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有声音传入她耳廓,稳重而明朗,她侧身瞧去,是谢晚亭。 “瞻之哥哥。”她也唤他。 他最近都唤她楚楚,虽不适应,却也并不排斥。 谢晚亭向她走近,目光灼灼的瞧着她,默了片刻他对她说,“楚楚,我们再玩个游戏吧。”说着,他伸出手掌,掌心是两颗不同颜色的糖果。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游戏,那次因着这个游戏,他第一次吻了她,为她揩去舌尖的苦辣,那也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子亲吻。 她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接过他递来的糖果。 谢晚亭又道,“这次是我有事要你应允。” “瞻之哥哥有何事要我应允?”问完,她从他掌心捏起一颗红色糖果放入口中瞧着他。 问完,她感觉到脸颊上有些湿湿的,凉凉的,伸出手去抚摸,是水,她猛地坐起身,瞧了眼四周,除了正在给花草浇水的白苏,再无他人了。 哪还有谢晚亭的影子。 她这是做梦了。 适才那水…… “公主,落雨了,您快回屋里歇着吧。” 她缓了缓心神,回了屋内,躺在床榻上,却是睡不下了,脑海中的这些事让她觉得羞,可明明一直以来她才是那个主动的人。 谢晚亭定是被她扰的不胜其烦。 每次,她去扯他的手掌,总会被他松开,她上前去抱他,也总是被他推开,用膳时他很少与她言语,夜间歇息时他总会离得她远远的。 如今想来每次与他靠近,他都要好几日都宿在书房,着实是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与困扰,因为这些事,她还在心中怪了他许久,觉得他待她太过冷淡了。 原来,他是那个被扰之人,她才是那个令人生厌的人。 大婚第二日她便生了病,他岂不是娶了个麻烦? 而且还是个公主,父皇让他照料好他的小公主,他又岂有不管不顾之理。 她又想起大婚当夜,谢晚亭与她也很是客气,她当时还与他说,要在外间再置放一张床榻,两个人可以各自不干扰。 却是做尽了羞耻事。 作者有话说: 首辅大人:相敬如宾就好 ‘啪’是谁打脸了……
第37章 翌日,天早早的放了晴,空气中的闷热已消散不见,碧绿如洗,她邀了谢双音与秦婷来府上,自从那日让白苏去给谢双音传了话后,还不知道那件事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与谢双音坐在外院凉亭里,四周的竹篾帘子半垂着,被风吹动的丝线随着竹篾帘四下摆动,楚楚拿起汤勺用了口面前的桂花冰沙,问她,“秦婷为何没来?” 谢双音轻叹了口气:“还不是为着退婚那事,这些日子她都没出过侯府。” 楚楚颔首,想来也是,她是个性子温婉的女子,又寄住在侯府里,心思比常人敏感些,此次退婚虽是责任都在定南王府那里,可女子的名声多少是有些影响的。 “你多劝劝她,与定南王府的婚事不成,不一定是件坏事。” 谢双音也用了口冰沙,无奈说着:“劝了,我还跑去兵部将盛怀秉数落了一顿呢,虽是没有明说,却也是含沙射影的骂了他。” “嗯?”楚楚面露笑意,不解的瞧着她,怀秉哥哥虽瞧着温文儒雅,却也是个极要强的人,有理自不会被人数落,谢双音也忒胆大了些,想来也是因着谢晚亭与怀秉哥哥关系甚笃,才会让谢双音如此的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那日她还为谢晚亭待怀秉哥哥的态度不客气而不解呢,如今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楚楚冲谢双音宛然轻笑,“怀秉哥哥认准的事变不了。” 谢双音也瞧着她,谢府向来传不出去消息,她在来府上时才知道她的病已经好了,如今想来,那日她听到爹爹与母亲说的药丸就是蛊了,可爹爹是怎么将蛊下到哥哥体内的呢,就算爹爹可以给哥哥下蛊,公主的蛊又是谁给下的呢。 比起这些,谢双音更好奇别的事,她问楚楚:“公主,如今你已知道你嫁的人是我哥哥,不是陆二公子,你是如何想的?” 楚楚闻言眼眸半垂,顿了片刻才柔声说着:“我不知如何面对你哥哥,我想……过些时日,便和离吧。” “和离?”谢双音几乎喊了出来。 楚楚却从容的瞧着她,这个问题她是思考了很久的,只是还从未对人说过,她想了好几日,还是无法去面对谢晚亭。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将他错认成陆慎,只要一想起,她心里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叮一般的不安,她不想日后只要见到他就会想起那些窘迫的日子。 和离于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当初要嫁给他也只是为了让父皇能放过陆慎,这桩婚事也是母妃一手促成的,如今造就了这般闹剧,也不该继续将谢晚亭扯进其中。 情念蛊已解,他们之间只有夫妻的名义。 谢双音又问,“你认真的?我哥哥可知道了?” “不知,我还未去见过他。”说完,她似想起了什么,“双音,你哥哥可有什么喜好,这段时日他照顾了我,我想给他备份谢礼。” 她是真心想要谢他的。 谢双音对她的话似乎充耳不闻,脸上愁容四起,叹了叹气,又叹了叹气,“公主,我爹娘催了他好几年他才肯娶妻,你这,这又要和离。” “怕是我娘又要发愁了。” 楚楚也轻叹了声,双手托腮,瞧向那青翠如玉的竹子,许久,目光又落在竹林旁的棋盘上,随口问谢双音:“你来府上,可去见过你哥哥了?” “没,他去上早朝了,还没回来呢。” 楚楚颔首,她竟是忘了,他每次都是早早就出了府,夜色暗下才会回来。 不知他的伤好些了没。 谢双音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止提起她哥哥时面色淡然,就连提起陆二公子时也是一般无二的神色。 “公主,我哥哥最喜彦鸿大师的字画,他书房里的那方端砚就是彦鸿大师赠给他的,你若是想感谢他,可拿彦鸿大师的字画送他。” “嗯。”楚楚应了声。 谢双音本打算着在府中待会就离开的,可听了楚楚这番话,她决定先不走,她想见见哥哥,虽说平日里她很少与哥哥见面,可她与哥哥还是很亲的。 不知公主想要与他和离,他是如何想的。 谢晚亭回到府中时夕阳正落下最后一抹余光,他刚回到书房谢双音就叩了他书房的门,唤他:“哥哥。” 谢晚亭抬眸瞧她,“你怎么来了?” 谢双音冲他撇了撇嘴,很自觉的坐在檀木椅上,给自己添了杯茶,“是公主邀我来的。” “嗯。” 他垂眸,继续翻看着案牍。 “哥哥,这是公主嫂嫂让我给你的伤药,她说虽是贾药师给你解了毒,可伤口恢复也得几日,这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药。” 说着,谢双音将药放在他的桌案上。 谢晚亭瞥了眼,语气淡然:“你见了公主替我谢谢她的好意。” 谢双音轻‘嘶’了声,她还成了传话的了? “哥哥,公主都给你送药了,你得去当面谢人家,你们是夫妻,哪有你日日宿在书房的道理?” 谢晚亭抬眸瞧她,眸色清冷,“你若无事,出去吧,我还有事处理。” 谢双音站起身,轻哼了声,又赶她? “哥哥,公主可说了,她要跟你和离,你若是不愿,就对人家好些。” 谢双音说完见他眼眸半垂,无动于衷,深叹了口气,还是这副模样,冷清寡欲的,就跟雪地里的冰雕没两样。 从前哥哥未娶公主为妻时,上京里的小姐郡主总是会巴结着她,就为了能将心爱之物送到哥哥这里,起初她还动了心,觉得有个如此俊朗又大权在握的哥哥着实是好,可后来她是看明白了,哥哥这般的人只适合欣赏,他这般清冷性子,也难怪公主要跟他和离。 谢双音离开后,坐在桌案前的男人翻动公文的指才轻颤了下。 …… 清风朗日,暖风拂面,时光如流,楚楚用过晚膳后,在屋内来回踱步,柔嫩的小手像猫爪一样轻轻抓着脸颊,唇被咬的暗红,那副彦鸿大师的《冬日雪景泛游图》已在她的小桌案上放了好几日了,她本想着让白苏给送过去的,可又觉着不妥。 既是要拿这幅画做谢礼,不过几步之遥,她却不亲自去,显然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越发显得忸怩了。 她平日里有话直言,哪如此忸怩过。 便想着待谢晚亭回府后,她亲自给送过去,可又不知与他说些什么,与他在一起相处的场景这几日虽是不再频繁出现在脑中,可想到他,依然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正出神,白苏踏进屋内,与她说着:“公主,驸马爷回府了,刚去了书房。” 她轻盈的步子停下来,轻叹了声,拿起桌案上那副字画,接过白苏手中的灯说:“别跟着了,我自己去。” 她来到书房时,七陌正巧从里面走出,见到是她,面色明显惊惑,“公主,主子在呢,您进去吧。” 楚楚应了声,将手中提着的竹篾灯递给七陌。 她走进屋内时,谢晚亭已站起身,目光向她投过来,落在她莹白的面颊上,又落在她白皙的手臂处,他注意到了她手中的字画,喉结微动,却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没想到小公主会主动来找他。 楚楚本以为自己会不敢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可当她走进来时,并不像她心里担忧的那般,她很从容,也很自在。 谢晚亭也一样,他神色淡漠,目光清冷,没有任何情绪,更别提她以为的那些窘迫事,似乎在他那里都如狂风中的云雾早就消散不见了,她唤他大人,“这是彦鸿大师作的《冬日雪景泛游图》,送给你珍藏。” 谢晚亭颔首,接了过来,他知她是何意,“公主不必特意拿此来谢我,既是你嫁进谢府才病了,照顾你是应该的。” 她唤他大人,他也与她一般唤她公主。 恍若他们是陌生人。 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这几个月的时光似是一场梦都消散不见了。 “要谢的。”她知道这段时日她有多叨扰他。 “嗯。” 谢晚亭见她立在那里,欲言又止,莹白的面颊泛着霞光,似在为难,而他见不得她为难,淡声道:“公主心有所属,若要与我和离,我并无意见。” 作者有话说: 楚楚:我要跟他和离,只是不知道他的伤好些了没~ 来自‘亲’妹妹的吐槽:怪不得公主要跟我哥哥和离呢
第38章 “嗯?”楚楚下意识轻疑了声,她其实没打算说这事的,只是想问一下他的伤好了没,那日跟谢双音提了句后,她又思忖了许久,觉着应是先与父皇母妃说过之后再与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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