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燕翎的女人,你不能带回去!” 三皇子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宁家几位当家夫人,冷笑道,“真的是给燕翎的女人吗?” 宁家人身子一颤,什么意思? 这时,那瑟缩在角落里的女子,抬起一双含怯的泪眼,悄悄往三皇子方向挪了挪,涩声道, “王妃,老太太,我不是什么扬州瘦马,我是二太太的表侄女,二太太一心想让我攀高枝,又得知那燕世子不近女色,三姑娘那等绝色倾城,怕是瞧不上我,故而依着三殿下的喜好培养我,教我吟诗跳舞,学着大姑娘的作派……” 大夫人双目骇然,扭头就是一巴掌抽在了二夫人方氏脸颊, “好你个毒妇,平日我念着你死了夫君,处处照料你,不成想暗地里如此算计我们母女…” 大夫人本气得摇摇欲坠,又是久病之身,没多少力气,二夫人并不觉得疼,她捂着脸僵了片刻,很快回过神来,“没有的事,这一定是晏丫头搞的鬼!” 宁晏在一旁冷笑道,“是吗?她是你表侄女的身份,也是我搞的鬼?” 二夫人哑口无言。 “我看你是故意让金莲在我的宴会上闹事,好嫁祸于我,一箭三雕吧?” 那头金莲承诺宁晏,一切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连忙哭丧着道,“老太太,你别怪二夫人,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跟世子,我喜欢三殿下,我就算死也要跟着殿下……” 她嘤嘤地挪向三皇子,跪在他脚跟前。二夫人被金莲这话气了个倒仰,桩桩表明是她借宁晏之手算计宁宣,以泄自己被大夫人压制多年的恨。 这时,如月已送来一件衣裳,三皇子接过二话不说裹在金莲身上,“你起来,本王定护着你。” 金莲是个厉害的角儿,事成之后,按照宁晏的吩咐,与三皇子坦白一切,还任凭三皇子处置,三皇子此人颇有几分大男子气概,见金莲敢于认错,反而不怪她,良禽择木而栖,金莲不想跟燕翎,要跟他,三皇子还能说什么,反倒是对宁家的行为十分不齿。 他正了正衣冠,扶着金莲起来,目色冷淡看着宁宣, “今日,要么带着金莲回来,要么,你也不必回了。” 扔下这话,三皇子信步离开。 宁宣木然看着丈夫离开的方向,每一字如同刀子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所以,今日她先替宁晏撑了场子,后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不知自己怎么出的燕府,只知到了王府马车,再也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宁家这厢回了府,老太太气得脑仁疼,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仅彻底断了燕家这条线,连同也得罪了三皇子,送了女人给三皇子,还没得一句好话,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夫人无处撒气,冲到二夫人院子里破口大骂,狠狠发作了一番,二夫人蓬头垢面趴在窗边,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眼底现出几分惊惧与懊悔,何苦折腾来哉,到头来表侄女是发达了,她却要备受老太太与大夫人的怨恨,从此再无宁日。 目送宁家人远去,淳安公主一只胳膊得意洋洋往宁晏身上一搭, “晏晏,你这叫什么,将计就计,借刀杀人,妙得很,你怎么说服金莲倒戈的?” 彩霞铺满半片天空,映得宁晏面颊璀璨无比,她含笑道, “我许她母亲与弟弟衣食无忧,适当时候会帮她对付宁宣,她也从周嬷嬷处得知,以前但有女人想爬世子的床,都被扔去了城外乱坟岗,一边是康庄大道,一边是鬼门关,是个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今日这场戏真好看,”淳安公主痛快一笑,“行,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别忘了元宵节的约定。” 宁晏要送淳安公主,淳安公主晓得她还有一堆手尾要收拾,连忙摆手,“不必,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况且五皇兄还在前院,他说好等我一道回去,我去寻他。” 宁晏着实还要去宴客厅送客,也就不跟她客气。 淳安公主一路往前院走,路过斜廊时,瞥见燕翎正与戚无忌从书房方向出来,她想起一事,便耐心等着二人走近,单独问燕翎道, “对了,十五元宵是姑母的忌日,父皇嘱咐我今年替他去给姑母上香,先前晏晏想去,我已打算带她一道去爬燕山,你没意见吧?” 先皇葬在燕山下,长公主陪葬帝陵,也单独在燕山半山腰给她起了公主陵寝。 燕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燕山祭拜母亲,今年自然是打算带宁晏去的,宁晏居然早约了淳安公主? 淳安公主一番好意,燕翎也不能拒绝,遂道,“好。” 淳安公主不再多言,又朝戚无忌挥手致意往外走。 戚无忌目送她走远,殷切的视线扫向燕翎, 燕翎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额头有些发紧,正靠在柱子上揉着,不耐瞥着他,“何事?” 戚无忌深深望着他,“我能一道去吗?” 燕翎乍一下没反应过来,猛地想起上回戚无忌承认喜欢淳安公主,抬目看向那道鲜活肆意的背影,又凉凉瞥着戚无忌,带着几分嫌弃的意味,“行吧…” 戚无忌自唇角绽开一抹笑,“多谢了。”
第57章 夜里总算收拾停当,换好家常软袄窝在罗汉床上靠着歇息,荣嬷嬷与如霜喜不自禁,还在为白日的事津津乐道,“姑娘是没瞧见老太太的脸色,老奴送她出门时,她额尖青筋暴跳,想必回去还不知怎么恼火,大夫人脸色又青又白,怕是二夫人今后没有消停日子了。” “我说姑娘为什么不声不响把人领回来,原来是早有谋划……” 宁晏摆摆手,示意她们别再说了,她很是淡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值当高兴,对了,世子如何了?” 如霜笑着回道,“今个儿世子可是帮了大忙,将三皇子灌醉又答应请舞女助兴…”如霜更高兴的是燕翎并没有为女色所动,说白了这种事根源都在男人身上,燕翎没有心思,旁人再算计他也是白搭,反观三皇子,只要合心意合眼缘的就收回去,宁宣想防都防不住。 说曹操曹操就到。 燕翎愣是在书房来来回回洗了几遍,生怕宁晏嫌弃他的酒气,这才姗姗来迟。 说姗姗来迟也有个缘故,年前燕翎子时回来都是常事,开年这阵子日日赖在明熙堂,今日亥时回来算是晚的。 荣嬷嬷与如霜见男主人回来了,当即止住话头,收敛笑意,悄悄行礼退了出去。 燕翎掀帘进来,一眼瞧见倚在罗汉床上的睡美人。 宁晏已撑着懒洋洋的身子要下来请安,燕翎制止道,“躺着吧。” 宁晏着实精疲力尽,这会儿是当真不想动,便又躺了回去,燕翎进来挨着炕床坐着,刻意离开一些距离,撩眼看着她,“今个儿玩什么把戏呢。” 昨夜宁晏罕见跟他提了要求,要他今日无论如何得将三皇子灌饱又许了舞女助兴一事,换做是他,绝不会在自家宴席上弄些女人来折腾,为了做的不着痕迹,愣是让燕璟出面办了。 事实上,他已从云旭口中得知事情真相,心里不免琢磨宁晏为何没跟他通气,转念一想,莫不是怕他舍不得那女子?如此一来,仿佛有吃味的情绪在里头,燕翎反而有些高兴。 这会儿问一句,是想听她亲口说。 宁晏哪里知道燕翎那些小心思,愧色难当道,“爷,不是不愿意告诉您,实在是此事上不了台面,不值当污了您的耳。” 燕翎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宁晏说的没错,他确实不耐烦女人间争风吃醋的把戏。 他靠在引枕看了一会儿书,见宁晏侧身倚着,脸压在掌心,粉颊又白又嫩,活脱脱似刚剥出来的荔枝,卷翘的鸦羽一闪一颤,跟钩子似的挠人心肺,燕翎见她眼皮都在打架,便劝道,“累了就去睡。” 宁晏昏懵地睁了睁眼,迷茫地看着燕翎,“你不睡吗?” 自从燕翎不许她用敬语,她现在说话随意了些,燕翎也很自在,两个人身份上带来的隔阂又少了许多,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子,默了又不自信道,“我今日喝了不少酒,怕熏着你…” 宁晏闻言弯弯一笑,从罗汉床起来,趿着鞋下来,“那您就睡炕床上吧。” 燕翎本也在思量这个问题,主动提出与被妻子嫌弃是两码事,便有些不甘心,骤然想起宁晏约了淳安公主忽略了他,气又上来,追着宁晏上了拔步床,“我已洗了几遍澡…好像没气味了。” “不信你闻…” 特意把自己送到她跟前。 宁晏已滚入被褥里,这会儿他又凑了过来。 两个人好像从未有这等轻松自在的时候,可见他心情很好。 燕翎的双眸是幽亮的,神情闲适而清逸,配上这身月白的宽衫,倒真有几分年少的意气,她唇角抿着笑,还真就配合着他,去嗅了嗅, 酒气并未完全散去,不过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又想着今日燕翎帮了忙,便哄着他道,“是没有了…” 燕翎高兴了,将她捉回怀里。 他手掌宽大粗粝,掌心指腹的茧滑过薄薄的面料,宁晏浑身都酥软了,试图去推他,燕翎岂肯,一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往她身上轻轻一箍,宁晏便是毫无招架之力,她鼓着腮囊瞪着他,“爷,您连着好几日了,今夜让我歇一晚吧。” 燕翎也想,只是有些事不是完全能受控制,说来也怪,他自制力一向极好,这么多年想引起他注意的女人前赴后继,他都能无动于衷,如今忍一晚上不碰她便有些不得劲,这会儿身上跟着了火似的,急切想要她。 但他不是强迫妻子的人,将身子退开数寸,仰身躺了下去。 宁晏也随他平躺下来,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已习以为常,说来已有好长一段时日,二人挤在一个被窝睡觉,谈不上很舒服,毕竟动一下都影响对方,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又或者近来夫妻二人在房事上很频繁,睡在一个被窝更加顺理成章了。 在宁晏快要睡着时,燕翎侧身一动,宁晏又醒了,有些头疼看着他,“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燕翎今日喝了酒,此刻脑子是清醒的,但身体里如有火在窜,侧身撑额看着面前的小妻子,一只手已擒住她搁在被褥里的柔荑,嗓音轻轻哑哑,“你帮我?” 宁晏身子霍然僵住,“什……什么?” 燕翎指腹已轻轻在她掌心按压,又缠着她手指滑去指尖,他在等宁晏的回答。 宁晏一张脸胀红得要滴血,即便光色昏暗,燕翎幽深的眼依然辨认得出她那薄薄的肌肤渗出来的红晕,宁晏脑子懵住,有些不知所措。 被褥里的温度无端升高,他所到之处都像着了火似的。 手已被他带的往那一处去,快要碰到时,她猛地收回手,往被褥里一扑,传来破罐子破摔的闷声,“那你还是要我吧。”那种事她还真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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