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地勾起唇, 朝他恶劣地笑, 架势不容拒绝。 越来越多的绯红出现在李砚的脸上, 从耳垂一直蔓延到颈后。 他迟疑了下,飞速看了她一眼后, 把她的腿移开了些。 “怎么, 嫌弃我?” 姜馥挑挑眉,把被移开的腿又移上来, 更加贴近他的腰腹。 裙摆翻起,露出里面嫩白的双腿, 上面有些许被灼伤的痕迹, 但都已经过细致妥帖的处理。 白上点点红色给李砚带来的冲突感极为强烈, 他强忍住想要揉捏的冲动,别过头去。 姜馥触及他滚烫的脸,轻笑出声, 凑近了贴在他耳边, “砚砚,你的胸摸起来很舒服。” 不急不慢的语调, 将一个人的隐忍逼到极限。 李砚腾地一下站起来,不管不顾,挪到角落, 姜馥的双腿没了支撑, 滑到地上。 她有些讶异, 不满地睨了他一眼,李砚紧靠在墙壁上,像是在面壁思过,伤腿倔强地站立着,不肯服软。 反应这么大作甚么? 她站起来,凑到他身后,紧贴着他的背,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你这样站着,不疼吗?” 香香软软的身体靠在他背后不断磨蹭着,挑逗味十足。 李砚的身体绷得笔直,像要和墙面合二为一,红透的耳尖如血。 她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慢慢蹲下来,手指戳了戳他的痛处。 李砚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呼吸声发重。 “那我走咯,明日见啦。” 轻快的声音响起,姜馥跟没事人一样重又站起来,温热的唇瓣贴在他的脖颈处,一触即离。 她扬起脸来,满脸的春光洋溢,像是占了好大的便宜,最后看了一眼有些过于紧张的李砚,便潇洒地离开。 - 翌日一大早,姜馥就弯着腰偷摸上了轿子,静静等着。 帘子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姜馥小心地拈起帘子,露出一只眼睛。 身量高挑的男人一身玄色,面容冷艳,大步往外走来,却又停在阶前,向里望着什么。 算珠在她心里细细拨弹着,姜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嫣粉袄裙,与他那身黑漆漆的装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头上珠钗不安分地晃动着,帘子被她放下,她懒懒卧在坐塌上,闭上眼睛,嘴巴扬起一丝弧度。 窗外日头逐渐升起,李砚还在台阶前等着没有上来,姜馥整个身子都蜷进榻里,像是睡了过去。 光晕一点点地透进来,密密地洒在她的身上,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大人,是否需要奴婢去喊一下夫人,今日是贵妃娘娘的寿辰,若是去迟了,怕是会怪罪。” 以烟站在外头,有些惴惴不安地瞧着里院,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夫人昨日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服侍她,因而谁都不知里面的情况。她才刚刚回到夫人身边,并不敢拒绝。现下怕是又犯了大错。 她小心地揣摩着大人的脸色,头上起了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连双腿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李砚只是轻瞥了她一眼,便又往里看去,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这样的大人,是她最害怕见到的,她当下脸上血色全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猛磕头, “对不起,大人,是奴婢该死,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 一下又一下,在安静的阶前特别突兀。 很快有两个大婢女走上前来把她拉住,用帕子堵上她的嘴,以烟惊恐万分,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手脚拼命乱挣。 “你这样,吵到了夫人睡觉怎么办?” 其中一个大婢女觑了一眼一旁的李砚,附在以烟的耳边轻声道。 她年龄小,不懂事,她们这些在这里做得久的都看得明白,这夫人,是大人捧在心肝上的人,跌不得,摔不得,碰不得,晚起一点又如何。 况且这当今的贵妃娘娘,谁人不知道她和夫人以前不对付,夫人不愿待见她,哪怕是今日不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人不会怪罪她,当今陛下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两人颇有眼色地把乱挣的以烟按住,静静地等在一边。 刺眼的眼光正对上姜馥的眼,刚刚的动静早已把她的瞌睡给敲没了,她勉强止住自己心中略微的不满,半睁开眼往外看。 高大的男人站在阶前,半点也没移过,烈日高悬,源源不断地把所有热量都投射到他身上,他身躯笔直,像座望妻石。 本意是想让他等一会的,没想到真就傻呆呆地等了这么久。 一点点暖流划过她的心房,她眼波微转,在榻上扭动了几下,轿子跟着晃动了几分,发出一点动静。 李砚动了动,朝轿子走来。 姜馥挺直了脊背,端端正正地坐好。 帘子还未掀开,一把剑泛着寒光陡然插了进来,直直悬在姜馥的脸前,无情地在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前一寸处停住。 剑的主人声线阴冷,盯着那露出的一截长发上, “谁?滚下来。” 若是被姜馥看见他的轿子上坐了个女的,他真是几张嘴也说不清。 想到此,他眼里涌现出几点戾气,没了耐心,一把掀开帘子。 帘子后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张小脸,泪珠挂在眼睫毛上,一眨一眨地掉下来。 一滴一滴地掉进他的心里。 姜馥小声啜泣,满眼哀痛,把脸往前凑了几分。 李砚怔住,手忙脚乱地把剑撤回,锐利的刀锋一时不妨,把他的虎口割开,渗出鲜血。 耳边是她的呜咽声: “砚砚,没想到你想杀了我...” 她哭得声泪俱下,声线都哑了。 “既然你让我滚,那我就滚...” 她把手用力按在他受伤的虎口上,半边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作势就要下轿。 李砚反拧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姜馥挣了几下,没挣开。 他的唇瓣恰巧贴在她的脖颈处,触电般的感觉涌过全身,她强忍住颤意,大眼睛里冒出怒火。 他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你。” 他脸上带着疑惑,仿佛不明白那个一向不喜欢早起的人为何今日会起得这般早。 “你是在怪我吗?”她质问道,哭腔更浓。 “下次不会让你等了。” 他手足无措,声音放得很低,任由她按住他流血的虎口,热气一股一股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引起她密密麻麻的颤意。 她微红了脸,心跳声在她的鼓膜处一点点被放大。她调转过头去,让他上轿。 马车开始行进,两人并排坐着,一开始谁也不靠谁,等过了半里路,两人的身子莫名就贴在了一起,姜馥的头摇摇晃晃,一下靠在他的肩上,半边身子蹭进他的怀里。 李砚的身子一下子绷紧,脊背挺得笔直,垂在榻上的手不敢动弹。 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眼,似乎睡了过去,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眉头皱得紧紧的。 心腔处像是被无数根羽毛不断挠抓,他伸出一根指节,想要擦去她脸上泪痕... 怀里的人却突然睁开双眼,扣住他的手,抬起唇瓣,向他的下颚贴去...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三更合一 温软的唇瓣轻轻触碰在他的下颚上, 带着热度,酥麻从被她接触的那个地方涌过全身。 掌心被她的小手覆盖,柔软包裹着他。 耳边轰地一声不断嗡鸣起来, 他痉挛着,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炽热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更清晰。 垂在榻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紧。 这一切都被姜馥看在眼里, 她软软地笑起来, 移开唇,向上抬起, 慢慢地在他的唇边停住。 手也攀上他的脖子, 把他的头扭过来,无限拉近。 气息交融, 李砚呼出的热气铺洒在她的鼻尖,痒痒的。 脸颊上的热度骤然攀升, 姜馥的小脸也跟着泛起薄红。 在无声的静谧中对视着, 李砚缓缓闭上眼睛, 睫毛微颤。 马车停止,耳边传来哼笑声,姜馥松开他, 起身下轿。 他心头忽的有些失落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下了轿。 “掌印到。” 在外迎接的小太监颇有眼色,老远就开始喊起来。 再度跨入那金顶红门, 那金漆龙座上坐的却再也不是她的父亲,她只觉得刺眼,嘴唇紧抿, 但很快又松开, 笑起来。 她作为前朝余孽, 还好好地活着,想必也是李牧的耻辱吧。 李砚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快走一步,跟上来,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不留余地地挣脱开。 姜馥抬眉看他一眼,示意他在位子上坐下,她则站在他旁边,打量四方。 这次是贵妃的生辰宴,李牧倒是足够重视,竟邀请了不少朝野中的大臣和宗亲王,后宫中的嫔妃倒是寥寥无几。 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等候多时,从她和李砚刚刚进场开始,就有形形色色的目光朝他们瞥过来,有不屑的,有嫉恨的,有嫌恶的,其中不少还是那些所谓弃暗投明的老臣。 爹爹啊,您当初看人可真是看走眼了呢,她会替爹爹一个一个收拾的。 她一一扫过,目光对上一位熟悉的脸。 泰轩不动声色地向她行了个礼,表露恭敬,举起的胳膊姿势稍显怪异,像是受了伤。 她没给多少表示,并不领情,目光又落回到大殿中央的宝座上。 李牧正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举起酒杯,向她示意,他身侧的袁婉打扮得十分雍容,露出来的地方能戴上金饰的全部戴满了,只是额上的黑发是个败笔,几乎盖住了整张脸,连眼睛也看不见。 她有些害怕地躲在李牧身边,毫无往日张扬跋扈的气势。 这风格属实不像她。 姜馥心里起疑,但也没表现出来,她拿起酒杯,自顾自一饮而尽,没有给半分面子。 “既然众爱卿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宴吧。” 李牧掩下眼底怒气,阴恻恻地开口,挽着袁婉坐下来。 一群舞女缓缓来至大殿中央,扭动着身姿舞动起来,缓解了大殿里的压抑气氛。 姜馥站在那里,瞪眼看着,直到她的衣摆被人拽住。 李砚用手轻轻地揪住她,拍了拍旁边的软垫,示意她坐下来。 他压低了声音,道:“你是我的夫人,不用站在一旁服侍我,坐下。” 她只轻轻皱了皱眉,拿起他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细白的天鹅颈仰起,让人看不清神色。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牧宣布要中场休息,过个半刻钟再继续。 历来并没有这个传统,但帝心难测,众人就算起疑,也不敢妄论。 “掌印,你来,朕跟你有些话要谈。” 李牧笑着招呼李砚,示意他到后厅,李砚不能拒绝,只是抬眉看了眼姜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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