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料到的是,在看着她穿着勾身露腰红纱裙款款媚媚地依步走出时,程夫人只默了一瞬,而后立刻从木架上拽过一厚实的连帽披风给她严严实实得在外照了层。 动作完成后,看着她目含鼓励地认真说道:“嗯,就这么去。” “……” 程夫人走之前,又特意交代施霓要好好画了个妆,而施霓对镜描完眉,终于做完最后一道工序后,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 她穿成这样去书房,将军会不会误会什么? 思寻半响,她大概猜出程夫人所想,估计是想叫她显出示好的姿态,以此来引得他们关系融冰,可将军心思难摸,此事估计没这么简单。 施霓微微叹息一声,到底决定迎难而上,亲自去一趟。 …… 方才,屋内侍候的婢子只有阿降,故而外面的人并不知程夫人所为何来,更不知晓施霓要出门去何处。 这时,珍儿在旁目光一转,而后分外殷勤地凑上前来问了声,“夫人这是提着食盒要去何处?” 施霓存了戒心,没回。 阿降不明情况,只当寻常地说道:“我陪姑娘去给将军送食膳。” 珍儿笑了笑,看了眼外面,一副为主分忧的模样,“这雪下得大,看着短时是不会停了,瞧这外面阴寒寒的多冷啊,夫人又何必受罪自己亲自走这一遭,不如就叫珍儿替夫人分忧去送吧。” 施霓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很罕见地对待下人没有好脸色。 “珍儿,你并不是我近旁的丫头,就算我不去,便也是阿降和小玉替我,你现在并没有在将军面前露脸的资格,做好你自己的事。” 言语威慑完,施霓并不想在她身上过多浪费时间,于是走得干脆。 而珍儿留于原地,愕然心惊,更是在西屋众多婢子怀疑揣测的目光里,惴惴不安地匆急避回了屋。 忍不住猜想,施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阿降心思单纯,现在还在摸不着头脑,“姑娘,珍儿她犯了什么错,惹得姑娘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说了重话苛责?” 施霓默了默,而后踢了脚一旁的雪堆,吃味地猜测说,“现在回想,总觉得她看将军的眼神很缠溺,我都很少那样好不好。” 阿降脸色瞬间严肃,“这个小贱人若真敢动这份心,都不必姑娘出手,阿降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嗯,从今日起你格外留意她些,尤其注意下她近日有没有和府外的人联系。我也想是自己猜错。” “是,放心吧姑娘。” 两人三言两语,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外。 想想自己究竟穿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施霓有点过不去心里的坎,便更不想被第三个人察觉,于是很快遣走了阿降。 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 再瞧。 就听不耐烦地一声呵斥,“滚!说了不吃!” 施霓伸出的手骤然僵在半空,她终于知道将军就算是对自己疾言厉色,那也是十足克制收敛的,不然照这个语气,她简直怕自己真的被吓死。 犹豫了片刻,她没再敲门,只小声表明身份。 “夫君……是我。” 心惊胆颤地等了片刻,没听到里面传来吼声,施霓渐渐松了口气。 于是硬着又问,“那我进来了?” 还是没动静……施霓小心推开门,看到霍厌面色并不和善地站在书桌一旁,手里正执着一支带墨的毛笔,也不知是在书写什么。 走近,她示意了下食盒,“母亲说你没有用膳,有些放心不下,便叫我来送一回。” 霍厌目光晦暗地看着她,没说什么。 施霓被他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实在觉得如芒在背,想走,可又觉这样就走,就好像是白来一趟似的。 于是她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找了个话聊,“在,在写什么?” 她才刚走近,霍厌就煞有其事地蹙紧眉头,同时将手下宣纸一挡,防备意味明显。 施霓脚步一顿,意会出什么,瞬间不敢上前了。 “不知夫君在写机密信件,不该冒然打扰,那,那我先告退了。”施霓说着转身就要走。 “过来,研磨。”霍厌终于开了口。 施霓都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回了下头,不敢确认,“我?” 霍厌又重复了遍,“研磨。” “……哦。” 施霓的确想避着目光的,可是离桌面这么近,她想看不到都难。 只是那文字她根本看不懂。不是西凉文字,更不是大梁文字,而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书写字符。 施霓认真研磨,知道将军在做正事,便不敢打扰。 倒是霍厌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忽的问了句:“你很冷?” “不冷啊。”施霓没听明白地回。 “那把披风脱了,捂成这样,背上都要起痱子了。” 听他这样说,施霓研磨的动作一顿,眼神里几乎一瞬迸出掩饰不住的心虚。 她方才都忘了这茬儿了。 只是只穿透艳里衫给他看,又是露腰又是半露胸的那种,她到底还是难为情的。 “怎么,脱不得?” 霍厌鹰隼眼神,几乎是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 “不,不是……”她支支吾吾。 霍厌蹙眉,似有不耐地伸手过来,本意是想帮她一把,可将宽敞外氅从她身上一褪,应眼就见收紧的曼妙腰线,雪白波涌的虚虚隐隐的峰谷。 他目光一滞,就听施霓惊呼一声,双手更是下意识捂了捂胸,脸颊腾得涨红起来。 霍厌觉得自己太阳穴都绷僵了。 放下笔,他默了默,到底是强忍了忍心思,而后板着目,一脸正色地开口。 “穿好衣服,露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被他这样一说,施霓瞬间觉得好羞耻又委屈,当下眼角带泪地挪步要走,手腕却忽的被拉住。 施霓不知,自己转身的一瞬,那引得霍厌次次梦魇、备受折磨的红痣,再次猝不及应了他的目。 霍厌眸光微凝,手腕受力,把人一下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而后趁她反应不及,执笔点墨,毫不犹豫地落笔在她背脊肩胛骨处,意欲用力将那抹碍眼的红给涂去。 施霓被凉意一侵,娇嘤地颤身往他怀里去躲,声音不自觉得软嗲。 “夫君……凉。” 他抱着她,看着浓重的黑色替代艳红,方才收力,将笔用力丢在桌上,泼墨弄得各处脏污。 “送饭?你送的到底是什么?”他声线绷着,吐息灼烫地喷在她后脖颈处。 施霓大气不敢出,他手的位置实在微妙,她生怕自己一动就轻易将自己贴到他手心里去了。 “我,我去提食盒。”她应付不来,当下只想着要逃。 霍厌却不放人,下巴抵在她腰窝上,贴着她沉默半响,终是沉沉叹了口气。 “就是想叫我妥协是不是?” 施霓嗡声:“什么……” “你在西凉的那些过往,从今以后我不追问,也尽量不去介意。” 他眸间依旧晦涩,言语却异常之认真,“但我要你现在就发誓,发誓你如方才那般对我不是故意玩弄,发誓今后只对我全心全意地交付,发誓你心里不会再有别的男人的位置,这些,你能不能做到?” 未相见以前的事,他无法做到掌控,与其执着于过去未见的遗憾,不如心存属于未来的希翼。 他做了身为男人,最为底线的让步。 闻言,施霓搂着他的脖子,缓缓松力抬头,“夫君知道了什么?” 霍厌干扯了下嘴角,“我见了拓跋稷。他对你,甚是念念不忘。” 施霓往他怀里贴了贴,没心虚什么,反倒说着心里话,“夫君这般的霸道,那见面后与三王子说没说,我们已经两情相悦了?” 霍厌一愣,不可置信,“两情,相悦?” 大梁的成语内涵博大精深,施霓学得皮毛,很怕自己又惹笑话,于是讪讪一笑,“我是不是用成语又用得不恰当了?” 霍厌心头猛烈地情绪激荡着,他沉沉喘息两下,笑了,又很快收敛,模样像是疯癫。 施霓不禁担忧,出声想唤他,“夫君……”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他扑倒在木桌上,身后实木硌人,身前却只能受着他烫灼的压覆。 贝齿不忍钻撬,被他轻易夺去全部,叫她呼吸难畅。 不温柔,又接近粗鲁的一个吻,将霍厌心里积压近一个月的委屈情绪全部释开。 不管以前如何,如今能得她一个两情相悦,他死亦足。 “很恰当。” 在她被吻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晕涨状态之时,霍厌好整以暇,哑声为她解惑。
第88章 眼看将军实在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才许了他亲一亲,便又解开她衣伸手往里试探地揉,施霓眉心轻蹙,不忍颤弱地一声嘤咛从嗓眼里溢出。 征战几月,总觉将军掌心粗粝的薄茧又明显糙了些,而她日日奶浴过的肌肤如乳酪一般的细腻,眼下凭白遭了这个难,嫩肤边缘没一会便里外里都布上艳靡的赭红。 她伸手,微用了些力推拒在霍厌的肩头,语气喃喃生怨。 “夫君对人忽冷忽热,现在是好,待会又不知是何态度了。” 霍厌抱着她低喘,闻言手下动作顿住,而后意犹未尽,慢慢退了出来。 他看向施霓,眼神余温未消,声音沉哑得引人遐想。 言道:“我若当真一点反应没有,便是根本没把你放心上,这点情绪你都不许我有,是不是太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 耳廓边缘被他的气息撩得烫热,施霓强忍清明,实在气不过地出声反问,“走前甜言蜜语地哄着我予以慰问,还说什么苦苦相思的情话骗人,结果转眼就带了别的女子回京,这些事,夫君就是照着自己的道理做的?” “没人敢阴阳怪气我。今个听你说两句,心里倒还挺舒服。” 霍厌冲她笑了笑,而后欺过来猛地在她嘴角边咬了下,简直就是明面欺负人,“还想骂别的吗,你说,我都听着。” “……” 施霓惊讶于他脸皮厚的程度,只当他这是自知理亏。 可骂几句,哪里有打过瘾? 思及此,施霓不忍忿忿地伸出手来,做足心理建设,而后五成用力地在他脸上不犹豫地打下一巴掌。 把人不打脸,可她这恼气已憋闷了好几天,就想在这处招呼来发泄。 只是刚打完,她立刻又犯了怂。将军威严肃重,又受人伏拜跪敬,怕是只因着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心,也受不了被一个女子明面扇了巴掌。 施霓心头慢慢生出些许怯意,真怕他会一气之下再打回来,于是意欲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先往外跑再说。 可他胳膊横过来一搂,把她抱放到桌上,而后面无表情地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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