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抓我手。” 说完,一声驾驭声扬起,马蹄瞬间高抬外踏,跃起直奔。 施霓有些羞,但无惧。有他在后,她只觉得安全在心,又怎么会怯呢。 于是,驰骋在绿野茵茵中,施霓满心舒畅欢喜地迎风张伸双臂,试拥自然的香。 而霍厌下巴落在她肩头,独拥属于他的一怀软香。 “霓霓,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他的真灼告白随着风声至,猝不及防的爱意倾吐叫施霓瞬间有些慌神。 但她并没有草草回一句“我也是”,而是微微垂下眼睫,声音低弱与呼啸声夹杂,落耳依旧叫人难以辨析。 可霍厌听清了,当下他完全没自控住得背脊一僵,缰绳同时收勒,马蹄连带急刹。 “说什么?” 施霓脸红着不敢面对,那种臊人的话叫她现在清醒再说一遍,无异于是在要她的命。 “没听清那就算了。”她艰难缓着自己的心跳,故作镇定,被霍厌如此质问着,她是一颗心仿佛都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 霍厌哪能被糊弄,他一下捏紧她的手腕,不依不饶开口,“再说一遍。” 施霓欲挣,却被他于阔野之处抱下马。 然后下一瞬,双手被他轻松一剪背在身后,她整个人随之成了一副任人宰割之态。 “不说,我便在这满足你的要求。” 在,这? 张目环顾,入眼茫茫尽是大片的青绿色。 而且,出发之处的草地受了护林人的修剪,整片的草都持矮平状,可两人向北又奔去数里远,故而眼下的这片草地,草长得密且高,肆意生长,环簇足够遮盖两人。 野外之地…… 施霓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被吓得瞠目,只觉得这事将军恐怕真的做得出,可若真如此,她是再没脸见人了。 “别,别……”她实在怕他会言行一致,付诸行动。 霍厌眉梢微扬,许她二选一:“说,还是,做?” 施霓拗不过他,到底是随他的意,于是受迫着艰难开口,重述了一遍自己方才脑袋乱掉才喃出的一句轻语。 这回,她声音依旧放得极低。 “夫君,要我吧。” …… 晚间,四人分两帐歇下,也不知是负责招待的小丫头实在古灵精怪,还是就是这般巧合,两帐的位置一东一西隔离好远,倒是谁也影响不到谁。 对此,霍厌很是满意。 四人于岔路口分别,霍厌拉着施霓回帐,脚步明显越来越快。 施霓叹了口气,知他早已是急不可耐了。 方才骑过马后,他们哪里能想到嵬婳当地的百姓能那般热情,拥着他们又是围篝火跳舞,又是一连三轮牛羊肉附奶酒的丰盛款待。 施霓面上自没显什么,她全程与牧游云一起,照顾着秦蓁蓁多吃些,而霍厌一人在侧,独饮下不少奶酒,他眼神不耐着,叫施霓全程都没敢看他。 眼下四人分开,他脸色稍才好些。 一进屋,施霓才刚站稳脚,就觉背上贴来压迫,她提紧一口气,没挣,却难免紧张。 已是第十日了,若照袁嫂嫂的说法,那药今日便该显见成效。 若试,她便要试出最好的效果,绝不会有前功尽弃一说,故而这些天来她一直态度坚决,在守最后底线,也因此,冷漠了将军。 她知他的克忍,更期待他体会后的真实反应,思及此,施霓转身猛地回搂住他。 “夫君,拆礼物吧。”她尾音在扬调。 帐帷幔垂,伴他起承转合。施霓伸手推在他肩上,整个人轻颤无声地泣。 而御驰雪原的将军早已彻底红了眼。 行床笫之事,霍厌认定自己尽已尝过,却唯独当下,唯独当下。 于下紧缩挽留,于上,仰身献泉。 帐暖戏霓裳,有这一次迷惘纵生,即便是要他的命,斯亦甘愿献奉。 …… 于城外送走牧游云与秦蓁蓁,施霓遥目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禁微微思吟感慨。 “真好呀,与君历六国,原来无处为家也能是一种浪漫。” 她去过的地方不多,自也向往着远方。 落生于西凉潍垣,她在那度过了孤匮失彩的少年时期,之后刚刚成年,便受迫着被献送到大梁上京,然而世事无常难料,现在她在最北的归境,有了自己得以归属的家,往后余生,她都会与将军在此相守。 当下,她语气虽叹,但却并不是真的艳羡什么,而是祝福更多。 她所拥与秦蓁蓁相同的幸福,何需相较。 只是没有想到,她随口的一句话却叫霍厌如此煞有其事,他收回视线,转身凝过目光,又紧紧握住她的手,出声道:“霓霓,你想去何处?放眼六国之境,无论天涯海角,只要马蹄可踏之处,我都带你去。” 听他这话,施霓弯下眉眼笑笑,而后主动伸手环抱住他的精硕腰腹,视线相对着,她轻轻言道:“当真,去哪里都行吗?”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无论神色还是语气都无比认真。 “我不要你去羡慕别人。我的女人,该只有叫旁人艳羡的份。” 热气烘耳,施霓被他这话说得顿时有些脸热,腹诽想着,将军从来都不知含蓄,尤其表达情感方面,他的直言做派实在霸道又羞人得紧。 “还在外呢,不许说这样的话。”她将脸贴在他胸口处,垂睫微微有些害羞。 霍厌表情似不解,“为何?我爱慕你之心,恨不得叫天下人皆……” 这回,他话还未说完整,就被施霓一下捂住了嘴巴。 他挑了下眉,没拿下,只是轻轻地嗅,而后无比眷恋地想……霓霓连带手心都是带香的。 施霓颤了下身,清晰感受到了掌心的湿灼温热,吓得立刻将手抽回。 怎么可以舔! 她原本想嗔怪他的不合时宜,只是当下抬眼,对上他炽热情浓的眸,她突然像被烫到一般愣住,之后什么怨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是啊。将军热烈又泛溢的爱意,对她外释倾坦,从不收敛。 若非如此,两人之间只微若游丝的牵扯,又怎会被无限巩固直至金汤完壁? 原本他们身份之介悬然,成婚是绝无可能的。 都是他,一直一直都在不惧万险地争取…… 鼻尖微酸涩,施霓忍住眼眶内遽然泛涌上来的热意,慢慢收紧环住他的胳膊。 “夫君……”她低语喃喃,遮掩住哭腔。 霍厌一愣,忙收力回搂住,当下贴靠着软身,他满足地勾了勾嘴角,笑问道:“怎么,这回不怕被人看到了?” 她素来在意的多,顾虑的也多,而那些在霍厌眼里从来都不是事。 闻言,施霓摇摇头,从他怀里挪蹭出来,露出那张美丽面庞。 “才不怕。”她嘴硬着。 霍厌嘴里咬着玩味:“真的?” “又没做亏心事,而且你是我夫君呀,光明正大,有名有份的。” 她这回不想畏怕闲言了,被旁人看到又何妨,总归她是合规合矩的,而且当下这个时辰,早摊都还未撑起,城门外零稀着没几个人,更没什么人会时刻注意着他们。 她十分确定地点点头,“不信的话,夫君只管搂着就是,我坚决不躲。” “坚决,不躲……” 霍厌眉眼带宠,磁沉出声复述着她这话,而后在施霓湿潺闪映的目光中,他单手捏抬起她的下巴,倾身实实落下一吻。 施霓被亲蒙了,无辜地眨了眨睫,反应过来后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霍厌再次堵住了嘴。 他哑声提醒,音调极缓,“宝贝说过,不躲的。” 施霓撒娇似的外溢出细微一声哼喃,双手抓紧他的衣衫,尝试将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 她想,如此也很好。 溺在暴烈的温柔里,互为彼此的救命稻草。 然后…… 任,雪落蝉鸣,冬去夏来,两人相契厮守,永缔羁绊。 渡,岁月成川,时节如流,此念永不移变。 作者有话说: 终。明天更平行番(开篇赐婚,先婚后爱走向) @施黛
第122章 平行番 平行番|先婚后爱
第一章 庑廊尽头通达的圆亭小榭, 临水环树,周围柳条荡水漫波, 春意浅拂盎然。 湖面之上, 映着雅亭的红栏乌檐,以及栏杆内轻倚廊柱,身着淡荷粉薄纱罗裙侧拢月白披帛的美人身影。 远看着, 实在是赏心悦目的一番精致。 可离近些却能瞧出,美人眉心微微拧蹙, 似怀着难解的忧思心事。 这时, 从远处忽的奔来一年纪不大的活泼丫头,其脚步嘈乱,瞬间打破周遭的一片宁静,同时也坏了美人睨目赏菡萏的兴致。 施霓闻声看过去, 瞧看清楚丫头的满目愁忧,又闻听她道。 “姑娘,坏了坏了,我刚刚打听到,霍将军今日便能回城, 大军已临在城郊, 眼下夫人正与方嬷嬷一起,忙活张罗着要在府内大摆庆功宴呢, 这可如何是好。” “阿降,不可这般冒冒失失。”施霓正色提醒。 一个“坏”字严重,这话说得也实不妥当。大将军得胜凯旋, 这是好事, 是喜事, 最起码于将军府的人而言如此。 施霓担心隔墙有耳, 被旁人寻挑出错处,如今她被献送敌国,因自身的微妙身份已经遭了不少人的白眼,岂能再自己主动招来不痛快。 她敛神,想了想谨慎问道,“消息可当真?” 阿降压下波动的情绪,这会儿已是平静多了,她点点头如实回说:“当真的,后厨那边现在都已经忙活上来,连带二房那边都来了不少人。” 顿了顿,阿降又替施霓觉得委屈,没忍住低声怨了句,“将军回城,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有人来通知我们,就算这桩婚事是大梁皇帝赐的,霍将军原本无这个意愿,可姑娘这般好,嫁给他大梁武将哪里就叫他吃亏了嘛,如今把人娶了进门,竟这般冷待我们……” “好了。”施霓开口阻了她继续怨言,知晓阿降是为着自己着想,便没有拿出严厉态度去苛责。 可有些话,心里明知就好,若是克忍不住宣之于口,便会徒惹祸事。 施霓提醒:“以后这种话万不可再说了,祸从口出,若以后将军回来你还这般到处怨诉,怕是会叫他真的厌了我们。” 阿降年纪小,又一心护主,方才是见不得施霓受委屈,这才思虑不周而致一时冲动。 当下听得施霓的劝说,她立刻便会出轻重来,“姑娘放心,我都记下了。府中其他人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对姑娘的态度……” 她声音越来越小,似是忽的想到什么,随即面上慢慢浮现出忧愁之色。 施霓知她所想,自进府的第一次,施霓便知晓霍家与西凉的旧怨,知道霍将军的父亲曾受西凉的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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