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姗最近被家里安排议亲,在大房甄氏的安排下,一连相看了好几个适婚的男子,可对方不是长得贼眉鼠眼的,就是官职不高,要么直接人都不来就推说和她八字不合,推拒了这门亲事。 萧婉姗为此闹出了很多笑话,今日就连那个脑子单纯的跟狗差不多的萧婉欣,见了她都趾高气扬的,一脸的讥讽之像,只差把她没人要摆在脸上了。 她气不过便讥诮了萧婉欣几句,哪成想这萧婉欣竟去大房甄氏那告她的状,害的她被甄氏狠狠训斥一通,她正满腔怒火无处可发,这才趁黑偷溜出府来河边散心,听到小姐妹这么一说,心头更加不耐烦,但还是抬头看过去。 便见那人群里白衣胜雪的年轻男子,竟真的是她家六叔。 萧婉姗当即惊了一惊,若被她六叔看到这么晚了她还偷溜出府,不知该怎么训斥她了?正暗自叫苦。 她小姐妹忽然又惊疑一声,“哎,站在你六叔身边的那个男子是谁?我怎么没见过?看这身段,打扮,怎么这么脸生,莫非是谁家的公子哥?” 萧婉姗手腕被拍了拍,同伴凑近她嘀咕:“对了,你最近不是正在相亲吗?我看那小公子人长得也俊俏,你看,就连放个河灯,那手,那肩,无一处不透着贵气,你不若趁着你六叔也在,上前打听打听?说不准正好是你想要的夫婿呢?” 萧婉姗刚才没留意到站在六叔旁边的人,被同伴这么一提醒,忙眯了下眼。 因距离较远,只能看个模糊的背影。 夜色下,那同样穿着雪白衣袍的公子,身量比六叔低一些,肩背挺的笔直,腰身纤弱,就连其下的一双长腿都瘦弱的跟麻杆似的,可人虽瘦弱,但确实如同伴所言,周身透着贵气,举手投足间无一不美,无一不惹人心跳加速。 她家六叔向来特立独行惯了,每日不是在中书省处理公务,便是在府中看折子,读书,写字,连旁的公子哥一到夜里就喜欢和同僚厮混一起逛妓-院的癖好都无,就连她爷爷萧老侯爷,都觉得她六叔性子太闷,人无趣的很。 所以,她家六叔何时认识这等绝色公子哥的? 思及此,萧婉姗眸色微动,立马起身:“走,过去看看。” 甄妍一连放了几十个河灯,见地上堆放的河灯还没放完,在旁伺候两人的温茂,都忍不住蹲下帮她放河灯了,那认真写祝福语的萧博延,依旧一脸认真的拿着河灯写字。 甄妍揉了把脸,双手抻着膝盖做势就要从河边站起来休息一会儿。 “六叔,您怎么在这?”不远处,萧婉姗满脸惊疑的朝这边小跑过来。 甄妍惊的魂飞魄散,愣站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惊险 萧博延写字的手一顿, 循声看去,看到萧婉姗也是一怔。 随即垂下眼看了眼甄妍。 夜色下,甄妍手里拿着一盏还没放进河水里的荷花灯,纤长五指抓着上面的花瓣, 用力到指节发白, 一张小脸更是血色褪尽。 萧博延眉头紧紧皱起,刚伸出手。 甄妍瘦弱的身子忽然一低, 蹲在了地上。 却是往这边走的萧婉姗被行人阻住了去路, 身影被挡着, 甄妍便趁这一个空隙, 一个健步挪到了他身后,狠狠扯下他衣摆。 萧博延眸底簇起笑意, 将头抬起。 萧婉姗终于冲破层层人群,气喘吁吁的小跑到萧博延跟前, 发现自己刚才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清贵的小公子人竟然不见了,她不免有点暗恼, 跺了下脚,再一抬眼,发现了躲在萧博延身后的那一道白影,竟是有意躲着她, 不由更恼了:“六叔,这位是——” 甄妍原以为萧博延会替她摆平, 哪知道萧博延似根本没存那个心思,急的整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去, 一张脸憋的涨红, 使劲又拽萧博延一下。 萧博延沉稳的嗓音这才从前面传了过来:“老侯爷罚你在府中禁足三个月, 期限到了吗?” 萧婉姗刚才来时一门心思扑到了那位清贵的小公子身上,以致于将自己上次冲撞太子被萧老侯爷罚禁足的事彻底抛到脑后了,闻言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还,还没。” 萧博延拿起另一盏河灯,抬起笔在上面写字,甚至没再看她一眼,语气里却满是威压:“既然没有,那就回去继续禁足。” 萧婉姗没看到人,自然是不甘心走的。 她正要弯腰探一探自家六叔身后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萧博延侧脸上仿若长了眼睛似的,语气骤然一沉,“还不走?是想再加三个月禁足?” 萧婉姗吓得不敢再看,一连声的致歉:“我,我这就回府。”说罢,头也不敢回灰溜溜的跑了。 甄妍听到脚步声,忙从萧博延身后探出个脑袋,确定萧婉姗离去了,这才长出一口气,萧博延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你很怕她?” 甄妍和萧婉姗的恩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若当真和萧博延从头说起,她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甄妍揉了把脸,“那倒不是,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婉珊被惯的太骄纵了,也是时候教训教训她,让她收敛收敛脾气。”萧博延听后,竟没和萧嘉祥一样事后在她面前维护萧婉姗这个妹妹,让她日后多担待担待。 他冷哼一声,将手里写好的荷花灯放进河水里:“下次她若在为难你,你不用对她客气。” 甄妍有点意外,迟疑着:“她可是你侄女哎。” 萧博延看着荷花灯随水波飘走,他转头似有点好笑她问了这么蠢的问题:“我帮理不帮亲。” 甄妍怔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萧博延为人虽冷清,性子有点闷,可却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大多时候不会因私废公,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对她紧抓不放,难道—— 甄妍脑中这念头还没回转完,萧博延已经把剩余的河灯都写完了,他牵起她的手:“走了,去游湖。” 甄妍没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上游船时朝身后看了眼。 温茂和十几个暗卫隐于人群中,司秋替她办事人还没回来,遂定了定神,跟着萧博延上了一艘游船。 这艘游船从外面看着不是很大,可内里的空间却大的出奇,其间雕梁画栋,摆满了各种小点心,酒水等物,尤其是靠船舷的位置,只用几根如大腿般粗的朱红木柱支撑,辅以薄纱遮掩视线,一阵风拂来,那青蓝色的薄纱迎风飞舞,美奂绝伦。 甄妍甫一登船一下子被吸引住,小跑着跑到船舷边,双手撑着栏杆往外看,指着远处大约一两公里外一片星星之火,惊喜低叫:“哇,原来这荷花灯能放这么远呀。” “此处的水流并不湍急,若遇到有风的日子,这些荷花灯还能漂的更远。”萧博延见她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过来,站在她身边解惑道。 甄妍忙要找刚才自己放的荷花灯。 这时,船身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下。 甄妍辞不及防,身子一咧,差点被甩出船舱,所幸萧博延及时拉着她,她才没掉入河里去。 随行的下人一脸急色的奔入船舱禀告:“爷,我们的船被人撞了。” 这所游船外表虽不起眼,可也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用的,普通老百姓见了,定会第一时间避让,是极少会发生这种撞船事件的。 萧博延眉头皱起:“船有没有受损?” “暂时看是没有受损,不过温侍卫为了以防万一,已经下去检查了。” 下人话音方落,两道黑影忽然落在外面的甲板上,船身登时晃了几晃。 两三个暗卫立马拔出手中佩剑从暗处窜出,将两人团团围住。 那两道身影不但不惧,反而不慌不忙朝站在暗卫身后的萧博延,一拱手道:“萧大人,我家爷有请。” 萧博延看清两人面容,皱着的眉峰松开,放开甄妍的手,“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甄妍见这两人衣着不菲,猜可能是朝中之人,冲萧博延低声道:“你小心点。” 萧博延点头,随两人一同下船朝对面的画舫去了。 检查船舱回来的温茂,见来者不善,神色一肃,立马就要跟上。 萧博延转身叮嘱道:“你回去盯着,那边更需要你。” 温茂只得回去。 萧博延跟随两人进了船舱,发现太子正坐与上首举杯同下面坐着的几个朝臣痛饮,那几个朝臣中便有李卫,李儒,和两个面生的人。 萧博延认得是最近太子提拔到中书省的年轻官员,除此之外,除了李卫,另外几个人几乎全是朝中中立派的臣子。 太子看到萧博延,眸底簇着笑意:“孤刚才还和几位大人说萧大人就在附近,这几个人还不信,这下几位大人该信了吧?” 此话一出,明着是太子在说笑,可暗里的学问可大了,间接的把掌握萧博延动向的信息不着痕迹的昭示出来。 如今朝中暗潮涌动,谁也不敢当出头鸟,故而屋中的几人神色各异,尤其是李儒,他今日身穿一袭暗灰色素袍,手握着酒盏转了一圈,眉宇间索绕着几分焦虑之色。 年轻的官员立马附和。 其余的几个大人脸上尴尬之色尽消,跟着朗笑出声:“是是是,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啊。” 萧博延自然知道太子的用意,他敛住眸底神色,朝太子行礼后才起身回话道:“殿下这是拿臣取笑了,臣若刚才知晓殿下在此,不用殿下派人去请,臣也会立马赶来见殿下。” 太子本就有意拉拢萧博延,见他似有屈服之意,眸底笑意更甚:“你们瞧瞧,还萧爱卿会说话,孤听了就喜欢。” 这时,在旁随侍的宫婢呈上一张图。 太子让人递给萧博延:“萧爱卿的诗词歌赋在大越是出了名的好,恰好孤前日刚好得了一张好画,可却迟迟想不到该为此画提什么词,不若萧爱卿帮孤想一想?” 萧博延接了画,展开一看。 屋中的几个大人面色倏然变了。 只因太子殿下给萧博延的那幅画上,只有边塞城墙内枯石嶙峋层层叠叠的山峦,和旭日东升时的一轮半弯红日,除此之外,无任何着墨之处,与其说是一副山石风景图,倒不如说是一副“万里江山图”,昭示着太子称王的野心。 而太子没有将这幅图给旁人,只独独给了萧博延,这暗示的就非常明显了。 满屋寂静中。 萧博延却只扫了一眼画,便垂下头不卑不亢的答话:“微臣技拙,一时想不到好词,若殿下不急着要的话,可否允许臣将画带回家中,待想好了提词,再给殿下送来。” 太子眸底闪过一丝暗芒,“那就三天为期,爱卿可别让孤等太久。” 萧博延应了声“是。” 在众位大臣耐人寻味的目光中,和太子辞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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