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手臂一软,整个人如没了骨头一般,踉跄着扑倒在地。 容祀捏着赵荣华的小手,举到眼前一根一根的抚触,眼角余光扫到那人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嗤了声。 闻言,众人更是心中没了底,愈发忐忑的伏地连连告罪。 好端端的一个人,偏长了这么一张爱惹是非的臭嘴,可真是令人生厌。”容祀眉目微垂,懒洋洋的靠扶手,兴致满满的把玩那只柔荑。 润的跟美玉一般,便是连指甲都生的颗颗饱满光滑,粉粉的如同珍珠。 指肚划过她的掌心,激的赵荣华轻微一抖,容祀紧了紧环腰的手臂。 听闻赵家老夫人尤其擅长女红,当年曾以一幅百鸟朝凤织锦绣屏夺得京城贵女头名,孤有个办法,一来能治得了你媳妇的毛病,二来也能让孤瞧见老夫人的忠心。” 李氏瘪了瘪薄唇,颤声道,“老身愚钝,不知殿下何意。” 容祀侧过头,冲着李氏笑道,“孤想着,如此刁妇开口闭口夹枪带棍,不若老夫人拿出当年绣花功力,在她嘴上绣一幅母慈子孝图。” 二房脑子嗡地一声,如同被利刃刺穿了脑浆。 方到此时,赵家人才好像初初看见传闻中手段狠辣的容祀。 可惜,为时已晚。 昨日还在做着升官发财美梦的一家人,此刻都在心里都在暗中埋怨懊恼,毁不该因一时贪利忘却此人原本心性。ā陆kSω.℃οm二房嚎啕着连连磕头,涕泪横流也顾不得去擦,只祈求容祀能收回成命,苟延残喘叫她活命。 容祀却是置若罔闻,看着李氏一张老脸凝成沟壑,不由得谈身上前,勾起赵荣华颈边的一缕乌发,慢悠悠的问道,“怎么,老夫人这是要宁死不屈,包庇你儿媳?” 李氏身子骤然失了力气,却仍强装镇定,面露惶惑之色。 殿下,老身以为,罚的有些重了。 她们婶侄之间不过是几句玩笑话,起了冲突也是难免,彼此间道个歉,便无伤大雅,万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伤了一家和气。” 老夫人说的极是!” 容祀忍不住拍手称赞。 可孤方才明明听到,她说淳淳是孤女,既是孤女,又何谈一家人,何谈伤了和气,说起来倒真是没脸没皮,恬不知耻的叫人笑掉大牙。” 掷地有声,震得堂中众人面面相觑,再不敢有开口求情的想法。 便是赵家二郎,也只在肚子里念叨千万别殃及自己,哪里还敢保全妻子那张嘴。 殿下明鉴,是老身糊涂!” 那便依着孤的主意,赶紧绣图吧。” 好看的桃花眼一眯,掌中的手滑腻腻的出了细汗,芬芳满怀,沁的他肺腑间都是那股勾人的味道。 真想将她揉进骨髓,每时每刻都嗅着这股香味。 是蛊,他也认。 李氏面沉如水,吩咐下人取了针线,又在冯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年岁大了,跪了片刻,便觉得膝盖进风似的疼。 二房见她走来,灰白的脸上布满抵触与推拒。 她绷了又绷,终于哇的一声,全然没有贵眷模样,哭的鼻涕眼泪糊到一起。 李氏睨了她一眼,这一眼,两人便双双领会了彼此的意思。 一个所求无门。 一个无能为力。 绣花针穿过二房的嘴角,猛地将两片唇缝合起来,二房痛的想往后退,然针线勾缠着皮肉,一动,跟撕裂似的,她呜呜的哭着,动也不敢乱动的僵住身子,由着李氏在她脸上穿针走线。 那声音如同绣花针缝在自己身上,叫赵家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直到最后一针落毕,李氏拿起剪子绞断了线尾。 那红唇被密密麻麻缝合起来,血淋淋的犹如挂在脸上的一条肠子。 赵荣华慎出一身凉汗,头皮发麻的背过脸去。 怎么,是不是穿太多了?” 容祀眼神一瞟,落到她衣领处的白皙皮肤,热气窜进去,扰的赵荣华浑身跟被刺扎了一样。 我,有些晕…”她说的是实话,那场面太过血腥。 每一针下去,她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拉扯皮肉的声音,木吱吱的像在耳边撕扯。 这就晕了,孤还没替你出完恶气呢。” 他手底下的人,在这跟个木头似的任由旁人指指点点,恶语相向,就好似一巴掌扇到他容祀脸上,若不狠狠抽回去,可真真是窝囊透了。 他瞥向一脸污血的赵荣淑,还有她那个慈祥的母亲。 她求到赵荣华脚边,让自己收了赵荣淑的时候,可真是慈母心切,半点自尊都不要了。 容祀支起下颌,询问似的摸着赵荣华的小耳,揉了揉,笑道,“你姐姐爬了孤的床,想来也是不怕死的…” 堂下母女二人一听,神情凄怆的伏低了身子。 大嬢嬢为了女儿,不得不硬着头皮胡编,“求殿下开恩,淑儿吃酒吃醉了,误打误撞找去了殿下院里,她是看花了眼,把留香阁认作自己的闺阁…她绝非本意啊。” 赵荣华抬眼望着容祀,见他双目冷厉,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讥笑,便知大嬢嬢是飞蛾扑火。 果然,容祀拂去衣袍上的褶皱,低眉望着跪在下手的赵荣淑,不紧不慢道,“抬起头来,叫孤瞧瞧长什么样。” 赵荣淑既不敢抬头,又不敢忤逆,便只得讪讪地抬了下脸,又飞快的低了下去。 容祀啧啧,不耐的嗤道,“长着一副老实人的模样,竟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氏胸口兀的一闷,咬碎了一口银牙往肚子里咽。 她焉会不知容祀何意。 眼睛还是不好使的…”他阴森森的摩挲着扶手,方要发落了赵荣淑,赵荣华忽然握住他的手,那柔软细腻的皮肤贴着他的掌心,可真是说不出的爽滑。 他低下眉眼,看着她眸中带着央求的意味,嘲道,“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叫孤的脸往哪里放?” 赵荣华脸上一红,坐在他身上垫脚往上一够,径直亲在他的腮上。 容祀一愣,蹙起眉心诧道,“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为了她…” 然后,唇上一热,赵荣华那殷红的嘴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甘甜的舌生涩的探出,似莽撞的小鹿,探一下,又飞快的缩回去。 容祀由着她主动,可她委实太过生疏慢热,舔了半晌,还在外头转悠,他一抬眼,趁那小舌逡巡的光景,张嘴衔住了那片甜软。 赵荣华呼了一声,慌忙想往外退。 容祀哪肯依她,箍着那细腰一通啃咬,直把她亲的呼吸紊乱,小脸通红,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喘气声在幽静的厅内,显得异常旖/旎。 她捂着脸颊,羞得立时从他膝上站了起来。 容祀满意的扫她一眼,旋即握着那小手,从容说道,“那就,暂且不予追究,只是…” 他声音一顿,大房的心刚落地,又跟着提了起来。 赵家大郎迂腐无能,又教女不善,日后也不必去朝廷报道,只管在府里好生将养,管好妻女方为正事。” 赵大郎揩了揩汗,闷声磕头,“谢殿下开恩。” 罢官一事,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之时,竟是用了这样一个荒唐的借口。 容祀起身,负手走下主座,赵荣华跟在他身后,不提防他猛地回过身来。 对了,赵老夫人,孤想起一件旧事。” 李氏见他要走,心中稍稍落下不安,又见着他停了脚步,在自己跟前站定,不禁后脊又起了一身黏腻。 老身静听殿下吩咐。” 孤年幼时候,有幸得姚家嫡子姚鸿相帮,故而对其欠着一份情意。姚鸿曾写信与孤,言他曾抬了聘礼到赵家提亲,可不知为何,老夫人拒了亲,却没归还聘礼。” 李氏一惊,陈年旧事被当众剥开,叫她一张老脸当真是无处可放。 当年这事处置的极为隐蔽,除了大郎二郎知情,旁人一概不知,只以为她们择日退还了聘礼,哪里知晓那箱笼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抬进了自家库房。 容祀见她紧抿薄唇,一双手上青筋暴露,就连那笃定从容的眸子都无可掩饰地带了怯意,不由又道,“老夫人,回头孤要给姚鸿修缮墓地,你将那聘礼,原封不动送到孤的手里,孤便不替死人追究你的贪婪之罪了。” 说罢,他握住赵荣华的手,轻柔说道,“淳淳,我们回宫。”
第44章 都出了赵府,马车隆隆的压着青石板转,绕出了宽巷,朝着宫门方向行驶。 容祀又想起来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禁急急叫住了车夫。 因着惯性,赵荣华往他身上一跌,压着容祀的胸腔撞得后脊生疼。 她的手一直被容祀攥着,没有一丝心安,反倒涌起许多紧张忐忑。 你这可算是投怀送抱。”容祀嗅着她发间的香气,俯下头想要啄那小嘴,赵荣华忙从他身上下来,费了好些力气才从他手里抽出来。 孤好像忘了答应你的事,没问那老东西你母亲尸首究竟葬在何处,叫马车折返回去,孤…” 殿下,别回去。” 赵荣华喊住他,见他一脸迷惑,不由低下头,“昨夜她叫我过去,话里话外我能觉察到,她没说谎,母亲就是受她安排,被一个嬷嬷葬在了临安。 至于棺材缘何是空的,她不知情,兴许还以为是我故意寻衅挑事。” 容祀眉心一蹙,歪过头去问,“那你还感激孤吗?” 赵荣华点头,“奴婢感激不尽。” 容祀放心的笑笑,想着今夜兴许便能尝到甜头,嘴角弯的更厉害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他方才出手,可谓是给她挣足了面子,此时此刻她那颗少女的心大概跳的欢畅,瞧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瞟自己几眼,被发现后,又鹿儿一般慌张的躲开。 这份忐忑不安又满怀憧憬的心思,容祀猜的通透。 他捻着手指,默默在心里感叹:女人,果真受不住专宠。 这才哪跟哪,便一副痴相着了魔似的偷窥自己,生怕人看不出心思一般。 如此想着,他喉间饥渴难忍,胸口更是压不住的火一阵一阵的往上窜。 这个时候,该有的矜持还是得强装一下,总不好太过主动,叫她以为自己非她不可,日子久了,难免蛮横不讲理。 最后连甜头都要看她脸色索取,可不叫人难受才怪。 知道就好,”他得意地勾起唇瓣,一把捞起她的手,攥在手心抚弄。 这手指又白又长,手并不厚实,薄薄的,却很是软糯,他翻来覆去的看,将赵荣华看的愈发不知所措。 似觉察到这手慢慢转凉,容祀不解的抬起眼,赵荣华趁机如惊弓之鸟,连忙缩回袖中,暗暗攥了攥手指,这才慢慢活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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