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见她来了,便不再吹,反而收回怀中,将手背在身后,朝她笑笑:“施娘子醒了?我可有吵到你?” 顾司瑶微垂着眼帘,朝他走了过来,并左右晃晃脑袋:“没有吵醒我,只是恰好醒来听到笛音便出来了,不得不说,你吹得真不错。” 顾司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笛声,毕竟之前听过的虽说好听,但比起沈斯年,却都差的远。 “施娘子谬赞了,我并没有多厉害,这吹笛我吹了一年有余,才吹成现在的样子。” 沈斯年如实答道。毕竟他又不是一拿就会吹的那么好,肯定需要不断吹,不断摸索的。 顾司瑶眼底浮现出一抹艳色,看了眼沈斯年怀里的笛子:“那谢公子能否教我?我也想吹。” 作者有话说: 作者:请问一下谢公子,你真的会教施姑娘吹笛吗? 谢渝安:不知道,看施娘子天赋。 施梵音(自信):我当然是天赋异禀咯。 谢渝安:真的吗?我不信。
第56章 帕子(倒v结束) ◎要不去请郎中看看吧◎ 沈斯年看着形若枯槁的顾司瑶, 担忧她这副身子怕是练了会加重病情,果断拒绝:“不行,我见施娘子生着病,吹笛恐让施娘子病情加重怎办?” 顾司瑶其实是想在走之前随便学习一下琴棋书画之中其一, 毕竟她从来没有碰过这些, 自六岁那年开始就只能关在屋子里看话本, 或者去院子骑马,做些别的事消磨时光罢了。 她刚想说什么, 却忽觉四肢百骸像是被蛆虫啃食般难受,她头疼得如同被野兽撕咬般,叫她差点站不住脚, 她下意识抓住沈斯年手臂, 疼痛感阵阵袭来, 疼得她直冒冷汗却不敢说出口。 “施娘子, 你怎么了?” 沈斯年看出顾司瑶有异样, 便伸手轻轻将她扶住,眼里满是关切,毕竟他无法做到对顾司瑶冷眼旁观。 顾司瑶耳边嗡嗡作响,唯独沈斯年声儿格外清晰。她对他摇摇手,勉强将头抬起, 朝他报以一抹浅笑:“多谢谢公子关心,不过我只是累着,休息会就好了,真的。” 沈斯年自是不信,他那关切的眸子里夹杂着狐疑, 说什么都得带她去看郎中才是。于是他刚要说话, 却被顾司瑶抢先一步:“谢公子, 我有些困了,待明日再看郎中吧。” 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反正知道她命不久矣的只有南枝和陈棠知,其余人都不会知道的,毕竟越少知道,自己就会越痛快的离开,她不想因为她,给大家增添些许负担。 “没事,我觉着还是请郎中看比较稳妥些。” 毕竟看她这副样子显然是被病痛折磨已久,还是待她睡下请郎中过来吧,他这样想着,顾司瑶本想拒绝可疼痛感让她无法说出话来。 沈斯年只当她是答应了,忙扶她进屋。待沈斯年离去后,顾司瑶终忍不住,一口鲜血直接吐到地上,她一点都不惊讶仿佛已是司空见惯般抹去唇角惨留的血迹,随即疼得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恰好此时南枝进来,发现了这一幕,她熟练地将地上鲜血处理干净,又去拧开半干的巾子,折两次,再将其轻轻敷在顾司瑶滚烫的额头上,做好这一切后,才端着一盆血水,悄悄退了出去并关了门。 沈斯年去请郎中时,那郎中一听他描述的病症,很是娴熟的抓了一包药给他,还让他叮嘱顾司瑶按时服用即可。 他感觉很奇怪,但还是道了谢便走了,他在想,会不会是因为顾司瑶看病次数太久了,所以郎中一听就明白,是有这种可能。 沈斯年去顾司瑶院子里时,却发现书房方位似乎有人在烧着什么东西,他好奇走去一看,只见南枝一脸严肃地站在炭盆前,而盆内,似乎烧着什么东西。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脊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不由得“嘶”了声,而就是这个声音,引起了南枝的注意。 他见南枝看来,忽而正了正眸子,指了下盆内烧着的东西问道:“你这盆内烧的是何物,怎如此呛人。” 说着,他作势伸手在鼻子周围扇扇,做出一脸嫌恶的模样来。 而南枝,却只是冷冷看着他,声若寒冰:“奴婢见过谢公子,这盆里是姑娘让烧的,若公子真想问,那便去问姑娘。” 说完,她转身,心有余悸地小跑离开,她总不能说烧的是顾司瑶那沾满血的帕子吧,毕竟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行,刚才自个儿太紧张一不小心说是姑娘让烧的了,算了,待明日还是自行去领罚吧。 沈斯年目光从南枝离去的方向跳到已燃尽的碳盆中,他借着月光发现里头还有块未燃完的布料,他先去别处捡了两根树枝,才夹起那块布料,放在月光下看。 只见一小块青色布料上,有个早已干涸的血珠,如梅花般艳丽,像是留在上头许久,已与布料融为一体。他感到有些古怪,但又像似想到什么般,瞳孔猛地放大,难不成是顾司瑶吐的? 有可能但他并不愿意相信,有可能只是擦伤口留下的?肯定是,绝对是。他早已在心里确定了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他想听她亲口承认,不然不会直接去问。 去而折返的南枝见到这一幕,觉着自己不是单单受罚那么简单。 次日,顾司瑶醒来时,发现沈斯年端着一碗药,笑嘻嘻地站在床边,她忽觉有一怔地恍惚,她仿佛回到五年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沈斯年见她醒了,忙道:“施娘子可算醒了,来喝药吧。” 她没说什么,只是费力地应着,勉勉强强坐起身子,端起沈斯年递来的药碗,咕噜咕噜全喝光。她现在面对喝药跟吃饭一样简单,她还记得第一次喝时,可把她喝得好几日都不敢再喝,还是阿娘哄着她才喝。 顾司瑶心里忽觉有些发酸,但还是拦住想哭的冲动。 “施娘子可好些了?” 面对沈斯年的询问,她才掀起宛若千斤重的眼皮看向他,忽然想到昨夜做了个极好的梦。 梦中的她没有被病痛折磨,与沈斯年从小长大互相喜欢,互相表白,沈斯年与她父母都在,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他们甚至还生了个女儿。 可这样的梦,却是遥不可及的。 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还是朝他挤出一抹笑意来,可那笑,却夹杂着些许痛楚:“我没事,多谢谢公子关心,我休息几日便可,谢公子有事就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顾司瑶双眼失神地盯着被罩,回想着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唇角浮起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来。 沈斯年见状,便也不再多问,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难受的差点喘不过来气。他慢慢退出屋门,慢慢逛着,这看起来并不熟悉的府邸。 走着走着,便又来到书房门口,他有些好奇顾司瑶会用这间书房做什么,但又想到这属于个人隐私,还是不要看为好,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忽不知从从何地刮来一阵强劲有力的风,直直朝这刮来,门也在这时撑不住被吹开。 他不由得用手肘挡眼,听到身后屋门被吹开并发出“哐哐”巨大声响时,便下意识地朝后看去,这一看直接惊了。 因为屋内墙上,挂着一副画,而画上那男子与他极为相似,而下方立着一灵牌,上头写着,“先夫沈君之牌位”这给沈斯年看得一脸懵,也不管一直刮着他脸疼的大风了。 他一开始觉着没死怎么好端端给他立牌位,接着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让京都以及沈泽清都相信自己死了,怪不得那次庙里她见到他那么激动,原来如此。 他默默关上书房门,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物,想着顾司瑶被单好像挺薄的,得找找有没有厚的。还得问问她厚的在哪,毕竟这里不是侯府。 此时,另边,南枝拿着一暖手炉,身形有些颤巍地走着,她不知怎地竟好好刮起了大风,冻得她直跺脚,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姑娘。 南枝推开门,就见顾司瑶愣神,她边走过去边道:“姑娘,今日刮了好大的风,想来快立冬了。” 说完她将暖手炉轻轻塞进顾司瑶手中。 顾司瑶感觉自己被一股暖意包裹着,并觉着手指里头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她神情渐渐清明,转眸看向窗外,只见外头风将树木刮得摇摇欲坠,几缕风从窗外吹进,吹得顾司瑶猛地一颤。 南枝忙上前关上窗户,对着顾司瑶连连道歉:“姑娘,真对不住,是奴婢不仔细,昨夜烧帕子时还被谢公子瞅见,奴婢真的罪该万死,请姑娘责罚。” 说着她直接跪了下去,将头低下,不敢抬起看顾司瑶半分。 顾司瑶听前半句时,还想说没什么大事不用道歉,在听到后半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头顶忽而炸响一道惊雷,将她炸得有些清醒许多。 “那他,可有看到帕子?” 顾司瑶试探性地问道,她还抱有一丝幻想,可南枝接下来的话却给她浇了头冷水。 “有,甚至还拿起来看,是奴婢该死,没有检查清楚,不知道还有块没烧干净。” 南枝接着将事情前因后果统统讲了一遍,顾司瑶听着听着,这心也跟着一寸寸凉了下来,直到南枝说完后,她才开口:“也不怪你,谁晓得会如此,你且不要急,容我一人仔细想想如何处理。” 南枝听罢,忙称是,随后便悄然地退了出去。 当顾司瑶那双接近冰凉的手渐渐恢复正常温度时,沈斯年进来了。 他有些踌躇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正当他纠结时,顾司瑶开口了:“谢公子是不是昨晚看见我家婢女在烧什么东西,甚至还捡到了一小块?” 顾司瑶见他犹豫不决的模样,便知南枝所话非虚。沈斯年怎么都没想到顾司瑶会如此直白,便索性也不装了,直接了当承认:“是这样没错,那么敢问施娘子,这块料子和这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炯炯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眸子里看出真相,但事实是他失败了。那双眸子太过平静,静得出奇。 顾司瑶听后倒也不恼,只是一直盯着他笑。 作者有话说: 下章万字大肥章,请耐心等候
第57章 醉酒吻(三更合一) ◎我最喜欢阿瑶了◎ “因为那是我死去的夫君留下的, 每年烧一块,怎么不行吗?” 顾司瑶如井水般波澜不惊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唇角微微上扬, 如月牙般完美, 使得她那张惨白如霜的脸如瓷器般一碰就碎。 沈斯年听到此话, 刚准备反驳他何时死了,却在话快要到嘴边时发现自己好像在她眼里就死了。若说出来岂不是暴露了? 念及此, 他故作深沉地咳了咳,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采:“是可以,但为何上头还有血迹?” 沈斯年知道顾司瑶在装, 既然如此, 就陪她演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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