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眸露出和善的笑意,可眸中却波澜不惊:“又有何事?” 谁知那女子竟往前几步并伸手想碰他,沈斯年被吓得连连后退,并以直强调男女有别。 这话似乎惹那女子不高兴了,她那脸瞬间垮下来,完全没有之前那样好脾气:“我说你怎么如此不识时务,我就是听说你吹曲好听想让你跟我回府吹几段,吹得好还有银子拿,没想,你竟如此恶意揣测我。” 这话把沈斯年听得有点满头问号,他什么时候答应她的都不知道,他真真觉得很无语。就好像有人泼你一脸水,还好心问你怎么湿了一样。 “这位姑娘,我并没有答应跟你去府上吹曲,还有,我也没恶意揣测,只是姑娘忽然靠近,让小生有些手足无措罢了。” 他在这时忽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同时心里没由来得生了几分心虚与害怕,他咽了口唾沫,转眸看去,就见顾司瑶隔着人群看她,满眼的怒意,让他不由得冷汗直流,心里直呼完了。 顾司瑶收完五家店铺租赁,再回到原地时早已没有了沈斯年的身影,但她并不慌,反而回府抱出了正跟温念棠玩得正欢的阿清。 她将阿清放在地上,让它通过在府里闻的沈斯年足袋气味找人。 阿清:有没有可能我是只狸奴,不是犬,虽然我也闻气味,但请不要把沈斯年的足衣拿给我闻唉!真的很臭。 当她找到他时,正好看见他对着一女子笑脸相迎,而那女子竟还娇羞,她并不打算上前,而是默默观察先。醋意渐渐涌上心头,像一根针一样,一下下扎着她的心房,虽不疼,但足够蔓延四肢百骸中。 最后,她实在没忍住,面露愠色,抱起阿瑶走过去,直接与沈斯年十指相扣,她察觉到他身子猛地一僵,错愕地看着她。而顾司瑶则是满眼柔意地看向他:“相公,我说你怎么不回去,原来是在这跟别人聊着天啊?” 说罢,她甚至悄悄使劲,看着沈斯年有些扭曲的脸,心里头竟觉得莫名的舒爽。 顾司瑶声音过于酥软,让沈斯年有些招架不住,他刚开始不解她为何好端端的如此,后来,才发觉可能是为了带他摆脱这位女子的纠缠。 心中忽生一股暖流。 “你,成亲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不是我说,你是榆木脑袋吗,有时候我真想打开你脑袋看看里头装什么? 谢渝安:为何?呜呜呜我只是害怕被骗,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作者:还哭,信不信我真打
第55章 招蜂引蝶 ◎为了防止某人又招蜂引蝶◎ 沈斯年微微一愣, 随后大方承认:“唉对。” 他紧紧握着顾司瑶手,生怕那女子做出不利的事来,可那女子只是淡淡地扫过两人:“既然如此,你刚才那反应倒也正常, 那我就不做打扰了, 告辞。” 说罢, 那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而沈斯年只觉四周温度骤降,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现在明明才深秋啊。他像似想到什么般,用余光撇了眼在侧的顾司瑶。 只见她阴沉着一整张脸,看不清表情。但周身萦绕着骇人的寒气。 而顾司瑶察觉到目光, 偏头去看时, 却恰好见他收起目光。 “难不成那女子便是谢公子心悦之人?” 话中带着浓浓醋味, 可沈斯年却并没有听出, 反而立即反驳:“不, 不是,她只是在我做过工的客栈里喝过酒。” 他有些害怕顾司瑶生气从而又不要他,于是,偷偷地瞄了她好几眼,见没事才放心。 顾司瑶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 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便拽着沈斯年向前走去。 沈斯年毫无预兆地被人拽走,险些踉跄,但他不敢多问与怪罪,只得任由她牵着。内心也没有升起不好的预感, 大抵不会现在剁了自己。 顾司瑶来到一面具摊停下, 伸手拿起不同的面具在他脸上比对着, 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面具适合他,便垂下头细细端详着,丝毫没注意到沈斯年偷偷拿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她挑好一个面具时却发现沈斯年不见踪影,脸色闪过一丝慌乱,正欲去寻时,忽觉有人拍了下她左肩,她去看时却空无一人,面露疑惑。而当她下意识看向右肩,竟见一只极为渗人的青鬼面具赫然出现在她眼前,那面具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般吓人。 她被吓得青筋猛地跳了好几下,顾司瑶真得吓得魂都没了,直到看见面具被拿开,露出沈斯年那笑得正欢的脸:“逗你的,哈哈,被我吓到了吗?” 顾司瑶一脸地不悦,甚至直接对他动起手来:“真是的,这一点都不好玩,下次莫要再耍这种把戏。” 说罢,她忽觉一抹腥甜自喉间涌上,她赶忙拿出帕子捂住口鼻背过身去,用咳嗽来掩盖。 这让嬉皮笑脸的沈斯年收起了笑脸,一脸关切地走到她身边:“施娘子,你这是怎么,要不要去瞧瞧郎中。” 顾司瑶一手朝他摆摆表示不用,一手快速将沾满鲜血的手帕快速收回袖中,抬眸,朝他扯出一抹满是苦楚的笑意:“没事,这毛病自小有的,待回去喝药就行,多谢谢公子关心。” 沈斯年却仍不放心,连问了顾司瑶好几遍,得到的都是她肯定回答。是啊,这五年她时不时练功又操持府中的大小事,就算是别人让她歇歇也不听,以及动不动的长途跋涉早已将她的身子透支完了。 这几个月她身子愈发虚弱,咳血频率也提高。 顾司瑶想起,为何江郎中只来过一次了,因为那次,江郎中跟自己父亲说她活不过五岁,父亲不信,边骂他是庸医边赶他走,还不许再来。 看来,怕是要应验了,不过这最后的几个月,能再看到沈斯年倒也不亏。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他表白心意的哪天? 她随手拿起一个白色的狐面具,上面用朱砂在眼睛周围描了一圈,又在脸的两侧分别画上三条横线,虽然不太好看,可这是面具摊上最好看的那一个。 顾司瑶刚想付钱,却见沈斯年从怀中掏出几文铜钱,抢先一步付了,见她投来疑惑的目光,眼底浮现一抹理所当然的神情:“我来吧,在外头那有女子给男子付钱的道理。” 顾司瑶看着他那双满是暧昧的双眸,又红了脸颊,至少,也得报完仇再走吧。 她替沈斯年戴上面具后,便牵着他回去。 待入府门时,却迎面撞上了沈泽清。 沈泽清见沈斯年如此,不免有些困惑:“他这是?” 沈泽清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她就来气,顾司瑶愤愤地瞪了眼沈斯年:“这是防某人出去招蜂引蝶,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她直接大步流星朝前离去,独留沈斯年一人在风中凌乱。她刚才是说谁招蜂引蝶?他吗,不是他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 沈斯年这才想到有可能是见他跟那女子聊天还笑着而吃醋?是有这种可能,还是哄哄吧。 顾司瑶倚靠在躺椅上,静静地看孩童嬉戏,忽觉有点惆怅,她回忆起几个时辰前,他说她没有笑过的问题,顾司瑶好像也忘了真心笑是什么样了。 就在她思考之际,一根鲜红的糖葫芦,横在她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顾司瑶从思索中慢慢抽离出来,随后她听到沈斯年那清朗的声音:“别不开心了,来,吃根糖葫芦,心情会变好。” 顾司瑶刚想去接并说谢谢时,沈斯年却将糖葫芦又抽回来,当着她面咬了口。 顾司瑶:……有时候我挺想抽你的怎么回事。 她气鼓鼓地转身不再理他,沈斯年目光中的挑逗瞬间消散,转为认真,他拿出又一根糖葫芦横在她眼前:“我刚才逗你的,莫要再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跟别的女子笑,也不该故意吓施娘子,我保证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说着说着,他微微垂下脑袋,双眼微微有些发酸,他努力忍住,不哭出来。 她听到这话,又看了眼沈斯年反应,才接过那根糖葫芦,咬了一口后,直接上手摸摸沈斯年头:“好了,我没有怪你,莫要再哭,哭起来都不好看了。” 说罢,她轻轻捏捏沈斯年脸颊,又咬了口糖葫芦。 沈斯年被顾司瑶这操作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起话来都羞答答到没边:“施娘子,这样子是要对我负责的。” “嗯,我会的。” 顾司瑶干净利落地回答让沈斯年更加抬不起头来,这还是第一次被顾司瑶摸,她她手好细,捏他脸时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唉。 若是顾司瑶知道沈斯年是这般想的,定会被吓一跳,果然,这种脑子怕是治不好。 “谢公子,你这糖葫芦还吃不吃?” 顾司瑶见他半天低着头没反应,忽觉他是不是傻了,便伸手在他手背戳了戳,还没反应,才开口说话。 沈斯年这才堪堪反应过来,满脸尴尬地说:“吃吃,我吃,不过施娘子坐这不觉得无聊吗?” 顾司瑶听到这话,先不着急回答,她正过眸,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两个孩童逗着阿清,面露怀念地摇摇头:“不啊,我看那两个孩童,便想起我与夫君儿时的事了,真是让人怀念啊。” 她眼神满是留恋之情,幼时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常常一玩便是一整天,可如今,她却要将一天掰成好几天过。 沈斯年顺着顾司瑶看去,忽觉她似乎话里有话,可至于是什么,他却道不清。 “莫要再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沈斯年朝顾司瑶眨眨眼睛,笑得比太阳还要耀眼,也正是因为这笑容,她的心跳又漏拍了好几下,她忙站起身,却因站得过快而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无力感也开始蔓延,最后实在忍不住,两眼一翻,双腿一软便要倒下去时,被眼疾手快的沈斯年一把揽入怀中。 他顾不上多少,直接打横抱起,跑着朝她屋里去。 沈斯年将她轻柔放上床去时,刚想去叫郎中来,却被顾司瑶一把拽住,接着,她那虚弱至极的声儿断断续续传来:“不,不用去,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不要,麻烦,别人。” 说完后,她那张惨白至极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却让沈斯年愈加心疼,他转过身,不敢再去看,怕再看,会受不了。 “好,我答应施娘子不去,可你也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得乱走动。” 顾司瑶自是应着。其实她不是怕麻烦郎中,只是每次见到都会让她想起没多少活路了,所以她一般都让南枝去抓药,实在不信便蒙上眼睛,再让郎中把脉。 她见沈斯年出门后,困意也在此席卷而来,她才沉沉睡去。 是夜,她才渐渐醒来,却隐隐约约听到外头传来清亮悠远的笛音,顾司瑶鬼使神差般推开门,只见沈斯年站在月光下,倾斜如瀑的月光打在他身上,给他增添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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