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枝从他这奇奇怪怪的话里渐渐明白了,他该不会是给那丑玩意儿做衣服了吧? 狼奴拿了她的手,揉了又揉:“衣服上有很多漂亮的绣纹,虽然殿下看不见,但殿下可以摸摸。” 楚言枝看着小奴隶比先前更鲜亮的眼睛,能从里面看出那点小心思。无非是要哄她动手摸罢了。 楚言枝不太乐意,那天晚上虽然黑漆漆看不清什么,但那很显眼,又狰狞又丑,看一眼就够她嫌弃半年的了,以至于她一度无法把小奴隶的脸和那联系到一块儿想。这反差太奇怪了。 狼奴继续央她:“殿下,奴的好殿下,奴做了一个下午,好辛苦的。” 楚言枝拿他没办法。她想,她毕竟今天下午伤了他的心,纵他一回也没关系。但她又想,也许她纵他,并不是为着下午时他的那场伤心,而是自己也想依了他的话,想看看小奴隶被她触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楚言枝很勉强似的点头:“那好吧。” 见殿下真的依了自己,狼奴又来亲她,亲了一会儿抬手放到自己的腰间,却犹豫好久,还是没能拉开系结。 狼奴又央她:“帮奴脱吧,殿下,奴不好意思了。” 楚言枝瞥他,小奴隶真红了脸,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殷殷切切地看着她。 ……什么都好意思,这时候又不好意思?楚言枝发觉他害羞的点奇奇怪怪,大胆的点也奇奇怪怪。 狼奴拿了她的手移过去,楚言枝便不管了,给他解了结,然后立刻移开了视线。 狼奴捧她的脸:“殿下,穿衣服就不丑了,你看看呀。” 楚言枝快速地睃了一眼,脸也红了,又立刻想到他来时说想她的话。 狼奴继续拿那她的手去碰那所谓的衣服。 是杭绸的料子,触手细腻顺滑,只这料子不适合御寒,裹不住温度,一碰温温热热的,是他从中透出的体温。 “呜——”她指尖才轻轻碰,狼奴闷闷地喘了口气,伏在她耳畔,继续屏息让她摸一稠面上绣的花和蝴蝶。他知道她最喜欢这些了,而非动物,特别是带小狼的,她总能认成小白狗,然后不愿意穿带小狗的衣服。 楚言枝心如擂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连数出了十二朵花和十二只蝴蝶,小奴隶还拿着她的手往他跟前探,说还没有数完。 怎么他一下午能绣出这么多东西? “殿下,嗯,殿下瞧这是什么?”狼奴难抑气息地要她再去看。 楚言枝摸着感受了下,小奴隶在她耳边又闷闷哼哼好几声。 “蝴蝶结?”楚言枝很想笑,他倒还知道不好意思,打扮来打扮去,就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也亏他想得出来。 狼奴眼睛里已有蒙有水色了,于朦胧的月色下更显明亮:“奴打扮得好吗?殿下喜欢不喜欢?” 楚言枝实话实说:“还是丑,有点花里胡哨的。而且这衣服做小了吧,感觉绷得厉害。你不难受吗?” 狼奴哀怨地看着她:“本来刚好的,想殿下想得发胀,殿下还,还那么轻地……现在很难受。” 楚言枝不认他的指控:“你自己拿着我的手摸的料子、绣纹,不能怨我吧。” “那奴要是再拿着殿下的手……”狼奴趴到她耳朵边,用气音问,“压一压欲,好不好?” 怕她不答应,他又企图撒娇,亲她的脸、咬她的耳垂,手又去把她肩膀上的衽领往外剥。 楚言枝耐不住他那样,而且,而且还挺喜欢小奴隶趴在她耳朵边哼哼着喘气的样子,犹豫几息,还是答应了。 狼奴欢喜极了,知道殿下终于又被自己勾到了一步。用不了多久,殿下也能把丑看顺眼的吧? 狼奴蜷指成拳搭在她肩膀上,想要抱住她,可是又怕把殿下身上弄脏了,只好努力耐着,一会儿央她这样一点,一会儿央她那样一点。 楚言枝本以为不过一两柱香总能好的,结果等她困得眼睛都阖起来了,小奴隶才终于避开她,拿被子盖住了微颤的腰身。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1 23:56:55~2023-02-02 23:5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重 19瓶;Gill 5瓶;勇敢女宝不怕困难、风霁月哈 3瓶;沐~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殿下好漂亮。” 楚言枝蹙眉问:“你怎么了?” 狼奴额头抵在她的锁骨上, 嗯嗯哼哼地喘息了几下,把被子掀开了,下去说要把自己洗洗。 楚言枝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点脏。 她坐在床沿上始终没动, 等着狼奴打水回来。 坐在他的床上孤零零地等他回来,屋里除了一片月光外什么都没有, 照得屋里亮堂一片,这实在让她有点, 有点不好意思,又羞人又嫌弃。这显得她不像他的主子,不像一位合该自矜的公主…… 他怎么做到始终如此坦然的?一点也不觉得冒犯过分,不知道害臊不知道避讳, 总是有什么说什么, 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弄得这屋里的气息都很不好。 连带着楚言枝都无法面对自己刚刚摸过那小衣服的手了。 狼奴终于回来了,楚言枝冲着他的背影凶了一句:“你好脏!” 狼奴把刚打来的水放到凳子上, 并不避着她,解了那兜着浊物的小衣服丢到另一只铜盆里, 撩着水清洗自己。 他尾音有点沙沙的,听起来像微风拂过枝头,叶与叶相错摩梭时发出的响动:“可这就是奴, 殿下见到了,奴每晚对你的欲就是这样。” 他洗也不知道避一避,楚言枝偏过头,闷声道:“我要洗手。” 狼奴洗完把盆里的水倒了, 换了只新盆打温水过来, 放到楚言枝跟前的案几上。 狼奴伸手要去拿她的手伺候她洗, 楚言枝回身避开了:“你手才, 才碰过,也脏!” “奴自己的手当然会碰自己的身体。洗得很干净了,殿下闻闻?” “不要!” 楚言枝抬手背把他拍开,手伸进盆里洗了好几遍,狼奴给她递了茉莉香皂,楚言枝短暂犹豫后还是接了,搓到最后手都红了。 狼奴拿巾子裹住她的手擦水,隔着布楚言枝便没拒绝。 “奴每次都是把自己洗干净了才碰殿下的,”月光打在他浓长的睫毛上,他脸上有满足的笑,“殿下今天终于愿意碰奴了。” 水擦净了,楚言枝把手抽出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快点把我送回去。” 狼奴过来抱她,又趁机亲了亲她陷在被子里的脸,垂着眼睛笑:“殿下好漂亮。” “把我送回去!”楚言枝躲了躲他的视线,隔被子捶了他一下。 重新回到兰心阁,等狼奴走了,楚言枝咬着被角戳弄着墙壁上的镂空云纹影。 怎么感觉那股味道还在。 楚言枝闻了闻自己的指尖,是好闻的茉莉味。她又闻闻被子,被子上也没沾到。 她想到狼奴伏在她肩膀上时难耐的喘息声,心脏跳得有点激烈了。 她竟然不讨厌他在她面前的刻意展露,虽然是有点脏……但是,但是他那反应又让她喜欢。 楚言枝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睁眼闭眼好像都能看到狼奴那双望着她笑的眼睛。 好奇怪,刚刚不是才见过面,说了好多话,她怎么有点想他了? 还好这天不用去文华殿听讲了,楚言枝在屋里睡了好久才起床,可眼睛底下仍有两团淡青色。 她最近总心有愁闷,睡不好觉,红裳以为她夜里又失眠了,便让小宫婢去看看是不是昨晚的安神香点到一半熄了。 绣杏给她梳着头发劝道:“前儿殿下去慈宁宫请安看过,太后娘娘的病真的已经好全了,年嬷嬷的身子虽然不好,但和妃娘娘一直把最好的药留给她吃呢。三殿下更不用说,昨上午殿下还和她一起在文华殿听讲,您不也说她笑容比以往多了?大家都好好的,殿下怎么还每日发愁?” 小宫婢过来说香都燃完了,这屋里的余味儿还没散呢。红裳听了绣杏方才的话,拿剥了壳的鸡蛋仔细地给楚言枝滚着,眼见这青黑难消得很,开始心疼起来。 小殿下从小是多易眠的体质,只要没什么动静,困了就能睡着,睡得安安心心的。那时候的重华宫吃的东西少、穿的衣服也不好,她都没什么烦忧,怎么到了长春宫,日子好过那么多了,她反而老是愁得睡不好了呢? 楚言枝近来确实心情不太好,以前能把这些烦恼说给她们听,现在很多烦恼都难以启口了,连说给娘亲都不行,只能闷在心里。 红裳给她滚完鸡蛋,又给她簪头发。楚言枝手里闲闲把玩着一只璎珞,往帘外看了眼,没看到狼奴的身影。以往她一起身他就来了,难道他也没睡好? “哎,对了,狼奴今早见殿下一直没起,说自己要回定国公府看看去,明早上再回来。”绣杏帮她把头发弄好后,又开了几个香粉盒子问她用哪个,一边说了狼奴让她传的话。 楚言枝看着眼前三五个颜色不一的粉盒子,想了想,随口道:“用那个茉莉的吧。” 清晨集市上热闹,狼奴便没有骑马,一路闲步往定国公府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没有这样畅快过,昨晚是他这些年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狼奴在集市上买了师娘和师公他们爱吃的点心才进了定国公府,甫一进门,就迎面撞见那对夫妇正往这走来。 他们身上穿得干净,各背着一只包袱,打扮比几个月前看起来清爽多了,只是脸上神情依然有些局促不自在,正不顾辛夫人的相劝,执意要走。 “……即便辛鞘公子真是我们老刘家亲生的孩儿,他不愿意认,我们怎好一直赖在您这住着。” “再者,呃,也不怕您听了笑话觉得我们心里藏私,”那妇人身子微躬,眼睛只畏怯地盯着辛夫人衣上的绣纹,说着嘴角便抿出个不太好意思的笑,“他如今有大好的前程,又有您与辛大人亲自教养他,我们这种人家把他认回去,岂不是反而害了他。” 辛夫人无奈道:“这说的是哪里话?他是辛恩的徒弟,师父对徒弟好是应该的,和他家世有何关系?听我的,你们就安心在这住下来,往后日子还长……” “师娘。”狼奴跨了门槛进来,看了那夫妇一眼,敛眸喊了声,“刘叔,刘姨。” 那夫妇一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更不自在了,且眼睛里面又有泪水打转。 狼奴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感觉,这几个月间他回来的次数并不少,但一见到他们,他心里就有些发沉,还是不习惯和他们想处。师娘偶尔会责怪他,他认真反思之后,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这辈子最讨厌猎者了,更不可能接受猎过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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