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施霓从不知,只一片叶,竟也能扬起如此动听的音波。 声起舞动,施霓身姿妙动,先是背过身去,将双手高举头顶,而后边扭着致韵腰身,边将手臂缓慢放下,此间,霍厌盯在她腰上,目光片刻不离。 而后一个旋步,凑近过去在他身边妖妖媚媚地环舞一圈,紧接又在他面前站定,长袖飘骋,裙玦广驰,袖间传出的香气几乎都扑到他鼻尖了。 时候差不多了,施霓心想,于是步步生莲挪后半步拿起那酒杯,重新上前时缓慢屈膝将酒献上,她想,自己的眼神该是含情的。 她停,霍厌自然也止了口。 落手放下叶片,他眼神浓鸷盯在施霓微冒汗意的脸上,当下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施霓手举得久,控制不住地微微抖了下,而这时,那本就堪堪遮身的肩袖忽的滑落,她身姿一顿,与此同时看清将军地目光往下移去。 “不许看……” 怎么会不羞呢,和看光也没什么分别……施霓着急地想放下手捂挡一瞬,此刻却听到头顶传来声不容置喙的提醒。 “小心酒。” 因着这一声,施霓动作停了,于是领口大敞,锁骨曝露之姿也尽数落入了将军的眼。 她耳根瞬间烧起,下一瞬,酒杯从她指中稳稳脱手,而她本人也被拉住手腕,扑坐进了将军的腿上。 她这身薄衣本就松宽,眼下一扯香肩更是全露,施霓心头微叹,事先也不知这酒会献得这样艰难。 “霓霓不知何为美人献酒?”他这时说。 施霓闻声茫然了下,她这个难道不是?还是说她不算美人,施霓不是骄傲,但也清楚知晓自己生得是一副顶顶好的美艳姿貌。 她只得困惑说:“将军喝了酒,不就算献成?” “看来霓霓的确是不知。” 他嘴角勾起笑了下,顿了顿后,又将目光移下,浓深落在她肩头以下,声音贴耳含着哑意传过,“锁骨乘酒,给本将军这一杯,要你以身来献。” 什么浪荡法子!施霓咬了咬唇,眼圈红红的透出几分无措来。 “行吗?” 大概是怕她会真的被吓到,于是霍厌把下巴压在她颈窝上,出声征询她的意见。 行吗……施霓看着他如点漆的黑眸,只觉自己着了他的道,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 面色酡红,她明明一口酒也未喝,却感觉自己马上要烧起来似的。 于是,她终于是点了下头,嗡着声音启唇,“……嗯。” “乖。”霍厌没给她再反悔的机会。 见他现在就抬手准备端酒,施霓紧张地忙将眼睛闭上。 没了视感,触感瞬时便变得更加敏锐起来,当锁骨忽的被袭上一股凛冽凉意的时候,她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 水声滴淌,酒水浇下,沾湿了她的衣裙,也弄湿了她的身。 而深邃的锁骨颈窝处,已是将大部分的酒接住。 美人轻颤,锁骨献酒,霍厌眯起眸光,知晓自己当真是做了件风流靡事。 将怀着美人箍肩扣住,他覆身,一口吮喝下所有。 酒醇,还带她的香。 够味道。 作者有话说: 旁人饮,端杯而喝,将军饮,美人成器
第64章 施霓只端来了一杯酒,自然是理所应当地认为此杯献过就算完。 可将军却好似吻得醉,吮得痴,一杯哪够,紧接便单手抱着她去拿桌上的酒瓶。 方才施霓倒得实,那一壶酒该有六七杯的量,所以当下眼看壶身被将军握稳,再抱着她坐回原位,她心尖仿佛同时被人揪了下。 “……将军。”此间,她香肩半露的姿态媚得乱人眼。 霍厌勾唇笑笑,轻妄丝毫不收敛,“往日我从不贪杯,今日嘛,当是破个例。” 说完,他看着施霓的美眸,半分没有犹豫直接,抬酒浇身而下,酒聚颈窝,点滴成波。 他看着这滑腻的肩颈一侧,滴滴的酒水,不由赞慨出声吐出两字,“甚美。” 施霓抿抿唇,只握紧他襟前的衣袍来缓释紧张,一杯都允了,两杯三杯又有什么不同的,她颤睫这样想。 可这压根不是两三杯的事情,施霓坚持忍羞地数了下去,没想到最后竟一共有十杯! 十杯,他便埋窝吮饮了十回。 可是一壶酒而已,酒杯都倒满的话哪会这么多杯?如此一想,施霓豁然明白,将军是故意每杯都倒得少,如此,吮的次数就变多…… 她自觉受了欺负,瞪看过去时恰好与霍厌四目相对,当下只看他嘴角噙笑,面上却半分心虚不见。 “一壶酒而已,将军是不是喝得太细致了些?”她微微带点意味地问,也有看穿他心思的小得意。 霍厌眉梢半抬,却回:“好酒,好器,自该细品。” “……” 什么好器,施霓好气还差不多!这种话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的。 施霓赌气一般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酒壶,哼声问道:“纵是将军细品,也该见底了吧。” “见底?” 他说着扬了下唇,笑意如沐春风,可施霓却隐隐觉察出几分危险来。 接着,就看他将酒壶抬起,轻摇一晃,而后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手一斜,剩下的壶底全部浇淋到她身上,除去颈窝,手臂,更多的直往下淌去。 好凉,施霓半身遭了湿,瞬时懵了。 待之后回过神来,她不自觉轻抖了下,腰间感觉到他箍过来的手微微用了下力,于是茫然又无措地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 霍厌却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面貌,即便眼下看着她如此一副靡靡之态,眼神也未飘闪半分。 他看她时,眼神从来都是直接、炯炯又不加掩饰的,是绝对的掌控者的姿态,但也从不束她。 反观施霓,此刻就像是只被惊吓到的小鹿,漉湿的眸,含着怯。 霍厌垂眼,冲她示意了下那印花白玉酒壶,说:“如此,算真的见底了。” 话落,空酒壶被他随意落手坠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施霓不禁跟着一颤。 “凉……”她声音颤巍巍的,听着实在好不可怜。 霍厌暗眼倾身,附耳给她安抚,“冷了?霓霓暂忍,有的叫你热的时候。” 施霓一时没明白,眨眼缩了下肩膀,动作连带颈窝里蓄的酒,也跟着缓流往下淌去。 霍厌的视线便随着那流下去的酒,移到了更深处,施霓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躲了。 原本,她还想这是最后一杯,只要忍过去了,这份罪也算受完了,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将军喝过颈窝根本不觉得够,之后抱着她,顺着酒流的痕迹向下,扑身不遗漏一滴地寸寸舔过。 沟壑蓄得最多,他喝得也最久。 整整一壶酒饮尽,她果然是再不觉得凉了。 …… 纵然年轻力壮,正是为圣上效命的时候,可程夫人看着自家儿子日日一进府门先来西屋请个安,之后跟多急一般直直就往书房去,在那忙到好晚,想想便不由地泛起几分心疼。 而且听说有几日,序淮忙着处理案牍公文,竟是累到连回屋都嫌麻烦,于是直接在书房内简陋的小床上凑合睡下了,想想,也是难受得紧。 开始那些天,程夫人也提议过晚上叫厨房的人煮点夜宵,自己给他带过去,可却被言辞拒绝,只说处理公事时不喜被打扰,想想儿子的性子,她也听了。 可毕竟是母亲,担心儿子的身体也是天性,今晚程夫人听方嬷嬷说那边儿书房又彻夜亮灯,于是没忍住,到底想去看一看。 没走近时灯还是亮的,可过去后灯就暗了。 程夫人正觉奇怪,就看荆善脚步带匆地过来迎见,“见过夫人。” “嗯,免礼吧。我叫小厨房炖了点儿汤,想给序淮补一补,他在里面吧,我看刚才灯还亮着呢。” “……将军已经睡下了。” 程夫人狐疑地看过去,“才刚灭灯,应是不至于。” 荆善却认真,再开口时还煞有其事地压低了声音,“最近将军太累,一般灭灯后沾枕就着,夫人若是不信,属下给您喊两声?” 程夫人没说话。 荆善直接双手拢在嘴边,摆出架势,“将军……” “行了。”程夫人心想荆善也不敢随意在自己面前放肆,再者,序淮若真睡了,她实在不忍心打扰,这孩子今日太辛苦。 “让他睡着吧,夜夜都熬这么晚,这身体如何受得了?你作为他副将近手,也该时刻劝着点儿。” 荆善连忙点头,看着夫人把汤留下,又交代说将军中途若醒来可再喝点,之后才叹气地转身走了。 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荆善终于松了口气。 这事,敢叫谁知道?夫人也不行啊。 当初将军莫名买下了个不怎么起眼的小院子,还奇怪地交代他暗中通条隧道,他本以为那院子将来会成为什么秘密联络点,却不想等来等去,最后等到施姑娘住了进去,简直目瞪口呆。 之后,将军几夜都从那边磨蹭到深夜才回,他再猜不出来什么内情就是傻子! 今夜将军照常去,却又没按时间返,想想,大概率是不回了。 于是荆善没忍住又想起夫人方才那话,夜夜都熬这么晚,身子怎么受得了?可将军每日春风得意,生龙活虎,哪里又像受不了的样子。 荆善觉得这样可能不敬,可在心里偷偷为将军的神武钦佩一下,也不会有人窥知到。 不过,以后还是要更小心些啊,夫人来这一次,后面也免不了常来。 …… 尚在温存的二人,并不知荆善刚刚帮他们解了一次“危机”。 此刻施霓已经将衣服换回原来那件,又心有余悸地把轻薄蝉衣收好叠整,想着明日再清洗上面的酒气。 之后从缀梅屏风出来,看着将军还在,又扭头瞅了眼窗外,浓黑的天幕,这个时辰该是过子时了吧。 于是犹豫着,施霓轻声问道:“将军今晚要留?” 霍厌没立刻回,反而直接躺上她的榻,用行动替代言语,来前他便已沐过浴,现在盖了她的香衾倒不怕被她嫌。 施霓见状,倒是没什么意见,她多嘴问一句也是因为担心自己身子未净,和将军同枕又难免会搂搂抱抱,如此恐又重蹈覆辙,把将军惹得闷苦不痛快。 那待会自己老实一点不粘人了吧,施霓心里这样打算,于是褪了鞋袜,只着中衣躺在他身边。 可是才刚落枕,将军便覆过来要亲,施霓眨眼茫然了瞬,毕竟她都打算要守规矩些,不去招惹,可她能管住自个,却管不了将军。 她抬起两根如葱手指,轻戳在他肩膀上小声提醒着:“还,还未干净彻底。” 上次是第一日,这回到了第七天,却未完全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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