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姐,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安王殿下他居然连咱们小姐唠叨的这种废话都听诶! 现在就这样,回头等成了婚,这未来姑爷不得被小姐拿捏的死死的? 春祺这边小心思活泛的不得了,忍不住戳了戳多管闲事的冬禧腰窝,“走了走了,干活儿去。” 拽着冬禧从房里出来,才躲在廊下咬耳朵:“姐姐你好笨啊,我可巴不得安王殿下是个耙耳朵呢,只要殿下他夫纲不振,那以后到了王府咱们就都可以跟着鸡犬升天了,能少看别人多少脸色啊?你说是吧?” 冬禧:…… 她俩站在外面,就隔一扇窗户,嘀嘀咕咕的闲话沈阅都听了个差不离。 这会儿跟前没有别人,她倒是不觉得怎样尴尬。 说实话,在第一次遇见秦照时,她也万万不曾想到对方私底下会是这样体贴的一个人,仅仅只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都刻意千依百顺的迎合她吹毛求疵般的无理要求。 原来被人偏爱和纵容就是这般吗? 说实话,这感觉不错。 她甚至突然有点明白秦绪无条件给予柳茗烟的种种,为什么会叫他自己引以为傲,更是叫柳茗烟欲罢不能,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当然,做为他俩爱情的受害者,沈阅依旧只是膈应,可祝福不起来。 想着知道她回来,还“受了伤”,两位舅母应该很快就要杀过来了,沈阅悻悻的栽倒在睡榻上。 刚想闭会儿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一骨碌爬起来,几乎是尖叫着冲外面嚷:“春祺冬禧,快!快去烧热水,我要洗头发!” 另一边,秦照已经出了大花园。 商秋候在花园入口处通往后宅的垂花门下,等着送他出去。 两人一边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商秋一边禀报:“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那个死了的宫女太子让送去内廷司草草葬了,看来是做贼心虚,打算喜息事宁人了。” 秦照一语不发。 商秋从他一成不变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他具体的情绪,可是宫里发生的事,他不是当事人,只一知半解,所以就仍是忍不住询问:“今日宫里究竟出了何事?他们当真是打算对沈姑娘做些什么吗?” 秦照依旧未发一字一言,只摸出之前在马车里被他顺手收走的那方沈阅的手帕扔过去。 商秋将帕子接在手里,那上面水渍半干,他又嗅又闻,最后甚至碾出一点茶汤在指尖,送进嘴里尝了尝。 最后,便是神情大变:“他们这是……” 已经走到门口,秦照在上马之前终于止步停了下来。 他的神情极其冷硬,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蕴藏着很深很沉的凛冽怒意,但情绪并未爆发,讽刺的冷冷道:“什么血脉相连的所谓骨肉亲情,在权利和利益面前全都一文不值!” 这些年,他在外面,其实极少谈及朝中皇帝他们的。 仿佛是中间下了什么禁忌一般,就保持着与朝廷这边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按部就班的过日子。 商秋这时候的表情都已经绷不住,满脸的怒意与杀气。 见着秦照转头又盯着太师府的大门在看,他忙不迭压下情绪,又问:“那沈姑娘知道吗?” 他指的是这帕子上茶汤的猫腻。 秦照:“她误会成别的了,我怕吓着她,没说。” 想到沈阅,他突然就略显疲惫的叹了口气。 “是本王连累到她了。”他说,顿了一下又再打起精神嘱咐商秋,“好生照拂于她,以后尤其注意下府里的厨房,但凡她入口的东西要尤其谨慎。” “是!属下明白。”商秋一边答应着,一边又想到了什么,“您今日的警告难道还足以震慑叫他们收手,适可而止吗?” 秦照今天在宫里的作为,无论是刻意饮下那半杯茶还是后来的杀人,为泄愤和替沈阅出气都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 他在警告那只幕后黑手,告诉对方他已然发现了对方意图。 秦照面无表情的翻身上马:“人的私心和本性都是生来注定,改不了的,一道口子一旦撕开,就只能是越撕越大,就没有回头是岸这一说。” 他打马要走。 商秋神思不属时却无意间瞥见他里面衬袍破烂残缺的下摆,支支吾吾道:“主子,您这衣裳……被狗啃啦?” 秦照:…… 我说是我自己啃的你信么? 作者有话说: 说话算话,补更的一章到账,啾咪,我可真是个言而有信的老可爱! 阅阅:嗯,我脑补比较厉害,大家多担待。 照照子:媳妇差点为我遭了殃,我怕吓着她不敢说实话,那就抱抱她,先哄一哄吧。
第036章 宣战 沈阅这边正在风风火火的烧水准备洗头时, 果然闻大夫人就闻讯赶来了。 同来的除了二夫人还有沈阅的二表嫂韩氏。 韩氏是年关随夫婿回京省亲那会儿刚查出的有孕,现在已经满四个月,胎是已经坐稳了,只是她身子骨儿本身就是偏细弱些的, 这会儿还是不怎么显怀。 沈阅脚上伤了, 不太方便下床, 见着她来就面露歉意:“二嫂嫂您如今身子重,怎的也过来了?” 韩氏细眉细眼,是很典型的那种江南女子,一看就是温温柔柔。 “方才我刚好在母亲屋里与她说话,听说你伤着了, 就随她一道儿过来看看你。”她笑着抚了自己的肚子, “前几个月你们都拘着我, 房门几乎也不让我出, 如今这胎也坐稳了,大夫说平时还是应该多走动的, 要不然会不利于将来生产。” 也不用沈阅吩咐, 春祺和冬禧就搬了锦杌过来。 为了方便韩氏这个孕妇,还特意从外屋给她搬了把能靠着做的椅子,垫上软垫。 韩氏温和的冲两人颔首, 算是表了谢意, 一家子女眷坐着说话。 闻家嫡长孙其实是出在大房的, 但是那个孩子自幼身体孱弱, 三岁上就夭折了。 闻大夫人又因为生第一胎伤了身,养了好些年才再度有孕, 是以在一众兄弟中闻成简反而是最小的。 二房生的是二公子闻成启和三公子闻成礼。 闻成启是五年前考中的进士, 已经入仕, 他的这位妻子就是在江南的任上娶的,韩氏娘家在朝中的背景虽然薄弱,但她家在当地也是书香传世,很有底蕴的人家。 三公子闻成礼,如今正在苦读备考,准备来年春闱下场应试。 三房的四公子闻成栩与闻成礼同岁,但是读书的资质要差些,一直跟随三房夫妻在三老爷任上。 本来小姑娘闻成瑜也是跟随父母的,她也今年过年回京,三房夫妻俩才将她留在了家中。 原因也简单,京城家里的条件总比外面好些,儿子可以养糙些,女儿就还是要给她个更好些的环境。 正好家里没有女孩儿,小姑娘就由闻大夫人亲自教养了。 闻太师的规矩立的好,闻家家风方正,男子都没有纳妾,所以这一代里子女都是各房嫡出,家里关系也不复杂,互相相处都很好。 闻大夫人拉着沈阅的手:“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怎么也没请个大夫瞧瞧?” 本来听说人是被秦照兴师动众给抱回来的,她们都吓得不轻,急吼吼的就放下各自手里的事赶了来。 但是进屋看见沈阅这个精神头儿和气色…… 不用问也知道情况并不严重。 沈阅面上有些赧然:“其实没什么的,就是在宫里多走了两步路,脚底磨破了皮,已经涂了药也处理过了,就不用麻烦请太医了。” 秦照今天办的事,不合规矩,所以自然轰动。 只是沈阅毕竟还没成亲,长辈们都顾着她小姑娘家家的脸皮,也都绝口不提,并不拿这事儿调侃打趣她。 闲坐着吃了一盏茶,闻大夫人递了个眼色,二夫人就带着韩氏先告辞了。 “你二嫂嫂怀着孕,我怕惊着她。”等支走了韩氏,闻大夫人的面色就严肃下来,再次拉过沈阅的手,忧心忡忡道:“你同我说实话,今日你去宫里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秦照被喊过去接人她知道,可就算他小题大做一惊一乍…… 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抱回来,也必是事出有因的。 而且—— 沈阅这又不是第一次进宫,上回去了,不仅全须全尾的回来,还得了赏,这回却把脚底板都走伤了。 宫里发生的事,闻氏他们都管不了,而且沈阅自己手上也没有真凭实据,说出来就只能叫家里都跟着她一起提心吊胆的闹心。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她甚至闻家都眼见着成了太子等人的眼中钉,她也不能掩饰太平,得叫家里人都知道宫里对他们的敌意。 若是把家人都蒙在鼓里,以后闻大夫人等人遇到什么事没个警惕性,也是很容易掉进别人的圈套里吃大亏的。 她心思转的飞快,表情这会儿也垮下来,满脸的苦涩:“我如今定了安王府的这门亲,自然就不再得宫里的待见了,他们找我的茬儿……约莫是逼着想叫我知难而退,坏了这门婚事吧。” 她这话,说的真假掺半,并不露破绽:“可是舅母你也知道,这成婚是两家人的事,这事儿其实主要还是要看安王殿下的意思。” 私心里,她是想要随波逐流嫁给秦照的。 以前是想过,就哪怕是玉石俱焚,终身不嫁去出家她也绝不沾染秦绪那样的人。 可但凡是有更好的选择,也但凡是有别的路可走…… 谁愿意自己往绝路上撞? 沈阅心里对闻家上下是有愧疚的,但也确实,事情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既不是她促成的,后面的发展也容不得她去左右。 现在她的婚事已经演变成了秦照与秦绪,甚至可能是直接与皇帝之间的一场博弈。 她就只是被摆在棋盘中间,漩涡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做为能够独立主事的大家族主母,闻大夫人自然也是有她的眼界和城府的,何况自从沈阅的婚事上出了岔子,私底下闻清彭也没少和她念叨这些事里头的利害关系。 闻大夫人看着外甥女,并无责怪之意,只是面露心疼。 临了她又叹了口气,拍拍沈阅的手背:“没事,你且安心备嫁,别的都有你外祖父和舅舅们呢。” 沈阅点点头:“若是皇后娘娘对咱们有了敌意,以后舅母你们再出门应酬时可能也得格外当心一些了。” “我懂。”闻大夫人依旧是果断的应承下来。 别的话也多说无益,她视线又落到沈阅的裙摆上:“你的伤真不打紧?要不还是找个大夫吧?” “真不打紧,破了点皮而已。”沈阅自是拒绝,“而且伤在这种地方,我也不太想让大夫来瞧。” 闻大夫人也是打小姑娘时候过来的,闻言这才笑了:“行,那你定要叫冬禧给你盯着经常换药,伤好之前不要沾水,这两天切忌沐浴和泡脚。”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79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