴。 对于这些流言,魏庭辉向来无视。 “怎么,今日又来找朕告状?”桑湄漫不经心地吹了吹盏上浮沫。 “臣怀疑两位殿下身边,有居心叵测之人。”魏庭辉道,“今日下课,定熙公主旁敲侧击地来问微臣,陛下最近时不时出宫,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珝儿她玩心重,关心这个也不奇怪。” “可她还问微臣,陛下是不是出宫去见微臣了。”魏庭辉抬眼,“臣疑心有人欲离间臣与公主、与陛下之间的关系。” “哦?”桑湄放下茶盏,“那琅儿没有来问你?” “昭王殿下内向些,不似定熙公主心直口快,他即使是知道了,也不会来问。” “那你是怎么回答珝儿的?” 魏庭辉垂下眼睫,道:“陛下出宫去见谁,微臣并不知。此乃实话。” 桑湄忽地一笑:“你觉得朕是去见谁?” “微臣不知。若陛下想让微臣知道,微臣自然就会知道。” 桑湄注视着他,满意地一笑:“魏卿,总是深得朕心。” 夜里,桑湄去了一趟栖鸾宫。 那里本是她当皇后时的寝殿,但她现在搬去太极宫了,栖鸾宫就留给了两个孩子住。 桑珝和奚琅正在书房里看书,见她来了,忙起身行礼。 桑湄让宫人们都出去了。 “不知不觉,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她和蔼地看着两个孩子,“已经是十岁的小大人了,尤其是珝儿,再过几年就要成年,朕想着,也是时候和你们说些大人才知道的事情了。” 两个孩子顿时睁大了眼睛,挺起了胸脯:“母皇请讲。”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仅喜欢自诩成熟,还喜欢长辈把他们当大人看待。 “你们父皇故去这几年,朕时常操心国事,又要看顾你们,实在有些劳累。”她叹了口气,“夜深人静之时,也常想找人说说话,分担心事。你们秋穗姑姑,虽与我情分深厚,但也并不是事事都能与她说……” 饱读闲书的桑珝转了转眼珠,悟了:“母皇是想续弦了?” 桑湄:“……” 跨度倒也不必这么大。 桑珝皱了皱小鼻子,有点儿不开心地说:“母皇是看上谁了?是魏先生吗?魏先生虽然好,但想让儿臣喊他爹,是万万不可能的。” 桑湄:“……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东西!以后不准让听露出去给你买话本!” 桑珝:“哼。” “谁告诉你,朕看上魏少傅了的?”桑湄问。 桑珝:“啊?不是他,那还能是谁?”然后小声嘀咕道,“总不能是陈将军罢。” 桑湄一巴掌拍在她脑壳上:“混淆君臣之情,你是生怕你母皇的江山坐不稳啊!” 桑珝摸着脑袋委屈道:“那儿臣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得母皇您的青眼了嘛。找不到父皇那样的,好歹也找个差不多的……” 桑湄转向一直不说话的奚琅:“你也觉得朕看上魏少傅了是吗。” 奚琅只好道:“儿臣不知。儿臣觉得母皇开心就好。” 这个年纪的皇子皇女,已经开始接触权术人情之道,并没有指望说什么母皇给父皇守贞这种事情——毕竟也没见过几个大臣死了发妻不续弦的。 只是一想到母皇将来身边可能会多出一个亲密的男人,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先问问如果我写现代背景短番外会有人看吗,如果写的话,就肯定是纯谈恋爱不搞事了(毕竟法治社会),整点甜的治愈一下大家以及男主受伤的心灵,如果没什么人想看的话我就不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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