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今日肖平同他说的那些话,君吾心里一阵阵地紧张。 他特意问了肖平疼不疼,大哥说很疼的,他一直都记得,肖平说有些疼,但没有那么疼,远不如生孩子的时候疼。 君吾是很怕疼的,他虽然在家经常被打骂,可他还是很怕疼,至今都记得那些捆成一股的荆条抽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那还是背上,可今夜要受难的却是他的私密之处。 正担心着,门外簇拥着吵闹起来,君吾连忙整理好盖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听说揭完盖头之后还有许多章程,又是要饮酒、又是要吃饺子,还要打赏下人。 今日府上那些下人看着都冷冰冰的,君吾一眼就看出来那都是殿下的黑衣卫假扮的,真是可怕。 门被推开了,外面却一下子安静下来,君吾屏住呼吸,等着殿下一步步走来挑他的盖头。 可是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他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君吾有些不安,试着问:“殿下?” 等了许久,他才等到楚御琴一声缓缓的“嗯”。 君吾松了口气,等着殿下靠近,然后他嗅到一股酒味。 今日大喜,殿下在外面许是喝了很多,君吾正想着要不要去给她煮些醒酒汤来,鼻尖那股酒气就更加浓重,而后殿下沉下身子,相隔着盖头就这样吻了上来。 带着湿意的吻乱乱地落在君吾唇上,楚御琴钳制住他,抱着君吾细细吻着。 而后她亲手揭起君吾的盖头,将吻又压得重了些。 君吾被推着倒在朱红的罗绮间,带着干净皂香的墨发泼了一床,他雪白的容色衬在其中格外美艳。 楚御琴摸了把君吾的小脸,道:“不是说要教教我吗?” 她问得轻佻,连眼神中都藏匿着一股戏谑,可灯火明媚,君吾根本看不见这些。 他只知道自己快紧张得不成样子,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怎么教?他能怎么教?他对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他只是从书上学过一些、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一些而已,连疼不疼、有多疼他都不知道。 他连如何取悦殿下都不知道。 可是说好了要教的,怎么也没法赖账,君吾深吸了口气,开始当着楚御琴的面缓缓解自己的衣裳,华裳灼灼,渐渐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来,看得楚御琴眸光一暗。 “我会好好教殿下的。”君吾浅声说了一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眉目间透着十足的难堪。 这、这太羞耻了,怎么会一时糊涂应了殿下这样的事? 楚御琴扣住他一只手,缓声道:“慢一点,别教得太快了,此夜还长。” 灯火摇曳,在外值守的黑衣卫只看见主殿的灯亮了一夜,几近天明蜡炬烧干了才熄下去,而这中途她们的主人连一次水都没叫过。 她们都默契地紧闭自己的耳朵,不去关注那房中不该她们听到的声音。 而后,殿门一响,黑衣卫们只看见主人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穿着朝服踏上马车去上朝了。 她正撑着脑袋假寐,一边回味着昨夜君吾的模样和滋味,途经玉坊时却被一个刺耳的哭腔打断了思绪。 “大家都给我评评理!祈王杀我双亲,还残害了我的手足姊妹!只因她看上的男人与我那可怜的姊妹有一纸婚约!我君勉愿以血为书!对天发誓!若今日我的话有半句撒谎,天打雷劈!” “祈王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恳请天家为民做主啊!” 清早的玉坊正有着来来往往前来赶集做生意的百姓,不算吵闹,但这个君勉的声音却十分洪亮,每一个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楚御琴坐在马车之内,不知想到什么,轻轻笑了一声。 可驾车的黑衣卫却是慌乱了几分,“殿下!要不要处理了此人?” “不必。”楚御琴敛目,敲了敲手边的小桌子,掏出怀里的扳指来紧紧握在手中,“继续赶路罢。” 一辆华盖马车驶过玉坊,在其之后,有驻足的百姓纷纷道:“那不是祈王的马车吗?” “那就是祈王的马车!每日清晨我都能瞧见她从这里经过!” “这么说,方才那个君家人的言论都被她听到了?” 跪在市集上大声呼喊的君勉听到这句话,目中匆匆闪逝过几分慌乱,但她很快又大声哭喊起来,吸引去了更多人的目光。 “我早就说过,那怀王不是什么好东西,生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心思不都一样的龌龊不堪!我看这些事肯定是真的!想不到她一边娶着王夫,一边还强抢民男!这事若是没个定论,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当官的大人哪个不是这样?瞧她们个个吃得脑满肠肥的模样,谁知道手底下有多少条百姓冤魂!” “今日得亏是有人将这件事捅了出来,否则谁能知道她会是那样黑心肝的人!” “捅出来又能怎么样?祈王府现在与淮阳侯府沆瀣一气,咱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与她相争,就等着死吧!” 形形色色的议论声响起一片,但到底更多的人都在忌惮皇族势力,再加上这件事归根结底跟她们又没关系,没过多久便散了。 只是玉坊本就人多眼杂,这件事还是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然后默默退场。 早朝上,姬将军预备班师回朝,边关大捷青鸾帝大喜过望,正在与几部商议封赏事宜,全朝上下一片和乐之际,有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震声道:“陛下!臣有要事!” 青鸾帝面上的笑容顿了顿,继而平静道:“徐爱卿有何事?” 徐御史拜道:“臣劾祈王强抢民男,草菅人命!还将城西蒋氏参军一家满门屠戮!罪不容诛啊!” 话音未落,群臣震惊,就连青鸾帝也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到了面色寂寂的楚御琴身上。 “姑母不是说,此人与怡王慎王有嫌隙么?”楚御琴侧目,微微睨了悯王一眼。 悯王紧抿着唇,也是一脸不知所措,在一片吸气声和窃窃私语之中,青鸾帝沉声发问:“祈王,可有此事?” 作者有话说: _(:з」∠)_统一回复一下,下本应该(99%)是开女将的。
第46章 政殿之上鸦雀无声, 楚御琴思量着,草菅人命,她的确是有的,蒋家那些人也的确都是她杀的, 可她什么时候强抢的民男呢? 这些人也真是白痴, 事情都不知道打听清楚,但凡多问问, 不就知道她新娶的王夫姓君了吗? 楚御琴挑了下眉, 正色道:“回禀陛下,臣冤枉。” “楚御琴!”那弹劾她的徐御史直接跳了起来, 看上去似乎气愤不已, “我有铁证!” 说着她便从袖中摸出一份血书,恭谨地呈递给青鸾帝身边的女官,道:“陛下!此乃一名叫做君勉的女子以鲜血写下的状书,状告祈王看中她的胞弟, 先杀了与胞弟定下婚约的孙氏一家, 后来又杀了君勉的双亲, 若不是她的小妹那日恰巧被送去了别家,恐怕也难幸免于难!” 青鸾帝一目十行快速扫过, 拧紧了眉。 “人呢?” “人正被臣保护起来, 如若陛下需要, 臣立刻带她前来觐见!” 怡王笑了一声, 道:“人证物证俱在!楚御琴你还有什么话说?” 楚御琴也弯起一双凤目, “怡王如此迫不及待, 也太上赶着了些。” “你胡说什么!”怡王怒斥她一声, “即便你今日巧舌如簧, 也难敌铁证如山!” “如若不然, 你为何如此积极说人证物证俱在?就算那个君勉就站在这里,她写的状书和她,都只能算是个人证,凭空污人清白而已,我也会。” 楚御琴瞥了怡王一眼,重新对青鸾帝禀复道:“陛下大可彻查。” 观楚御琴一脸云淡风轻,可怡王却有些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青鸾帝望着手中那张血书,一时难以裁决。 她之前可把刑狱司交给了祈王,如今叫谁去查呢?悯王素与祈王亲近,太女又刚被她与祈王牵扯上关系...... 说到底,不过是几个平民罢了,死了便死了,怎能因此断了她刚为太女铺好的路? 沉吟之际,太女楚明珊忽然出声道:“母皇!儿臣愿往!” 太女主动提出愿意查案,大臣们虽有异议,但也只在心里嘀咕,决计不敢说出声来,怡王虽不满,但也没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青鸾帝眉心一展,当即应道:“你主动请缨,朕自当允你,切记详查,一定要还祈王的清白。” 此话一出,青鸾帝的态度已然十分明显,可楚明珊只满心想着自己的事,还笑着看了眼淮阳侯李敏。 她这个动作并不十分明显,然怡王身侧的慎王却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不过一场风波而已,青鸾帝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悯王见楚御琴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她心里又在隐隐担心着什么,总觉得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揭过。 出府之后,本就不耐的楚御琴已然满脑子都装着她的新夫,好不容易踏进门中准备直奔主殿而去,却见中堂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笑看着她。 楚御琴立时皱紧了眉。 “怎么一见我便是这个样子?”叶染摇了摇头,一边扇着自己手中的扇子,她如今穿得愈发清贵不凡,不难看出她分家之后将自己那支旁系发展得不错。 楚御琴道:“可是有事?” “我没事。”叶染笑容神秘,“是你有事,今早玉坊有个叫君勉的造谣生事,影响不小,被我的人拦下了。” 楚御琴不说话,只是无意识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扳指,叶染垂眸,看见那个熟悉的扳指,不免笑道:“哎呀,这东西怎么还被你拿在手中把玩?没有送出去么?” 楚御琴只道:“还没送。” “这是为何?”叶染笑了笑,用自己的扇子将桌上一个木匣往前推了推,道,“他如今可都是你的王夫了,还有什么忌讳?瞧瞧这个,你的新婚大礼。” 楚御琴瞥她一眼,伸手去开那个匣子。 叶染道:“昨儿不是我不来,实在是如今皇商的身份须得避嫌,但是我送的礼绝对比别人合你心意。” 匣子打开以后,里面琳琅满目全是用金贵材质制成的东西,堪称一句璀璨夺目。 可用途无一例外,全是用在房事上的。 楚御琴“啧”了一声,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只道:“行。” 叶染见她收了,便知她不是不满意,继续道:“不过几月不见,你的口碑便从皇族新贵变成草菅人命的罪人了?” 楚御琴道:“也不算是造谣,大多数话都是真的。” 叶染怔住了,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楚御琴一眼,喃喃着问:“那你还在早朝跟陛下说你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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