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被我发现了,我赶你走吗?把你关进黑黑的小耳房里……或者锁进千机笼,送回上林苑做一头被关到老死的狼。” 她两臂搂住他的脖子,朝他故意张嘴呲牙,做出了一个很好看很好看,让他心发痒的鬼脸:“嗷呜——让老虎这样咬你。” 她含住了他抚上她脸颊的食指指节,齿尖衔咬着,如水杏眸只盛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狼奴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脊背。他想到白天自己情急时不小心落到了她背上,却被她极嫌恶似的甩开的手掌,渐渐收紧了五指,不肯放松。 “奴不许殿下赶奴走。”狼奴朝她倾身,把她抱得紧紧的,唇落在她的脸上,又啄弄到了她的耳垂,“要去笼子,那殿下和奴一起,奴便不怕。” 楚言枝的耳朵像说悄悄话的时候一样红了,落到他唇上时也极滚烫。 可她竟没拒绝他的拥抱,脸只稍稍往旁边难抑地躲了躲,搂他脖子的手便也环住了他的腰。 狼奴身体猛地一颤,她还对他笑,眼睛里除了月光,仍然只有他一个:“好呀。” 狼奴亲她的脸,亲她的额头,又亲她轻颤的睫毛。 他将她紧紧抱住,却犹嫌不够,摸着她的腹部,拘着她的腰,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而他的脸凑近她的脖子。 不止是她的背,她的每一处都被他笼在了怀里。 她肌肤微凉,像晚间时他浸泡的那一汪水,让他满足,又让他无法满足。 他不知怎么消解连拥抱都无法消解的渴望了,一遍遍蹭着她的脖子,又揉她的肩膀和腰窝,他鬼使神差地问:“殿下,让奴抱着你睡着……我们生小娃娃好不好?” 殿下又侧头来看他了,没有疏离或嫌弃,只有亲近。她笑着同他说:“好呀。” 狼奴更用力地将她拥紧。 他嗅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仍激烈着,直至睡着。 不知过去多久,薄白的眼皮渐被一层曦光覆盖,狼奴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在那扇窗上定了定。 没有床帐,没有血气,没有殿下的气息。 他往身侧看,空空荡荡,连被角都整齐。 狼奴坐起身,看到木奴不知何时跌到了床下,落在他的鞋上。 是做梦。 狼奴按在自己的心口,心跳做不得假。可那的的确确只是个梦。 殿下怎么可能会让他上她的床榻,还肯让他抱着她睡觉,同意说,说和他一起生小娃娃…… 狼奴落寞地垂下眼睛,贪恋地想,要是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过来就好了。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木奴,正要起身,忽然意识到腿.间有一片湿凉黏腻。 狼奴立刻回身看床垫,没有血。 他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换洗衣服,褪下来看了,确实不是血。 是,是…… 狼奴屏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多想,他换上干净衣服,将被子叠好,把木奴挂到腰间,将那扇每晚都栓得很紧,根本不可能被风吹开的门打开了。 他避着所有人的视线,不理会他们的招呼,迅速打了水进屋,一遍遍地清洗自己和换下来的脏衣服。 作者有话说: 长大了,不能再玛卡巴卡了 感谢在2023-01-13 23:54:59~2023-01-14 23:5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沫 6瓶;羽山山山 5瓶;Gill 3瓶;X、知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这种由肖想殿下而起的舒服是种罪。 葵水初至的第二日, 楚言枝照常起身了,只是行动间仍觉不适,就没出去走动, 姚窕也让她先好好在东侧殿待着,少受些风。吃的喝的也得热得温温的了才能入口。 实在无聊, 楚言枝捧了本诗集看。虽然陛下每每都说女孩儿家只要通读女四书就够了,但上回听三姐姐会作诗, 他也很高兴。 三姐姐最近同她说,她想去文华殿同皇子们一起读书,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陛下提。楚言枝央她若陛下同意了,要带上自己。她也想多读一点书, 而不是现在看诗集还总要圈圈画画问娘亲那些掌故、典故。 绣杏在门边太阳底下站着, 回头朝里道:“殿下,狼奴在外头转好久了,不知怎么, 一直没进来。” 楚言枝翻过一页:“他在院里掉东西了?” 绣杏张望了下:“看着也不像是在找什么……诶,他过来了。” 楚言枝指着诗集上的字一排排看过去, 从红裳手里拿过蘸红墨的笔在“丝”与“枝”下各画了个小圈。珠帘一动,狼奴携着外头一阵繁杂的花香进来了。 楚言枝没理会,把那首李白的诗通看了两遍, 才搁下抬眸。 狼奴视线一避,落在那页诗上。 楚言枝让宫婢端了锦杌在跟前放下,示意狼奴坐下说话。 狼奴听话坐下了,再抬目看过来时, 楚言枝总觉得他的眼神像被窗外的阳光给晒烫了, 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 浓如春风的意味。 “殿下还难受吗?” “好多了。” 狼奴看向桌上的书:“殿下在读诗?” 楚言枝吃了只盐渍梅子:“是啊。最近你有温习大周律吗?” “奴每个月都会翻一次, 已经全会背了。” “那我考一考你。” 楚言枝让红裳把架上那本备用的《大周律法》拿来,随手翻开,垂眸扫着上面的条目,启唇念了,问他当如何罚。 狼奴一眨不眨地盯着楚言枝映在窗下的脸,看她透着微粉的指尖,以及念字句时轻张的口齿。 在他昨夜那个旖旎又肮脏的梦里,殿下便是用这样的眉眼对他笑,张着这样的唇,同他说,“好呀”。 狼奴用拇指磨了磨自己隐隐泛上酥麻的食指。他知道,他不该来的。即便只是在梦里逾越放肆,也是对殿下的不敬。 但殿下并不知道他的梦。 不论他在梦里如何恣意妄行,如何肖想她……她都不会知道。 楚言枝久未听见他的声音,轻蹙眉看他:“这都忘了?” 狼奴敛目,动着笑涡道:“凡谋杀人造意者,斩;从而加功者,绞;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那三十卷篇目早被他烂熟于心,不需多加思索就能完整流畅地背出来。他心里在纠结另一桩事。 他的身体不对劲。 从昨天和殿下对着耳朵说话起就有些燥热,临走时见到掩在纱帐后的殿下,更是升了体温。而那个梦,那个梦…… 弄脏他亵裤的不是血,到底是什么? 他生病了吗? 狼奴从没生过病,也不觉得这会是病。一切好像都是那个梦惹的祸。但也不全是因为那个梦,是因为他心里总想着殿下。 这样的想和以前的想不一样。他一直都希望能和殿下在一起挨着,想夜夜都和她睡在一处,白天也跟在她身后。可昨天在梦里,他竟然有一种把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融进殿下的怀抱,和她变成同魂同魄的冲动。 或者说是欲望。 这欲望把他弄脏了。他既茫然又羞愧,可到现在头脑还都被这欲望占据着。 他没办法同殿下说出口。 殿下都不瞒着他任何事,他却想瞒着她了。 楚言枝点点头,另翻了别的问他,却发觉他在背书的时候还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觉得奇怪,将书合上了:“你在想什么?” “想……”狼奴回神,霎时止口,转而以气音悄声道,“想殿下。” 楚言枝白了他一眼。背着书,也能发痴?都是个头快赶上他师父的人了。 殿下这样也好看。狼奴反而脸红了。他并没有说谎,他的脑海里确实全都是殿下。 “殿下在读什么诗?”狼奴见殿下又拾起了那本诗集,视线跟着看去。 “李白的《春思》。讲女孩儿心事的,你大概听不明白。” 楚言枝抿出齿间的梅子核吐在方帕上,直接翻到了下一首。 “李白先生有写讲男孩儿心事的诗吗?” 楚言枝看向他:“你有心事?” 狼奴有些羞地点点头。 楚言枝有点好奇,他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奴隶,能有什么心事? “我明天就去找陛下要你了,你别发愁。” 狼奴不说话,只看着那一页页透光的纸,心里竟然想,要是他能变成那首诗就好了。被殿下的指尖轻柔地捻摸过每一寸躯体,又被她一字一句细细读过每一缕思绪。她的眼睛,全神贯注之下,只有他。 狼奴滚了滚喉口,悄悄将自己的下裳往前理了理。 下午等殿下歇完晌,陪了她一会儿后,狼奴就在临近酉时的时候回了北镇抚司。他不敢迟到,怕师父会把他还没拿到手的月例银子全都扣光。 楚言枝能感觉到今天狼奴有些怪怪的,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眼神也奇怪,看着真像是有了心事。 兴许是怕她反悔,不去找陛下要他吧。 楚言枝不做多想,打算明日去给陛下请安的时候提一提。恰好钱公公也已经从四川府那办完差回来了,明天大概率是他或汪公公轮值,到时候能帮她说说话。 可等第二日,她才提着嬷嬷做的小点心站定在乾清宫内,殿外忽传贤妃请见陛下,说有要事需禀奏。 成安帝自从孟皇后离开后,每日郁郁寡欢,唯有和姚窕在一处的时候心思才能定一定。他近日去佛堂的次数也多了,看到孟皇后之前托荀太后供奉佛前的那几卷经书,总要叹气。 如今皇后之位空缺,后宫诸事早在孟皇后病重之时就已交由三妃处理了,偶有解决不了的事来问,成安帝也是驳回去让她们自行商量,实在不行就去问汪符。 成安帝才让楚言枝起身过来,就听到贤妃来了,眉心蹙起,打发汪符照原来的话说去。 汪符一去一返,禀道:“贤妃娘娘说,这涉及后宫某位娘娘的秘辛,不可与另外二位娘娘商议。” “到底是谁?朕没空和她打哑谜!去问!” 汪符再度折身去了,回来时看了眼楚言枝:“是和嫔娘娘……” 楚言枝攥食盒的手指一紧,成安帝却冷笑一声:“她倒这些年始终如一,但凡朕身边有个出挑些的人,她都要插进来多嘴。让她进来吧。” “父皇,那枝枝先……” “枝枝怕什么,你不要给自己娘亲撑腰?” 楚言枝见他态度倒还鲜明,心里有了数,照常把食盒打开,给他一一整齐地摆上来。 她如今手脚麻利,早不是那年连摆盘子都摆得凌乱的小孩儿了。不过如今若有了陛下的疼爱,不论她摆成什么样子,都能有人夸,夸得陛下更疼爱她。 贤妃进来了,抬头时与她对视片刻,唇角牵起了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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