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暂放过她的睫,安分了才一会儿,就又开始不急不缓地去捏她的脸颊,力气倒没怎么用,不过却搔得人痒痒的,“有大雪在前阻着,自是什么也做不成,今日就当我休沐一天,可以留帐陪你。” 闻言,施霓立刻惊喜抬眸,语气也轻快,“真的?” 陪将军到此已有七八日,他忙得日日都抽不开身,两人一天三顿饭也就能待在一起吃一顿,这么一比较,她倒还没他的将士们与他在一块的时间久,当然,若不算晚间的话。 “想我陪着?”他勾唇,似乎很爱听她说些羞人的话。 施霓很爱撒娇,也不在意些矜礼,于是想他开心便嗲嗲应道,“自然想。” “那想睡吗?”霍厌顺着又问,言语一派如常,好像这话与询问今日早膳吃什么这类问题本质无差别。 施霓却立刻瞪眼,笑容消匿,同时也警惕起来,“这个不想,刚刚才起的。” 霍厌却不听,直接扑过来咬她耳朵,吮又舐,“回笼觉不行?况天都还没亮。” 施霓目光慢慢挪向帐中顶侧所开的天窗,夜朗星稀,夜色还很深浓,过了冬至日,这北地的黑夜便长得好似无期。 他身上铠甲方才已经除了,眼下只褪中衣实在显得轻而易举,施霓就更不必多说,她才刚起,下床时也不过随手在身上披了件狐皮大氅,如今把这雪白绒氅往角椅上一甩,她这身单薄的棉制里衣实在无需外力去扯便能从肩头落坠,霍厌去抱她,心知不可强悍,便只好先吻,吻透。 “昨日,传来些杂言进耳,霓霓能否帮我解忧?” “何忧?”施霓已被卷入挣脱不能的漩涡中,身心皆在坠。 “大概都是些旧事。”于至深处,他问出绕心多日的话来,“有西凉刁民邀功言举,说霓霓曾与西凉三王子私定终身,你说,我要不要信这挑拨之言?” 施霓强行令自己神志清明,摇头力否,“从未的,非要说也只是兄妹情,夫君该知我的心意,若我心里还有他人的位置,又岂会,岂会……” “岂会什么?”他吃味愠顶,急需她的解释来安抚躁郁情绪。 施霓伸手环他的脖颈,怯兮兮,“又岂会容那些坏事,夫君心里不是最清楚的?” “坏?这样的坏,还是这样的坏?” 他问一声便霸道一回。她失神,恍惚觉然于将军来说这似乎与沙场征伐无异,他是常胜战神,攻城略地果决勇断,他不会因对方一声求饶便止攻势,只会来势汹汹强势直捣腹地,再插上’霍’字高扬的黑赤旗帜,而后身姿孤高,宣告战地从此归他所属,同时拥占他的战利品。 “说爱我,现在说。”他眼神忽的带凶,捏着她的下巴沉声沙哑。 施霓并不羞口说这些,想了想,便打算更衬他心意些,“只爱慕哥哥,序淮哥哥。” 霍厌猛地一僵,完全未曾料到她于弱势还会言语撩拨,于是坚守亦没忍住,冷脸在刚刚才拓阔出的领地丢盔弃甲,丝毫不余,施霓则无辜眨眼,媚眼如丝。 “原来夫君喜欢我这样唤,以后也这样好不好?”软嗓溢出的话,此刻倒听着像挑衅。 霍厌眯眸,掐着她脖颈,即便姿态强势也并未用力,“寻常家的妹妹,这么吃纳哥哥?”说罢又不解气,却根本舍不得真的冲她发脾气,于是霍厌狠了半响,也不过低头咬了她一口,又叱了声,“小妖精。” 听着也不太凶,也不知究竟是骂,还是宠。 …… 午后,雪停。 霍厌背着走路犯难的施霓,脚步稳健地爬上了一个霜雪未影响到的小山丘。 这是他们眼下能登上的最高处,阳光沐浴充沛,不比营中的阴寒。 石上并肩而立,霍厌一手牢牢牵着她,一手抬起指向远处敞阔的天,说道:“那边就是西北方位,是你家乡的位置,虽然出行时我以此为由向母亲解释,可也一直记挂在心,霓霓,若你真的想家自不必压抑情绪,更不用顾忌我所想,可以放心与我倾诉的,知不知道?” 施霓意外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心里是清楚的,当年霍老将军遭西凉奸诡之计阵亡,此事一直是他内心无法回忆的至痛,他狠毒了西凉。 可他如今却说,若她想家,可随之提及那伤他至深,又最遭他仇厌的两个字。 她一瞬怅然,只觉得万分地心疼。 扑拥于霍厌怀里,施霓微微含带哭腔开口,“夫君,一如我先前所说,将军府才是我的家,我是孤女,在西凉早已没有任何亲人,你才是我的至亲至爱,我还能去提谁,不会的。” “霓霓……” 霍厌还像是有什么话未说完,可施霓这回却任性地不肯再听了,她在他怀,又娇怯怯地踮脚主动献吻,像是要竭力证明自己方才言辞之诚。 香软满怀,霍厌回搂住她,又低下头去应。 天光霁明,素银皑皑,一对赤忱恋人于此彼此拥誓,山光皆可为鉴。 作者有话说: 【霓霓和将军的故事,完。 不管是正文还是平行番,应该都算很圆满,希望大家喜欢~ 休息几天,然后再放公主和常生的番外,应该就几章,么么老婆们】 —— 最后,放个新宠预收吧~进专栏可收藏 《独占娇怜》 【妩媚美人VS心机权贵】 【男强女弱、强取豪夺】 文案: 尤怜与未婚夫在荒山上偶然救下一位被追杀的神秘男人,其人一身华锦官服,玄金鹰纹佩剑从不离身。 只是模样过于冷峻,看着疏离不可亲。 避于男女之嫌,全程间尤怜都未曾与其说过几句话,深山分别,她更是以为自己与他再不会相见。 可不想,不久后未婚夫科考不顺,又遭人陷害入狱,走投无路之下,尤怜再次想起他。 她想以夕日恩情,求他施以援手,于是辗转寻到他府上。 当时,他正一人专注舞剑,尤怜局促站在边缘,低低诉清原委,说完,不想男人旋身一顿,直直用剑指向她。 他面不改色,却用剑尖轻易挑开她的藕粉外衣,目光盯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说:“尤姑娘,恩情说服不了我,情,倒是可以。” *疯批男主一见钟情,强取豪夺,但放心不虐女,宠还来不及。 *未婚夫不无辜,不用同情。 (求收!)
第134章 宁乐x常生 公主府。 内室中, 宁乐公主衣着一身华丽百花曳地桃夭长裙,任三两丫头跪坐在后低眉伺候梳妆, 铜镜内, 一张极为俏妍的面庞明媚朝艳,颦笑间尽展花鬓娇颜。 点完绛唇,面上的妆方才算罢。位置最前的丫头复打开饰匣, 从里认真挑出了一支缠丝镶珠金簪来,宁乐着眼瞧了瞧, 犯懒地遮唇打了个哈欠, 而后摇摇头,伸指示意了下其右手边的蝶花吊穗珍珠圆簪,道,“就它吧, 搭着衣裳的色。” 婢子闻言恭敬应声,宁乐公主则耷拉着眼皮,模样有点无精打采。 从卯时起了个大早开始,她因没睡好觉心里便一直带着点烦躁劲,加上复杂的点妆步骤, 和紧束厚沉的华丽宫装着身压得不通畅感, 叫她这会儿实在没什么耐心。 于是干脆阖眼,闭目养神, 叫丫头们做最后的妆鬓收尾。 不知何时,屏风外忽的现出一身着浅灰衣衫的年轻侍卫的挺拔身影,其人步伐飒沓从外而来, 无声无息, 更叫人无察。 当下公主闺房, 若照大梁常例, 其内岂会容一位卑的侍卫招呼不打地随意进入,冒生僭越,冲撞公主,可偏偏,来人虽是顶着寻常侍卫的身份,却与公主亲近异常,尤其……夜深人静,擅闯闺帏,公主都从不施以怪罪。 长此以往,宫人们皆对此心照不宣,更不敢多嘴妄议公主行事,将秘密藏隐于公主府内,慎行谨言。 当下,常生面容清肃地绕过屏风,待走近时,瞬间引得一众宫人纷纷低眉侧目。整个屋中,就只有宁乐一人全程阖着眼休神,半点异样也未觉。 仆婢们看常生手下示意,于是习以为常地默声退下,面上更不敢露出一丝质疑神色。 待众人阖门屏退,常生代替她们的位置,慢挪过去,跪坐于宁乐身后,抬手稳了稳她鬓发上未戴正的一支鲜妍花钗。 “嘶痛,谁手这么重,还要不要脑袋!”宁乐嘶了声,当即眉头拧起,语气怪罪。 常生闻言不敢再动,他从没有为姑娘戴过钗饰,不想刚一动手就会弄疼她,“抱歉,宁儿。” 宁乐一听这熟悉声音,猛地回过头来,见身后人早已换了模样,她一瞬怔忡,而后语气立刻欢悦起来,“常生,你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 转过身,她抱住常生劲瘦有力的腰肢,撒娇一般地直直蹭到他怀里去,更完全不顾什么矜持,一如平常,对方也是立刻收臂将她拥护住。 “嗯,五殿下说今日宫中有家宴,他要早些回宫作准备,故特例许给我们半日的闲暇,不过训练进度不容变,之后应是会寻时间补上。” 常生如今在五皇子萧承凛手下做事,因他出身不算正统兵籍,故而即便深受五皇子的赏识,如今也只是皇城巡卫营内一个不甚起眼的小军官,常生本人并不恋栈权利,起初入大梁官场不过也是为了明正言顺跟在宁乐身边,可是小公主却一反平常的玩乐态度,对他升迁一事表现地格外上心重视。 闻他说明缘由,宁乐果然不满,“五哥也真是的,父皇明明安排的是晚宴,他用得着这么早就回去准备嘛。” 半月前,太子哥哥于东宫旗鼓喧天迎娶太子妃,繁冗礼制办齐后,皇族宗亲内部的家宴总是要有的,今日北宸殿设席摆宴,宁乐虽然也是早起梳妆打扮,换衣换服,可她是女子本就出行麻烦些,却不知五哥那边有什么要紧,非需空出一个下午来准备,想想也猜出一二,她那不着调的五哥,定又是寻机想去犯懒了。 宁乐煞有其事地凝蹙起眉头,从常生怀里直起身来,而后语气颇为不满地继续言道,“五哥没个靠谱。对了,你们巡卫营是不是月底有次考核,绩效排前者可升为副巡侧卫,掌一小队负责宣武门的护卫,这个,你参加了吗?” 常生闻言略感意外,伸手轻触了触她的脸,“这种小事,也值得叨扰到公主?” 他语气恭敬得很,可手下动作却无比地轻浮,谁人敢在与公主闲谈言说时,去动手动脚地挑逗她的下巴。 宁乐被他指间的力牵带着,只好被迫微微倾身。她仰起头,眼睫轻颤,对当下姿态感到十分羞耻赧然,于是不自在地避过眼去,嗡嗡,“哪里是小事啊,我要你以后官运亨通,不然……不然。”她避过眼,同时也顿住口。 怀里香软实在诱人,常生思沉着还是没有忍住,于是直接俯身去亲吮她的唇,同时,声音也因混乱而囫囵不清,“当你的护卫,守你一生为安,对我便足矣,至于官运如何,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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