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了一声又一声,意识混沌的赵栀虞睁开了双眼,满眼茫然。 魏沉璟把茶杯递到她唇边,温声:“漱口。” 赵栀虞按照他的要求漱口,凉茶入口,冰的她意识又清晰了些,伸手握住眼前拿着杯子的手腕,又灌了一大口水,漱口的水吐在魏沉璟另一只手拿着的杯子里。 魏沉璟又问:“公主渴吗?” 她只是点点脑袋,一个字都不吭。 魏沉璟转身走出屏风,重新端了一杯凉茶过来,见浴桶里的人还有些神色迷离,眼底笑意颇为浓重,再次把杯口递到她唇边。 赵栀虞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等魏沉璟把杯子送到外面桌上再回来,发现赵栀虞又睡了,应当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眼皮子都控制不住。 他踏入浴桶,再次抱着赵栀虞坐在里面,这次专心伺候她,从上到下、从前到后。 滚烫的指尖顺着赵栀虞的背部往下滑,她似有察觉,眉头稍蹙,不自觉哼出声,听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 在这种氛围下,她那声轻哼无异于催|情的药。 魏沉璟终究是没再忍着,抱着她一点点…… 他微微仰头,靠着浴桶闭上了眼,眉宇间尽是舒爽。 长夜漫漫,某人像是不知餍足的饿狼,黑漆漆地瞳仁被欲望侵占,只有半分理智尚存。 翌日。 天还没完全亮,赵栀虞做了个很不好很不好的梦,梦里的她在跟强大的不知名猛兽打架,打的浑身骨头都快散了,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魏沉璟怀里。 她侧躺着,完完全全被抱在怀里,耳畔还是温热的吐息,被褥下,腿缠在了一起。 赵栀虞按了按太阳穴,昨夜的记忆模模糊糊席卷而来,宫里的那些事都记着,从宫里回来后有些记不清了。 魏沉璟好像帮她洗漱……又喂她喝水…… 后面还有什么? 赵栀虞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不过她身子这般不适,魏沉璟干了什么,不用猜就知道,就是不知道细节。 看来这酒啊,真的不能多喝,到最后受苦受累的只有自己,怎么就没管住嘴呢。 赵栀虞躺的浑身难受,浑身的酸痛感让她一刻都躺不下去,很想去外面练套剑法活动下筋骨,坐起身,拿开腰间的手臂,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本不打算喊人进来,但昨日的衣裳都沾了酒味儿,特别难闻,无奈之下只好喊绿眠送件衣裳进来。 重坐到床上,撩起被褥挡住胸前的风景。 不一会儿,绿眠走了进来,把衣裳放下后就离开了。 赵栀虞穿好衣裳,坐在铜镜前,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她穿的薄,领口又大,脖颈乃至锁骨的痕迹一览无余,这么多痕迹,着实让她懊恼。 转头看向榻上还在熟睡的男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他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说了不准留痕迹,还是…… 真应该好好管教他,一直这么放肆下去,以后再让他寻到她醉酒,那她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了。 赵栀虞叹声气,拢紧衣领又套了件衣裳,随意把长发挽起就出了门。 门外的绿眠见了她福身:“公主。” 赵栀虞轻“嗯”一声,去了专门放武器的屋子,挑了把适手的长剑,出门去后院的空地上练剑。 直到天完全亮起,魏沉璟才醒过来,昨夜太过放纵所以睡的很沉,连身旁的人何时起来的都没有察觉,到现在旁边的位置都凉了,显然是早就起来了。 魏沉璟坐起身,回想起昨夜的滋味儿,眼底染上了淡笑,醉了的公主和平日里果然不一样,说什么都很配合。 也因此,他得到极大满足。 可惜这种机会不好遇到,若有下次,可以换别的玩玩,现在他只盼公主不要在意昨夜的事。 魏沉璟起来后,跟绿眠询问赵栀虞的去处。 绿眠:“回驸马,公主一大早就去后院练剑了,到现在约么有一个多时辰了。” 魏沉璟了然,去后院寻找赵栀虞。 公主府比寻常府邸大很多,后院也分为好几个院子,其中一个院子是专门为赵栀虞练武所备,他没有犹豫直奔那院子。 后院里把守的人很少,再到专门练武的院子,附近都看不到人把守,平日里不会这样,应该是赵栀虞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魏沉璟才走到,就看见赵栀虞坐在凉亭下品茶,额前的发丝凌乱贴着脸颊,领口敞开,上面的痕迹是那么显眼,且全是来自他的杰作,是他昨夜一点一点啃出来的。 赵栀虞练剑练的身心舒畅,身上的不适感都减轻了,才歇了会儿,看到远处站着的人,冷哼一声,起身朝他走过去。 魏沉璟唇角微扬,待她走近,问:“公主还好吗?” 赵栀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地朝着他后方离去,显然是生气了。 她不能给什么好脸色,不然某人只会得寸进尺。 魏沉璟丝毫不在意她这么无视,万分好笑地跟上去。 早膳时。 赵栀虞喝着虾仁咸粥,时不时瞥魏沉璟一眼,终是没能忍住心里的疑惑,问了句:“你是狗吗?” 魏沉璟神情微顿,抬眸看她,似乎是在问‘为何会这么说’? 赵栀虞吃了颗虾仁,轻哼一声:“怎么哪里都啃。” 连大腿上都有…… 魏沉璟放下筷子,笑道:“如此说来,那我便是专属于公主的宠物,公主喜欢吗?” 从前是疯狗,如今是色狗。 赵栀虞低头用膳,懒得和他说话。 用过膳没多久,宫里来了圣旨,魏沉璟不出意外被封为了从二品的将军,这其中不止有战功,还有之前的所作所为。 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太高,要知道魏沉璟之前只是个闲散的人,就算为皇上办过事,在他这个年龄到这个官职,还是太高了。 当然,旁人会觉得他能有这个官职,还因着驸马的缘故。 可这些在赵栀虞看来还是低了,旁人不知道魏沉璟这些年都为皇上办过什么事,但她大概了解过,每件事都万分危险,这些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就是有命去没命回。 不止魏沉璟,其他战士们将军们该有的封赏都下来了。 同天,大公主高调回京,大公主坐在马车中,前后皆是侍卫,这行头可不是一般的大。 京城众人都知道,皇子公主不喜高调,外出从来都是低调行事,除了成亲日的盛大,其余时日从未被众人注意过。 可大公主这次的做派,着实让人膛目咋舌。 回京便回京,何至于带那么多人,整条街都被侍卫占了。 远在公主府的赵栀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拿起白棋落下,看了眼对面的赵挽馨,问:“她都递信给你了,你不去迎接她?” 赵挽馨沉思着,犹犹豫豫拿起黑棋落在一处,摇头道:“既然她派头那么大,不会差我一个,咱们就等着父皇如何处理吧。” 皇帝不喜儿女无事就在外高调,一时容易惹得百姓反感,二是容易找招来灾祸。 赵月淑这种做法,无异于在用另一种方法步赵仁脩的后路。 除了赵挽馨和赵栀虞,没有人知道赵月淑会忽然回京,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当皇后听到消息,一向待在宫里不愿见人的她,换了身显精神的衣裳,还让宫女画了眉、涂了脂粉和唇膏,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同一时,待在万婕妤宫里的皇帝也听说了赵月淑的做派,下意识皱眉,问申公公:“大公主回来之前有往宫里递信吗?” 申公公:“回皇上,大公主并没有递任何信,忽然就回来了。” 万婕妤看皇帝紧皱的眉头,把怀中的孩子放到摇篮里,来到皇帝身后帮他捏肩,“皇上怎么了,大公主回来,您不高兴吗?” 万婕妤知道些之前的事,但她不知道皇上是对大公主更好,还是对三公主更好,若是偏向大公主,那她…… 万婕妤眼眸微闪,回过神正对上申公公的眼神,心下一惊,忙低下头,手上用着力帮皇帝捏肩。 皇帝:“朕的女儿回来了,朕当然高兴,只是她这番作为多少有些不妥,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就不好了。” 万婕妤柔声开口:“不会的,有那么多侍卫守着大公主,没人敢对大公主怎么样,皇上多心了。” 如此看来,皇上还是很在意大公主的。 皇帝:“你不懂。” 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容易惹得百姓反感。 再说赵月淑,她回京后不是进宫,而是直奔三公主府邸,那架势似是去找事一样。 三公主府里。 赵栀虞还在与赵挽馨下棋,二人有说有笑,不多时,一名侍卫跑了过来,道:“公主!大公主来了!” 赵栀虞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察觉到对面担忧的目光,眼底浮出淡笑,“走吧,我邀请皇姐去看一出戏。” 都来这儿了,必然是奔着她来的,其中定是因为赵仁脩。 赵挽馨:“要不然我进宫去找父皇吧。”大皇姐以前那么好的性子,如今这种做法着实让她心慌。 赵栀虞:“不必,大皇姐来我这儿,会有人把消息传进宫里。” 若真的为敌,她不会念往日情分。 作者有话说: 晚好
第60章 动手 赵栀虞来到前院, 还未走到正屋,远远地就看到前面的派头,赵月淑带来的那些侍卫进来了一半, 把整个前院围得跟什么似的。 赵挽馨看在眼里, 神色不怎么好看:“我真不明白,大皇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吗, 为何一定要找事。” 赵栀虞眼眸如寒潭,大步走了过去。 魏沉璟自收到圣旨后就出去了, 算着时辰, 眼下应该快回来了。若魏沉璟在这儿,哪里轮得到这些人进府。 赵栀虞的侍卫是很厉害, 但他们再厉害, 也不敢违抗大公主。 绿弦绿眠一直待在前屋,赵月淑不要其他人倒的茶, 专门让她们二人伺候,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赵月淑看她们的目光有些不善。 绿弦绿眠曾经就见过大公主, 清楚知道大公主以前的模样,跟现在全然不同。 “你这茶有些凉了。”赵月淑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面色凝重, 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本宫的皇妹是如何忍得了你们,若换做本宫身边的人,敢上这么凉的茶,本宫可是要治罪的。” 绿弦看出来了,大公主此次目的不善。 赵月淑见她们低着头, 冷笑:“真是没规矩。” 不管绿弦绿眠做什么, 赵月淑都会挑事儿, 毕竟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挑事儿。 “我的人有没有规矩我心里清楚,我倒是看皇姐的人挺没规矩。” 门外一道清冷嗓音吸引了屋内所有人注意,同时往门外看去,赵月淑霎时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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