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那个, 君吾就不大认识了, 但他认得“王夫”这二字。 他露出迷茫的神色来, 一时不敢断定,总觉得那应当就是怀王夫的, 可若是怀王夫的, 不该和怀王的牌位同高吗?怎么它又被摆在高处? “没错, 那是怀王夫。”楚御琴同他解释, “我的生父。” 被楚御琴这样一解释, 君吾就变得紧张起来, 他好似从殿下的口吻中听出几分不一样的感觉来, 体会到她对怀王夫的重视, 上前两步看着那块牌位支吾道:“我、我是君吾, 见过父亲,我今天......就嫁给殿下了。” 楚御琴觉得他对着一块牌子说话的模样可笑又可爱,可转念又想她都经历过穿越这种事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的?说不定那边的人是真的能听见的。 她恶劣的心思起了,祠堂里空无旁人,她默声来到君吾身后将他抱住。 君吾吃了一惊,不自在道:“在祠堂呢,殿下。” 楚御琴却不理他,今天君吾穿得很暖和,她伸出修长的一只手从他的领口处探了进去,缓缓抚摸体味着手下的羊脂玉,双目却不正经地望着老东西的牌位,轻笑道:“你临死前倒是做了件善事,千挑万选的男人我很喜欢,谢谢。” “殿下......”君吾极不适应被这样触碰,这可是在祠堂!面前放着的还是已故怀王的灵位!殿下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他的眼眶又湿润起来,眼尾晕开一抹红,极力想将自己藏起来,自己不过是个玩物的念头又在此刻复燃,让他觉得羞耻又难堪。 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在嫁了一个女人之后,再嫁给她的女儿? 楚御琴抿着唇角微勾,抹去君吾眼下的湿意,更加得寸进尺地吻在君吾颈侧,白皙的一截修长又漂亮。 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一切示于人前,让老东西知道自己给了她一个怎样漂亮的宝贝。 “不、不行。”君吾躲闪着,他想离开这里了,那股莫名被人盯着的感觉令他浑身不适,他觉得殿下真是毫不留情地欺负他了。 “可以。”楚御琴却道,“今日你我大婚,谁说洞房就一定要在晚上的?” 君吾听得心中一惊,难道殿下准备在这里...... 然后仿佛印证君吾的猜想一般,他的身下一凉,清晨换上的崭新的裤子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攥在了殿下手中。 “不!”他这才开始竭力挣扎起来,满脸地不可置信殿下怎么能这样对他,难道这么快就不喜欢他了吗...... 可楚御琴已然将他不由分说抱了起来,这里面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用来放他,她便将君吾抱上了放着怀王牌匾的那面案桌上,欺身压了上去。 君吾趴伏着,几乎是下意识抱住那块牌匾,怕自己一个不慎将之撞下去摔坏了,可令君吾绝望的是,这牌匾是固定在桌子上的,纹丝不动。 他好似一块砧板上的鱼肉,被殿下肆意摆弄,万千重叠的羞耻让君吾几乎无处遁形,他终于开始经受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 “别...殿下,别这样对我。”他难过极了,他又不是青楼里的倡倌,他虽嫁过一次人了,但也是良家子,怎么能这样对他...... 楚御琴手下的动作微顿,无奈地垂眸看去,男人墨发散乱,晕在他宛如红霞的嫁衣上,好似泼墨出的美景,白皙的肤色藏在他灼灼的深衣里,眼角的泪痣似乎在泛着微光。 真美啊。 老东西一点也不懂得欣赏他,大婚之夜就给他一件那样暗红的劣质喜服,活该她早死。 这样的美人她根本就无福消受,是专门为楚御琴而准备的。 楚御琴想着,嘴角勾了勾,终于决定不欺负他了,她拍了拍君吾的小屁股,缓声哄道:“好了好了,不这样对你。” 真是奇怪,上一秒君吾还满心委屈,觉得殿下怀得要命,可他刚被这样哄了哄,心里的那点委屈竟然轻而易举就这样散去了。 殿下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君吾无意识地想着,他应该珍惜这样的殿下,留住这样的殿下,让她再对他好得长久一点。 但是拒绝殿下这样的做法对吗? 明明是君吾自己受了委屈,他却又在被哄了之后自责和内疚起来,他是不是有点太端着了,殿下今后......就是他的妻主了,想怎么样对待他,就可以怎样对待他的。 在杏花村的时候,君吾曾见过好几次,女人肆意打骂着她们的夫郎,而夫郎则是会低眉顺眼地道歉求饶。 是不是天底下的妻夫......都是这样的?殿下以后也会打他吗? “怎么还不起来?发什么愣呢?”楚御琴一边问着,一边把君吾的衣服给他穿穿好,祠堂虽然有人提前打扫过,但毕竟还是有些阴冷的,别再把她的小雀冻病了。 “殿下。”君吾坐起身来,颇为扭捏地看了楚御琴一眼,然后飞快地起身,在楚御琴颊边亲了一下。 楚御琴握着的拳头跟着一紧。 而后她听自己笨笨的小雀道:“今日是大婚,我们等去洞房了再行......罢?” 楚御琴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君吾以为她不乐意了,紧张道:“等到了洞房,殿下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楚御琴心尖微微一动,佯作不知地问:“本殿还能怎么样呢?于此道,本殿可没有什么多余的经验。” 君吾面上红霞一片,低语支吾着道:“出嫁前,我也曾......学过一些,大不了......我来、我来......” 他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羞耻心紧紧包裹着他,君吾觉得殿下再不带他离开这里,他马上就要死掉了。 呜。 楚御琴自然立刻是懂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样意外的惊喜,微微含笑的眸子看着君吾,抱起他贴在他耳根处道:“那就等着小爹教教我了。” 祈王府大喜,来贺的宾客不少,放眼望过去,好些楚御琴都没见过,只是麻木地对着前来道喜的人道了两声“多谢”,看得悯王直摇头。 她不是不知道楚御琴大约不善交际,但没想到这人能这么不善交际。 君吾如今是县主,淮阳侯府自然也得有人出面,只是几日前才经历了一场大火,淮阳侯府损失惨重,今日来的人不多,只淮阳侯夫带着世女过来,也算给足脸面了。 “尊夫请上座罢。”楚御琴看了眼笑眼而来的谢氏客套了一句。 谢氏命人将礼带去了库房,一边牵过身边世女夫的手,道:“这是肖平,两年前嫁到我府上的,一直乖巧懂事,今日带他来是想同新夫郎说说房中的规矩。” 上回被瞪过之后,肖平就有些怕这位祈王了,规规矩矩行了礼听候吩咐。 楚御琴扫了他一眼,心说君吾早就知道规矩,不必着人教他,她就喜欢原汁原味的那种。 可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说出口,楚御琴只道:“我带你们去见见他。” 房中,君吾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微微点了些口脂也被殿下亲乱了,还要重新擦洗重新点一回。 屋里很多事都是君吾自己做的,他自己会梳头,但是梳不来京中流行的风雅公子的发式,他也会描妆,但是都是浅薄的一层,画了也跟没画一样。 殿下不让外人进她的主殿,上回说要买几个小厮进门伺候,也只买了两个做些洗衣服洒扫的活,平日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男为悦己者容,君吾觉着自己要是再这样无趣寡淡下去,等殿下失了对他的新鲜心思,怕是留不住殿下的心了。 成婚第一日,君吾就开始担忧起这些问题来。 他从小到大见过太多怨侣一般的妻夫,又时常在家耳濡目染,对婚后的生活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只是觉得殿下迟早有一日会移情别恋的,而他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将殿下的情留得长一些,再诞下个一女半儿的...... 哎呀,怎么就已经想到孩子了呢。 君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夜就要同殿下圆房了,可他至今放不开,一想到他与殿下原本是那样的关系,就心慌得厉害。 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呢?岂不是落人口舌?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是已故怀王的夫侍,那外面会殿下传成什么模样?又会对他如何呢? 君吾叹了声气。 “哥哥怎么叹气?” 君鹿一直趴在窗口看,君吾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他吓了一跳。 “小鹿?你怎么来了?”君吾道。 “哥哥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不想嫁了?那真是太好了,咱们快点跑罢!”君鹿满眼期待地看着君吾。 君吾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报答殿下的恩情。” “报恩?”君鹿闻言认真地思索起来,“也就是说,哥哥嫁给祈王只是为了报恩,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她,对吗?” 刚走到主殿门外的楚御琴、以及随同而来的谢氏与世女夫,都听见了里面君鹿的问话。 一时间,几双眼睛都落在了楚御琴身上。 作者有话说: 终于结束了我的过年大迁徙_(:з」∠)_后面可以稳定更新惹
第44章 “我?”君吾露出些许意外的神色, 像是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似的。 他嫁给殿下,是为了报恩吗?君吾从不觉得自己有这样重要,能抵了殿下给予他的全部恩情,就连这场婚事, 他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自己攀了高枝,殿下皎若明月, 他不过是一粒尘泥而已。 那他怎么就嫁给了殿下呢?好像迷迷糊糊的, 就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我......”君吾面上显出茫然的样子来。 门外,楚御琴只听见君吾格外迟疑的声音, 这本不是个值得迟疑的问题, 身后的谢氏自如地别开眼,佯装看着别处,唯有随同而来的肖平小声问了一句:“难道祈王的新夫其实并不喜欢她吗?那那日在淮阳侯府,祈王又是一副恩爱非常的样子?” 他说的话极为小声, 而且是转过身去对着谢氏说着, 可楚御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下, 面上的表情犹然淡淡的,只想, 这有什么打紧, 无所谓, 人是她的就行了, 成婚之后她让君吾干什么便干什么, 由不得他忤逆, 就算没得着他的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那不过是件轻飘飘的东西, 本不值得令人念想。 楚御琴这样想着, 正要抬手推门进去, 便听见里面的君吾道:“我对殿下,似乎不单只是简单的喜欢而已。” 他的声音依旧清悦又温柔,像是在认真回忆着什么,道:“以后这辈子所有的事,我都只想和殿下一起做,她是几次将我从生死一线拉回来的人,我愿意和殿下在一起,也愿意为她生孩子。” 君鹿听了半晌,没有听明白君吾这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问:“那你还想嫁给别人吗?” 君吾摇了摇头,一想起他今后的人生中还会有别人,他便只觉得烦恼痛苦,“除非殿下将我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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