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霍厌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又俯下身,宠溺地吻了吻。 把人打横抱到榻上,霍厌又将床帏两侧的白纱帷幔放下,之后站在外说,“先泡个澡歇歇,我叫人去浴房备水。至于晚膳,霓霓想吃什么?” 施霓抓住被衾的一角往身上拽了拽,想了想说道:“甜的,想吃甜软酪。” “这个能吃得饱?那别的呢,主食或肉之类的。” 施霓摇头:“只想吃甜,蒸些南瓜作主食就好,可以吃饱的。这些都是我吃,夫君可以再按自己的口味添加些荤菜上桌。” 霍厌表情若有所思,转身前,他凝着白帐低语说了句:“爱吃甜,难怪。” 施霓不知他何意,懵懂着问道:“难怪什么?” 霍厌挑眉,一本正经,“甘泉如蜜,浅尝辄止,回味无穷矣。” “……” 施霓羞得紧紧咬唇,瞬间悔得直想咬舌,腹诽自己就不该多嘴问一遍的! …… 施霓被阿降伺候着洗了澡,从浴桶迈出,阿降照常拿来瓶瓶罐罐护体养身的精油乳膏来给施霓涂抹,细致护养三轮,阿降额前都冒了汗,终于算是完毕。 “姑娘可以了,按你的吩咐,香油开了罐新的,是淡茉莉香的。” 施霓维系着面上的镇定,轻轻应了声,待发丝擦干梳好,她便吩咐阿降回屋去歇着了。 坐在软垫上,施霓看着铜镜中那张即便素面朝天也不失妩媚的精丽面庞,微微思吟,片刻后,她抬手轻抚自己微微发热的脸,手感到异样的体温,她不知这是因为紧张作祟,还是方才在浴房被周遭热气所熏蒸。 鼻尖浮着香味,是清淡的,她要细嗅才能察觉出,真是施霓想要的效果。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的吩咐阿降去换香,将军方才只不过随口提了句,她怕自己这样做会显得太谄媚……可她的确想要得将军的心宜,想欢悦他,还想要他彻底痴迷自己。 她已经贪心了。将军今日推开了陆雪清,她便再容不得旁人前来纠缠将军,有她一个就够了,她可以比得过任何人。 舒了口气,正好听闻有脚步声临近,她回头,霍厌已迈步出现在她身后。 “快一个时辰了,再不过去饭菜都要凉了,你不用再重新打扮。” “夫君先吃就是,我不是已经叫丫头去知会了?”施霓并未在脸上擦抹别的,只是润了润肤。 霍厌走近她身边,摇头:“想和你一起用膳,一个人吃算怎么回事,我已成家,难道还要这样孤苦伶仃吗?” 施霓被他这话逗得不禁莞尔,于是没再磨蹭地起身,挨在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道:“好,那我陪夫君去吃。” 霍厌顺势拉过她的手,刚要走却隐隐察觉到什么,他驻足,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环腰将施霓一抱,贴着她脖颈就开始细闻。 施霓觉得脖侧有些痒,刚要动,就听霍厌出声带哑:“茉莉?刚擦的香?” “嗯。”她轻声应,当下不自在地眼睫轻微眨了眨,以此掩饰紧张。 片刻后,见他依旧意犹未尽地抱紧自己,施霓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没忍住问道,“会不会浓呀?” “很好闻。”他说着,又稍松开了些力道,施霓也随之松懈下来。 她正要推他站好,却忽的感觉腰肢被一股力道箍住,叫她丝毫动弹不得。她紧张,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温濡感一瞬席卷耳垂,叫她紧张到战栗,又觉稍稍的痛。 他附在她耳边,声音磁沉沙哑,又似乎有隐隐的笑意,“想咬一口。” “……” 被他抱去了餐桌,施霓原本只想好好品尝下自己念了很久的软酪,却不想将军被她擦香的举动撩拨到,这会儿怎么也不肯放人,他一定要她坐在他腿上用膳。 施霓有些为难:“这样夫君也吃不好。” “等你出浴太久,方才垫了碗面,已经果腹。”他说着,抬手亲自夹过软酪,体贴地喂到她嘴边,“尝尝?” 施霓咽了这口才反应过来:“夫君方才不是还说一个人用膳孤单嘛,原来那话只是在我面前装可怜。” “不是。”他又给她喂了勺银耳甜汤,嘴角稍稍流出些,他吻着吃下。 施霓脸红,羞不住地开始低头自己去吃软酪,片刻后才嘴上不饶人地问道,“那面究竟好不好吃,夫君怎知我不爱吃呢?” 霍厌挑眉,又环视着圈桌上菜品,最后没有伸手,只将手里的甜汤又喂给她喝了些。 “爱吃什么都给你找来,别说是面,我的心头肉也行。” 施霓将箸筷放下:“干嘛说掉胃口的话。” “好,不说,还想吃什么?”霍厌一边说,一边面不改色地再次给她嘴里喂甜水。 施霓胃口很小,一盘软酪入腹其实已经很够,她摇摇头道:“吃好了。” “把碗里的喝光?”他示意问道。 施霓不懂将军为何如此热衷于给自己喂甜汤,不过汤水味道倒是不错,她没多想,遂点头应了下来,“那好。” 一碗半滴不剩地喝完,霍厌满意将瓷碗放下,而后拿来一方锦帕,帮施霓把嘴角细致地抹擦干净。 放下锦帕,霍厌手搭她肩头,见她如瀑的乌黑发丝未全部环成髻,眼下多一半都是披在身后的,昏黄灯光晕衬下,她侧颜美得不可方物。 没有抱上榻,他任由手背被发丝擦过,而后低声发问:“坐这里可以吗?” 施霓眼神纯透了,霍厌只看了一眼,收回,没有心软。 褪裙,他不敢粗鲁,怕她坐不住,被穿透。 到底是疼她的,霍厌哪看得了施霓为此可怜兮兮地掉落珍珠泪,她的水不该从眼眶中溢流,于是安抚地吻,并试着说些什么来换走她的注意力,“软酪食多许会患牙蛀,纵喜欢也要记得莫贪口,记没记住?” 施霓这时想起什么,当即反驳说,“都是甜的。你刚刚还喂我喝下一整碗的银耳冰莲甜汁呢,这个怎不说。” “那不一样。”霍厌扶稳她的腰,叫她自己尝试挪降,同时哑声:“喝下的,自有地方再出来,和霓霓爱食的软酪可不同。” 施霓气恼地伸手去打他,这会儿胆子大了不少,虽无什么力道,但气势倒足。 “莫乱动,再伤到。”霍厌提醒,怕她吃狠,“可以看。” 施霓闷气,“才不,难看。” “说谁?”霍厌这会儿逗弄人的心思也冒起,能把这种话说得文雅,其实也算功夫,他温声,“不好说?一方海纳百川,一方比若山川硬石,霓霓自择便可。” “……” 川石劈开温流,入海。不咸,倒如方才那碗银耳汤汁的甜。 溺死人的甜。 作者有话说: 来啦! ____ 感谢在2022-11-27 23:28:39~2022-11-28 23:4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兔瑞贝卡an、3997591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七、满分的甜、惊悸 10瓶;koukasei、懒羊羊没睡醒 5瓶;peach、翰翰、甜糖汤圆酱、兰睎 2瓶;Rose、改张行、原味小怡宝、他有九分甜呐、可爱超多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2章 平行番 施霓怀疑, 将军是否染身的药力并不轻微,从桌到榻, 再被抱去窗沿边的木架上, 她就像是一块被人从水里捞起的海绵,开始软潺潺无力尚且荡渍,最后却因持耗得太久, 连棉身的最后一滴也被汲取蒸发,只余半颗未掉的眼泪。 霍厌伏首, 将半点晶莹吻去, 言道:“明日我要北上,去巡卫营视察演练,加上路程往返要耽搁的时间,大概需要十五日。” 施霓先前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事, 闻言抬眸,她双手揽着霍厌的肩膀,轻轻开口:“十五日,觉得有些久。” 两人关系才亲密无间,骤然又要分离, 施霓自然觉得惆怅溢泛心头。 霍厌摇摇头, 微叹,“行令已下达, 无法推延,我答应你一定尽快归返。” 北上巡查计划是先前便已制定详当的,他为三军主帅, 又为归境之主, 自不能出尔反尔, 随意变更计划。 当时是副尉提议, 他听完只当寻常,便点头应允下来。不想当下,娇妻新娶,他算是于帐暖之中初尝到了人间至美,心瘾戒舍艰难,更不想再孤自向北。 大概是此刻意乱情迷,头脑彻底昏胀了罢,霍厌脑海竟冒出想法,只觉攻城略地的成就都比不上日日侵入之满足,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事迹比比皆是,他先前只把这些靡靡言传当作笑话去听,可如今轮到自己栽跟头,他觉耻亦醒悟,却依旧不舍推开她,抽离身。 死在里都情愿,他迷了神志般只想要她。 “珲赤是归境最北的营地,偏于西北角,应该是离你家乡最近的位置,霓霓可想家了?” 先前提起西凉,霍厌从来都是语气不屑地称之为荒蛮之地,可这回当着施霓的面,顾及着她的心情,霍厌愿意以其“家乡”称之。 闻言,施霓微怅然,她在西凉何以为家,孤女俜伶,她从来无所依归,更无值得惦念的亲人。 她摇了摇头,缩在霍厌怀里,嗡声:“现在将军府就是我的家,夫君是我的家人,我只盼夫君能早些归家,我会想念夫君的。” “舍不得我?”他起身,暂离,抱着她复又坐上书桌,将上面的镇纸砚台清除,又铺就了几张厚厚宣纸,将她抱上。 施霓觉得微微凉,可还是赧然点了点头,“不舍。” 霍厌覆过来吻着她,声音强势,不厉而威,“多不舍?证明给我看。“ 施霓眨眨眼,觉得为难,不知怎么去说,“思念无声无息,看不见摸不着,如何能证呢?” “可证。”霍厌垂眼示意在她坐着的宣纸上,笑得有些深意,“霓霓为我作张画,画痕越深,我便知你爱我有多情切,好不好?” 施霓从来不知,有些事情居然还能那样做,御赐的上等宣纸,笔尖稍着墨都可瞬间洇开,更不必说瀑落成泉,成就一副半点无墨的画作。 他则笑:“慢些浇,宣纸虽厚,可也覆不住湍溪。” “我知霓霓有多舍不得我了。” …… 翌日,梳洗完毕,施霓随着霍厌一起去东屋请安。 被撑过的不适感还在,施霓不能迈步太快,一步步极缓,霍厌在旁一路牵着她手,被仆婢们看到也丝毫不收敛,惹得施霓全程羞得一直垂目,未施胭脂水粉的一张妍丽倩容,此刻也渐渐外泛出一层赭红的绯色。 忽的,霍厌偏头过去,思吟着说道:“待会见了母亲,就与她说,此番你甚不舍我,想陪我一同去边营巡防,行否?” 施霓瞬间瞪大眼睛,有些诧异,“什么?” 霍厌面不改色,却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你舍不我,这难道不是事实?昨夜是谁缠着我腰腹撒娇,还一声一声地求我不要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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