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殊的手掌划过身前,感受手底滑腻触感。桑桑猝不及防被掐住,惊呼一声,跌坐在段殊怀中。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无边,一只大掌搭在她肩头上,桑桑觉得今日的段殊格外危险。 “夫人,池上冷。不若去温汤里泡一泡。”段殊一手将人抱起,站起身就要往浴池里走去。 桑桑又慌又乱,两手推搡他的胸膛,“我不洗,我洗过了,我不下去,段殊你快放我下去。” 本就想避开他才早早来净室,现在又洗那羊脂膏不就白抹了。 十两银子一罐呢。 段殊手下紧了紧,嘴角扬了扬。 只闻噗通一声,桑桑落入了池水,她两手扒在池岸旁,面上带着水珠。晶莹剔透一点一滴从白皙的面庞滑落。 段殊蹲在池岸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笑的勾魂夺魄:“桑桑,是你让我放你下去的。” 桑桑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落入水中。 这会看着面前的笑脸心头梗住了,她面色倏的涨红,一手重重拍在水面激起水花,娇嗔怒骂:“段殊,你混蛋!” 头一回被人这般骂,段殊心头竟不觉得难受。 他两手枕在脑后靠在池壁边上,视线□□裸看着桑桑裸露在池岸上的肌肤。 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桑桑气极了,上手拧了拧他的胳膊,都是腱子肉硬的下不了手,看见他眼底的戏谑急的掉下泪来。 “你知不知道我的羊脂膏好贵,十两银子一罐。这次全都被你浪费了!”她不依不饶,越想越气,火气冲上脑袋没多想就扑了上去对着段殊的肩膀咬下一口。 段殊接过人,肩头一痛他没忍住嘶了声。 大手在身前感受绵软,冷哼了声。 原来道她性子绵软,现在看来都是装的。 就说北地出来的女子脾性能好到哪儿去,他以前在街头喝烧酒可是看见过婆娘拿烧火棍追她家汉子,打了一条街。 十两银子也这般计较,出息。 段殊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只看得桑桑脊背发凉,看着他肩头一圈牙齿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桑桑往后退了退,水波轻轻荡漾起水花击打在两人身上。 段殊笑了笑,一手摁在桑桑肩头后者动弹不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右肩那贝齿印,意味不明道:“几日不见夫人倒是变的牙尖嘴利。你猜我今日在宫门外看见了谁?” 段殊将人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的脸色。 宫门外,莫非是锦年哥哥。 上次一别就没见过了,桑桑柔夷搭在段殊的手臂上不受控制手指动了动,垂眸答道:“桑桑只是一内宅妇人,不懂前院朝堂之事,也不想知道夫君见着了谁。” 段殊不信她这话,转过她的身子,紧紧锢在身前,绵软被挤压的变了形状。 桑桑吃痛,嘤咛声未出被一吻覆盖住。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袭来,她眼前一黑不知何时结束了这吻。 趴在他身前喘着气,段殊指尖缠绕她鬓边乌黑的发丝,低沉微微冰冷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既与成亲便是我段殊的人。桑桑你最好不要让我破了杀戒。” 他手臂上有一串檀木珠子桑桑知道的,闻言惊的直起身子看向他。 段殊抹掉她嘴角边花了的唇脂,眼底凉薄仿若刚刚声色犬马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好好的,我也会给你想要的。” 他松开了人要往池岸上去,桑桑一把扯住他大声问道:“那如果我要的是夫君的真心呢?” 听见了这话,段殊停下身挑了挑眉,道:“爷就你一个女人,真心不在你这在哪?爷这颗心可比你那十两银子值钱多了,满盛京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要。你就偷着乐吧!” 桑桑先他一步捡起汉白玉地面上的襦裙披起,白嫩嫩的玉足踩在池岸边也仿若踩在段殊心头:“夫君说的,桑桑记着了。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姑娘等着你?” 看着岸上人两眼亮晶晶,段殊啧了声,“当然是因为爷长的俊。” “可我怎么听说京都贵女选夫婿的最热人选是王尚书家的公子,谦和有礼温润如玉。” 段殊冷哼一声,起身穿了外袍:“不就是打马过御前,早晚有一日让你晓得那点子笔上功夫我也会。” 两人从净室出了来,绞干了发丝,用香炉烘干了后躺入了榻上。 难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桑桑侧身躺在被窝里,一手掀开段殊锦被一角钻了进去。将手掌塞入他衣襟里,段殊闭着休憩的眸子睁开。 桑桑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我冷,一个人睡在那衾被里晚上冷的睡不着。” 感到那小手在不安分乱动,段殊看了看水红的帷帐。 她睡不着,这下是换他睡不着了。 晚间廊间的灯罩内火苗徐徐燃烧着,一切那般美好。 次日,墨斋提着一老奴,手脚被捆着跪在苍梧院门前。 段殊站在院门前,等着桑桑出来。 春晓扶着人跨出门槛,一眼便瞧见跪着那人是大夫人跟前的崔氏。 正院里,沈氏扶着额角,摆手催人去外头看到底来了没有。 柳嬷嬷从巳时便带着人在那路口张望,这会儿等了一个时辰见着了来人一袭红袍。 慌乱地跑进院子里:“夫人,夫人,人来了。” 崔嬷嬷不再身旁,一应事务边上人上手她都用不惯,这会儿头疼的很。 语气不善:“说清楚,谁来了?!” “是,是世子爷和世子妃,后头还跟着崔嬷嬷,被绑着。”柳氏偷偷拿眼瞧沈氏,段殊此举明显是在下沈氏的面子。 正院外头,宽大的场地中央摆了挑朱红色的长椅,崔氏被人一脚踢至膝盖跪了下去。 正是桑桑那日跪下的样子。 她握着锦帕的手指紧了紧,面上略带紧张看了眼段殊,欲言又止道:“夫君...” 段殊命人搬了条软塌,他大马金刀坐于上方,还拉着桑桑也坐下。 转着手头玉扳指,有暖意从天边云层缝隙泄下,水头极好的玉闪闪发着光。 他倨傲的眉眼张扬,朱唇微启:“惹了我的人还想全身而退,何况这个贱婢!” “给爷打!” 沈氏闻声而来,向来古朴无波的脸上崩了裂纹,大声呵斥道:“反了天了,我看谁敢。” 拿着木杖的小厮置若罔闻,将崔氏摁在长凳上,一下一下木杖击在人肉上,没有臆想之中的聒噪音,只是闷闷的响声。 段殊见着人来了,也不起身。 唇角勾起笑,慢条斯理道:“大夫人放心,木杖轻,打不死人的。” “我手底下的人做事有分寸。” 桑桑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有种自己是夺魂妖姬的感觉,让丈夫和当家主母对着干。 崔氏嘴里被堵着巾帕,呜呜咽咽叫不出。 她两手抓着凳子抬起头来,两眼直看着沈氏,求着她救命。 路过的小厮奴婢不敢凑近了看,但都躲在院子廊柱遮挡处瞧着这边窃窃私语。 沈氏差点气个倒仰,她一手指着段殊,浑身气的颤抖说不出话,“你,你...” 刘嬷嬷上前拂了拂她的背好让她顺过气来。 “段殊,你这是忤逆不孝!” 段殊闻言笑了,站起身走至沈氏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大夫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下的事总有人知道。” “你不信自家人,听信外人之言。殊以为,愚蠢至极!今日的事不痛不痒,毕竟仗没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 “你与县主交易了什么,离郡王许了你什么,干我何事?后果也只能由你自己承担,我爹那人,握刀戟久了,写几笔字的功夫还是会的。” 他竟威胁她,国公爷会不会休她沈氏不清楚。但她最好脸面,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她心头一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啊,来人,大夫人晕过去了。”柳嬷嬷扶着沈氏靠在自己肩头连忙吆喝。 正院里一阵鸡飞狗跳。 段殊冷冷笑了,一手抬起。杖刑的小厮见了停下动作,一人一手抓住崔氏的肩跪于地。 扯掉了塞入她嘴里的巾帕。 段殊站在青石板地上,阳光刺眼,崔氏抬着头只看见那阴影。 段殊向后头伸出手:“桑桑,过来。” 桑桑听见了走到段殊身边,将柔夷放入那掌内,眉眼复杂看着崔氏。 段殊收敛了周身戾气,把玩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人都在这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崔氏跪在那看不出伤势,懂行的小厮小手伤及皮肉却又不见血,板板到肉保管痛的能记一辈子。 桑桑想到她冷着脸按着自己肩头跪在香案前的那日日夜夜,还有银屏墨画因为她的懦弱蒙受的不齿。 她闭了闭眼,觉得身边人给了她力量。 再睁开眼,水汪汪的眸子中已经没了怜悯,她居高临下开口道:“崔嬷嬷,你该谢恩才是。” 崔氏跪伏于地的身子颤了颤,唇瓣嗫嚅:“是,老奴谢世子,世子妃赏赐。” . 事了了,桑桑回到苍梧院内坐在软塌上捂着胸口,显然还没缓过劲来。 段殊在一旁看着她这幅样子,不由地哂笑。 还当她长进了,还是这般胆小。 若自己不在,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我就是记得崔氏还没打脸,一直记着。
第四十章 表小姐 见主子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手炉, 看窗外纷纷扬扬落下的叶子。 银屏手上端着木托盘一手推开门侧身进了来。 “主子,小厨房新做的银耳汤,这个天气喝了润润嗓子。” 她伸手从托盘里取出白釉瓷碗, 掌心大小。 里头上好的银耳熬成胶状,晶莹剔透。还点缀了几粒大红的枸杞, 摆成花瓣状。 滋补益气还好看。 桑桑转头看见银屏的笑脸,面上也带了笑:“你这泼猴瞧着是大好了。” 银屏从食盒中取出珐琅牡丹纹的勺,一边摆在桌案上一边道:“奴婢早就好了, 被黄医师拉着灌了几天汤药。说什么体虚扛不住苦, 才几夜未睡好就不成人样。” “现在奴婢逃出来了,那汤药就留给墨画喝吧让她好的快些。” 桑桑看她促狭的样子心头一乐。 适才因为段殊的话难过伤心拂去了不少。 但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 她拿着勺子舀了勺银耳汤,顿了顿对着银屏道:“你去与柳娘子说在西路收拾出一处宅院来。” 银屏不明就里,问道:“主子, 西路有好多宅院。大的小的远的近的,最好的一处便是芙蓉院便在咱们院子边上。” 段殊那日带着她去打了正院的脸,她本是欢欣雀跃的。 不曾想他回来便一脸认真地与她说:“我外祖家王氏那一脉有一房亲眷父母皆逝,生母临终前求我照顾好她娘家那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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