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强忍着笑意,嘴角抽搐, “他说您已经有些许时日未去过学堂了,再不学,下月的考核必是有去无回。” 背后陆明霏的呼啦声还在作响,一听便是睡得正香,现下并没有人可怜她。 谢知鸢倒并非怕了那什劳子功课,只经过晌午的梦境,一想起表哥那压迫的气息、凌厉的掠夺,她现下不免对其生起些许悚意。 她磨磨蹭蹭吃完,那头陆明霏竟还未起。 四喜从柜里取了件鸦青色披风,替她系上。 宽大的披风摆随着女孩绣鞋踏出门的动作扬起些许弧度,好似雨中盛开的菡萏。 外头还下着雨,谢知鸢躲在四喜的伞下,裙摆沾上些许水渍,被寒风浸染过后,沉甸甸的难受。 路上昏暗,假山处的一盏风灯似乎给吹灭了,摸着黑的谢知鸢一不小心踏入到一个水坑里。 冰凉的水浸透了她的鞋袜,谢知鸢反射性往前踩,细雨混着寒气飘落在额前。 她打了个喷嚏。 绣鞋完全被浸湿,一踩便有吧唧的水声。 四喜正想说回头换,可小姐抓住她胳膊上的软肉,软糯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去表哥那,他瞧着我这般凄惨,就算功课答不上,定也不会罚我。” 她说完,便又蹦跶出去,直至发丝的水珠慢腾腾滑落至脸颊,才又钻到四喜的伞下。 四喜倒是不担心,小姐这般卖可怜的行径自小做过无数回,没一回被人识破。 浮香居离停南轩不远,可两人拖拖拉拉行了快一刻钟才到。 伴云在门外侯着,他时不时往里头瞧两眼,见世子爷依旧伏案批注文牍,越发焦急起来。 直到不远处雨声浑着脚步声响起,他才松了口气。 忙迎了上去,“谢姑娘,世子爷正在里头等着呢,说是您来了直接进去便行。” 谢知鸢嗯了一声,四喜收了伞又替她把早已浸湿的披风取下。 放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瞧见些许,现下风灯里,伴云目光一扫到表小姐的面上便僵住。 发上满是雨珠,任有雨水顺着额滑落至眼睫,随着轻颤滴至雪软里。 她今日着齐胸襦裙,外露的大片玉色肩颈、脆弱精致的锁骨,还有半拢饱满丰盈。 伴云心下暗暗赞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表小姐还这般可人,是个男的(除了他),都得生起些许掠夺的心思。 四喜盯着伴云,眼里冒出点恶狠狠的火花,等小姐进屋了,她一下子骂出声来, “登徒子!眼睛净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伴云老神在在地对插着手,“你个呆瓜懂什么?” 四喜瘪着嘴,“我当然懂,你们男人都这样,好色得很。” 伴云见她脸颊气得鼓鼓的,眼里燎出些许水光,有些慌了神,他将其中种种细细道来,直把四喜说的愣愣的。 * 谢知鸢小心翼翼踩到里间,沾水的绣鞋在地上落下道道痕迹。 小小的脚印一路顺到屏风后,停下。 “表,表哥。”谢知鸢揪着下襦一角,完全不敢看他,原先还好,可一踏入此处,那股清冽如晨露般的气息无孔不入般压来, 一些片段又浮现在眼前—— “还伤着就往外边跑,” 男人轻轻啄去她满脸的泪水,腹部肌肉用力时块垒分明,他轻喘着温声道, “阿鸢这次真不乖。” 谢知鸢被疼痛混着刺激捣弄得轻颤着呜咽,触及男人眼底的浓黑,她吓得一紧张,微缩。 他的手碰了碰,确实绷得很紧,她含着哭腔的软音响起,“疼。” 陆明钦俯身软软地吻住她,“很快便好了嗯?此次如若不疼,阿鸢记不住教训。” 黏腻的水渍声持续着,声音逐渐变大加快。 * 书房内,纸张的翻页声稍顿, 陆明钦于文牍中抬眸,稍愣住, 明亮的烛光下,逐渐变沉的目光顺着水珠落在齐胸襦裙的系带里,停顿良久, “阿鸢?” 与梦中的喑哑不同,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响起,拉扯回谢知鸢的思绪。 她颤颤抬起挂着水珠的长睫,视线触及他墨黑的眸时,又没忍住一个发哆。 陆明钦屈指在旁边的小矮凳上敲了敲,淡声道,“过来坐。” 谢知鸢咬唇,到他身边时,空中传来的吧唧挤水声令男人视线转移至她的绣鞋上。 陆明钦眸光一凝,他早已预料到阿鸢会使些小手段避过些许课业, 往日他总纵着她,可未曾想这次竟连身子也不顾了。 “脱了。” 男人冷淡的嗓音响起。 谢知鸢一愣,才抬眼,便看见他目光沉沉落在自己的脚上。 她不安地动了动,被吓得颤着脚,交替着磨掉了鞋子。 她磨得很慢,最先露出的是白嫩脚踝,后是脚背。 绣鞋落地的那一瞬,颗颗浑圆的可爱脚趾在空中缩了缩。 陆明钦的注意却落在了她脚被水浸得有些发皱这事上。 他俯身,有力的胳膊越过谢知鸢,拿起搁在桌角的外袍。 玄黑外袍由锦缎制成,一下子将谢知鸢兜了个满头满脸。 表哥身上的气息都是淡淡的,可这下子却侵略般地直直压得她心尖颤动。 头顶处大掌轻轻按住她的头顶,带着摩挲的感触替她细细擦着发根。 谢知鸢舒服得眯了眯眼,沾着水的脚却还浮在空中、无处可落, 下一瞬,滚烫的大掌穿过早已浸湿的下襦握住她的小腿肚,带着她的脚放在了高处。 她懵然地动了动,脚尖却不小心触及一个滚烫的硬物。 没等她细细感触,脚踝便被方才的大掌牢牢箍住,那力度箍得她生疼。 头顶的掌心也向下压来, “阿鸢,不要乱动。” 男人原本冷冽的嗓音带上几分危险的沙哑。 谢知鸢头皮发麻,她软声乖乖应了一声,脚踝处的手才缓缓松开。 这回她安分地缩着小脚,再也不敢乱动。 所幸她襦裙外头批了披风,现下内里除却裙摆外,倒是未染水汽。 陆明钦把她浸湿的裙摆卷到膝盖处,目光在细嫩小腿处微顿,才继续按住她的小脑袋轻柔搓着。 替她擦完了发根,已是一盏茶之后了。 陆明钦撩起外袍,才垂眸,便对上女孩向上望来的沁着朦胧水雾的鹿眼儿。 稍乱的发丝在额前、脸颊处蔓延。 他喉结滚动了下,伸手替她一一拨开,整整齐齐顺好发丝,最后指尖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他轻轻弹了一下,在她迷茫的目光里,轻声道,“该考校课业了,说不出,该罚的还是得罚。” 作者有话说: ——看到阿鸢披了别人的衣服后, ——表哥故意拿自己的外袍给阿鸢擦头发 ——故意狠狠惩罚她
第39章 、惩罚 停南轩,窸窸窣窣的雨声犹未绝,颗颗晶莹剔透垂落在斜斜入窗的竹叶上。 被姑娘家软颤的娇呼声惊得滴落。 透过锦纱屏风与垂帘,隐隐约约可见两道相连的影子。 “表,表哥,你轻点......” 谢知鸢眨了眨泛着水雾的大眼。 她颤巍巍缩了缩被抽的手掌,怯怯地看向坐在黑檀木桌案后的椅子里的男人。 陆明钦握着细细的小竹竿,垂眸时目光落在她粉嫩微微泛红的掌心。 放才考校了五门课业,谢知鸢脑子里的知识全被这几日给吃了,门门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小时候起,她于经纶课业上,便是这般懈怠的性子,陆明钦虽不认为她错,可受托于姨母,少不得盯着她点,该罚的还是得罚。 这么些年都罚过来了,回回让她装怯混过去,可此次—— 竹竿停在细嫩掌心,陆明钦淡声道,“总共五下,这是第二下。” 他说着,控制好力度,那竹竿轻轻扬起,落在女孩掌心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短促的轻呼同时落下,谢知鸢包着泪,白嫩的脸颊轻轻鼓起。 她抬眸,透过朦胧泪珠,隐约可见表哥清冷的轮廓。 其实表哥打的并不疼,但有种酥酥麻麻的痒意,恍若痒到让人心尖儿发颤。 好痒,她放在男人膝盖上的小脚也不自觉缩了缩。 陆明钦顿了顿,垂眸看向她乱动的小脚。 男人今日着玄色锦袍,衬得那搁在大腿处的脚无比白嫩细腻,宛若玉成。 脚踝处的青筋绷紧,原本轻卷到她膝盖处的洇湿裙摆因着她的动作往上翻了些许, 香软的髀肉,顺着线收到看不见的深处。 陆明钦喉结微动了动,再抬手时难免没控制好力度。 谢知鸢眼里包着的泪瞬间夺眶而出,化作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软嫩的脸颊滑落。 “表哥,好痛......” 她说着,委屈地瘪了瘪嘴,想要颤颤收回手,下一瞬却被大掌握住。 陆明钦轻轻捏了捏她细嫩的小拇指,低声道,“再问你一道,若回答得出,余下两下可免。” 谢知鸢脚紧张地动了动,不经意间蹭弄过男人有力的大腿肌肉,她还未觉般仰着迷茫的小脸问他,“表哥,能不能简单些?” 他的小表妹每每应答他时,都要先唤他一声表哥,又娇又软,恍若用那双挠人的小脚在心尖轻轻点过。 他从未觉着,自己的自制力如此差过。 陆明钦吐出一口气,指腹在她额上轻轻捻了捻,沉声道,“我曾记得,去岁院长于每月讲论时——” 他还没说完,便觉自己的掌心被小手捏住,她轻轻摇了摇,扑扇着睫软声道, “表哥,我未好好听。” 陆明钦嗓音略哑,透过细碎雨声清晰传入耳中,“那你在作甚。” 谢知鸢垂眸,那鸦羽般的睫纤薄有力,坠着颗透明的泪珠, “表哥,我,我在出神背草纲。” 她才说完,便紧紧闭上眼,生怕表哥下一秒便拿起竹竿打她,可却是半晌的沉寂。 她才睁眼,便觉熟悉的清冽香气寸寸压来,惊慌失措之下,谢知鸢往后仰了仰身子,下一瞬,小凳一下被她带翻, 纤弱脊骨落地那一瞬,颤颤娇呼传来。 谢知鸢想起身,她用手微撑起点上身,可两条腿都翘在小凳上, 挣扎间,下襦裙摆又翻了些许, 她无法,只得伸出手唤表哥,却见他只抿唇垂眸,不知为何,眉间带着的情绪,竟叫人觉着一种隐隐的危险。 陆明钦看向面前的小表妹。 她半躺在地上,细细地喘息着,望过来的水眸里泪光盈盈, 下襦层层叠叠堆在腰间,隐隐可见嫩滑的腿根...... 她最近来了小日子,今日穿了月事带。 忽地来了一阵疾风,屋内好几处油灯噼里啪啦被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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