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阿圆才伸了只手出去,这么侧腰后仰着去捡东西的姿势。透过微微敞开的衣衫,撩人曲线一览无余。 萧韫呼吸一滞,揽着人又压了下去。 . 陈瑜站在门口,他耳力好,里头的动静清晰可闻。 褚姑娘哭了,褚姑娘闹脾气,褚姑娘大人,褚姑娘........ 他家殿下也不知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惹得人哭求了许久也没放过。若是平常,哪里舍得让褚姑娘委屈半点? 眼下一个时辰快过去了,褚姑娘哭得嗓子都哑了还没结束。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的动静总算停下来。 阿圆已经哭得累极,且这会儿早已过了午时饭点,她饿得浑身没力气。 萧韫也好不到哪里去,又不能真对她做什么,忍得额上都冒了许多细汗。 “别气了,”他说:“是你勾得我忍不住。” “呸!” “你自己想想,我是男人,还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适才那模样,我岂忍得住?” 阿圆别过脸,白皙的面庞上几道干涸的泪痕,长长的睫毛湿哒哒地贴在眼睑处。 可怜巴巴。 她这会儿真是又羞又恼又气又累,不想理他。 适才她瞧了眼胸口,那里已经红了一片。 . 这一天游湖,阿圆风景没看多少,倒是被萧韫折腾得不轻。 他弄疼了人,哄着亲手喂了顿饭。下午歇午觉又悄悄给她胸口上药,等阿圆醒来,发现冰冰凉凉的舒服,这才给了点好脸色。 但殿下一掷千金造了个画舫,只为哄个小姑娘的事,莫名不胫而走。 跟七夕那日一样,传得很是热闹。 “应该是同一个女子。” 褚家吃午饭的时候,褚夫人说道。 这是她出门时,街坊刘夫人跟她说的,刘夫人喜爱八卦,平日谁家的八卦都要沾一点,更何况是景王殿下的。 褚夫人听后,在饭桌上也就这么随口一提,结果把阿圆吓得不轻。 她忐忑问:“可有说是哪家姑娘?” “不知道啊,只说年纪比景王小。七夕那日带着的那女子年纪也不大,想来应该是同一个姑娘了。” 景王风流韵事人人津津乐道,但至今也没人见过那女子是何人,这才是令人觉得又神秘又好奇的地方。 另一边,褚琬同情地瞧了眼自家妹妹,也不知到时候父母得知真相会不会连同妹妹的皮也一起扒了。 等吃完饭从正院回来,她嘱咐道:“你叫他收敛点,别哪天被爹娘发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圆闷闷点头。 唉! 越来越愁了!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过几日,褚夫人就撞破了两人私情。
第99章 天气进入九月后, 便已下霜。 阿圆昨日贪玩,开着窗画了一整日的西墙芭蕉,结果不慎风寒了。 次日一早, 婢女宝音在外头喊了许久也没人应声,进去一瞅, 小姐病怏怏地躺在榻上, 额头发烫。 褚夫人得知了, 赶紧让人去请大夫,开了副苦药下去,阿圆这才得了点精气神。 只不过褚夫人勒令不准让她出屋子吹风, 也不准再开窗作画。 阿圆没法子, 靠在床头看了会书后昏昏沉沉的, 却又不想睡,毕竟睡了一整宿,头疼得很。 想了想, 索性让莲蓉把此前买的针线和雪缎拿出来,打算给萧韫绣个香囊。 原本早就想绣的,后来因误会他跟陆家嫡女, 阿圆便把针线藏了起来。后来萧韫央求, 这才又拿出来动工。 正在描花样子之际, 莲蓉提了个食盒进来。 一看那精致的檀木食盒,阿圆就知道是澜苑送来的。 “今日是什么糕点?” 这些日子, 萧韫每日都会差人来送吃食,有时候也会送一些稀奇的玩意儿给她解闷。 莲蓉把食盒放桌上, 从里头端出一碗热乎乎的东西。 阿圆闻着味儿蹙眉:“他怎么给我送药来了?我已经喝过了呢。” “姑娘, ”莲蓉说:“这是药粥, 殿下今日在宫里忙政务不得闲, 得知姑娘生病,特地吩咐太医给姑娘熬制的。” “他人在宫里又不知我得的什么病,如何吩咐药?” “殿下看了今日大夫的诊脉方子。” “哦。” 莲蓉端过来:“这里头用的可都是上等药材,保准姑娘吃了明日就能好。” 这药粥熬得细致,色泽也诱人。可阿圆此前才喝过苦苦的药,不大想喝。 “姑娘,”莲蓉道:“殿下吩咐奴婢一定要督促您喝完,您可莫为难奴婢。” “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怎么净听他的?”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把药碗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 想起一事,随即问道:“桃素在澜苑如何了?” 莲蓉心想,姑娘总算问起这事了,此前桃素都不知给递过多少口信,让她在姑娘面前说好话。 可莲蓉谨慎,办事也机灵,没有合适机会断不会轻易求情。 眼下阿圆主动提及,她便回道:“桃素过得不好。” 阿圆抬眼:“怎么不好?难道萧......殿下真罚她了?” “那倒没有,可桃素当初送来给姑娘时已经是姑娘的人,在澜苑没她容身之地。” “那她这些日子在澜苑做什么呢?” “做些打杂的活儿混口饭吃,比如喂马、洗衣。”莲蓉说:“现在天冷了,她的手泡得红肿疼痛。” 服侍姑娘两年,桃素和莲蓉都变得娇贵起来,寻常的重活累活都不用她们干,基本上只待在姑娘身边护着,偶尔递递茶水就行。桃素哪里受得了澜苑这些粗活?整日喂马洗衣还不如去边疆做探子。 默了默,阿圆问:“那她可有反省?” “想来是反省了的。” “你如何得知?” 莲蓉从腰间掏出封信递过去:“这是她前几日写来的,只是姑娘没发话,奴婢不敢擅自给您。” 阿圆接过来看。 桃素没怎么念过书,写的字也丑,但还是笨拙地写了整整三张。字里行间都是悔恨,说自己知道错了,不该瞒着她偷偷传信云云。 等阿圆看完信,粥也喝完了,说道:“既是知道错了,下午你派人去把她接回来吧。” 莲蓉松了口气,行礼应“是”。 . 一整日,萧韫那边几乎不间断地送东西过来。早上是药粥,中午是药膳,等阿圆睡醒时,是澜苑厨子做的水晶桂花糕。 这糕点是由桃素顺便带来的。 桃素穿得干净整齐,欢欢喜喜地站在门口等她起床。 阿圆午歇起来得知她站在门外吹冷风,立即斥道:“你傻不傻,回头着凉了你还怎么服侍我?” 桃素赶紧进门磕了三个头,保证道:“奴婢多谢姑娘恩典,往后奴婢定认真服侍姑娘绝无二心。” 她来之前受莲蓉点拨过,这会心里头门儿请。姑娘不喜她一人侍二主,那她以后不敢再犯。 阿圆视线挪向她的手,确实变得粗糙许多,便从妆台上拿了盒油膏递给她。 “这个拿去用吧,早晚涂抹一回,过几日就好了。” 桃素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奴婢皮糙肉厚耐摔打,这点伤无碍。” “你是无碍,但若是旁人见了还以为我苛待婢女。”阿圆塞她手中:“拿去吧。” “是,多谢姑娘。”桃素又磕了个头,这才起身。 . 萧韫送来的药粥很是管用,阿圆傍晚又吃了一盅,竟是觉得精神了许多。 九月的天黑得快,吃过晚饭后,暮色就降临了。 阿圆让婢女把灯点亮些,她描了一天的花样子,这会儿兴致高,便想起针试线。 此时,外头起了点风,阿圆让婢女们都去耳房待着,屋子里安安静静,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软榻上绣香囊。 过了会,听见轻微的动静,阿圆转身看向窗户。 那里依旧关得严严实实,没什么人,便继续低头忙活。 然而下一刻,一具身子暖呼呼地靠过来,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在做什么?”萧韫声音轻柔,却夹杂着几丝倦怠。 早在他进屋时,阿圆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龙涎香,故意没戳穿他。 她往后一靠,瞪着来人:“你总是半夜入我闺房,真把自己当采花贼了?” 萧韫勾唇,在她身旁坐下:“生病了怎么做这些?” “我这会儿有兴致呢。” “做的什么?”萧韫瞥了眼,上头几根线头,还未成型。 “暂时不告诉你。” 烛火下,她皮肤白皙柔和,着了身家常衣袍,慵懒闲适,还真有那么几分居家贤惠小妇人的模样。 萧韫静静打量了会,越看越喜欢。 “快了。”他突然低低说了句。 “什么?”阿圆不解。 “翻年我就娶你回府。” 他才来就讲这种话,阿圆心下甜蜜,但还是娇蛮地剜他。 她美目生辉,这一眼剜得萧韫神魂颠倒,但她人在病中又不能做什么。 只得捏了捏她脸颊:“好生练手艺,以后做衣裳给为夫穿。” “......”阿圆面容发烫:“我都还没嫁你呢,你要不要脸?” 萧韫揽着她腰肢:“还没嫁我就开始绣东西给我,那你是何意?” “谁说我是绣给你了?” 萧韫垂眼,盯着雪缎上描的芍药花样子,幽幽道:“据我所知,芍药乃相思之意,女子常以芍药针线送给心爱的男子,难道阿圆还有旁的心爱男子?” “......” 他越说越不像话了,肉麻兮兮的,阿圆赶紧去捂他的嘴:“不许再说了!” 萧韫莞尔,拉下她的柔荑握在掌心。 “现在身子好点了吗?” “嗯,”阿圆说:“明日不要送药粥来了。” “为何?药粥不好?” “不是不好。”阿圆可怜巴巴道:“我娘逼我吃苦药,你又给我送药粥,我只是小感风寒而已,就得吃两份药,多惨啊。” 小姑娘娇气,行事也古灵精怪,萧韫好笑。 “好,那就不送药粥。”萧韫道:“送些别的吃食过来。” “嗯。” 这会儿,外头风停了,屋子里烛火幽暗,两人依偎坐在软榻上,难得享受夜色静谧。 阿圆掰着手指头数这几日做的事,声音软软绵绵好听,像羽毛轻拂灰尘,扫去了萧韫一整日的疲惫。 然而,美好时光短暂,冷不防地,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丫鬟们都去哪了?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是褚夫人。 阿圆大惊,立即从萧韫身上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是我娘来了。” 她惊慌失措,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随即推萧韫:“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我娘发现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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