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给他做糖心包子,那日是他生辰,他拿到食盒后拎着就跑了,再回来时一脸阴郁,她还以为是第一次做手艺不行后来私底下做了许多次精进厨艺。 墨钥还在假装欣赏碧绿的垂柳,试图当作她们口中那个丢人现眼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墨钥,你过来。”程凝织道。 墨钥就站在窗边,死活都不转身看她,手撑着窗沿,“不用了吧,你们两个姑娘说话,我一个男子在那儿不太好。” 玉从莘这姑娘,如今是越发喜欢看他的热闹了。 他要这边转身过去了,指不定玉从莘心血来潮把他以前那些事儿一起抖落出来,反正他现在失忆了,也没法儿证明自己干没干过。 玉从莘总结道:“他来的次数多了,酒楼里的人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而然就把他当做我的夫君了,所以娘娘,我和皇上真的没有任何私情。” “对了,刚才唤他墨郎也是想帮帮他,听他埋怨太多次娘娘对他无意,难免想瞧瞧真假,如今看来,倒是民女多此一举了。” 说罢,店小二开门上菜,目光在玉从莘和程凝织身上来回打量,玉从莘站起身,“二位慢用。”,又扭着腰慢步走出去。 墨钥这才回来坐在她身边,笑眯眯地看着程凝织。 “凝织,可以吃了吗?” 程凝织盯着桌上一席火红的辣菜,思绪渐渐飘远。 大婚后她在东宫的饮食一直是由东宫厨房的人管的,程府带来的厨子根本没派上用处,她喜辛辣,在东宫学习礼仪期间为了大婚当日有一个好脸蛋上妆一直吃的白素,大婚后没了顾忌便想恢复辛辣的吃食。 没想到婚后第一日墨钥来她这儿用膳,墨钥看见她桌上的一碟碟辛辣菜样后神色明显呆滞了一刻,她以为墨钥不能吃辣便问了一句,时至今日她还记得墨钥当时的回答,“凝织喜欢的,必然是好的,能吃。” 紧接着她看见墨钥面不改色地夹了一块红椒咽下,她便以为墨钥真的能吃辣,然而晚上墨钥就上吐下泻请了太医,那日起她吩咐了厨房,后来每日的膳食中不再全是辣菜,多了几道清淡的。 一水间分左楼和右楼,左楼以辣菜和暖锅为主,右楼以凉菜和清淡菜样为主,今日来一水间时,店小二分明是了解墨钥平日的喜好点的菜,径直带他们来了左楼。 可见墨钥从前来这里经常吃的就是这些红彤彤的辣菜。 程凝织回想了一下,似乎墨钥那次腹泻半个月后,和她用膳时便很少再碰清淡的菜样。 难道他私底下学吃了辣? 程凝织忽而低声道:“墨钥,你靠近点。” 墨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坐的位置确实不方便夹菜,听话地挪了挪凳子,往饭桌靠近了一步。 程凝织:“..........” “我是让你靠我近点,不是桌子。” “啊哦哦哦。”墨钥又挪了挪凳子,和程凝织肩膀挨着肩膀。 程凝织用力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墨钥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推开她,“凝织,你干嘛!” 被打断的程凝织很不愉快,“是我的动作不明显吗?” 平常他不是挺喜欢的,怎么她主动了还一脸抗拒的样子。 墨钥盯了盯她的红唇,又低头看桌上的菜,纠结无比,“我吃了好几天的萝卜,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好的,可是你又要亲我。” 吃了这些味道重的就不能亲凝织,亲凝织就会忍不住想更进一步,亲完就没心思吃,这选择,挺难。 程凝织大概明白他在想什么,气笑了,“吃吧。” 墨钥哦了一生,拿起筷子,在动筷子的瞬间又后悔了,放下筷子一把扶住程凝织的后脑吻了上去,程凝织像是料到他会这么做一般立即反搂住他劲瘦的腰。 凉风透过窗吹进屋内,依旧拂不尽里间的燥热。 墨钥一边亲吻一边左手抚上她圈在他腰间的手指,“这是牵手。” 程凝织嘤咛一声,手指被墨钥捏了一下,有点疼。 倒不是墨钥用了多大的力气,是她身子本就受不住疼,娇贵得很,稍微一碰到磕到就是一处青紫。 这一声嘤咛让墨钥的动作更肆意了些,左手顺势搂住她的腰,将人带到他怀里坐着,低沉着声音道:“这是拥抱。” 程凝织惊讶于墨钥现在的大胆,想推开他却不想被搂得更紧,感觉到唇上被人更用力地碾压。 “这是亲吻。”墨钥稍稍退开几分,与她鼻尖对着鼻尖,“凝织,我循序渐进了,之前我们一直停在牵手拥抱和亲吻上,今天,能不能更进一步?” 隔着衣物,她感受得到墨钥的变化,冷静了片刻后道:“不能,我说过了,你的记忆没有彻底恢复,就不能真的同房。” 墨钥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松,缓缓放开她,头埋在她肩上,喘息了一会儿,道:“凝织啊,你不用对我愧疚,我倾慕你这件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其中的苦和甜对我来说都是宝贝,我乐意守着,从莘说的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程凝织一怔,他看出来自己心疼以前墨钥醉酒说的那些话了。 这是在安慰她。 傻子,明明是她改安慰安慰他的。 墨钥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都怪我那时候傻乎乎的,一门心思觉得你不喜欢我,要是我早点多问你几句就不会让你误会那么多,我从前不知道你误会从莘和我的关系。” 现在想来,那时候凝织突然对他冷淡应该是因为悬崖边他的那个选择,后来加上从莘的事情,层层误会下凝织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若不是后来他突然脑子失控和凝织说了那些话,指不定凝织还得气他多久。 这段记忆,方才在亲吻时候也一并想了起来。 那日,他照常去一水间学吃辣,又向从莘讨些逗女孩子高兴的手段,觉得自己有所大成后又重新开始日日凝织那儿用膳,想缓和缓和与凝织的关系。 那时候虽然不明白凝织为何生气,但他明白,无论是因为什么必定是他的错。 是以那日在凝织屋子用完膳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一旁陪着凝织看书,想找机会说些好听话逗她开心,可惜凝织看书太认真叫他找不到半点插话的机会。 最后他只能一直盯着凝织的看书的侧脸,开始欣赏起自己千辛万苦娶到手的太子妃的绝美容颜,没想到这一看老毛病又犯了,才看了一会儿就挨不住脸色通红地站起身准备走人。 人刚走到门口就被凝织叫住,“太子殿下,你讨厌我?” 墨钥赶紧否认摇头,又想赶紧离开,再待下去他怕被凝织看出他的不对劲。 “那为何每次一见到我没多久便慌忙走开,你若是后悔答应我的那两个条件,如今和离还来得及。”程凝织神色冷漠。 墨钥慌了,接下来的话没有过脑子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后悔,怎么可能后悔,说了凝织你别生气,本王一见到你就情不自禁,又深觉此事不妥,只得回避自己纾解。” 当时的他一心以为凝织不喜欢自己,又嫌弃自己技术不佳,哪里敢碰她,只能每次回自己寝殿纾解,说来好笑又辛酸。 他不知道的是,当时的程凝织也在介意他不碰她的事,听到他那番话后心神不定了好些日子,后来又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才缓了过去,她误以为墨钥贪恋她的容貌和身子。 总之说完那番话后和凝织的关系破冰,虽还是有距离感,但于他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乐得他又去一水间跟玉从莘炫耀了一番。 程凝织听了墨钥的话,抱憾之意远多于歉意。 她从前太高骄傲,什么也不肯问,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白白和墨钥浪费过去那么多时间,遗憾和后悔更多。 她自以为对墨钥有多深情,实则一直把自己的位置端得高高在上。 如果不是墨钥失忆,过往的真相或许都将蒙尘化烟,她和墨钥的结局,可能是和离,也可能是相敬如宾一辈子,无悲无喜。 “墨钥,准你多亲一会儿。”程凝织重新环上他的腰,“回去后我给父亲说萝卜的事,你不用天天吃萝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甜文!!!求评论小可爱们?
第19章 最后墨钥果然还是没能吃上那桌菜,狠狠亲够了美人后心神荡漾地跟着美人回了家。 次日起床看见桌上没了萝卜后墨钥觉得整个人都舒畅起来,在程府瞎逛希望能够再想起什么,尽管什么用也没有。 一日,宫里送来了一封加急密令。 从前墨钥将一国的财政交由程凝织管理,再加上程家的嫡女自幼就要学习些治国之道以便帮皇帝更好地治理国家,墨钥失忆后都是由程凝织代批奏折,这密令便直接从宫里送到了程凝织手上。 程凝织看着手里的密令,眉心紧紧蹙起。 正在埋头研究什么的墨钥察觉到程凝织突如其来的安静,停下,抬头问道:“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 程凝织将写了密令的纸递给他,“丹州出事了。” 墨钥接过,片刻后气得不行。 密令上说,丹州大旱,山匪趁机作乱,百姓民不聊生,四处逃窜,流民乱窜带动多城民心惶惶。 仲夏时节各地皆酷热难耐,南方偶有雨水百姓日子还算好过些,北方相较而言便苦了点。 丹州地界本就位于北方偏远地区,旱灾这种事情必然不是第一次发生,管辖各州的亲王自会带着手下的人提早做好粮食调配,无需上报。 而这一次,丹州的城主不仅单独将旱灾一事上报,还在密令中大放厥词。 准确来说大放厥词的应该是丹州的烨王,城主只是个传话的。 丹州城主来报:丹州大旱,山匪流寇趁机作乱,烨王言,需陛下亲临丹州方下令可赈灾布粮。 “这个烨王是什么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要求我?”墨钥又气又惑,他不是皇帝吗?烨王怎么敢的啊? 这个烨王到底是谁? 程凝织答道:“你的七弟,母后的儿子。” “哪个母后?” “慈宁宫。” 墨钥明白了,烨王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以前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他吗?” 烨王是他的弟弟,他又是皇上,除非以前他有愧于烨王,否则烨王没理由敢对他那么不尊敬。 “不知,我只知道从你继任太子后和烨王的关系不算亲近,他来东宫寻你,你总找借口推辞不见,登基后又把偏远的丹州给了他。” 她从前和墨钥的关系忽近忽远,相敬如宾,对于他的事情,她其实一无所知。 墨钥疑惑。 “既是母后的儿子,当年背后也有程家支持,也是嫡子,地位比我还高,怎么说当时登基的我也不该让他去丹州那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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