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秉见谢晚亭凝神不语,他走上前,说:“所以,你就让悟远破了色戒被人发现,羞愧而死,还要加害皇后娘娘。” “没错,他们这些人凭什么活着,都该死了去见我妹妹。” 盛怀秉又问,“你为何要杀那女子?” 群显迟疑了下,淡声说着,“她知道你们在查此事,心中怕了,想要去揭发我,自然是要死的。” 盛怀秉问完了话,瞧向谢晚亭,随后又冲跟着的临安府衙的人道,“将他带走。” 空顿急忙上前跪下,“大人,住持所做之事我们这些弟子根本不知,求大人明查。” 谢晚亭睨了他一眼,又看向秦杨,说:“带人封了这里,严查所有人。” “是,大人。”秦杨说完,一脚又踢在跪在那里的空顿腿上,“跟我走,将大梵寺所有人都喊来。” —— 下山的时候,盛怀秉问道,“那女子不是群显杀的,可他却认了罪。” 楚楚走在一旁下意识点了点头,她也瞧出来了,群显说那女子是他杀害时明显迟疑了,可他为何要认下此罪呢? 谢晚亭应声道,“查出后山炼毒之事时,很明显背后之人还不想弃了群显,可若他们真正不想‘弃’,群显早就从大梵寺离开了。” “那女子的死是在扯出当年之事,之所以要让后山炼药之人先出来混淆视线,大抵是”谢晚亭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想要隐藏的东西已经从大梵寺转移出去,所以才会让我们来此。” 他瞧向七陌,说:“将大梵寺里的人交给临安府衙,让秦杨带金鳞卫的人离开。” “是,主子。” 盛怀秉听明白了,谢晚亭口中他们想要隐藏的事是良家女买卖之事,他说:“林知府说临安城里偶尔是会有买卖良家女之事,可从来都是为了挣些银子,而且最多也都是买卖一两人,从未有过大肆买卖之事。” 谢晚亭瞧了眼楚楚,冲盛怀秉应了声,临安城里有大肆买卖良家女之事,林毅山身为临安知府,竟会不知? 而这些年上报到内阁的各地官员政绩,林毅山治辖下的临安城向来是各地方官学习的榜样,他不知并不是他无心政务,而是他说了谎。 早在来临安前,他就已查过林家,林老将军早些年击打倭寇深得临安百姓的敬佩,在临安,林家就是‘土皇帝’,偏偏这土皇帝这些年从未出过任何错,宫中宜贵妃深得帝宠,林家也从未骄横无礼欺压百姓。 着实是好官。 可他知道,太过完美的人或物,实则都有裂缝。 行至石亭山下,有奉国将军府的人迎上前来,说:“公主,老夫人去了您的言景院,说是让您去那里找她。” 楚楚应了声,瞧了眼谢晚亭,定是兰卿与芳菲在祖母面前提起去言景院见谢晚亭的事了,外祖母才会也去了言景院。 她轻叹了声。 回到暖阳街小蟹胡同,她下了马车见谢晚亭就要回观月院去,她轻唤他,“谢晚亭。” 男子将要迈进观月院的步子停下来,侧首瞧她,盛怀秉也应声停下来,同样瞧着她。 楚楚行至跟前,下意识扯住谢晚亭的衣袖让他去一旁说话,盛怀秉‘啧啧啧’几声进了观月院。 “谢晚亭,我外祖母……”她话还未说完,谢晚亭见她有些为难的模样,轻声说着,“我回去换身衣服。” “嗯?”楚楚瞧着他,她话还没说完,他就知道是何意了? “很快的。”他又说着。 楚楚回过神来,应了声。 她想跟他说,和离之事因还未到期限,她并未与他们言说,外祖母的身子越来越差,希望谢晚亭能去见见她,可瞧着他适才说话的神色,似是早就知道了,而且本来也就打算换身衣服就去言景院的,反倒是她多此一举了。 回到言景院,老夫人正在院中被她的贴身丫鬟秋棠推着赏花呢,楚楚唤她,“祖母。” “回来了。” 楚楚应着,握住老夫人伸过来的手,说:“祖母,您何时来到的?” “刚到,你这院子我还没瞧完呢,你就回来了,你裴远舅舅给你置买的这座小院着实不错呢。” 楚楚听外祖母提起裴远舅舅,眸光微闪,说:“祖母,你与我说说裴远舅舅,自我记事,他就在奉国将军府了,裴远舅舅他没有家人吗?” 老夫人并未对她有防备,眼眸微眯了下,忆起往事,“他的家人他从未提起过,当年还是他受了很重的伤,你母妃将他救了,带回府中,你外祖父见他生的一副正相,言谈举止又颇具才华,就收他做义子了,这么多年了,你外祖父着实没有看错人。” “我母妃救的裴远舅舅?那,这么多年裴远舅舅为何不娶妻呢?” 老夫人温和的笑着,被楚楚这么一问,当年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似是涌上心头,不过她这一生经历的多了,根本不显于色,清淡的说着:“他不愿娶自有他的道理,我也说过他,可他每次都是各种理由搪塞。” 楚楚瞧着外祖母,不再问下去。 又闲聊了片刻,还未等老夫人绕到她的外孙女婿身上,谢晚亭就已向言景院行来,老夫人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球紧紧瞧着眼前这男子,兰卿与芳菲那两个丫头果真没拿话唬她,玉树临风,气如松柏,世间少有。 她自是知晓他年纪轻轻位高权重,深得武帝赏识,此来临安因着公务不便去奉国将军府,老夫人温和的说着,“老身体残,无法给首辅大人行礼了。” 谢晚亭冲她见礼,唤道,“祖母。” 这声祖母唤的老夫人心中欢喜,本以为年少权重,多少会有些骄纵轻浮,如今瞧着,是个稳重谦谨之人。 楚楚自知谢晚亭不是个多话的,祖母与谢晚亭言语时她寸步不离的坐在一旁,也好帮谢晚亭说上些话,毕竟从嫁给他的第一日就开始给他添麻烦,一直到现在。 至午时,老夫人总要午憩会的,说是要回奉国将军府,盛怀秉突然来到言景院,说是准备了午膳,老夫人因着身子原因还是回了府,让楚楚留了下来。 在观月院用膳,楚楚拿起手中的银著夹了块草菇吃,盛怀秉将一只杯盏放在她面前,“永阳,尝尝临安的杨梅酒,可比上京里的味道纯正多了。” 楚楚瞧了他一眼,怀秉哥哥还真是什么时候都离不开酒,劝他道:“怀秉哥哥,你少饮些。” 说着,她还是凑上前嗅了嗅,一股果子酒的清香气袭入鼻尖,有丝清凉又透着一股青涩,她拿起青玉盏品了口,没敢多饮,就一口。 “永阳,这是庆安街露玉楼里的酒酿圆子,特意给你点的。”盛怀秉又将酒酿圆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作者有话说: 首辅大人:我终于要表白了~
第51章 喜欢 楚楚只饮了盛怀秉给她倒的那一杯杨梅酒,再没敢多饮,只顾着用菜和酒酿圆子了,可她觉着秋风打在脸上,脑袋有些晕晕的,她真想问一问怀秉哥哥,是不是给她的酒里下了药。 盛怀秉笑瞧着她,说:“一杯杨梅酒你就醉了?看来以后我得多带你饮酒才是。” 谢晚亭瞧着眼前的小公主,白皙的面颊晕染着桃红,黛眉微微蹙起,似是在与渐渐晕乎不清的意识在做斗争,他瞥了眼她面前的酒酿圆子,被她吃的干干净净。 他嗓音里带着丝无奈,说:“是酒酿圆子吃多了。” 盛怀秉自顾自的饮着酒,笑瞧着谢晚亭,“你将她送去言景院歇着吧,我再饮会酒。” 楚楚起身,摆了摆手,说:“我自己……可以。” 话刚说完,若不是谢晚亭扶着,整个人都要倒下去,她下意识揉了揉脑门,愠恼的瞪了眼盛怀秉,整个人已被谢晚亭抱在怀中,去了言景院。 白苏见首辅大人抱着她家公主,急忙走进内室掀起落着的床帐,这里已修整好几日,只是一直还未在这里住下过。 谢晚亭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楚楚躺下时下意识扯住了他的衣袖,又坐了起来,双眸氤氲,与谢晚亭靠的极为相近。 白苏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谢晚亭垂眸瞧着她,她透亮如辰的眸子噙满水雾也看着他,莹白的脸颊泛着红霞,小手伸着似要去触碰他的眉眼,将要触碰到他时,还咽了咽口水,就如同在云缈院里她盯着从净房出来身着中衣的他时一样,只是这时的她颇显娇态,如漫天冰雪里开出的一朵灿亮的花苞。 他瞧她瞧的出了神,被小公主贴上去吻住了他薄润的唇。 她身上淡淡的香甜桂花香气掺杂着果子酒的气味将他环绕,她吻了他的唇还不够,伸出香软的舌尖去撬他的齿,一双纤柔的手臂终于抱上了她觊觎许久的腰身。 谢晚亭让她探了进去。 他知道她醉了酒,他不能任由她吻他,可他被她吻上的那一刻他的自制力就如被雷电禁锢,让他不愿推开她。 他喜欢她吻他,就如那个瞧月的夜晚在木秋千上他为她拭去口中的苦辣。 亦或是另一个醉酒的夜晚。 他从不是柳下惠,他很想念她的味道,心里想,梦里想,他想。 楚楚费力的吻着他,不过片刻,她就不再是那个主动的人,男人开始回应着她,占据上风。 他用舌尖与她交缠,顺应着她将她揽入怀中,她身体如同一滩软水瘫在他怀里,彼此沉闷的呼吸声回绕在方寸之间,她软软的小爪子极其不安分,在他腰腹来回摩挲,惹得男人将她吻的更为用力。 他宽大带着剑茧的手掌将她的有些冰凉的小手禁锢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插入她发间拖着她的后脑。 舌尖的交缠让他一颗心就要炸裂。 他不舍得放开她,很不舍。 许是彼此的呼吸混在一起太过疲累了,小公主身子轻颤了下,离了他的唇,水灵灵的眸子泛着雾气瞧着他,软糯糯的嗓音轻喘着唤他:“瞻之哥哥,瞻之哥哥——” 这声瞻之哥哥真将他所有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就要再去吻她,却突然怔了神,让自己从沁入骨髓的柔情里逃离出来,喉结滚动。 楚楚又吻上了他的唇,她喜欢被他吻着。 她再次去撬他的唇齿,却被他拒绝了。 她唤他瞻之哥哥,从前她生病时就是这么唤他的,她醉了酒,又把他当成陆慎了? 越是动情时,越是极致占有,越容易陷入内心的深渊。 他将她紧紧抱着他腰的手拿开,将她放进被褥里,眼眸与她相对时,他的一颗心似是脱了僵的野马跳个不停。 他挪开了眼。 疾步离了内室,一颗心被人攥在手中,只怕会被丢进冰窟里,这种不能自已被人掌控的情绪就如烈酒,既灼人肺腑,又香醇让人着迷。 他离了言景院,回了观月院自己房中,盛怀秉瞧着他,边饮酒边问着,“怎么送永阳回个言景院你耳根子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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