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么在主子跟前活到十八的。 但,陆小公子作死的路永不停歇,只听身后传来他嚣张至极的声音: “都给我听仔细了,那位姑娘从今以后就是我们郡王的人,谁要再敢觊觎,老子挖了他的招子!” 琅一急急喝停马调转回去。 “你,你们!”嚣张的陆小公子捏着马鞭挨个儿指向那几辆马车,一辆也没落下:“还看什么看,个糟老头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啧啧,你可消停消停吧,别死在女人床上,还连累人家受难...喂喂喂,琅一你大胆,住手!” 琅一沉着脸一把扯住他马匹的缰绳往回一拉,马鞭一扬,马儿便带着陆小公子嗖的往魏宅冲去。 待一行人远去,被骂糟老头子的男子才薅了把头发,急急吩咐下人拿镜子出来。 他才三十呢,怎么就成糟老头子了! 明郡王的人也不能造谣啊! 另一个本就乌青的脸上,更乌青了! 其他还没来得及被骂的,赶紧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幸亏还没骂过来,不然多丢人! 只是可惜了,姜家这位明珠即便蒙尘,也落不到他们手里。 这些年不知多少人盯着姜家六姑娘,媒人那是派了一茬又一茬,始终没人能抱得美人归。 而今一朝听闻姜家要落难了,他们火急火燎套马来趁火打劫,哦不,英雄救美,可还是来晚了一步,美人儿落到明郡王马车里头了。 不用那小郎君威胁他们也不敢同郡王抢人啊。 如今再是不甘,也只能扼腕痛惜罢了。 被迫追上马车的琅三突然喝停马,朝身后的琅一道:“方才,那姑娘说她叫什么?” 琅一朝他冷笑一声。 现在反应过来,是不是已经晚了。 “姜,哪个姜?”琅三扯住琅一的缰绳,瞪大眼:“该不会是...苏州第一美人那个姜吧...” 琅一无声盯着他。 “蒙冤,落难,姜,美人....”琅三仰天长叹:“完了完了,我现在去跟他们说那姑娘不是郡王的人应该来不及了吧。” “陆小公子觉得呢?” 琅一淡淡道。 姜家这场灾祸无非是被京中姜府牵连的,背后还不知牵扯了多少人,且抛开这一切不谈,姜府与宸王府那是有深仇大恨的! 即便姜家出了五服,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姜字。 姓姜的,别说救,宸王府只恨不能落进下石,痛打落水狗! “陆小公子觉得来不及了。” 琅三欲哭无泪:“我还活的过今晚么。” 琅一:“姓陆,能活。” 不然,早死千百回了。 琅三顿时双手一鞠,朝京中的方向作揖:“多谢我祖父保佑,哦不,庇护。”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吧!” 琅三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下巴一扬,底气十足:“那不是你家主子亲口说的,上来,吗?” “我还能掰开他嘴让他说不成!” 琅一:“......” 这倒也是事实。 只是,主子那时并不知她身份。 “好啦好啦。”好像感觉到脖子上那把刀离他远去,陆小公子顿时就神清气爽:“苏州姜家跟京中姜府隔了老远呢,姜皇后姜国舅做的事也同人姜家无关,是不是?” “再者说,人姜家这次还是被姜府牵连的,人家也是姜府的受害者呢,这仇人的仇人可不就是朋友嘛,将来没准还能做亲家呢。” 琅一说不过他这套歪理,默了默打马就走了。 小太监说的对,不能跟陆小公子多纠缠。 不然,会变得不幸。 作者有话说: 改完了改完了,小可爱们可以重看九,十章。
第11章 陆小公子那一马鞭毫不留情,车夫还来不及作何反应,缰绳便已经被陆小公子拽着强行叫马头打了个转儿,马儿昂首嘶鸣一声后就跑出了老远,颠簸之中,姜滢几次想要起身都没能成功。 反倒因她的动作让二人的衣衫都略显凌乱。 终于,在她又一次起身被颠在他身上,双手软软撑在他胸膛后,她的腰间多了一只滚烫有劲的手掌,头顶上传来明郡王微冷的声音:“别动。” 他的气息几乎是落在了她的耳畔,姜滢羽睫轻轻一颤,没敢再动,亦不敢抬头,目光便定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精致的锁骨...和一道浅浅的红痕分外清晰。 姜滢整个人就僵住了,他的衣襟是她在慌乱之下不慎扯开的,那道红痕自然也是她不小心抓的。 姜滢这回连脖子都红了。 天地良心,她不是有意的! 马儿发了好一阵子疯,车夫才终于将马车稳住,第一时间回头询问:“郡王,您没事吧?” 萧瑢久久没有出声,姜滢便心虚的偷偷抬头看了眼,却只见到明郡王紧绷的下颌线和抿直的唇线。 姜滢一颗心怦怦跳,这瞧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她飞快低下头,刺眼的抓痕再次不由分说的撞进她的眼底。 姜滢盯着瞧了半晌,缓缓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襟合上,整理好后,纤细的手指还在上头轻轻抚了抚,也不知是在顺衣裳,还是在安抚明郡王的怒气。 但不管是因何,她腰间的那只手好歹是松开了,明郡王也终于开了尊口。 “无事。” 车夫恭敬应了后没敢再吱声,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全神贯注的赶马车,要是再惊了马,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小暗卫简直害人不浅! 马车四平八稳的行驶着,姜滢也终于成功的从萧瑢身上爬了起来。 萧瑢的余光瞥见她在规规矩矩跪下前,还理了理他被压得有些皱乱的衣袍,虽然对于他此时凌乱的仪容来说作用并不大,但心中怒气确实因此消减了些。 不过转念间,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若他没有听错,她姓姜。 萧瑢盯着面前用脑袋对着他,瞧着分外乖巧可怜的姑娘,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都敢不报家门欺瞒他,如今又装乖给谁看。 “姓哪个姜?”佚䅿 姜滢轻而易举便听出了话里的冷意,心头不免一颤,她几乎是未加犹豫的便要磕头行礼,奈何她跪下时离他太近,这一磕便磕到了他双|腿|中间的榻边。 马车里的气氛霎时古怪起来。 姜滢这回连耳朵都红了:“......” 半晌后她默默的就着那个姿势往后挪动,硬着头皮磕完了这个头。 “臣女姜长史府姜滢,拜见郡王。” 萧瑢唇角一抽,怒极反笑。 姜长史派这个女儿来求情,就不怕有来无回么。 萧瑢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中寒光凌凌:“我记得,你拦马车时自称民女。” 姜滢咬咬唇,道:“臣女方才一时着急,便...” “抬头回话。” 姜滢依言顿住,缓缓起身跪直,但他不敢直视郡王,只平视前方继续道:“郡王恕罪,臣女方才情急之下忘记禀明身份...” 萧瑢在她抬头时眼神微微一紧。 还道是陆知景夸大其词,却竟是真磕破了皮。 瞧着,有几分碍眼。 萧瑢突地抬手止住了姜滢的话:“行几?” 明郡王哪会去记人府中姑娘的名姓,即便她报了名字他也不知是哪一个。 姜滢虽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乖顺的细声回禀:“回郡王,臣女在家中行六。” 此时不乖顺,难保不会被丢下马车。 虽那位小郎君说郡王脾气好,传言也多是明郡王脾性温润,但再好的脾气那也是嫡皇长孙,容不得她再三冒犯。 萧瑢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他早该想到,这张脸,该是苏州第一美人。 即便额头破了皮,脸上挂着泪痕,鼻尖泛着红,也依然不让人生厌,反倒有一种破碎的美,叫人想要怜惜的同时,也忍不住生起几分凌虐的念头。 温润如明郡王也不例外,男人的有些劣根性是与生俱来的。 就像是晨间见不得那只舒舒服服在花丛旁晒太阳的狸奴,非要把它折腾醒一般,他微微弯腰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启:“想好再回话。” 即便这张脸让他意外的生出了几分兴致,但他不喜欺瞒,更不喜谎言。 他眼神往下盯着那诱人的樱唇,心想,若这张嘴再胡编乱造,他便将人丢出去。 下巴处的力道迫使姜滢不得不抬头。 这一抬头,姜滢便怔住了。 水汀告诉她明郡王爱美人,也告诉她明郡王眼光挑剔,寻常美人入不得他眼。 但水汀从未与她说过,明郡王长着这样一张能颠倒众生的脸。 如鬼斧神工精心雕琢的五官,每一处都挑不出一丝瑕疵,轮廓分明却又如和煦春风,宛若怜悯众生救世的神,可那双凤眸里偏又带着几丝不近人情的冷漠,强烈的反差诱惑着人想去探索更多,却又不敢放肆,仿若多瞧一眼都是对神明的亵渎。 钻进鼻尖的丝丝冷香唤回了姜滢的神智,泛着水雾的眸里不由生出些疑惑。 他这张脸去楼里寻姑娘,到底是谁吃亏? 姜滢的每一分神色都落入萧瑢眼底。 他眼底刚浮现出的愠怒在她轻轻歪头用懵懂的眼神望着他时,又缓缓消散。 他的手指因方才的怒气添了几分力道,姑娘柔嫩的下巴处此时已漾开一抹红,他眼神微暗,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 就这弱不禁风的小可怜样儿,是如何在珠翠阁跟人打架的。 她能打得过谁? 姜滢没有错过明郡王眼底那几丝兴味,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 心中微定的同时,也明白她若再有半句谎言,他大抵会立刻扆崋翻脸,将她赶下去。 可因下巴被捏着她只能伸长脖颈,很不好开口回话,但他不松手,她也不敢反抗。 于是,她默默地往前挪了挪,干脆将下巴往他手里送了送。 脖颈得到放送,她才清了清嗓子软声道:“郡王恕罪,妾初时未禀明身份是妾的罪过,只是妾并非有意欺瞒,妾只是害怕,怕明郡王因为妾姓姜,不愿救妾。” 整个大盛几乎都知道宸王府与京中姜府有仇,她哪里敢一来就自报身份,且就算她姜家与京中姜府并无来往,但眼下姜家这场灾祸背后还不知牵扯了怎样的势力,就算尊贵如明郡王,也不会想趟这浑水。 至于姜家之难会不会与宸王府有关....她不确定。 但姜家危在旦夕她只能赌一把,除了明郡王,她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所以她想着只要她在众目睽睽下上了他的马车,这件事便成了一大半。 毕竟在众人眼里上了明郡王的马车,便是明郡王的人,后头即便他生气,她再见机行事,温言软语好好哄一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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